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剧痛从膝盖蔓延至太阳穴,记忆如决堤的洪水。 雪地里,骆清珺将他护在身下,鲜血染红白雪。 “阿初,活下去……” 骆澜月冷眼看着他坠入冰湖,说:“看着他,不准他上来。” 拍卖台上,她漠然命令:“阮彦初,上台。” 最后是江水吞没口鼻的窒息感。 “啊 ——!” 阮彦初蜷缩在地板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泪水混着冷汗滚落。 全都想起来了。 骆清珺的死,骆澜月的残忍,还有他这五年来的绝望与麻木。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压抑住撕心裂肺的哭喊。 天光微亮时,高烧退了。 阮彦初坐在窗边,看着晨光一点点驱散夜色。 茶几上摆着他这几个月在南城生活的痕迹 —— 书店的工作证、海边捡的贝壳、阳台上生机勃勃的绿植。 这个小小的公寓,是他亲手搭建的新世界。 没有骆家,没有仇恨,没有…… 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女人。 他轻轻抚摸无名指上并不存在的戒指印痕 —— 那是和骆清珺求婚时,互相为对方戴上的,只是车祸后他再也找不到了。 “清珺,” 他对着空气轻声说,“你说得对,活着…… 真的很难。” 晨风拂过窗帘,带着海水的咸涩。 天光微亮时,阮彦初已经收拾好情绪。 他换上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将胡茬剃的干干净净。 镜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眼里不再有当初的卑微与执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 书店门口的风铃清脆作响。阮彦初刚推开玻璃门,就看见骆澜月站在收银台前,手里拿着一束蓝色鸢尾花。 听到声响,她猛地转身,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你来了。” 她声音有些哑。 阮彦初平静地接过花束,动作熟练地修剪花茎:"骆总还是这么喜欢鸢尾花。" 骆澜月瞳孔骤缩:“你…… 你想起来了?想起了多少?” “全部。” 他将花插入清水,语气平淡。 骆澜月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出青白。 “别紧张。” 阮彦初甚至笑了笑,“我承认这点不是为了讨债的。那些事…… 已经都过去了。” “彦初……” 骆澜月的声音破碎不堪,“我查清了当年的真相。林晚昱他……” “我知道。” 他打断她,“新闻上面说的都很详细了。” 骆澜月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你…… 那你…… 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 他沉吟片刻,语气是客套的恭维,“骆总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狠绝。” 这个称呼刺痛了骆澜月。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别这样叫我…… 求你了。我知道我错得离谱,我……” “放手。” 阮彦初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骆澜月触电般松开手,他这才继续道:“我说了,那些都过去了。我不恨你,但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骆澜月从手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颤抖着打开。 里面是一枚有些发旧的银戒指。 “清珺的……” 阮彦初呼吸一滞,但很快恢复平静,他自己都感到诧异,“我还以为丢了。” “车祸现场找到的。” 骆澜月将盒子放在柜台上,“卡在江边的石头里,竟然也……” 阮彦初轻轻合上盒盖:“谢谢。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那什么才重要?” 骆澜月突然提高声音,“彦初,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求你。” 窗外的阳光渐渐强烈,照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划出一道清晰的分界线。 阮彦初看着这个曾经将他踩到尘埃里的女人,此刻却像个乞丐一样祈求他的原谅,心里竟泛起一丝悲悯。 “骆澜月。” 他第一次完整地叫她的名字,“你知道我跳江前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骆澜月摇头,眼里布满血丝。 “不是曾经爱上清珺,也不是为你付出那么多。” 他平静地说,“而是从没为自己活过一天。” “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 骆澜月的目光环视一圈,又落回他脸上。 