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后一道菜,依你口味,想来是甜汤。” 明舒面色如常,心里却惊得差点跳起来:这人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本想说“没有的事”,可转念一想,傅直浔这么直白,可不是跟她开玩笑。 他这人,从不开玩笑——他看似玩笑的话,都有深意。 于是,她大大方方承认:“被看出来了,是呀,我比较重口。不过,我吃饭不挑嘴的,不管合不合心意,我都会好好吃饭。” 傅直浔点了下头,喊陈伯:“撤了,上一盏燕窝,一杯清茶。” 明舒简直受宠若惊。 她小心翼翼地问:“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傅直浔笑:“没有,你我是夫妻,你是东院的女主人,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明舒:“……”鬼信!在傅直浔身上,真诚换不来一句实话。 不过,这些也无所谓,反正她没想与他长相厮守,彼此各取所需罢了。 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就随他去。 略一思忖,她言归正传:“你方才说,瞧过古籍,才知道阴阳双玉。那本古籍能否借我一看?” “不能。” 明舒一怔,回绝得这么直接? 傅直浔却话锋一转:“一屋子的龙骨,在翰林院书库,我带不出来。不过,关于那场祭祀的记载,等我全部整理完,会默写一份出来给你。” 明舒吃惊不已:“龙骨?!就是龟壳和兽骨?上面的字你认得?” 现代发现的甲骨文,一共四千余字,翻译出来的不到一半,那还是数代学者的努力。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都认得。 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从殷商穿越来的了! 傅直浔也有些意外:“你知道龙骨文?” 明舒自然不能透露她现代的芯子,便道:“知道,玄门典籍里有记载,文王拘而演周易,风水之术,源远流长。” 傅直浔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追问,只道:“你们玄门倒是博大精深。” 明舒适当地吹了个彩虹屁:“没你厉害,我们玄门也解不开龙骨文的奥秘。” 傅直浔:“我说我解开龙骨文了吗?” “你不解开怎么知道那场祭祀里有阴阳双玉?” 傅直浔一笑:“你倒是会抓要点。” 明舒客气地笑笑,一般一般,没你会抓。 换了个话题:“你真知道荷包和古玉从何而来?”不是诈定远侯的? 这时,赵伯送来燕窝和清茶。 傅直浔啜了一口茶,“嗯”了一声。 明舒试探着问:“能说吗?” 傅直浔喊住赵伯:“你告诉她定远侯的事。” 赵伯有几分为难。 两人越这样,明舒就越好奇:“秘辛啊?” “怕污了少夫人的耳……” 傅直浔轻笑一声:“她什么没见识过?” 赵伯一想也是,少夫人可是通阴阳之人,这点事算什么呀! 遂大胆地说了:“侯爷他不喜欢女子,娶妻生子全是为了延续血脉。据说,跟侯夫人同一回房,他就吐一回。” 明舒仿佛被雷劈,惊得外酥里焦,这不是……那啥吗?! 当然,她并不歧视同性的恋情,可实在没法把这事同古板严肃的定远侯联系在一起。 赵伯继续说着:“侯夫人一怀上大少爷,他就搬回了书房。大少爷出生后体弱,侯夫人想着一个子嗣不够,便想尽法子让侯爷回去……” 停顿了一下,他用了比较委婉的措辞,“功夫不负有心人,侯夫人成功了,这才有了大小姐。” 本就震惊的明舒几乎脱口而出:“侯夫人用了强,还是下了药?” 第39章 你腹中孩子是谁的? 赵伯尴尬了,看看傅直浔,后者倒是淡定,只眼角流露出几分笑意。 明舒却不尴尬,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赵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赵伯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两字:“用药。” 明舒明白了:“难怪今日我总觉得侯爷跟侯夫人之间怪怪的,好几回我瞧侯夫人的眼神里都有恨意。若是这样,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赵伯,你继续说。” 赵伯倒愣了,说完了啊,还要说啥? 明舒好心提醒:“侯爷真心所爱之人。” 好吧。 赵伯硬着头皮继续:“侯爷的蓝颜知己是‘清音坊’曾经的头牌,皓月,也是如今‘清音坊’坊主。” 明舒恍然大悟:“所以荷包是皓月送给侯爷长子的礼物?” 