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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蝉衣娇笑,“别这么说,梁茵姐才是你们嫂子。” 说完,她似想到什么,无辜捂嘴,“这婚纱,我觉得好看就试了,梁茵姐你不会怪我吧?” 我笑了笑,“不会。” 谢泽砚的目光盯着我,似乎要烧出个洞。 林蝉衣惊呼一声,拉链卡住了,执意让我帮忙。 试衣间内。 林蝉衣的脸色近乎扭曲,“梁茵,你再怎么装,可骗不了我,表面装得不在乎,想故意引起泽砚的注意。” “他是我的,你抢不走!” 她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 一声娇呼,“啊!我的肚子!梁茵姐不要踹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试婚纱。” 门被猛地踹开,我来不及解释,他狠戾地一脚,踹在我腹部,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我咬紧牙关,“谢泽砚,我有证据,我没有踹她!” 谢泽砚将林蝉衣公主抱起,“梁茵,明天婚礼你想照常举行,最好跪在蝉衣面前磕头认错。” 刚结痂的伤口又被撞开,后背的衣服再一次被血染红。 医院里,林蝉衣经过一系列检查后,确认无事,谢泽砚才松了口气。 “道歉!” 我一声不吭,惹怒了他。 被他强行摁在地上,攥住我头发磕了好几个响头,闷实的声音回荡在病房中。 随后他像扔垃圾似,将我扔出门外。 病房内,谢泽砚对林蝉衣的关怀声落入耳中。 我咽下内心的苦楚。 跌跌撞撞离开了医院。 婚礼当天,谢泽砚搂着一袭白纱的林蝉衣站在台上。 现场的记者是前几次的上百倍。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等了许久,不见我人影。 谢泽砚拿出手机给我发微信,红色感叹号刺痛了他的眼。 接连几通都是空号。 他死死攥紧手机,骨节泛白。 心里像堵了块大石,不安在心中放大。 谢老爷子接到消息,谢泽砚又办了场婚礼。 赶到现场,拄起拐杖狠狠打在谢泽砚背上,“你个逆子!梁丫头,都和我说取消婚约了,你为了这个女人,还想羞辱她!” “爷爷,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梁茵又找你告状,说蝉衣的不是,你不知道,她有多恶毒,她还……” “够了,谢泽砚你是要把我谢家的脸丢光吗!梁丫头,那日在书房主动提及取消婚约。 如今,你想娶身边的女人我不阻拦,只不过你娶了她,你便不再是我谢家人!” 谢泽砚眼中闪过恐慌,下意识甩开林蝉衣。 “不可能,爷爷你别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取消婚约。” 谢老爷子拿出残缺的玉镯,浑浊的眼眶含泪。 “她连当年的订婚玉镯都已归还,这玉镯是你母亲最后的遗物,我知道玉镯碎成这样与你脱不了干系!” 谢泽砚瞳孔震颤。 他痛苦地闭上眼,想否认,可记忆中温婉的母亲确实戴过这玉镯。 那天,他只见梁茵欺负蝉衣,没仔细看着镯子。 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竟是自己亲手打碎了母亲的遗物。 谢泽砚回想起,那天我带着恨意的目光。 他踉跄几步,脑子嗡嗡作响。 谢老爷子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甩袖离去。 谢泽砚的几个朋友,纷纷唏嘘。 “本以为能看场好戏,可惜了我这一千万了。” “是啊,我找了全方位的摄影师,想拍几张照玩玩,结果没来,损失我一台劳斯莱斯。” 谢泽砚攥紧拳头,“给我闭嘴!” 其中一人拍了拍谢泽砚的肩膀, “好了谢泽砚,差不多得了,谢老爷子都走了,别演了,骗骗别人可以,可别把自己给骗了!” “谢哥,眼泪不错,告诉我怎么装的,兄弟学会了,去骗妹子。” 面对几人调侃,谢泽砚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闭嘴,要不是你们,梁茵她怎么会离开我!” 几人面面相觑爆发出一阵哄笑, “谢泽砚,你玩真的?当时不是你提议装失忆骗她九次婚礼的,你忘了?” “第一次婚礼甩了她,和林蝉衣在酒店疯了一天的不是你?现在装什么情圣!” 话还未说完,谢泽砚和几人扭打成一团。 林蝉衣前去拉架,被谢泽砚一脚踹中小腹,当场小产。 谢泽砚从医院醒来,他被打断四根肋骨。 下意识拿手机给我发信息,才想起,我已经把他拉黑。 谢泽砚觉得我狠心,我对他十几年的感情,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了。 林蝉衣见他醒来,苦着小脸,“泽砚,我们的宝宝没了。” 谢泽砚毫无反应。 “谢泽砚!我说我们的宝宝没了!” 谢泽砚神情冷漠,大力地甩了她一巴掌。 “你叫什么!梁茵都被你们逼走了,不就是一个孩子,没了就没了。” 林蝉衣捂着脸,不可置信,“什么叫没了就没了,你忘了昨天在医院,你为了我让梁茵下跪道歉的事了?” “再说取消婚约不正如你意,你说过要娶我,你忘了吗?” 谢泽砚冷下脸,“我不会娶你。” 说罢,谢泽砚看都没看她一眼,留下个冷漠的背影。 林蝉衣愤恨地捶打病床,眼神满是不甘。 谢泽砚回到老宅,跪在书房门口。 “爷爷,求您告诉,那天梁茵和您谈了什么,她竟如此狠心,对我十几年的感情说放弃就放弃。”谢老爷子见他仍不知悔改的样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手里的茶盏猛地摔在门上,“滚!” 谢泽砚很执着,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谢老爷子才松口让他进去。 气愤地丢出我的病历单砸在他脸上。 “你看你干的好事!梁丫头,出车祸失忆,醒来后唯独忘了你,你近几日是怎么对她的?” 谢老爷子调出那晚,谢泽砚和朋友在包厢的监控。 无数恶意的话,如潮涌般将我吞没。 我就在门口,面如纸灰,之后浑浑噩噩出了车祸。 谢泽砚神情痛苦,颤抖地将手扶在额头上,难怪这几天他和林蝉衣在一起,我满不在乎。 这几天我看他的眼神分明无比陌生,甚至还有厌烦。 他突然意识到,我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他曾经也真心想过娶我,可遇到林蝉衣后,他的想法一切都变了。 林蝉衣是他在会所认识的,她被人恶意灌酒,倔强的小脸满是泪痕,却也不求饶屈服,他欣赏她身上那股坚强的劲。 将她救下后,把她带在身边,无数次因林蝉衣的事情,与我争吵。 再后来,林蝉衣红肿的小脸上,顶着巴掌印。 他一口咬定是我打的,至此越来越厌恶我。 谢老爷子叹气,又甩了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林蝉衣整容前的样子,她是名媛班毕业的人,特意去会所钓凯子。 喽礧冔柎伫斗櫆姜懈荜取啝钕躔酇裾 就连和他的第一次相遇,也是林蝉衣特意设计。 而她脸上的巴掌印,是她榜上富豪,被原配妻子找上门打的。 谢泽砚死死攥着照片,踉跄地后退几步。 他想起林蝉衣曾陷害我,无数个谎言。 气急攻心喷出一口鲜血,他瘫倒在地上,滚烫的泪珠滑落至嘴角,喉间溢出苦涩。 “我都做了什么,我该死。” 谢老爷子道,“这些事情,梁丫头,担心你知道后伤心,才没告诉你,但你,哎……你出去吧,以后别再来见我了。” 谢泽砚突然像找到救命稻草,抓住谢老爷子衣角。 “爷爷,求你告诉梁茵她去哪了?我联系不上她,我要把她找回来。” “滚!这都是你自作自受,我不会告诉你梁丫头在哪。” 谢泽砚被撵出书房。 自第十次婚礼后,我九嫁弃妇恶名洗脱。 谢泽砚成了人人喊打的十娶渣男。 谢氏也因此股票暴跌,谢泽砚在谢氏权利被剥夺,谢老爷子打算培养下任接班人。 谢泽砚的近况都是我妈告诉我的。 得知他过得不好,我心里格外畅快。 我妈看着我膝盖的伤痕,声音哽咽,“茵茵,还疼吗?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疼了。” “不疼了,你们放心,我没事。” 我爸眼眶泛红,颤抖地攥紧拳头。 “该死的谢家,竟敢这么对我的宝贝女儿!” 父母得知这几年谢泽砚对我的所作所为,立即停止与谢家合作。 …… 谢泽砚找不到我的踪迹,想到去求往日的朋友。 朋友见他落势,纷纷落井下石。 “谢泽砚,说你情圣,真当自己是情圣了?那天打我不是挺用力的吗?来继续,往这打!” “嘬嘬嘬,谢家大少也有求我们的一天。” “什么谢家大少,这不是丧家之犬吗!” “哈哈哈!” 面对一群人的哄笑,谢泽砚脸色苍白,他终于理解,我曾遭受过的痛苦。 也是第一次与我感同身受。 “谢泽砚,你把桌上的酒喝完,我们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谢泽砚颤抖地举起酒瓶,一瓶灌下胃部一阵灼烧,第二瓶下肚,胃部突然绞成一团,左手死死按住痉挛的位置。 最终喝完所有酒后,胃部翻涌的灼烧顺着食管冲出喉咙,呕吐物混着血丝,吐在地上。 他痛得蜷缩在地,“我喝完了,你们答应我的……” 话音未落,为首的男人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嘲讽道,“啧啧啧,丧家之犬,我说的是考虑!” “蠢货!” 说罢,几人哄笑离去。 谢泽砚意识在灼痛中渐渐消散,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好恨,往日与他要好的朋友,原来只是看中他的权势。 他想起,我曾提醒过他,这几人心术不正,不可深交。 但谢泽砚将我呵斥一通,认为我管得宽。 谢泽砚从医院醒来,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那几人拍下他喝酒狼狈的样子,发给媒体。 谢家股票一跌再跌,谢老爷子一气之下,将他逐出谢家。 谢泽砚出院后,整日在家中酗酒。 他想起,每次胃痛时,我给他做药膳,担心得一夜都睡不着觉。 他跌跌撞撞在家里找到,那日烧剩下的药膳方子,柜子上还摆放着我特意标注的胃药事项。 自责,懊悔如潮水般将他吞噬,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终于意识到,是他亲手毁了,最爱他的人。 我开了家花店。 坐在花店的藤编座椅看书,鼻尖是铃兰淡雅的清香,轻缓的纯音乐在耳畔响起,日子过得静谧又舒心。 我的花店迎来了位熟客,我和他的相遇是在下雨天。 那天,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急促落下,沈斯沂躲进花店。 沈斯沂眼含歉意,“抱歉,这雨下得急,能否在这躲一会儿?” 他浑身湿透,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至锁骨,衬衫被水浸湿透,勾勒出结实的肌肉轮廓。 我给他拿了张毛巾,“没事,坐会儿吧,我给你煮壶热茶。” 自那以后我便和他相熟。 他每天都会来我这订一束花。 他知道我喜爱花,便特意去收集稀有的花种送给我。 他心意贵重,我收到礼物,心里涌出几分甜蜜。 但也困扰。 每次想踏出的心,又不自禁缩回来。 “茵茵,我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是不是还在为谢泽砚伤心。” 我摇头,“妈,我车祸失忆早已经将谢泽砚忘得一干二净,不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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