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阮彦初虽然记起了一切,眼神却和失忆时一样清澈。 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她期待的眷恋。 只有释然。 “我明白了。”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但至少…… 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阮彦初摇摇头,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纸箱:“这些是你这段时间送来的东西…… 请带走吧。” 骆澜月没有接。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为她赴汤蹈火的男人,转身走向门口。 阳光从她背后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她的身影消失在明媚的阳光下。阮彦初站在原地,突然泪如雨下。 不是为了骆清珺,也不是为了骆澜月。 而是为了他自己 —— 那个终于学会为自己流泪的阮彦初。 墓园的清晨笼罩着一层薄雾。 阮彦初抱着一束白玫瑰,沿着石板小路前行。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个绒布盒子。 骆清珺的墓碑安静地立在角落。 “清珺,我来看你了。” 他蹲下身,轻轻拂去墓碑上的落叶。 白玫瑰被小心地放在碑前,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银戒指,放在玫瑰旁边。 “物归原主。” 他轻声说,指尖在冰凉的碑面上停留片刻,“我答应你,会好好活着…… 但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微风拂过,带动玫瑰轻轻摇曳,像是无声的回应。 阮彦初站起身,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远处,骆澜月靠在一棵橡树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本不该来的,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她看着他弯腰放下戒指,看着他对墓碑说话时微微扬起的嘴角,看着他转身离去时轻盈的步伐…… 这一刻,骆澜月终于明白,自己永远失去了他。 不是因为他失忆,而是因为他终于真正地放下了。 放下骆清珺,放下了仇恨,放下了所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林先生的买家已经撤资,林先生因商业欺诈和故意杀人罪被警方带走。我们这边需要行动吗?” 骆澜月锁上屏幕,目光追随着远处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 直到阮彦初完全消失在墓园门口,她才低声回答:“不必管。” 骆澜月走到骆清珺的墓前,看着墓碑上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竟有些恍惚。 书店里,阮彦初正在整理最后一批订单。风铃叮当作响,老板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真要走?” 老板娘不舍地问。 阮彦初笑着接过信:“只是去旅行一段时间。这是下个月的订单安排,我都交代给小水了。” 出租车缓缓驶出小镇,阮彦初望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街景,心里出奇地平静。 手机里是刚订好的机票信息 —— 巴黎,那个骆清珺曾经说要带他去却永远无法兑现承诺的城市。 机场大厅灯火通明。阮彦初办理完登机手续,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抬头,对上了骆澜月深邃的眼睛。 “你……”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别紧张。” 骆澜月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只是…… 来送送你。”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醒,人群开始向安检口移动。 两人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却仿佛横亘着万水千山。 “巴黎很美。” 最终是骆澜月先开口,“春天的时候,塞纳河边的樱花……”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巴黎?” 阮彦初打断她。 骆澜月苦笑:“我答应过不再干涉你的生活,但至少…… 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她递过一个信封,“这里面有一些你可能需要的东西。” 