难怪里面有铜钱和桃篮这样的市井之物。 傅直浔颔首:“故而皓月手里有阳玉。” 明舒皱眉:“皓月与侯爷尊卑有别,他不好直接告诉侯爷玉乃定情之物,而是借了长子的借口。侯爷若是仔细些,大抵能察觉皓月的心思,但他只随意看了一眼,便转手戴在了孩子身上……” 傅直浔抬眼看向明舒:“若定远侯拿回阳玉,你真打算救傅启淙?” 明舒点头:“得救。” 傅直浔:“不是说了要给亡魂讨债吗?” 明舒目光坚定:“唯有傅启淙剥离怨灵,才能真正还柳嬿婉和沈良时公道。” 她浅浅一笑,“夫君,今晚怕是不能休息了。” 傅直浔眼中浮现几丝兴趣:“夫人大展拳脚,为夫拭目以待。” 又吩咐赵伯:“准备夜宵,口味要重。” * 子时。 傅言信回来了。 如傅直浔预料的那般,带回了阳玉。 傅言信递出阳玉时,神色严厉:“务必保世子安然无恙,若有差池,本侯定不轻饶!” 明舒当即缩回了手:“那做不到。” “你——” “我说过了,傅启淙的魂魄早已和怨灵合二为一,剥离怨灵,势必要撕开魂魄,不可能安然无恙,我也无法保证傅启淙没有差池。” 明舒冷冷道,“傅启淙能不能活下来,不在于我,而是他能不能撑得过去。你若不信我,尽管问清虚道长。” 傅言信便看向清虚道长,后者连连点头:“不但要撕开魂魄,剥离出怨灵,还得补魂,非常之难。实不相瞒,我也只在书上读过,并没有亲眼见过。” 虞山掌门都说无能为力,可见此事之棘手,傅言信有些不敢赌了。 徐氏突然道:“侯爷,淙儿这样都活了二十几年,并非一定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剥离什么怨灵。” 明舒冷笑:“由着他继续去祸害人吗?” 徐氏:“我会看好他!” 明舒摇头:“大伯母你要能看得住,柳嬿婉就不会死,傅湘不会出事,就是因为你的纵容,才害得无辜的冤魂化为怨灵!” “你大概是忘了我白日所言,以傅启淙的面相,淫邪,无子。” 徐氏上前挠明舒的脸:“你胡说八道!” 明舒避开,一边的程氏一把推开徐氏:“你敢动明舒一根汗毛试试?” 又对明舒道,“既然他们都怕你害死傅启淙,你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随他们去,大不了我去报官,总归他手上的人命案做不了假。” 徐氏厉声道:“你敢!” 程氏冷笑:“坏事做尽的又不是我,我有何不敢?你们在乎这劳什子的名声,我不在乎!我只求我的孩子们平平安安!” 又忍不住嘲讽,“你也长耳朵了,没听见吗?你的儿子不会有孩子,你连求子孙平安的资格都没有!” 徐氏疯了一般朝程氏扑过来,可她哪是程氏的对手? 都不必有人来拉,程氏就狠狠推开了徐氏。 徐氏喘着气哭泣:“侯爷,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个贱人这么咒淙儿?” 她狠狠拍着自己的胸口,“淙儿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 傅言信忍无可忍:“够了!你要还想待在这里,就闭嘴,若不想,我命下人带你回去!” 又冷着脸对傅言善道,“你也管好你的夫人!” 傅言善抬头望天,一副老子才不管的姿态。 傅言信问明舒:“你说世子无子是何意?” 明舒心中一叹,总算有人问了,她好几次都要说,可都没给她机会:“世子体内的怨灵无法让他诞下子嗣。” 程氏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袁姨娘的孩子不是——” 明舒叹气:“我倒希望不是傅启淙的,这样母子还能保全。若真是傅启淙的……最坏的结果,一尸两命,而母子二人体内积攒的阴气和怨气,又会让他们比柳嬿婉更快化为怨灵,后患无穷!” “二伯母,我坚持要剥离傅启淙体内的怨灵,便是因他将怨灵染给了柳嬿婉和袁姨娘。傅启淙体内的怨灵是源头,就像子母蛊一样,毁去母蛊,子蛊才能消亡,柳、袁二人的怨灵方能消解。” 明舒对傅言信道:“请袁姨娘过来灵堂吧。” * 袁姨娘傍晚受了惊吓,忐忑不安,压根没法入睡,可她也不想去陪傅启淙。 他体内有怨灵啊! 那个南宁国来的公主说,柳嬿婉沾染了傅启淙的怨灵,那她会不会也…… 想到这里,袁姨娘越发害怕了。 腹中的孩子快七个月了。 原本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她就能让傅启淙休了柳嬿婉,自己便是世子夫人了,可如今…… “姨娘。”丫鬟在门外叩门低低唤她。 袁姨娘心猛地一跳:“何事?” “侯爷请您过去。” * 袁姨娘提心吊胆地又回到了灵堂。 天上没有月,院里的灯昏黄幽暗,北风刮得又紧,似乎下一瞬便会熄灭。 灵堂里,柳嬿婉的尸体还躺在碎裂的棺木上…… 袁姨娘不敢再往下想,径直随带路的下人进了西边亮灯的屋子。 