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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糊,房间注入了水似的?,一切都扭曲飘动起?来。他在这?片水里呼吸困难,喘得?好像肺部漏了个口?子?。 他想站起?来,从这?个狭窄的?空间里,从和自己单独相处的?人身边,从隆隆雷鸣中逃走。 可他失去了身体的?知觉,根本动不了。 安鹤笙清楚地听到倪砚斐抽搐般的?喘气?声,一开始还开玩笑挖苦他:“现场演绎改变呼吸吗,你现在是要变成谁,抽气?机?” 等到倪砚斐的?喘息越来越艰难撕裂,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安鹤笙才意识到他大概是惊恐发作了。 “砚斐?倪砚斐。”安鹤笙走过去对他说,“屏住呼吸。” 倪砚斐努力睁大眼睛,却只?看到一个人影在面前晃动。好像有人在叫他,可他听不清。 “看着我。”安鹤笙耐着性子?道,“屏住呼吸,默数三秒,再缓缓把气?吐出来。” 倪砚斐隐约看到安鹤笙的?嘴唇在动,却什么也听不见。他只?想让安鹤笙走开。 雷声也好,安鹤笙也好,都在不断加剧他的?窒息。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倪砚斐的?状况更糟糕了。那双摄人心神的?眼睛开始失去焦点?,最后一点?呼吸随时要弃他而去。 “这?样会好点?吗?”安鹤笙见他压根听不见自己说什么,索性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倪砚斐一惊,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副惯于冷嘲热讽的?嘴唇依然在动,是在说什么? 就在他怔愣之际,安鹤笙突然俯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雷声忽然消失了。耳朵被紧紧地捂着,倪砚斐只?能?听到自己内部的?声音。 血液潺动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交缠在一起?的?气?息,以及口?腔里潮湿的?声音,全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格外清晰,格外细腻,摩擦着他全部敏感的?神经。 时间仿佛从最为旖旎沉醉的?梦境中延伸出来,失去了深度,失去了真实感,变得?混沌,没?有边界。倪砚斐大脑一片空白,丢掉了意识一般,目不转睛地看着安鹤笙,像在凝视一个无法归类、无法定义、无法琢磨的?幻景。 这?是这?一刻,他唯一能?看见的?事物。 直到这?个吻结束,倪砚斐秀逸的?眼睛还是睁得?很大,仿佛梦游仙境回不来了似的?。 见倪砚斐的?呼吸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安鹤笙放开捂住他双耳的?手,语气?轻松地说:“排练的?表现不错。我想明天那场戏,应该可以拍得?很顺利。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要像刚才那样被动。” 倪砚斐仰视着安鹤笙,从前对他的?各种印象——莫名其妙的?花花公?子?,恃宠而骄的?资源咖,社交恐怖分子?,表里不一的?斯文败类……统统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这?个人,还有那双悬在自己视线上方的?深邃眼眸里,令人沦陷、慑服的?奇妙力量。 一直以来,他在安鹤笙身边的?种种不适,正是因为安鹤笙拥有这?种他所不具备的?力量。 他无法像安鹤笙一样接纳自己的?所有特质,无法游刃有余地在不同的?人面前做出不同的?表现,无法用理所当然的?态度对待他人和自己。 那种力量像是旋涡,看似狂乱,却有序地被操控掌握着。 但?力量并非总是强势而有棱角的?。有时候,它也可以是柔软包容的?。就像此时此刻,倪砚斐在安鹤笙的?注视下,感到自己的?无助、愤怒、彷徨、怯懦,都被轻轻地纳入旋涡的?怀抱里。 倪砚斐从未与人有过这?样长?久的?对视,许多个世纪似乎一晃而过,没?留下任何痕迹。直到安鹤笙转身拿起?剧本向外走去,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倪砚斐的?脸色好了很多,安鹤笙准备回去了。不过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用戏谑的?口?吻说:“你真的?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睡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倪砚斐认真地注视着安鹤笙道:“我没?事了。刚才……谢谢你。” 安鹤笙见他听懂了自己的?关心,颔首笑了一下,开门走了出去。 又?是几声雷鸣在窗外响起?,倪砚斐胸口?一紧,呼吸乱了几拍,但?没?有像之前那样惊恐发作。他耐心地又?在行李箱里找了一下,终于在一个拉链袋里找到了蓝牙耳机。 他将耳机塞进耳朵,打开歌单播放,沉默地在床上躺下来,望着天花板出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据说安鹤笙不仅背靠实力雄厚的?金主,自身家?境也很好。倪砚斐则不然,他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一无所有。 当年那位发现他的?导演,本来是去福利院做慈善活动,结果一眼看中了他。 倪砚斐对电影、表演,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也没?什么兴趣。直到导演告诉他,如果他的?脸出现在大荧幕上,说不定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人中,会有他的?亲生父母。他们看到他,也许会认出他。 这?番话说动了倪砚斐。从他有记忆起?,就生活在福利院,根本不知道父母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想,要是他的?父母真的?看到了他,一定会去找他吧? 