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的易碎感。 贺浚哲接过外套,感觉上面几乎没有残存任何温度。他摩挲着布料,欲言又止道:“你舅舅,最近没有打?你吧?” 安鹤笙一副淡漠的口吻道:“没有,他现在脾气越来越好了。” 贺浚哲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拉起他的右手将他的袖子?推了上去。 少?年好像体内缺乏血液,皮肤泛着不健康的色泽,白得刺眼,衬得青色的血管十分明显,仿佛瓷器上蜿蜒的脉络。 贺浚哲动作很轻,像怕捏碎了少?年的手腕。他检查完一边,又想看另一边手臂上是否有伤痕。 安鹤笙突然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担忧的神色开玩笑道:“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让你检查彻底?” 贺浚哲心情复杂地瞥了眼少?年漫不经心的表情,认真地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你还?是个孩子?,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 安鹤笙走到门边,回头对贺浚哲模棱两可地笑了一下:“贺医生明天见。” 那笑容透着几分不屑,好像“孩子?”这个词看轻了他。 诊室的门关上了。贺浚哲盯着桌上的牛奶盒,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勾动了一下。 指尖泛着冰冷的温度,仿佛刚刚触摸过一块碎掉的冰,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 安鹤笙走出诊所?大门,立刻被喧嚷嘈杂的声音包围了。 牙科诊所?坐落在一条充满市井气息的街道上,道路两旁是成排的店铺和挤在一起的小摊贩,花红柳绿的各色招牌层层叠叠、密密匝匝。 空中交错着一条条通往不同建筑、不同楼层的露天楼梯,在昏黄的路灯下有种魔幻的异样感,好像每一条楼梯随时会改变路径,把人?带去未知的目的地。 头顶上胡乱搭建的棚子?连成一片,将天空啃食得只剩窄窄一条。不远处则是一条脏兮兮的河,货运船从?上面驶过时发出的汽笛声,和周遭的吆喝声、吵嚷声汇成了让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这里就是白蜂市赫赫有名的后滘区——臭名昭著的名。 因为这一带位于河道汇合的地方,所?以得名如?此。不过大部分人?都?习惯将之?称为“鸟笼城”。 这里是城中最乱最差的地区,有着诸多历史遗留问题,几乎算是三不管地带。在冗长的历史中,经过违章建筑的不断扩张,长成了一座轮廓诡异、宛如?破败参差的兽牙形状的城中城。 贫民窟,垃圾场,下九流,不法?分子?、各种身份不明的流动人?口……龙蛇混杂的人?群生存在蚂蚁窝一样拥挤的楼群里,时常有人?因为各种不妙的原因悄无声息地死去,为了避免麻烦,有些尸体被丢进下水道、垃圾道还?有河道里。 天井里的人?孔,总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没人?愿意去想,那肮脏污浊的栅格下面,到底埋葬了什么。 每个角落都?有腐烂肮脏的残秽在蔓延,污浊的力量吞噬了城市的薄弱地点。死亡在腐朽的□□和心灵中,滋生了一个魔魇,暗中侵蚀着人?的神智魂灵。 原角色的特?殊体质,让他能感知到黑暗深处潜藏的神秘存在。他经常能听到它?的呼唤,和它?发生感应。 不过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纵然他通过它?看到的世界阴森恐怖、无法?理解,但?他却沉浸其中、乐在其中。相较于人?,他更喜欢与鬼怪为伍。 他被那种神秘的存在吸引,不断回应它?的呼唤,肆意汲取别人?的痛苦和世间的恶意,愈发变得不人?不鬼,直到和整个鸟笼城一起坠入疯狂无序的深渊。 安鹤笙看过少?年的结局,感觉有些奇怪。 档案语焉不详,既没有说清楚“它?”是什么,也没有说明少?年和鸟笼城确切发生了什么。好像一切都?不可言说,无法?用文字叙述。 不过安鹤笙能感觉到,等着他和这里所?有人?的,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SN613振振有词道: 安鹤笙从?店里买了一打?啤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SN613忧心忡忡地说: 安鹤笙打?趣道: SN613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安鹤笙觉得他的回答很有趣: SN613: 安鹤笙买了支冰棍,剥了包装咬了一口: SN613: 胆小鬼613被吓得哭唧唧,安鹤笙忍不住想笑。 之?前那个奇怪的梦里,他曾一度感觉自?己缺失了什么,忘了什么。 现在他和613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说说笑笑,那种缺失感已经消失了。 可是,他依然能感到自?己忘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又为什么会觉得忘了…… 安鹤笙忽然停下了脚步。 鸟笼城有数不清的违章建筑,内部构造错综复杂,因缺乏约束管理,犹如?密荫交织的雨林般肆意生长,自?带鬼打?墙效果让人?脑子?发昏,连指南针也会失灵。 阳光也无法?穿透的逼仄空隙里,是污秽横流的垃圾和成群的老鼠,空气中总是弥漫着各种古怪气味交织混合而成的味道混乱。 叠加的楼宇参差不齐地朝视野中倒过来,四面八方黑洞洞的楼门像一张张惊惧的嘴。一个只剩半个脑袋的娃娃躺在人?孔上静静地望着夜空,仿佛在无声朽烂的尸体。 破败的鸟笼城和漂亮的爱川小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就在距离安鹤笙十几米远的小广场上,坐落着一幢白色的教堂,和“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SN613见安鹤笙失神地盯着教堂,不解地问道: 安鹤笙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SN613能理解人?