阮彦初没有接:“我不需要你的……” “不是钱。” 她轻声说,“是我姐的日记。我想…… 她希望你看到。” 信封很薄,却能看出里面装着什么。 阮彦初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骆澜月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迅速分开。 “谢谢。” 他将信封放进随身背包,“但我不会因为这本日记就……” “我知道。” 骆澜月打断他,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只是为你们…… 做最后一件事。至于其他…… 祝你旅途愉快,彦初。”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然地叫他的名字,不带任何占有欲或愧疚,只是一个简单的告别。 彦初微微颔首,转身走向安检口,没有再回头。 骆澜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想起阮彦初曾经说过的话:“我不恨你,但我不会再为你活一次。” 现在,他真的做到了。 飞机冲上云霄时,阮彦初终于打开了那本日记。 扉页上是骆清珺熟悉的笔迹: 窗外,云海在脚下铺展,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他轻轻抚过那些字迹,突然发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 泪水无声滑落,但这一次,它是温暖的。 阮彦初合上日记,望向舷窗外无垠的蓝天。 他知道,这趟旅程将不再有过去的阴影,只有属于他自己的、崭新的未来。 巴黎的冬日阳光总是带着几分温柔。 阮彦初推开书屋的玻璃门,风铃发出熟悉的清脆声响。 书店不大,六十平米的空间里摆满了中法文书籍,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橡木长桌,上面永远摆着当季的鲜花。 今天是一束白色的玛格丽特。 “阮先生,新到的绘本放在哪里?” 年轻的店员玛侬抱着纸箱问道。 “儿童区靠窗的那个书架。” 阮彦初用法语回答,口音已经几乎听不出异国口音。 这是他在巴黎的第三年,他经营的书屋也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成了左岸小有名气的文化沙龙,每周都有读书会和插花课。 他整理着新到的书籍,手指忽然触到一本装帧特别的画册。 封面上是水墨风格的江南小镇 —— 青砖黛瓦,细雨蒙蒙,带着故乡的影子。 翻开扉页,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没有署名,但那锋利挺拔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 阮彦初轻轻合上画册,将它放在展示区。 窗外,塞纳河波光粼粼,游船缓缓驶过。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看到与过去相关的东西就心绪翻涌。 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与回忆和平共处。 南城的雨季依旧缠绵。 骆澜月站在青溪书店的窗前,看着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三年来,她每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就像完成某种无声的仪式。 “女士,我们要打烊了。” 店员小声提醒。 骆澜月点点头,目光扫过书架,突然在角落发现一本手绘本。封面上用铅笔写着《花语》,字迹清秀工整。 她翻开,第一页是蓝色鸢尾,旁边标注着花语: 一页页翻过,每一幅画旁都有详细的笔记。 在白色玛格丽特那页,她看到了熟悉的字迹。 骆澜月将画册紧紧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已经消散的温度。 诺曼底的海风带着咸涩的气息。阮彦初赤脚走在沙滩上,头发被风吹乱。 潮水一次次漫过脚踝,又退去。 远处,几个孩子在堆沙堡,笑声随风飘来。 他驻足观望,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骆清珺曾说想跟他去看海。如今他站在异国的海滩上,心中不再有遗憾,只有淡淡的怀念。 手机震动,是书店发来的消息。一位顾客想订购那本江南水乡画册,询问是否有作者签名版。 阮彦初回复说会帮忙联系,然后继续沿着海岸线漫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却自由。 墓园的黄昏格外寂静。骆澜月将一束白色玛格丽特放在骆清珺的墓前,旁边是那本《花语》手绘本。 “姐,我又来看你了。"她席地而坐,手指抚过冰冷的墓碑," 三年了,我还是…… 走不出来。” 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颤动。 