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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复‘血雨’和‘救救这孩子’。 “我查看了那孩子的情?况,发?现无?法感触到他的灵魂。他好像只剩下一具会呼吸的躯壳,里?面填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恶和无?法形容的痛苦。 “之前?我对你提起过的那位年轻神父,是?当时协助我的驱魔人。我叫来他和我一起为那孩子举行驱魔仪式…… “随着仪式进行,整座教堂都在震颤,四周轰鸣作响,一切都要崩塌,连同我们的信仰和自身一起毁于一旦。仿佛无?穷无?尽的痛苦汇集在那孩子的躯体中,我和那位神父根本承受不?了那样不?可?名状的黑暗。就在我们要将那孩子置入圣水台里?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撕开了他的脊背。我们隔着染血的透明雨衣,看到了一只眼睛。 “‘它会通过我降临,审判所有的罪’——那一刻我和另一位神父都听见了,那叫人神魂俱裂的声音。我意?识到,那孩子不?是?普通的附魔者。他就像是?一个通道……一扇门,连接两个世界的门。” 污秽摇篮(16) 封文漪出门后,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顾诚语昏昏沉沉地在墙角呓语,倪晓渡向安鹤笙要了条毛巾,弄湿了给于闻野擦脸。 安鹤笙靠在墙边, 注视着倪晓渡的一举一动, 脑子里想到的是?日复一日贴寻人启事的蒋风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蒋风陵会找不到倪晓渡? “请问,”倪晓渡忽然欲言又止地对安鹤笙说,“你不是?普通人?吧?” 安鹤笙回过神,见倪晓渡充满好奇地看着自己,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倪晓渡说:“于闻野面对神父都无?所顾忌,你却轻易按住了他, 而?且当?时他看上?去有些害怕。” 安鹤笙没有注意当?时于闻野的反应。他随口道:“我算是?灵媒吧。” 倪晓渡显然有些惊讶, 不过他没有对安鹤笙的这个身份发表评论。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说:“你一定很在意那位神父。” 安鹤笙似笑非笑道:“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有一个朋友……”倪晓渡顿了一下, 重新组织语言道,“我男朋友是?一位小说作家。我很喜欢他一本书里写的一句话?——当?你拥有轻而?易举伤害和毁灭一件事物的能力,却选择克制, 这就是?爱。” 安鹤笙不动声色地盯着倪晓渡, 胸口却传来不绝的震荡, 像冻土卷起春风。 不知不觉中, 他似乎找到了爱的一种方式。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 在封文漪拦住他的时候, 愿意放下杀戮的刀刃。 “倪老师, 你很聪明。”安鹤笙笑了笑,“你这么说, 是?怕我会?伤害于闻野吧?你是?在提醒我,那位我很在意的神父, 不希望我杀了他。” 倪晓渡不了解灵媒,不知道灵媒拥有怎样的力量,他只知道当?安鹤笙举起刀刃时,连神父都奈何不了的于闻野,竟然流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可是?既然那位神父让安鹤笙留下来,就意味着神父信任他。 倪晓渡拿不准安鹤笙怎么想,看着他脸上?难辨笑意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 这时于闻野突然颤动了一下,先是?发出几?声呜咽,眼泪随即汹涌落下。 倪晓渡急忙捧起他的脸查看:“闻野?” 安鹤笙也走近了些,免得于闻野突然做出伤害倪晓渡的举动。 于闻野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却不肯睁开眼睛,只是?充满悔恨眷恋地叫着:“老师……倪老师……” “我在,我在这。”倪晓渡似是?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般,声音哽咽道,“你清醒了吗,能认出老师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对不起……”于闻野泣不成声,不断重复那三个字。 看来封文漪刚才的驱魔也不是?完全无?效,于闻野恢复了一点自己的意识。 倪晓渡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担忧,不知该如?何帮于闻野减轻痛楚:“老师相?信你不是?出于本意做出那些事。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于闻野的哭声忽然变了调子,变成了扭曲的笑声。他昂起头,睁开了白茫茫的眼睛,用嘲弄的语气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于闻野的本意?我们从不逼迫人?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我们只是?诱出他们的本心。” 少年脸上?露出的恶意,令倪晓渡心口一紧:“你是?谁?” 那声音道:“我们是?于闻野真正的朋友,我们在帮他实现?正义。” 倪晓渡反驳道:“那算什么正义,你是?在操控他杀人?、犯罪。你在扭曲他的心。”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正义。”于闻野声音嘶哑地笑了起来,“你自以为是?地调查真相?、保护被欺凌的学生,结果被领导同事排挤,被家长投诉,还被学生污蔑举报。