类的梦吗? 教堂门前的院子?里,一名工作人?员正在扫地。透过教堂大门,能看到有几个人?坐在长椅上祷告。 安鹤笙收回视线,带着满心疑惑走进自?家楼宇,直到进了电梯,依然无法?从?困惑中回过神。 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有人?一脚踹在门上。老旧的电梯哆哆嗦嗦地晃了一下,迟钝地开了门。 “独眼龙,你没听到我叫你等一下吗?”一个小混混模样的男人?挤了进来,一脸凶狠地对安鹤笙吼道。 安鹤笙收回思绪,瞥了眼小混混和他身后染了个太极头的姑娘,没有回应他的话。 小混混靠在墙上,盯着安鹤笙冷笑道:“哟,不仅瞎,还?聋是吗?” 在安鹤笙要按下关门键的时候,小混混突然一脚踹在他腿上,阴阳怪气地大声喊道:“11层!谢啦!” 安鹤笙的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下,手里的冰棍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干嘛啦,把人?家小孩的冰棍都?弄掉了。”太极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安鹤笙,语气亲昵道,“别气哦,请你吃糖。” 虽然太极头笑容甜美,但?安鹤笙看也没看看她手里的糖。 那不是普通的糖,是包装得和糖果一样的药丸,吃了会产生幻觉,肢体抽搐,也许会兴奋过度把脖子?摇断。 见安鹤笙不搭理自?己,太极头的嘴角垂了下去,骂了句“SB”。 “给脸不要脸是吧。”小混混抓着安鹤笙的肩膀将他转过来,表情夸张地打?量他说,“诶,独眼龙,我听你表哥说,你的眼睛是他用酒瓶口戳瞎的,他是不是在吹牛逼啊?” 同住一栋楼,鸽子?窝似的挤挤挨挨,不存在脸生的人?。这小混混认识安鹤笙的表哥,也听过一些他们?家的事。 在表哥口中,安鹤笙是个阴沉软弱、行为诡异、如?同老鼠般令人?讨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亲戚,他一天都?忍受不了和这种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在跟你说话,”小混混扣住安鹤笙的后脑勺,手指用力夹住他的头发晃了晃,“听不懂吗?” 安鹤笙的左眼的确受过伤,但?这不是他戴眼罩的原因。他盯着小混混那张野猴子?似的脸,嘴角因为微笑小幅度地抽动了一下:“要看吗,我的眼睛。” 他掀起眼罩边缘,缓缓向上揭开。 小混混不知怎么,突然感到一丝紧张。可是当他看到安鹤笙完全掀开眼罩,露出完好无损的左眼时,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艹,什么他妈的中二?病。难怪你哥说你看着就欠揍!”小混混抡起巴掌就朝安鹤笙头上打?去。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听上去像是有什么重物从?电梯井里掉了下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混混和太极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上看去。 鸟笼城充满了各种奇诡的都?市传说,每一个怪谈背后都?可能有真实发生过的事件。比如?这座年久失修的电梯,过去就曾多次发生故障,电梯门开了但?电梯厢还?没到,导致先后有几人?掉进电梯井里摔死,于是就有了电梯吃人?之?类的怪谈。 刚才那样坠落的响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有人?从?上面掉了下来。 等了几秒没什么动静,小混混才放松下来。为了找回这几秒钟丢了的面子?,他决定继续对少?年耀武扬威。然而就在他重又看向少?年,冷不防看到安鹤笙左眼的瞳孔正向外侧转动。 紧接着,犹如?旋转灯箱变幻图案一般,一枚紫色的瞳孔从?眼白的另一侧转了过来。 “啊!”太极头吓得叫出了声。 与此同时,老旧的电梯不知怎么,照明灯突然开始忽闪跳动起来,频率越来越快。 安鹤笙苍白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起来莫名阴森诡艳,连同他唇边好看的笑容,也叫人?感到头皮发麻。 他轻轻眨了下眼,小混混和太极头顿时感到窒息如?有实质,如?同涨潮一样开始淹没这个狭小的空间。他们?能听到结冰的声音沿着四壁包围过来,骇人?的阴冷气息迅速渗入他们?的脊髓。 咚咚——砰砰砰——四面八方传来狂乱的敲击声,就像是死在电梯井里的亡魂怨鬼,心有不甘地用手掌拍打?着电梯厢。 难以形容的恐惧感令小混混和太极头战栗不已,急迫地想要逃走,可他们?的双脚好像被数不清的手抓住,根本无法?动弹。 外强中干的小混混缩在墙角,企图躲在同样瑟瑟发抖的太极头身后。淅淅沥沥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脚流到地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骚味,竟是吓尿了。 安鹤笙像在赏玩一般,仔细品味小混混和太极头脸上的惊惧和慌乱,眼中闪烁着狡诈愉悦的光,像个天生缺乏感情、从?灵魂深处捞不出半点人?性的坏种。 原角色人?性的堕落早已开始,却是从?这一天更快地滑向深渊。他就是在这里,把小混混和太极头喂给了他的“伙伴”,由?此开启了他的罪恶。 眼看电梯门就要完全关闭,突然,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挡住了门。 随着门再一次打?开,灯光恢复了正常,令小混混和太极头恐慌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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