骆澜月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照片 —— 巴黎左岸的一家书店,阮彦初正在窗边整理书籍,阳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他过得很好…… 比在我身边时好得多。” 她将照片放在花束旁。 暮色渐浓,骆澜月的身影在墓碑前佝偻成一团。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人,此刻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后悔…… 真的好后悔……” 她的低语消散在晚风中,无人回应。 塞纳河上的游船亮起灯火,阮彦初站在书店二楼的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巴黎。 他轻轻合上书,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过去的伤痛已经化作生命的一部分,不再让他疼痛,也不再定义他的人生。 而在千里之外的南城,骆澜月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枚从未送出的戒指,望着同样的月亮。 被男人跟踪了怎么办 作者:三杯竹叶 文案 作为一家小花店的老板,张言默只想安静地跟植物打交道。可是有一天…… #那个跟着我的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被高智商偏执狂暗恋并跟踪了怎么办?!# 这还没完: 和土豪朋友同居的第98天,我被告白了——面对一本正经说暗恋自己许久的高冷帝,张言默他差点落荒而逃。 至于为什么没跑成? 因为高冷帝黑化了呀。 言默:听说你暗恋我二十年?对不起,记忆里没你这号人。 季霄:是吗,可能你不知道,其实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美人受x冰山攻 食用指南 ①正经版文名:《默守成霄》 ②主受,双初恋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言默 ┃ 配角:季霄 ┃ 其它: 第1章 花店 书上都说,春城四季如春。 可是张言默不认同,春天的太阳很和煦,暖得人浑身惫懒、昏昏欲睡;这城市夏天却三天两头的下雨,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秒说不定就倾盆大雨了。 下午三点,这时候店里生意最闲。 张言默泡了壶红茶,坐到靠近落地窗的藤椅上,就着一口口热茶听外面淅沥的雨声。 现在没有太阳,淡蓝色的卷帘盖住了这块玻璃。 “老板,你可真是会享受啊……”在店里打工的小妹坐在收银台那,无聊地撑着下巴,乌黑的长马尾垂在米色的桌面。 夏天就是这点不好,一下雨,他们的花店便要生意惨淡,连带着自己也无事可做,又不能像老板一样光明正大的偷懒。 她偷偷瞟向侧对着自己的青年。 张言默眉眼很好看,不见得有多精致,但组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很舒服。 侧脸如山峦起伏,修长英气的眉毛下,一双眸子“敛尽春山”,很沉静。往下,笔挺的鼻梁,再下方,是时常抿成直线的两片薄唇。 整个人的气质,如同一副水墨画、一尊青花瓷般的耐人寻味。 虽然已经在店里工作好几年,阮嘉还是像初见时一样看直了眼。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毫无抵抗力。 手里的茶杯不再烫手,张言默扫了眼店门口,外面的雨又急又大,溅湿了屋檐下的黑色大理石地板。 “到四点还没有客人进来的话,今天就提前关门。”张言默不疾不徐说道,仿佛生意好与不好,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阮嘉回过神,连忙直起身子摆手:“没事,我看店也行,反正回去也没事儿做。”&br/&她是拿人工资的,无聊可不是偷懒的借口。 “下雨天天黑得快,太晚了不安全。”张言默顿了一下,“最近,治安不太好。” 阮嘉打起精神,从柜台上拿了个小喷壶去伺候店里的花草,闻言“哎”了一声:“有吗?没听说出什么事啊?” “总之当心点。” 张言默不想多说,他这个人本来就如名字那般寡言少语。 “哦!那谢谢老板。”阮嘉又看了他一眼,低头清理一盆绿萝上的灰尘,垂着眼睑若有所思。 听着沙沙的雨声,雨点敲击玻璃的梆梆声,张言默窝在藤椅里,眼皮越发的干涩沉重,然后顺其自然地合上了眼。 他并没有完全睡着,一直在半睡半醒的之间沉浮,听到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很不真切。 倒是黑暗中的雨声如影随形,带着他回到不久前的一个晚上…… 嗒,嗒,嚓,嚓…… 皮鞋接触地面、踩在水洼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黑暗中有个人背后灵一样跟着他。 张言默皱起眉,显然睡得很不安稳。 “咔嚓——” 随着店里的玻璃门被推开,一股潮湿清凉的空气涌了进来。同一瞬间,他忽的睁开眼睛,眼神清明的像是根本没有睡过。 “默默!原来你不是在睡觉啊……”向彦愣了一下就笑了,“那正好,我有事找你呢。” 