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的动作未停:“你的意思,只要我同意,你也没意见?” 明舒点头:“我说过,逼你接受皇帝的赐婚,把你拉下水,本就是我对不住你。所以,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傅直浔似笑非笑:“若我不同意呢?” 明舒依旧点头:“那就不和离。” 傅直浔眼神略有些复杂:“你不觉得你谈这件事,像在谈一桩生意吗?” 明舒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这难道不是一桩生意吗?” 傅直浔终于停了扣桌面的动作。 伸手取了颗枇杷,剥了起来。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微微一用力,指掌便如山峦起伏,看似优雅,却暗含力道。 好看是好看,可他突然剥枇杷做什么?明舒有点蒙。 白玉枇杷被剥去了皮,真如白玉一般,细腻莹润。 沾染了清香汁液的手,捏着一颗剥了皮的枇杷递了过来:“拿着。” 明舒一愣,他不自己吃? 傅直浔眉眼间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既是生意,我刚才吓你掉了一颗枇杷,还你一颗,不相欠。” 明舒接过,他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就跟方才来时一样,不声不响。 明舒忽地想起,他还没说曲舟行图她什么呢! 可一张嘴,见他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便也懒得问了。 盯着手里的枇杷看了会儿,明舒将枇杷放进嘴里。 不吃浪费了。 傅直浔走出院落,见赵伯端了药来,唤住他:“这段时间的药钱,记得收。” 赵伯心满意足地回:“昨日少夫人给了五千两,够了。” 傅直浔面无表情:“一粒神芝丸才值这么点钱?” 赵伯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你不是心疼少夫人,才把唯一的神芝丸给她的吗?如今又是闹哪样? “那收多少合适?”赵伯试探着问。 “这还要我教你?你做大夫时如何收,便如何收。” 赵伯瞪着傅直浔的背影: 他做大夫时,都是往死里收钱,不知道吗?少夫人画再多的符也拿不出来! 少夫人又哪里惹他生气了? * 白日思虑过多的后果,便是夜里失眠。 左右跟摊烙饼似的睡不着,明舒决定再深入了解一下曲舟行的为人。 她将目标锁定在了他的徒弟孙一修身上。 一回生,二回熟,路她都认识,至于如何进去,摆个迷雾阵的事,她一人就行,不必再麻烦傅直浔。 打定主意,明舒找了身黑衣,戴好面具出门。 顺利抵达孙一修的住处,顺利进入他的灵台催眠他。 她开始感应所有与曲舟行有关的记忆。 孙一修今年二十七岁。 九年前入钦天监,六年前的校考中夺得第三名,不久便被曲舟行收为弟子。 资质在钦天监里属于佼佼者,擅占星术。 曲舟行很器重他,传授他星象学,授完之后,都会留一份作业让他完成。 有时是一张图纸。 有时是一个阵法。 有时…… “你在做什么?” 明舒猛地一震,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第126章 他生气了 明舒魂魄如今在孙一修的灵台里,听不到外面的声响。 这话一响起,简直跟天崩地裂一样,太吓人了。 明舒震惊地看向傅直浔:“你怎么也进来了?!” “赶紧出去,有人来了!” 明舒未及多想,急忙带着傅直浔的魂魄,一起退出了孙一修的灵台。 她的魂魄刚归位,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明舒的目光不由落在门上。 门闩明显是被傅直浔劈开了,门随时都可能被推开。 她不禁头皮发麻,几乎下意识地拉住傅直浔的手:“跑,还是躲?” 傅直浔魂魄归位比她晚些,此时刚完全恢复意识,便见门缓缓开了。 明舒见此,一把扯着傅直浔,弯腰滚进了床底下。 烛火亮了起来,那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似在推孙一修:“醒醒,怎睡得如此沉?” 是个女子的声音,娇娇柔柔,似一用力便能掐出水来。 孙一修很快醒了:“阿如,你今晚怎么来了?” 那女子嗔道:“你不想我来?那我走好了!” 孙一修似一把将人抱住了:“想!做梦都想着呢!” 明舒心里暗叫不妙,孤男寡女,夜半私会,接下来他们该不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女子佯怒。 孙一修又赶紧“亲亲”“宝贝”地一通乱叫,哄得那女子咯咯娇笑。 