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因为你太蠢太幼稚了。” 他朝倪晓渡靠近,语气饱含诱惑:“为了成就正义,就必须利用邪恶。” 倪晓渡的眼眸颤了颤,安鹤笙将他向后拉开几?步。 “不要听他说话?,他不是?于闻野。”安鹤笙抓起毛巾塞进了于闻野嘴里。 然而?那声音并没有结束。 “那个虐猫的小变态,对孙子极尽纵容的恶老太,长年虐待外甥的舅舅,诈骗老年人?医药费的人?渣,欠了高利贷就逼女儿卖身的废物,给小孩吃毒品的小混混和他女朋友……都被我们制裁了。” 于闻野直勾勾盯着倪晓渡,像在盯着美味的祭品:“啊对了,还有于闻野的父亲,那个每天骂他、殴打他、摧毁他的男人?。还有……有一次于闻野被扒光了赶到走廊上?,被一个‘好心人?’带回了家。倪老师啊,你知道那个‘好心人?’对他做了什么吗?” 倪晓渡的心脏向下坠去,眼前出现?那个下雨的夜晚,于闻野被雨水浸湿的眼眸中惊愕、伤心、失望、愤怒的复杂神情。 那声音啃食着倪晓渡的心:“如?果我们所做的不是?正义,那这世上?再也没有真正的正义了。看看那些人?,坏事做尽,却从没有付出过代价。这对遭受欺凌伤害的人?公平吗?既然你们无?法给那些人?审判和制裁,那就由我来裁决。” 安鹤笙提醒倪晓渡:“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他是?在动摇你。真正的于闻野不在这里。” 不过就算在也没有意义。就像恶魔所说,他们不会?强迫人?,只是?诱惑人?接受他们本就存在于内心的欲望。 倪晓渡深吸了一口气,蹲在于闻野面前,认真地看着他道:“于闻野,我相?信你能听到老师的声音。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本该在遭遇来自家庭、学校、身边人?的伤害挫折时,第一时间向老师求助。但因为老师做得不够好,没能成为值得信赖的成年人?,才迫使你寻找扭曲的手段来保护自己、发泄痛苦。” 于闻野的脸快速抽动起来,像在笑又像在哭,显得狰狞无?比:“倪晓渡,你是?圣父还是?受虐狂?自责、内疚、罪恶感,是?无?能之辈的自我折磨。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道歉,更不会?有这么脆弱的感情。” 倪晓渡看着于闻野血红的眼睛,徐徐道:“反省和忏悔不是?脆弱,做错事就要认错,犯下罪行就要认罪,这不仅仅是?空洞的道理,更是?维护一个人?的人?性所需要的东西。不要害怕面对伤痛,不要向伤害自己的恶人?屈服,更不要和自己憎恶、痛恨的恶行同流合污。” 于闻野口中发出呜呜的抽噎声,身体抖得像一片枯叶。 倪晓渡用力握住于闻野被绑住的手:“我知道你很痛苦。你从小遭到家暴,很清楚那种植入本能的恐惧。你误以为世界上?任何事都只能通过暴力解决,误以为暴力是?一种强大。恶魔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但事实并非如?此,你从家长的错误中学到的只是?错误。在这世上?还有很多选择,远比暴力能给予你更多真正的力量。” 倪晓渡的话?,令安鹤笙想起了封文漪讲述的过往。他母亲曾对他说过:你以为你在对别人?使用暴力,其?实你是?在让暴力支配你。你不是?在杀死别人?,你是?在杀死你自己。 每一次向恶的屈服,都是?一次对自身人?性的凌迟。每一次凌迟在人?性上?造成的缺口,都是?恶魔趁虚而?入的渠道。 于闻野拼命挣扎,关?节咔咔作响,近乎嚎叫般吼道:“收收你没用的大道理吧,你这个蠢货!无?能的废物!神父都无?法将我驱逐出去,你以为单凭你几?句话?,就能让我离开这个少年吗?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只会?讲空话?的蠢东西,才让痛苦的人?更加痛苦!” 房间里家具都和他的骨节一起乱响,那看不见的力量似乎要将这里的一切碾成碎片。 倪晓渡脸上?没什么血色,似乎被恶魔的邪恶和恐怖慑服了。可他的眼睛依然清亮无?比。 “你只会?折磨一个内心千疮百孔的孩子,恶魔就是?这么无?能的东西吗?”他仰起头,呼吸剧烈地说,“有本事就冲我来,到我身上?来!” 安鹤笙没想到倪晓渡真的愿意为了救学生做到这个地步,他一把揪住倪晓渡的衣服道:“不可自愿邀请恶魔进入,你会?被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这时于闻野突然尖叫起来,身体疯狂扭曲挣动,仿佛在和自己打架:“别碰他!别碰倪老师!求求你,有我一个就够了!” 倪晓渡拼尽全力按住他:“于闻野,停下来,你会?受伤的!” 于闻野像在暴雨和惊雷中垂死挣扎的水鸟,把脸埋在倪晓渡怀里,声嘶力竭地哭着:“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短暂的清醒带来的是?无?尽的悔恨和愧疚,无?数的对不起也无?法言明他不堪的心事。他该怎么告诉倪晓渡,自己心里卑鄙阴暗的爱意? 曾经被猥亵的经历令于闻野感到恐惧,他无?法向任何人?求助,只能自己躲起来默默舔伤。可那伤口一天天溃烂扩大,变成了黑暗的创痛,夹杂着仇恨和憎恶。 那些酷爱唱高调的人?总是?宣扬“任何杀不死你的,都会?让你更强大”。可实际上?恰恰相?反,那些没有杀死你的不是?杀不死你,而?是?相?对于将你的性命置之死地,更喜欢折磨你的精神,让你从此往后每一天都活在没有被杀死的痛苦和自我怀疑中,在余下的时光里无?力颤抖,乞求谁来帮自己从这种恐惧中解脱出来。 然后这得不到回应的乞求变成诅咒,日日盼着有什么无?边无?际的东西从天而?降,将一切——无?论善恶美丑好或坏,统统砸碎碾成齑粉。 直到有一天,他黑暗无?望的人?生照进来一束光。倪晓渡给了他从未感受过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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