张言默半躺在藤椅里,慵懒的样子看得向彦心里痒痒,甚至脑中已经不受控制地幻想将青年压在椅子上欺负。 张言默坐了起来,睨他一眼:“什么事?” 向彦轻车熟路地搬了个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我特意赶过来找你,怎么说也先给我喝口茶吧?” 看他这笑嘻嘻的样子,张言默就不想理人。 “茶没有,白水管饱。”阮嘉在自动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水过来,不客气的放在向彦面前。 对这个花花公子,她向来没什么好感。就他这种三天两头换女朋友还一事无成的富二代,居然也妄想能追到老板?天天往店里跑,看着心烦! 白水装在廉价的一次性纸杯里,从小到大向彦还没被人如此轻待过。但他也不恼,指着小茶几上的半壶茶:“睁眼说瞎话,这难道不是茶吗?” 转眼又对张言默露出颇有风度的笑容:“默默你喜欢和红茶?我给你买啊!什么祁门工夫印度大吉岭,你喜欢哪个尽管说。” “店里又没有你的杯子。”阮嘉小声吐槽了一句,甩着马尾离开。向彦到底是老板的客人,她不敢太挤兑。 “哎——你也不管管她!”向彦那语气,活像小丫头受了委屈要人帮忙出头一样。 张言默微偏着头看他,不接茬。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向彦轻咳了一下,扭过头:“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没有再得到一个眼神。 张言默拿出手机看时间,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向彦抖抖脚,勾着唇:“后天我跟几个朋友聚会,你跟我一起去,我把他们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他自己虽然只会泡妞追汉子,但好歹家里底蕴够深,能被向彦称作朋友的,那身份也低不到哪儿去。 这机会对张言默此等小市民来说多难得,别人求也求不来。 张言默睨了他一眼,声音平平淡淡的:“我要看店。” “不是!”向彦笑不出来了,“看店不是还有那丫头么?” 张言默起来伸了个懒腰,露出一片光滑的皮肤,解释道:“要是有人带花来治,嘉嘉不懂的。” 向彦看得眼睛都直了,可惜那一小片引人遐想肌肤很快被衣服遮盖住。喉结动了动,愣愣问道:“花还要治病?”不是因为不想去,诓他呢? 张言默抿唇没说话,店里顿时很安静。 向彦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质问的语气让青年不高兴了。他讪笑,往日里嘴皮子多利索,哄得一群男女团团转,偏偏到了张言默这儿就就失了灵。 “那……给花花草草治病也不是急事。你让他们先放店里,隔一天再过来拿不就好了?” “不行。”说完,张言默端起茶壶茶杯去后边的水池冲洗。 向彦着急地跟在他后面,穷追不舍:“怎么就不行啊?你放心,就是大家一起玩玩,不会怎么样的!” 阮嘉看他掉价的模样,撇了撇嘴。 “店里马上关门,你走吧。”张言默挽起袖子,认认真真低头洗茶具,不再分给他一个眼神。 纤白修长的手指握着瓷杯在水龙头下冲洗,水从手指和手背上流过,竟比玉石还要好看。 他的手腕不算细,只是略微瘦了些,起伏的线条很优美,有种“皓腕凝霜雪”的美感。 这手要是能给我握住玩玩,再等一年也值了!向彦死盯着那双手,眼睛有些发红。可惜任凭他再怎么说,面前的人也不会改变主意。 向彦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出了店门,他还是原来玩世不恭的向大少。 谁还少了谁不能活啊?没有张言默,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只不过那些远远不比他有征服感罢了。 很快,凯迪拉克消失在街头。 玻璃门一响,这回进来的是位抱着盆月季的老大爷。 第2章 黑暗中的脚步声 时间走近五点,张言默原本打算提前关门,也不得不推迟了。 “这是什么品种?真漂亮。”阮嘉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大爷手里的月季。 在花店工作的几年,她跟着老板认识了不少花草,但这盆蓝紫色花瓣一层层如薄纱般梦幻的月季花她叫不上名字。 “给我吧。”张言默小心地托住瓷花盆,边放到地上边道:“它叫‘蓝色风暴’,早些年日本京成月季园艺培育的品种,花开得很漂亮。” 但是现在,枝条上的花朵委顿颓靡,边缘有些焦卷。本该翠绿的叶片部分呈现灰白色,生了许多黑色小点,接近根部的叶片甚至变黄、脱落,有几根花梗微微下凹。 “听说这家花店有个年轻人懂得多,我果然没找错啊!”老大爷拍腿,很焦急:“小老板快帮我看看,这是我女儿前年从日本带来的,这些天我也没注意,一下给病成这样了,可不能给我养死了啊!” “大爷您别急,先坐着歇会儿。”阮嘉把人扶到凳子上,也不敢打包票能治好。 “月季耐旱,浇水浇多了。”张言默蹲在地上仔细检查,一边分析病情:“夏天雨多,病害比较普遍,是常见的黑斑病。” 大爷不错神地盯着地上的花盆,懊恼:“哎呀,是啊。这阵子下雨,放在阳台上被天天风吹雨淋,可不容易生病嘛!” “这花也很人一样,不用心照料就要出事。”大爷见他用剪刀“咔咔”利索地去掉枝叶,又见叶子落了一地不免心疼:“这这,不会给我剪秃了吧?