明舒觉得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了,正要转过头去用眼神询问傅直浔,冷不丁听那女子说: “原本今日轮到我侍寝,可华美人从中作梗,皇帝便又临幸她去了。也多谢她了,谁要陪那糟老头子?” 华美人,是明斐入宫后的封号。 明舒不由竖起了耳朵。 可那女子却没再继续提后宫的事,只夹着嗓子说:“奴家只要孙郎。” 声音娇媚得跟猫爪挠似的,连明舒一个女子听得心痒。 更何况孙一修这样气血方刚的男子? 床板猛地一颤,上面的两人终于进入今晚私会的重头戏。 下面的两人…… 借着烛火的幽幽余光,明舒尴尬地看向傅直浔:怎么办? 傅直浔面色发冷:还有脸问?刚刚你抓着我趴床下时,怎么没想到后面该怎么办? 明舒无语: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来……我明明把门窗反锁了,是你弄断门闩,她才进来的! 傅直浔面色愈发冷了,没好气地指了指门外。 明舒一噎。 他的意思,外面还有她的侍女。 门被反锁,孙一修又没回应,女子进不来,定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按她跟孙一修通奸不是一天两天的情况,也定会派侍女去唤孙一修的心腹,直接破门。 此时,床板吱呀吱呀作响,女子媚叫声此起彼伏,显是已入港。 明舒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她偷偷看了眼傅直浔,虽瞧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之下,多了些恼怒。 明舒略一思忖,轻轻扯了扯付傅直浔的袖子,指了指烛火:灭了它。 傅直浔心领神会,一道内劲挥出,烛火熄灭。 床上两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压根没有察觉。 明舒取出两张黄符,注入清气,符纸在黑暗里飘向门口,随即“轰”的一声,门被强大的气流炸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傅直浔掐着明舒的腰,跟抓小鸡仔似的,带着人一阵风似地掠了出去。 身后传来女子惊恐的叫声。 尖锐又短促,但很快明舒就听不见了。 傅直浔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眼间两人已经离开了孙一修的宅子。 一直过跑过三四条街,傅直浔才将明舒放下来。 明舒被风吹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的马还在……”孙家那条街上呢! “傅天骑走了。” 傅直浔这话说得冷飕飕的,明舒忍不住抬头看他,只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似乎……生气了? 明舒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长长的街上,只有他们两人。 初夏的晚上,夜风吹在身上,不冷,不热,刚刚好。 一抬头,一弯弦月挂在树梢枝头,深黛色的夜空星光璀璨。 仰望着星空,便忘了低头看路。 不知何时,傅直浔止了脚步,明舒没留意,一头撞在他背上。 鼻梁剧痛,她急忙仰头,不会流鼻血了吧…… “你走路不看路的?”没好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明舒捂着鼻子,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你心情不好啊?” 傅直浔只垂眸觑了她一眼,并没有吭声。 明舒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需要我安慰你吗?” 傅直浔皮笑肉不笑:“说两句来听听。” 明舒正色:“好好活下去,每天都有新打击。” 傅直浔嗤笑:“这是安慰人的话?” 明舒更正:“这是安慰你的话,想开点。” 一辆马车在街口停下,驾车的是傅天。 明舒不客气地上了马车。 傅直浔坐在她对面。 明舒想问他“今晚你怎么来了”,但想大概他不会回,所以出口时便成了:“我有一事不明,方才那女子是后宫的妃嫔,她是怎么出宫的?” 傅直浔:“钦天监有密道。” 一听这话,明舒便将傅直浔古里古怪的情绪抛诸脑后,她惊道:“在哪里?” “钦天监的影壁后。” 明舒愈发吃惊:“这么明目张胆?还是这并非秘密?” 傅直浔睇她一眼:“出宫的密道,能不是秘密?这事只有曲舟行和他六个弟子知晓。” 明舒眨了眨眼睛,迅速跟上他的思路:“密道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但钦天监其他人却不知晓,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设了阵法,并且——” 她顿了顿,“这个阵法十有八九是孙一修设的,所以他才敢偷偷告诉他的……情人。” 