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升起了希望:“那我用补魂术补好师父的魂魄,你再用七星续命术将身、魂、阳寿三者融合!” 陈恩自然是一口应下。 然而,事情并不如预想得那般顺利。 第一步的补魂术就没成功。 清虚用阵法将明舒的碎魂禁锢在屋子里,接下来便是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从天色刚黑,到东方发白,整整一晚过去了,碎魂依旧是碎魂。 从前看明舒似轻而易举地将魂魄补完整,还以为这些术法并不难,原来只是她天赋强、修为高。 清虚又挫败又焦灼。 可心越急,补魂术却施得越发糟糕。 原本已能稍稍凝聚一些碎魂,到最后无论清虚怎么努力,碎魂竟都纹丝不动。 陈恩没有阴阳眼,对补魂之事无能为力,只能劝清虚:“缓一缓吧,你这么使劲也不是个办法,我感觉明舒的魂魄气息在减弱。” 清虚陡然一惊,定睛细看,吓得心跳骤停。 他一直专注于补魂术,所以没注意,经过了一夜的碎魂明显黯淡了许多。 他顿时明了:明舒的碎魂已濒临烟消云散,是将士们用愿力重新给予了碎魂力量,但这些力量也是会随时间消失的,而一旦消失,碎魂就彻底散了。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多少用于补魂的时间! 想到这里,清虚不由后怕起来。 若非发现及时,他真是以死谢罪都对不起她师父! “怎么办?我的补魂术似乎不行……”清虚道长绝望地将十指插进发里。 傅直浔等了一夜,见两人如此,不必问也知情况不妙。 不过,他想了一夜,已经有了决定:“把音音的魂魄收进佛珠里,撤了阵法。” 清虚当即照做,他不敢再拿明舒碎魂做尝试。 “休息一个时辰,尽可能多地恢复体力和修为。接下来,一切照我说的做。”傅直浔说完这些,便离开了屋子。 他去找了赵伯:“替我施针,我要在一个时辰内恢复至少七成的修为。” 赵伯一听当即皱了眉头:“强行恢复修为极伤身子,少主你本就受着伤,不可!” 傅直浔声音有些喑哑:“没有时间了,音音她等不了……” 赵伯脑中一个激灵,突然明白傅直浔要做什么了:“你不要命了吗?!” 一口回绝,“我不干!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傅直浔:“你不帮我恢复修为,我也要救她。” 赵伯气得差点跳脚:“那你替少夫人考虑过没有?你救活了她,你却出了事,你让她一直活在对你的亏欠里吗?” 傅直浔沉默了下,淡淡道:“我就是要让她亏欠我,我要她心甘情愿跟我同生共死啊。” 赵伯面色发黑,只想骂他“有脑疾”。 可骂有用吗? 这位祖宗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回来! 赵伯指了指屋子外:“你如果死了,傅天他们,还有傅将军这么办?你母亲和族人交托给你的事情怎么办?” 傅直浔面色突然冷了下来:“这是他们要做的事,不是我的。这条命也不是我想要的,是他们逼着我活。我不想再提这些。” 赵伯一时语塞。 当年的事,对一个才八岁的孩子来说,的确太过残酷。 “如果我死了,你们便都听明舒的吩咐吧。”傅直浔说。 赵伯无言以对。 “行吧,我来施针。” 顿了顿,他又加了几句,“你最好别死。按少夫人的性子,不会跟你同生共死,她会毫不留恋地去找第二春,毕竟她还年轻,长得又好看,还能施风水术护宅安家。” 傅直浔冷飕飕地看了看赵伯。 赵伯毫不畏惧:“你难道没看见吗?陈恩就很喜欢她,他出身好、性格好、又跟少夫人同患难,两人年纪相仿,少夫人待他也好。你要一死,少夫人肯定选他!” “闭嘴!”傅直浔忍无可忍。 “你不想少夫人寡妇再嫁,那就好好活着!”赵伯取来银针,开始在火上烧,“把衣服解了。” 傅直浔沉默不语。 一个时辰之后。 清虚和陈恩一踏进屋子,刺骨的阴冷扑面而来,其中还有一股沉重的压力,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陈恩跟着明舒去过阴界,察觉出屋里的气息同阴界十分相似。 至于清虚,则注意到屋子里设了一个古怪的阵法。 而阵心就是无声躺在床上的明舒。 正思忖这究竟是什么阵法,清虚听到了傅直浔的声音:“珠子。” 他取出珠子递过去,却在看到傅直浔的脸时怔住了。 傅家三少爷本就是赫赫有名的美男子,俊逸不凡,此刻他的容貌仿佛被什么浸染过,五官愈发明丽夺目,尤其是嘴唇,比涂了口脂还鲜红欲滴,配上他本就比常人白皙的肌肤,有一种妖冶诡谲的美。 