你行不行啊?” 张言默手上动作不停,说道:“病叶病枝不摘除会传染,而且你这盆太密了,疏枝能让花开得更好。” 他平时不爱聊天,但面对客人和工作时,有必要会解释得很详细。 老大爷似懂非懂,见小老板十拿九稳于是也不再质疑,点着头:“那就好,那就好……” 用完剪刀,张言默起身去墙角的架子前用瓶瓶罐罐调了一小喷壶药水,对着秃了大半的月季根部喷四下,又施了点肥。 洗了手,他在柜台上拿出小本子写下治疗方法,连同巴掌大的小喷壶一起交给老大爷。 大爷捏着纸看了一会儿,道谢:“真是谢谢你了。”心中暗忖,如今能写一手漂亮字的年轻人不多啊! 张言默点头:“不客气。” 老大爷笑了,临走前看中店里一盆虎眼万年青,一掏钱包带走了。 这么一折腾,早过了平常关门的时间。 阮嘉收拾好了手提包,朝张言默喊了一声:“老板,我走了!” “好。”张言默应道,接下来把店里清扫了一遍,关上电闸和门窗才离开。 他住的小区离这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但就是这二十分钟,也可能遇到许多危险,特别是在晚上。 春城并不是治安很乱的城市,至少在这生活的二十多年没有遇到抢劫,偷窃或许有过几次。 但这回,张言默遇到的麻烦比抢劫偷窃严重得多。 花店开在老街里,这条街不怎么繁华,周围住的是平常人家,夏天晚上大多会去广场纳凉。逛街的人不多,商店关门也就早了。 张言默出来的时候,路上黑黑的。雨已经停息,路面上湿漉漉,他借着微光的反射注意不要踩到水洼,老街的路面不是那么平整干净。 嗒、嗒、嗒…… 又像脚步声,又像水滴声。 张言默心一提,忽然停了下来。他屏息捕捉空气中的异响,然而很奇怪,刚才的声音没有了。 一阵风卷过树梢,树叶哗哗作响。 张言默打了个寒颤,裹紧出门前穿上的外套,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他拐弯走进一条没有路灯的巷子,两边居民楼的窗户映照出微弱的亮光,连地上的影子,都只有一个极淡的轮廓。 傍晚下了雨,夜空一片漆黑,看不见星星和月亮。 张言默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呼吸有些急促,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他又来了。 一个人的脚步声,不知在何时变成两个。就好像,凭空从他脚下分裂出来的一样。 张言默抿紧唇,在那脚步声越来越明晰之前要快点回到小区,只有光亮才让人有安全感。 迈开的步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重,他额头冒汗地捂住腹部,咬了咬牙。 糟了,这个时候胃痛! 脚被忽然出现的石头绊了一下,张言默狼狈的扶住墙才没摔倒,双腿却有些发软。 这时,“嗒嗒”的脚步声近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怪物从黑暗中破出,出现在他背后! 顾不得是否会惹怒那个变态,张言默深吸一口气,忍着胃部的绞痛往小区跑去。 第3章 查看监控 直到被小区门口的灯光包围,张言默才舒了一口气,全身都放松下来。 这时向身后看去,不出意料只有一条寂静黑暗的来路,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吧?张言默撑着膝盖呼呼喘气,得救了。 “小哥,没遇着什么事儿吧?” 保安见他脸色苍白还跑得这么急,心想莫不是遇到抢劫了?往他身后的路上看去,一片漆黑,见不到人影。 张言默勉强的扯了下唇角,没笑出来:“没事,我有点胃痛。” 保安是个中年大叔,却像大妈一样语重心长的说道:“那回去得用温开水吃药啊,现在的年轻人哎,饮食不规律就容易得胃病……” “我知道了。”张言默点头,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对自己释放出善意的人,他会回报同样的善意。人们能看到对方的某一面,却不会是全部,就像向彦,他从来以为张言默是油盐不进、不苟言笑的。 保安大叔笑呵呵的挥了挥手:“这点小事谢什么,你要是没胃药,我给你找点?” “不用不用,家里有的……那我先进去了。” 张言默放下捂在肚子上的手,进了小区走到自己住的单元楼,刷卡开门上了电梯,胃好像没那么痛了。 可能是那个男人让他害怕的缘故吧。 半个月以来,男人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周围,特别是在这条回家的路上,张言默报过警,没用。 他起初以为是有人想抢劫,可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人就是个变态,他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他、吓唬他,张言默换一条路,他也换一条路。不靠近、不伤害他,也不离开。 张言默不是没有反抗,他曾试图在白天看清男人的脸,可是一转身,周围只有平凡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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