第178章
阵。 忽地想起了当初他们结婚当晚的时候,那时好像和现在差不多,但又截然相反。 那个时候也是如现在一样,虞棠在窗口,暖色的灯照着她,她会忽地趴在窗口喊他的名字,喊他进屋。 当时新婚燕尔,周围都是宴请宾客后留下来的桌椅,墙上贴着红色的喜字,大红灯笼高高挂着。 而现如今…… 虞棠依旧是那个虞棠,可她再也不会趴在窗口喊他的名字,也不会正眼看他。 甚至有极大的可能,连这道在窗口能够看到的身影,过段时间也会消失不见。 他对虞棠的告白失败,又冒犯了虞棠,合约说不准会直接撕毁,虞棠也会和裴青寂一起回到城里,再也不回来。 就像他曾经反复在心里考虑过的、担忧过的、恐慌过的那样。 而此刻的他,也不是当初新婚夜那个生龙活虎的他了。 纪长烽几乎是一步步挪着走进屋里,他的被子还在虞棠那屋,可他不敢进屋开门,不敢去看虞棠,生怕虞棠会对着他说出[明天我就跟裴青寂回去]的话。 他攥紧掌心,从炉灶间路过走到虞棠门口的时候,斜对面那块早晨梳洗用的镜子明晃晃照出了他此刻的模样。 眼眶泛红、嘴唇破皮淌血丝、额前刘海湿漉漉的,脸色泛白,模样憔悴。 宛如生了一场大病,浑身力气都提不起来,满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一脚踩在地上都仿佛踩在了云朵里。 纪长烽忽地扯开嘴角,自嘲地笑笑,继而眼眶又红了,心脏疼得要命。 ……就他现在这幅模样,虞棠能答应才怪。 纪长烽并不想打开那扇门,可天色已经黑了,他已经在外面待了很久了,再不开门也不行了,他总不能睡在外面,总归是要面对的,想逃避也是没有办法逃避一辈子的。 开门的那一瞬间,吱呀一声门响,他抬头对上了虞棠的视线。 虞棠坐在炕上收拾东西,把他的那些被褥一起拖到炕头,甩到他面前,声音冷淡:“你的东西。” 纪长烽强撑着维持面上的平静,上前接了过来。 他早就料到,发生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他们肯定不可能还像之前一样在同一张炕上睡觉。 “好。”他哑声回应。 抱着被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看着毫无人气的冷冰冰的炕,纪长烽把被子甩到炕上,自己倚着门框旁的墙,缓缓的蹲下,抱住了头。 好难受。 早知道栓子的那瓶酒就不喝那么多了。 留些现在喝就好了。 他现在的心情难受的要命,浑身都不舒服,心脏钝疼,针扎一般,大脑也胀痛,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明天……不能去镇子上摆摊了,让他们别人去吧,他没那个心思了。 纪长烽现如今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可铺好被褥躺上去,脑子里却清晰地回放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还有虞棠拒绝他的话,那冷漠的表情和态度。 [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纪长烽一只胳膊遮住双眼,躺在炕上,忽地苦笑出声。 是啊,他和虞棠怎么可能呢,虞棠怎么会看上他这种穷小子呢,她有那么多人追求,自身能力又那么优秀,连他现如今赚钱的两个生意都是虞棠想的主意,他有什么资格又怎么敢想和虞棠在一起呢。 脑子里蓦地又浮现出江停当初说的话。 [她值得更好的生活] 江停的倨傲声音和虞棠冷淡的声音在纪长烽的脑子里不停的穿插播放。 他紧闭双眼,脑子里几乎要炸了一般。 攥紧拳头,纪长烽呼吸粗重,浑身都在疼,止不住的悔意让他恨不得重回到今天晚上,也许他今天不应该出摊,也许他当初就不应该对虞棠告白。 也许…… 他真的不该痴心妄想。 可是。 纪长烽攥紧拳翻了个身,明明脑袋疼得要命,可却毫无睡意。 可是,真的就没有一点可能吗?虞棠和他真的就……完全没有在一起的希望吗? 纪长烽睁着眼几乎是一直到天亮。 虞棠当晚也并没有睡好。 她心烦意乱,翻身又翻身。 之前这间屋子里,纪长烽搂着她,拍打着她的后背给她唱摇篮曲,再之前他跑遍全山给她找花,更之前他在陈永安家护着她又背了她一路…… 虽然她和纪长烽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脑子里仔细想想,不管是大事小事,竟然也一同经历了这么多。 可是…… 他为什么偏偏要对她告白呢? 虞棠很讨厌这种情况,不管是怎样的关系,只要一经历告白就会变味。就比如明明是很好的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可告白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尴尬到双方见面都有了一层隔阂。 她经历过很多次被告白过的经验,虞棠总结出来的对策就是快刀斩乱麻,用冷漠的态度打消他们心里的想法,彻底让他们死心,省得一次次反复拒绝,对双方都是折磨。 