清虚修行多年,见此也不由心中一跳——傅直浔像极了幽冥的鬼。 傅直浔接过珠子,小心放在了明舒身上,又指了指东南和西北的角落,示意清虚和陈恩席地打坐。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大惊小怪,按我的吩咐做。” 傅直浔盘膝坐在床前,双手握住了明舒的手,十指相扣。 闭眼的瞬间,他驱动了体内的幽冥之火。 阴冷的屋子,越发寒气森森,即便是修为大涨的清虚和陈恩,也有些受不住。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心思注意身体的冷了。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傅直浔的身上,满脸震惊。 他的身体里涌出一团团的透明火焰,很快就布满了他与明舒的周围。 仿佛有东西牵引一般,火焰又化作一条条的细线,朝着四面八方辐射。 赤红的火灼灼燃烧。 “这是……” 清虚不明所以,陈恩却想起了当初钦天监校考时,明舒逼退老虎时从身体里涌出的火。 傅直浔怎么也会有……难道这本来就是他的? “清虚,把明舒的魂魄引出来!”傅直浔艰难开口。 清虚赶紧收回心思,催动虞山大印,用清气将珠子里的碎魂牵引出来。 他看得真真切切:碎魂一离开珠子,就渗入了明舒的身体。 这……怎么可能?! 一具没有生气的肉躯,残碎的魂魄,如何能融合?! 可即便他再无法置信,那些碎魂全都进入了明舒的身子,一片都没少! “清虚、陈恩,用清气护住明舒的身魂!”傅直浔的声音里有隐隐的颤意。 当一层层的清气缠绕明舒时,他的魂魄带着熊熊燃烧的幽冥之火,一同进入了明舒的肉身。 她的魂魄残碎不堪。 他便用幽冥之火,一点点将碎魂烧铸融合——就像很多年前,他的母亲和族人对他做的那般。 那时的他,在炼狱一般的痛楚里苦苦哀求:“母亲……我疼……我不要这样……我想死……我好疼啊……” 幼时那些被他压制在识海深处的记忆,猝不及防地涌出,不由让他的魂魄微微发抖。 他本能地抗拒,却又不得不硬着心肠,仔细回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仿佛重新经历一遍当年所经历的一切。 “音音……有些疼……你忍着些……” 他颤抖着说,一面用幽冥之火融合魂魄,一面将气运缠绕明舒的魂魄和肉身,减缓她可能会有的烈火灼烧、噬骨蚀心的痛苦。 只是,明舒毫无所觉。 而一心护佑她的傅直浔,所经受的痛苦,则比幼时更甚。 但他不能失去意识,他得无比清醒地控制幽冥之火,以免烧伤她的魂魄。 第203章 她和他,命中注定,无法更改 灼灼燃烧的幽冥之火里,碎裂的魂魄开始慢慢融合。 又因气运缠绕,魂魄渗入丝丝缕缕的生机。 仿佛皲裂的大地,因一场春雨,重新愈合,又抽长出绿色的藤蔓。 藤蔓向四面八方蔓延。 魂魄与肉身重新合二为一。 与此同时,傅直浔的魂魄与明舒的魂魄交融,他将自己一半的寿元注入明舒的身魂。 明舒魂魄里的记忆,随之进入傅直浔的识海。 * 十岁的明舒离家出走,跟着师父满世界地跑。 从江南出发,一路向北。 她爬上了泰山,坐看红日东升,感慨“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吞山河。 她去了洛阳与长安,在古城墙上,在兵马俑里,看见岁月沧桑,人世浮沉。 她在钟南山寻仙问道,拜访隐士。 她走出了玉门关,骑着骆驼横穿沙漠。 她攀爬雪山,遇见死于途中、冻成干尸的攀登者亡魂,见师父替他化解怨念,送他轮回。 她在彩云之南,骑马,喂鸟,晒太阳,跟师父说“我不想走了”。 师父却拉着她坐上邮轮,穿越了茫茫大海。 ……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女孩长成了少女。 她与师父终于游历归来。 在这几年的山川海河之行,少女修为突飞猛进,远远将普通风水师抛在了身后。 师父说:“开派祖师曾言,千年之后,会有一个修为超过她的弟子,想来就是阿舒了。” 少女头戴草帽,正在种红薯,听闻此话不由回头:“这么厉害啊!可她为什么要为了师父想吃烤红薯,蹲在地里种红薯呢?” 师父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少女呵呵地笑:“师父,晚上白粥配咸菜。” 师父一怔:“我要吃肉。” 少女原话奉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您可是要培养未来玄学宗师的人哪!