傅直浔点了点头,脸色稍霁:“曲舟行六个徒弟各有所长,所习阵法都不一样,因此孙一修设的阵法,只有孙一修和曲舟行能控制和修改。” 说到这里,明舒不由正襟危坐:“我今晚原本想借由孙一修的记忆,探一探曲舟行私下的为人,真有发现。” “孙一修的天赋在占星上,曲舟行会利用他解一些星象阵法。” “我怀疑——不,我敢肯定,曲舟行也在研究‘星斗阵’。” 第127章 惊天之秘 明舒皱起了眉:“如你所言,‘星斗阵’的作用是逆天改命,曲舟行又要改什么?” 傅直浔报了个生辰八字:“这是曲舟行的生辰八字,你算一算。” 明舒联系曲舟行的生平,仔仔细细算了一遍:“跟他面相一致,长命百岁,吉星高照,仕途顺遂。” 傅直浔话锋一转:“但这个生辰八字有问题。” “诶?” “我让人去曲舟行祖籍查过,曲家一门全死绝了,连远亲都没了。据当地县衙记录,曲家人死于大火,至于那些远亲,有的病死,有的死于意外。” 明舒立刻想到了那个卖方尊给二伯父的老农,曲家的情况,跟老农几乎如出一辙! “曲舟行干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舒有些不寒而栗。 在将宗族观念看得比命还重的古代,此人若真将自己的家族灭了,简直丧尽天良。 傅直浔:“是不是他干的,暂时没有明确线索。这个生辰八字来自黄册库。黄册由县衙统计,交到州府,所以县衙留有底稿……” 明舒知道“黄册”就是古代的户籍档案,忍不住问:“县衙那一份跟帝京这一份不一样。” 傅直浔摇头:“不,一样。” “那有什么问题?” 傅直浔:“一般来说,黄册就两份。但当时曲家一位邻居牵涉到了桩命案,县丞在结案时,将与案情有关的文书都抄了一遍,送至刑部。” “刑部的官员并未打开细看,只看了结案陈词,便将那一摞厚厚的文书束之高阁。” “就在这份文书里,有曲家的户帖。” “而这张户帖上记录的曲舟行的生辰,与两份黄册里的,不一样。” 傅直浔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明舒,“上面是户帖里记录的生辰。” 明舒听得毛骨悚然,接过纸条一看,迅速转成大致的生辰八字,掐指测算。 这是……跟前一个截然不同的命格。 前半生命途多舛,四十岁之后会有一次转机,但转机之后,便是沉寂,直至六十岁过世。 这个命格,跟老太妃对曲舟行的印象,是对得上的。 明舒举着手里的纸,难以置信地开口:“如果这个才是曲舟行真正的生辰八字,那么,他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 * 明舒一晚没睡。 天一亮,用过早饭,她就匆匆赶往钦天监,一进门就直接吩咐门房:“监正大人来了,立马来宿曜房通知我一声。” 门房认出这是昨日才刚上任的少监大人,赶紧道:“监正大人已经在司天台等您了。” 明舒一怔,顿时萌生一切都在曲舟行掌握之中的沉重感。 她朝门房点了点头,拿着三本笔记,径直前往司天台。 司天台共九层,曲舟行在最高处等她。 晨风飒飒,曲舟行坐在栏边,广袖宽袍,白发慈目,真如谪仙一般。 见明舒来了,他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对面。 明舒跟昨日一样,行礼后落座。 茶几上煮着茶,依旧是雨前龙井。 明舒心中微微一怔,在她手中的笔记里,轩辕十四喝的也是龙井。 “看完了?”曲舟行眉目温和,好似和蔼的长者。 明舒点了点头:“嗯,但有不解之处,望监正大人解惑。” “但说无妨。” 明舒:“‘星斗阵’是个什么样的阵法?” 曲舟行满意地点了点头:“‘星斗阵’源自黄帝,乃以浩渺星河之力,逆转时空,改变天地万物之命格。” “但如今,只留一份残卷。” 他将一本薄薄的册子推给明舒。 明舒诧异,这么厉害的阵法,就这么让她看了? “老夫既要将钦天监托付于你,必定会倾囊相授,但看无妨。” 明舒就不客气了,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本又黄又脆的书,谁知连翻了几张纸都是空白,一直到中间,才出现三幅星象图,再往后,又是空白。 她重又翻回星象图,仔细看了一遍,毫无头绪。 “你想问‘为何只有三张图’?” 曲舟行微笑道,“原书共有四十九张图,每张图是一个小阵法。四十九个阵法重叠,便是完整的‘星斗阵’,足以改天换地。” “但每布置出一个阵法,这张纸上的阵图便会随之消失。当年轩辕十四一共布出了四十六个阵,故而此书之中,如今只留三张图,三个阵。” 明舒从未听过这么神奇的阵法,愣了半晌才问:“轩辕十四也是因‘星斗阵’离世?” 曲舟行啜了口茶,缓缓道:“你问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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