以前她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击退过很多告白的人,可没想到她这次应对的对象居然是纪长烽。 他们这种情况比之前的任何一个对象都要尴尬,毕竟现如今她和纪长烽朝夕相处,处于同一屋檐下。 她只能更加坚决的冷漠才行。 虞棠又翻了个身,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当晚几乎要到凌晨才睡着。 …… 经历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起床以后并没有让昨天的尴尬消失,纪长烽起床以后看着隔壁紧闭的房门,没敢吵醒,又不想出去干活,索性按照自己正常的生物钟起床,到院子和村子里到处闲逛了一会儿。 他一边走,脑子一边思考着,满脑子心事,不知道他和虞棠现如今的情况要怎么解决,还能不能挽回。 结果走了半天,胸口更加郁闷,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来气。 “长烽?” 旁边忽地有人喊纪长烽的名t字,纪长烽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大姑纪婉华。 纪婉华诧异:“起这么早不去干活,瞎溜达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身为纪长烽最亲的姑姑,纪婉华一眼就发现了纪长烽此刻的异样。 她的大侄子以前走路虎虎生威,精神烁烁,满头精神,孔武有力。 可现如今,不仅面色憔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就连走路都看着像是没力气似的,晃晃悠悠,一步一挪,像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姑姑……” 纪长烽张了张嘴,勉强露出点笑容:“我没事。” 纪婉华瞥他一眼,知道纪长烽是不想让她担忧,所以没说实话,于是扯着纪长烽的袖子拉他进屋:“走,进屋说,我刚做了早饭,你在这儿吃完了,回去再给虞棠带一点。” 提到虞棠,纪长烽浑身一震。 纪婉华看出了点端倪,也没多说,等拉着纪长烽进屋,看他坐下端起饭碗在那满腹心思的搅来搅去,这才开口询问:“我听村子里人说你和虞棠似乎是要离婚了,都在村子里开赌局了?什么情况啊长烽,真的假的?你俩不是挺好的吗?” 纪长烽闻言露出苦笑。 之前还不确定,但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 他搅了搅碗里的粥,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可能真的要离婚了。” 纪婉华一惊。 她看了眼对面的纪长烽,见纪长烽眼眶泛红,面容憔悴,一副失恋了的痛苦表情,忍不住咋舌。 她记得还没结婚的时候,那时候纪长烽表现出来的神色是极其不情愿和虞棠这门婚事的,她说能帮忙纪长烽退婚,他思考了好半晌才勉强拒绝,说是不用。 可现如今,这也没多久,纪长烽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似乎再也没提过李春芳不说,还对着虞棠嘘寒问暖,这次据说是要离婚了,表现出来的痛苦和难受让她都感到震惊。 她一直以为纪长烽应该不会喜欢虞棠那种性格的姑娘。虽说之前纪婉华预料过虞棠和纪长烽他们两个可能会分开会离婚,过不到一起去,却没有想他们快要离婚时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是因为互看生厌而分开,而是自家侄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反而虞棠一直处于家庭中拿捏的地位。 纪婉华看到了纪长烽此刻的痛苦,可她又能怎么办呢,不能上去对着虞棠求情,也不能劝纪长烽下一个会更好,她只能叹了口气,安抚纪长烽:“暂时的不愉快而已,你们两个会解开矛盾的,不要难受,好好打起精神来。” “会吗?” 刚才还满面愁容的纪长烽,仿佛从她的话里得到了点希望。 他脸上的表情纪婉华不忍看,别过脸却闷闷出声:“是,你放心吧,虞棠会回心转意的。” 纪长烽明知道这只是敷衍他的一句话而已,却还是扯开了唇角,低头捧着碗,仰头咕咚咕咚把粥喝了下去。 他起身,眼睛又亮了起来:“姑姑,我打包点回去给虞棠,这粥好鲜!” “好好好。” 纪婉华去找了个碗装好,纪长烽怕凉掉,捂着那大碗粥小心翼翼地护了一路。 纪长烽出去了一趟,明知道以虞棠的性格不可能那么早的起来,但他还是心里忐忑,步伐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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