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质流淌在?地,迅速干涸破裂,被风一吹,如?灰烬般飞上空中,飘出了?教堂。 噩梦般的夜晚结束了?,众人在?寂静中注视着这一幕。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回过神,一边在?胸前划下十字,一边念诵“阿门”。 他们找到自己的亲人挚友相拥而泣,抚慰着彼此的惊魂,在?对彼此的爱中寻找依托。 教堂的晨钟兀自敲响,犹如?神圣的天音降临,天边随之露出一线曦光。 太阳落下又升起,黑夜吞没白昼,又诞生白昼。每一天都是崭新的一天,新日从未暗淡熄灭。 那?动人的光芒在?希望的高峰上熠熠生辉,在?弃绝的深渊中永不消沉。 安鹤笙迎着晨光转过身,发现封文漪还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款款走过去,将那?株洋甘菊递给封文漪:“谢谢你,神父。” 封文漪接过花,那?些白色花瓣染上了?血污,金色的小?巧花盘依旧如?晨曦般动人:“你救了?我,拯救了?所有人,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 “谢谢你给了?我答案。在?我第一次向?你忏悔的那?一天。”安鹤笙凝望着他,郑重而深沉地说,“这答案一点也不让人失望。” ——你可以从爱中找到勇气?和信念,更重要?的是,你能在?爱中发现自己的潜质,也发现挚爱之人的潜质。 封文漪的眼中充满渴望而热烈的温柔,他情不自禁低下头,想要?吻安鹤笙的嘴唇。 安鹤笙有点破坏气?氛地揶揄道:“神父可以在?教堂里吻一个男人吗?” 封文漪不由得笑?道:“不可以。” “那?你可以换一个身份,”安鹤笙湿润的眼眸凝着一道光,将封文漪的一颦一笑?锁在?里面,“雷君晏,倪砚斐,傅悯……还是秦殊观。” 封文漪缓缓睁大眼眸,瞳心的光不住颤动。他在?安鹤笙的神情和话语中寻找,寻找自己曾经存在?于爱人心中的端倪,在?得到切实的证据那?一刻,二色苍穹染上斑斓,隐匿的心迹茁然迸发。那?些因为安鹤笙被删除记忆而得不到承认的感情,于隆隆震响中喷薄而出。 关于爱的所有来龙去脉,都写在?他的眼中。 “你……”封文漪震撼得难以组织起言语,“你记起我了??” 安鹤笙动容地笑?道:“被一大块记忆从天而降砸到头上,狠狠地记起了?。” 他从封文漪的反应中判断出,封文漪一定一直知道他是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一次又一次改变梦境档案的结局?”安鹤笙的喉咙发紧,“你怎么能爱上一场梦?” 封文漪拨开安鹤笙眼前柔软的发丝,垂下眼看着他道:“对我来说,你比我知道的任何事物?、任何人都真实。你不是一场梦。你是我的梦想。” 安鹤笙的唇上落下热切而令人颤抖的吻。有那?么一瞬间,占有欲充斥了?他的心。他很?想就这样,让封文漪永远留在?这里,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 他那?痴心的爱人,一次又一次在?梦里寻到他身边,要?他睁开眼睛,看穿所有的雾和花,看到黑暗里的光与火。 他那?心怀正义?和理想的爱人,不仅要?将他拉出深渊,还要?摧毁困住他的深渊。 ——因为你,我相信自己是真实的。 他透过爱人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潜质。他不会留恋这梦境。不会辜负爱人的心。 你我犹如?隔镜视物?,所见无非虚幻迷梦。生与死,悲或喜,都只在?一线之间。意义?和虚无,现实和梦境也如?此。而那?一线,就握在?他手中。 安鹤笙紧紧地拥抱着封文漪,仿佛要?将他永恒地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但是下一秒,他又将封文漪推开了?。 “这一次,换我去找你。” 相触的指尖悠悠分离,虚拟世界的光亮暗了?下去,一个个人形变成了?幽暗的轮廓,反复的数字雨如?瀑布般倾落,各色光符在?黑暗中舞动。 绿色的“雨滴”中,那?个红色的轮廓逐渐浮现。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我们跟随同一道彩虹的末端。 Waiting round the bend. 在?那?弧线上彼此等候。 稚气?的声音哼着歌,白色的粉笔画下最?后一笔。 那?不是无意义?的涂鸦,红雨衣在?黑暗的幕布上涂出的是一道白色的门。 白门。 安鹤笙知道,真相就在?这道门后。 他穿过数字雨走向?白色的门,613突然叫住了?他。 SN613: 安鹤笙怔了?一下: SN613坦然地说: 安鹤笙胸口一沉: SN613却很?平静: 安鹤笙打断了?他: SN613沉默了?一阵,缓缓道: 安鹤笙的心脏在?一泵一泵中收紧。 SN613继续道: 说是经历留下了?数据,实际上613的数据已经被删掉了?很?多?。他只是一个拥有人工智能的系统,无法因为安鹤笙恢复了?记忆,就找回被彻底抹除的数据。 安鹤笙想起613每次见了?帅哥就尖叫扭动,想起他们互相调侃,想起所有被陪伴的日子。 ——“安医生才是我唯一的type。” ——“那?就不要?离开我,永远和我绑定吧。等我退休了?,我会申请带走你的全部数据。” SN613仿佛知道安鹤笙在?