一定会的?。 他出演了电影,成了少年影帝,一下出了名。可他没?有等到父母,却等来一场绑架。 他在那些丧心病狂的?绑匪的?戏弄殴打下,愈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像个小丑。在他们打算撕票的?那天夜里,雨下得?很大,雷声好像要撕开他的?身体。他倒在自己的?血和呕吐物里,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孤单悲惨地死去…… 倪砚斐闭了闭眼睛,不愿回想过去。只?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中竟浮现出了安鹤笙那张总是笑得?像只?白狐狸的?脸。 他曾以为,安鹤笙的?那种力量,会给自己带来伤害。就像那些不可理喻、随心所欲伤害别?人的?恶人。 但?是…… 倪砚斐无意识地摸了摸嘴唇。 那上面仍有梦的?气?息,缠绵而湿润。 安鹤笙离开倪砚斐的?房间,沿着安静的?走廊往电梯走。 SN613急吼吼地说: 安鹤笙云淡风轻道: SN613不解道: 安鹤笙不答反问: SN613委屈: 安鹤笙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余光瞥见远处有个影子?一晃而过。他心情愉快地说: SN613: 一人一统聊着天走进了电梯。走廊另一端的?拐角处探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泛滥着忧郁的?眼睛,充满渴念地望着电梯的?方向,一口?一口?吃掉安鹤笙投在墙上的?影子?。 始于病狂(05) 暴雨后的天气稍微凉快了一点。剧组一早开工, 杨导把倪砚斐叫了过去,耐心地一再对他说了几遍今天的戏,唯恐倪砚斐比前几天的表现还差。 毕竟今天的戏不仅是寻常的肢体碰撞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跟鹤笙之间有点摩擦, 但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戏里。”杨鲁运压低声音说, “就算是?仇人, 只要接了工作就能演恩爱夫妻,这就是演员。等拍完了戏大家各奔东西,谁记得谁啊你说是吧。” “我知道。”倪砚斐表面没?什么波动?,实际上一直有些忐忑。 对于今天能不能拍好那场戏,他心里?没?底。 安鹤笙正在不远处化妆做准备,对着镜子和妆造师有说有笑。倪砚斐瞥见他那张一看就睡得?很好的脸, 羡慕他的自信从容之余, 也?有不少疑惑。 他以为安鹤笙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讨厌自己。一次次的明嘲暗讽, 一次次的咄咄逼人, 还有那些让人血压高的行为……无不印证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可?如?果安鹤笙真的对他充满反感厌恶,昨晚又为什么会那么做? 虽然安鹤笙看起来只是?对一个惊恐发作的人施以援手,但倪砚斐清楚, 那是?实打实的一个吻, 不是?浮皮潦草地贴贴嘴唇而已。 换做自己, 绝对做不到去吻一个讨厌的人。 上午的戏都是?金泰受伤之后在荒宅里?休养, 徐天锋一边寻找逃出去的办法, 一边和金泰彼此试探、彼此提防, 两人都没?有一句真话。 倪砚斐换上服装, 上身是?一件黑色背心,下身是?一条热带丛林裤。他的肌肉很漂亮, 修长?紧绷,蕴藏着野性的爆发力。 等他换好之后一转身, 发现安鹤笙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眼神似在琢磨赏味什么先锋艺术品,正在从冷锐的光和锋利的棱当中,解构出含蓄柔软的部位。 一看到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倪砚斐好像瞬间又掉进了昨晚的梦里?,血流声、心跳声、喘息声,以及经由口腔传递到全身的汁水淋漓的声音。 “昨晚睡得?好吗?”安鹤笙问?道。 倪砚斐平静地回答:“还可?以。”实际上基本没?睡。 安鹤笙带点自嘲道:“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 倪砚斐嘴唇动?了动?,寻找着合适的语调:“你担心我??” 安鹤笙无声地冲倪砚斐笑了笑,笑容里?藏着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夜晚的秘密。 直到场记打板之前,倪砚斐都在想,安鹤笙究竟是?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他说的担心,到底有几分真。 不过当镜头对准他时,杂念立即消失了。 徐天锋从附近村子弄了些吃的回来,自己三?两口吃完,就一边抽烟一边“观赏”金泰极其不便?利地用筷子戳菜。 金泰受伤的部位在左肩,而他是?个左撇子,所?以行动?十分不便?。恰好安鹤笙也?是?左撇子,表演角色只能用不习惯的右手吃饭做事,效果更加真实。 “现在能说了吗,”徐天锋斜眯起眼睛,透过烟雾审视金泰,“为什么对我?说‘心弥泥鱼’四个字?” “那你为什么用枪指着我??”金泰舔了舔嘴唇,要笑不笑地反问?,“想杀我?啊。” 徐天锋冷冷地笑了:“你在老大面前诬陷我?是?卧底,我?当然想打爆你的脑袋。” 金泰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所?以你是?卧底吗。” 徐天锋咬着烟,一言不发地睨着他,眼中是?阴狠的笑意。 金泰忽然丢下筷子,说:“这样吧,你喂我?吃饭,等我?吃饱了就告诉你。” 徐天锋讥嘲地哼笑一声,用力把烟捻进了金泰没?吃完的饭里?。 面对徐天锋的挑衅,金泰笑得?像条吐信子的蛇。他无所?谓地用手抓起裹着烟头的饭塞进嘴里?,盯着徐天锋缓慢咀嚼。 二人的眼神如?有实质,像巨蟒和鳄鱼在湿泞的淤泥里?绞缠交锋。 这时金泰又抓起一把饭,糊在了徐天锋脸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天锋眼中顿时瞪起怒意,一把掐住了金泰的脖子,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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