算了,白粥和咸菜也别吃了,有伤修为。” 师父:“……!!!” …… 大学校园里。 地上铺满了粉色的玫瑰,英俊帅气的校草手持红玫瑰,自信坚定地走向明舒。 周围一片起哄声。 明舒从最初的发懵里回神,冷静对校草说:“你跟我来。” 校草的几个兄弟吹着口哨,笑得一脸暧昧:“快去快去!” 拐角处,明舒盯着校草看了半晌,看得一贯自信的后者竟红了脸。 他深吸一口气道:“明舒,我喜欢……”你。 “摊开右掌。”明舒面无表情。 这下换校草有些发懵,不过他还是照做。 明舒看了会儿他的掌纹,便道:“你命里有三段姻缘,最后跟你走入婚姻的那人姓‘刘’。至于我跟你,我们的交集只到今日。” 笑了笑,她加了一句,“祝你幸福。” 说罢,便要离开。 校草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为什么我们不可能?我自认足够优秀,你连尝试一下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明舒面色突然沉了下来,目光落在校草拽着自己胳膊的手上。 不知怎么的,校草突然感觉一股沉重的压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明舒看着他,眼中隐有不悦之色:“第一,我方才说了,在你命格里,我跟你的交集到此为止。” “第二,我跟你一点也不熟,你也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就在宿舍楼下摆那么大的阵仗,与其说是想感动我,不如说是满足你引人注目的虚荣心。” “如果我同意,人家会说‘是你的真诚感动了我’,如果我不同意,那就是‘你的深情喂了狗’,是我不识好歹。无论哪种,我都跟你手中的玫瑰没什么差别,道具罢了。” “恕我直言,我不喜欢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言尽于此。” 明舒潇洒离去,留下校草一人呆呆伫立原地。 …… 算卦小铺的后院。 明舒一眼就注意到了盖在师父脸上的书。 “《美人娇软,太子爱她入骨》?师父你竟然看这?你是被夺舍了吗?!” 明舒举着那本封面露骨、纸张粗糙、作者“佚名”、出版社“不详”、盗版得不能再盗版的小黄书,仿佛被雷劈了一样震惊。 师父被惊醒,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没好气道:“大惊小怪,这么多年白修行了?” 明舒一听也对,网络和智能手机普及,作为新一代网民的中老年人,可不就好这口? 但也不对,师父应该看网络小说才对,这书哪来的? 她还没开口问,师父却说了:“我看得差不多了,你也好好看看。” 明舒纳闷:“我为什么要看啊?”她又不喜欢看言情小说。 师父高深莫测地回了两字:“修行。” 明舒无语,开荒是修行,种菜是修行,如今连看言情小说也是修行? 算了,她尊师重道,不忤逆师父。 丢下书,明舒把手伸到师父面前。 师父当即跳脚:“又要钱?没钱了!” 明舒不禁翻了个白眼:“给我看看姻缘线!我妈让我去相亲,说有个青年才俊特别适合我,把对方夸成了一朵花。他要是我的姻缘线,我就去,不是的话,我就不浪费那个时间了。” 又加了一句,“您老不让我算自己的命,我可没破戒!” 师父懒懒躺了回去:“不必去了,他不是你的姻缘。” 明舒奇道:“您老还没看我的手纹呢?” 师父挑眉:“我还要看你手纹?” 明舒一想也是,以师父的修为早就可以抛开这些了。 不过,既然话说到这里—— “我这辈子有姻缘吗?” “有。”师父毫不犹豫,回得斩钉截铁。 “我的成就不是要超过开派祖师,成为一代玄学宗师吗?我还有空有姻缘?” “命定之事。” 师父眼中莫名流露出些心疼,“这段姻缘会让你吃些苦,但它也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劫,渡过去了,你的成就便能超过开派祖师。” 明舒一听“渡劫”,头皮就有些发麻,试探着问:“那能不能算了?我也不是很想要这段姻缘……” 师父瞪了她一眼:“命定之事,改不了!” 用目光指了指盗版书,“去,把书看了!” …… 再往后,是明舒来到东晟后的记忆。 她从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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