想什?么,用积极的声音道: 安鹤笙微微勾起嘴角,轻声道: 自毁程序启动的那?一刻,613想起和安鹤笙绑定的那?个遥远的日子。他的安医生是一名心理治疗师,致力于为患者治愈精神疾病。他是安医生的个人系统,要?协助安医生完成工作。 他们都被欺骗、被蒙蔽了?,他们的身份背后隐藏着他们所不知道的阴谋。 可他还是很?喜欢这段时光。 这就好像,本不可能做梦的他做了?一场梦,和他最?爱的安医生一起。 安鹤笙脑内的声音消失了?。他告别了?梦中的爱人,告别了?一直陪在?身边的613。现在?这个不知位于世界何处的、永远下着数字雨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面前这道门。 梦该醒了?。 安鹤笙轻轻推开那?道白色的门,迈步走了?进去。 ++++++++++++++++++ 全息投影妆点下的白箱市,犹如?一座炫目的迷宫,又像瑰丽的沙海蜃楼。 空中漂浮着迷人的白色光点,像一场旖旎的雪。街道上霓虹流动,宛如?梦的河流。 盛大的游行队伍驶过街头,歌舞欢声的热闹气?氛点燃了?夜幕。千纸鹤和彩纸纷纷扬扬地从空中洒落。五彩缤纷的花车,打扮成各种形象的演员,被精心装扮的神像雕塑……无不华丽至极。 行人纷纷受到感染,沿街追逐花车,加入游行的车队,仿佛庆祝节日。 但如?果通过摄像设备去观察街道,就会知道壮观的游行队伍根本不存在?。 街上神色各异的行人就像忘乎所以的疯子、盲目的游魂,追随着共同的幻梦,漫无目的地游荡。跟在?他们身边的,只有警用辅助机器人和医疗机器人。 因为陷入梦境太深,梦溢出到了?现实的领域。 梦泛滥在?街道上,泛滥在?每一个人的脑内。所有的梦交织在?一起,海纳百川般融汇成了?一场将所有人吞入其中的集体?梦境游行。 “‘夜游神’呼叫‘审判者’,催眠气?体?装置已安装完毕,时间设定为23:30。各小?队已到达指定位置。等待信号。” “收到。” “审判者”站在?一座高楼的顶端,俯瞰脚下这座都市。 人类尚未得知仿生人有一天是否能梦见电子羊,自己先失去了?做梦的能力。但很?难说是梦抛弃了?人类,还是人类主动丢弃了?梦。 从身体?改造成为如?同衣食住行般融入生活开始,人类从手指、眼球到部分神经系统,都可以用人工植入体?替换肉丨体?的几乎任何部分。 医学科技发展的长?足进步,大大降低了?义?体?排异反应。于是越来越多?人热衷于改造自己的身体?,无论是外部义?体?还是内部芯片,只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就会极尽所能地增加植入物?。 然后这种热衷很?快成为依赖,隐患变成了?恶疾。 尤其是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长?期使用合成替代器官和低劣芯片的人。他们进行身体?改造就像赌博,要?承受更多?风险。 但即便身体?出现排斥反应产生炎症和疼痛,即便因为更换不同型号的义?眼出现永久性失明,他们也愿意继续忍受下去,仿佛一种奇怪的瘾症。 除了?这些身体?上的病变,精神疾病也悄然滋生并不断恶化升级。抑郁、情感淡漠、幻觉和一些成瘾性行为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随后是虐待、狂暴、嗜杀、强烈的妄想、人格分裂……伴随这些而来的,是大脑对于梦的神经信号消失了?,人不再会做梦了?。 激情犯罪是肉丨体?在?一瞬间做出的行为,而芯片和义?体?改造则增强了?兽性的一面,使人的行为表现更为迅猛、更为非理性,也就更加暴力。 在?这种异常的暴力行为之后,犯下罪行者既不感到害怕、恐慌,也没有悔恨和自责。 他们既不同情受害者,也不同情自己。 由于暴力犯罪激增,恶性事件不断发生,居民生活在?极度不安中。于是从这座城市的执法者中成立了?一支特?殊的精英部队,他们被称作执行官,被赋予了?任意搜查、逮捕、击杀被判定为精神异常的犯罪者的高度自由权限——即使那?些人并没有正在?进行犯罪行为,仅仅是被“裁决系统”诊断为精神数值高危人群。 “审判者”就是这支暴力执行官队伍的指挥官。 外部通讯器亮起了?讯号,执行官专用情报终端提示,该讯号来自奕谟托大厦——今晚执法者们要?突袭的目标。 “审判者”接通来电,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在?办公桌后的身影。 “晚上好,少校。”贺岱宗高高在?上地问候道,“很?抱歉在?你们展开行动之前打扰你。但有些事,我必须事先提醒你。” 这个男人的礼仪,具有特?权阶层的虚伪傲慢,每一个字眼的语气?都好像在?挖苦人。 “审判者”声音沉静而冷淡地回应道:“你有五分钟时间。” 贺岱宗听?后只是满不在?乎地一哂,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黑入奕谟托梦网主脑的人,就是少校你吧?” 在?这个超级公司拥有决定权的时代,奕谟托企业是处于统治地位的金融巨头,核心产业是民用和军用义?体?的研发、制造、生产。连执行官使用的最?精良的设备,也都是奕谟托军工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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