定远侯,徐氏,二房夫妇,三房的傅直浔和明舒,还有那位清虚道长,一屋子的人,袁姨娘莫名感觉没那么怕了。 然而下一刻,定远侯的一句话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袁氏,你腹中的孩子可是世子的?” 第40章 鬼胎 袁姨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我虽出身风尘,可卖艺不卖身,只跟过世子一人!我对天发誓:我腹中孩子是世子的,若有一个字谎话,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傅言信看向明舒。 明舒皱了眉头:“傅启淙体内有怨灵,按理说,压根不会有子嗣,胚胎即便成形,也会被怨灵阴气所杀,没法在母体里存活,除非——” “我的孩子就是世子的!”袁姨娘一口打断明舒的话,哭得梨花带泪,“你们这些超度亡灵的,不是应以慈悲为怀吗?怎可如此毁人清誉?” 明舒叹气:“我的意思,你是不是求了幽冥佛?” 袁姨娘的哭声戛然而止,像看鬼一样看着明舒,嘴唇嗫嚅,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傅启淙是上天砸给她的一个馅饼。 她想尽一切办法勾引他,让他将自己纳进侯府。 可不知怎的,各种秘方她都用尽了,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想到柳氏便是一直无所出,才被傅启淙嫌弃和冷漠,她又慌又怕——离开了那烟柳之地,她是绝不会再回去的。 她要一个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也不是没想过傅启淙身有缺陷,无法有子嗣,她找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借个种。 但侯府毕竟不是小门小户,下人多,怕走漏风声,再者等孩子出生若是不像傅启淙,也会惹人怀疑。 她最终还是打消了借种的念头。 她又听楼里的老人说,烟花地出去的女子极难有身孕,求观音菩萨没用,得拜幽冥佛。 于是,她花重金求了幽冥佛,得到一份秘药。 她将药放进糕点里,哄着傅启淙一起吃下,两人共赴巫山云雨。 一个月后,果真察觉有了身孕。 可这个秘密,只有她和给她迷药的老尼知道。 眼前这个女子怎会知晓? 程氏不解,问明舒:“幽冥佛是什么佛?怎么没听说过?” 明舒:“西南那边的邪佛,传说来自地狱,会将阳寿未尽的孩子送回阳间。” “可那些孩子没有喝过孟婆汤,也未剥去前世记忆,魂魄里沾的都是枉死的怨恨和地狱的阴气,倘若被幽冥佛送回人间,又是一场冤孽!” 袁姨娘的脸色唰地白了:“你瞎说,幽冥佛跟观音娘娘一样,都是大慈大悲的神佛——” 明舒心情很糟糕,实在不想听她自欺欺人:“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求观音菩萨?” 袁姨娘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脑中一团乱。 明舒继续道:“只有比怨灵更阴寒的东西,才能抵御怨灵。原本我以为最坏的结果是一尸两命,如今更糟糕,你腹中所孕的乃是鬼胎,一旦落地,必成灾祸!而你——” 她目光炯炯,“会是鬼胎杀掉的第一个人。” 袁姨娘惊叫一声,跌坐地上。 明舒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怨灵之事还未解决,柳嬿婉和沈良时的亡魂还没有超度,如今又来一个鬼胎,这定远侯府的风水到底怎么回事,差成这样! 袁姨娘用膝盖爬过来,一把抱住明舒的腿,苦苦哀求:“三少夫人,你什么都猜得到,一定能救我和孩子,对不对?求求你了,求求你……我不想死……嘤嘤嘤——” 明舒想了想:“先别动,我探一探你的魂魄。” 说话间,食指轻触袁姨娘的眉心,下一瞬,一股阴冷之气如利刃,劈开明舒的清气,叫嚣着冲进明舒体内。 她急忙抽回手,凝神逼出那道霸道的阴气。 心中更是沉得厉害:鬼胎已有意识,寻常术法打不掉了。 众人都被明舒这惊悚的表情所惊,清虚道长小心翼翼地问:“很厉害吗?” 明舒点头:“比怨灵更厉害,它连碰都不让我碰它。虞山派有没有对付鬼胎的法子?” 清虚道长实话实说:“我没遇到过,但从前听师父说过鬼胎之事,我回去查查师父笔记,兴许有记录。” “有劳道长。” 明舒示意袁姨娘松开自己,“原本是想同时化解你和傅启淙体内的怨灵,但如今你体内有鬼胎,这事只能先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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