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朝着山沟里走,预备去叫村里最穷苦的那几户人家,好喊,而且穷人家嘛,帮扶一二也是应当的。 “小满,这么早就出去吗?” 地里有人叫了他一声,秦小满见着是崔秋月正在摘菜,怕是拿回家煮面的:“秋月,崔大夫回来了吗?” 姑娘直起腰,她和秦小满是同龄人,但是肤质白皙,看着比秦小满小不少:“回了,昨儿到家都过了人丁了。” 秦小满听闻村里唯一的大夫回来,高兴道:“那太好了!” 杜衡在院子里喂了鸡,又舀了热水倒进秦小满昨儿换下的衣服盆里,坐在屋檐下搓洗衣服。 “一个大男人竟然给媳妇洗衣服,笑死人了。” 杜衡听到篱笆外头有嬉笑声,抬头望出去,瞧见竟然是两个小孩儿,他看着有些面熟。 两个小孩儿发现笑声被杜衡听见,连忙捂住嘴要跑,杜衡想起着两个娃便是之前说秦小满抢他们板栗的,于是喊住了人:“你们两个是谁家的啊?” 听着声音并不似是要找家里人告状,反倒是很温和,跑了两步的小孩儿顿住了脚:“我们俩是山菊圃的。” 许是晓得杜衡是个外头来的难民,说了地名儿也不晓得在哪里,便指了指:“就在前头些,你们家有块大水田在那儿呢。” 说起大水田杜衡立马就晓得了,先前小满带他看过地,他记性很好,记得每块地的位置,家里最大的一块水田那边有三户人家:“原来那叫山菊圃啊。” “嗯。” 杜衡道:“你们对村子很熟啊?” 个子高些的那个男孩儿嗤了一声:“我们打小就在村里长大,当然对村子熟了。” “真的假的?那你们晓得谁家都做什么营生过日子,谁家最富裕谁家最穷吗?” “别说是这些,就是谁家晚上吃肉,谁家仓里没米我们都晓得咧。” 杜衡知道这是夸口的话,但还是点点头,又道:“你们俩吃不吃板栗,炒熟的。” 两个小孩儿楞了一下,没拒绝,但是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要。 杜衡还能不晓得小孩儿的心思,见着两个家伙一个衣服上打着补丁,一个裤子上缝补着不同颜色的布,就晓得家里是不会给买什么零嘴吃食的。 “院门没有关,进来吧。” 两个小孩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见着杜衡背身进去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了院子。 小孩儿历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且活泼,进院子便在院坝里左右看着,他们虽然是离秦小满家最近的人家,但还是以前秦先生和秦夫郎双双在世的时候过来玩儿过,秦夫郎去世后就来的很少了。 等只有秦小满一个人以后,再不敢来了,而今已经过去了几年,再次进来看着陈设感慨了一番:“满哥儿家里可真大,他一个人住也不害怕吗!” “他胆子那么大怎么可能害怕,阿虎哥上回跟他打架都没打过。” 个子高的小孩儿道:“只要是安生住着倒是也没什么,你忘记寒月的时候村里来了小偷,夜里摸进人家里偷仓里的粮食,多吓人啊!听说溜到满哥儿家里来了,得亏小偷就一个人,要是合伙作案见着这户人家只一个人可不敢想。” “那后头怎么了?” 两个小孩儿正在讨论,杜衡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那小偷东西没偷到被满哥儿打了,秦二叔听到这边敲锣的声音提着杀猪刀过来,小偷被扭送到了官府。” “秋收后容易遭小偷强盗,每年大伙儿都小心着。” 杜衡听完两个孩子的话,蹙紧眉心。 “不过现在大哥来当上门女婿了,那小偷见着家里人多些也不敢随意进来偷东西了。” 杜衡闻言收起情绪,转而笑着给了两个小孩儿一人一把热乎的板栗。 这些栗子放在灶台上烤着,才煮过饭也是热乎的,他偶时吃两颗,但到底不是小孩儿了,没有那么嘴馋。 不过两个孩子见着炒的壳脆的栗子十分欢喜,立马就剥开来吃了,粉糯的味道更是让人欢喜。 “我腿脚不便出门少,以后你们俩没事儿就过来找我说话。” 给奶就是娘,两个小孩儿顿时就喜欢起杜衡来了:“好,我们以后再也不说你和满哥儿的坏话了。” 杜衡笑了一声。 “相公,快出来,崔大夫回来了!” 两个小孩儿栗子还没吃完,听见外头的喊声,连忙争相就跑出了院子,显然是十分怕秦小满。 第14章 杜衡跟着秦小满一起到了村里唯一的大夫家里。 晨风中,小院子里有好些人,大夫出诊了两日回来,冬日又是容易惹病的时候,一下子村里就攒起了病人。 这听说催大夫回来了,一早都赶着过来拿药的拿药,看诊的看诊,今早上怕村里最热闹的就属这儿了。 杜衡随着秦小满进崔家就成了焦点,几双眼睛齐刷刷的都落到了他的身上,瞧着瞧着便头靠在一起捂着嘴开嘀咕说笑。 秦小满瞪了人一眼,几个妇人夫郎的便安静了,心下却又是稀奇的很,看人多便直接问道:“满哥儿,这就是你家上门的啊?” “长得还真是周正咧。” “那可不是。”秦小满听见夸杜衡也应了一声,扯着脖子往屋里看:“你们忙好了?忙好了我就先进去了哈。” 妇人想看热闹,连忙都道:“你先瞧,我们不急。” “那好。” 秦小满扯着杜衡便往屋里去,几个妇人夫郎连忙跟着围了进去。 “哪里不舒坦啊?” 进屋就能闻着一股药草味,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正在捆药包,秦小满连忙把杜衡推到凳子前坐下:“催大夫,我相公这脚先前伤着了,这走路一瘸一拐的你给看看能治好不?” 大夫挑头一看,见着是秦小满,没多说话,只走到了杜衡面前去。 杜衡识趣的提起裤角,大夫看了一眼伤脚,又上手去捏了捏。 “怎么不早些来,骨头都长错位了。” 秦小满着急:“那还能不能治啊?” 大夫不急不缓道:“要治的话得先把长上的敲开,重新固定回去。” 秦小满睁大了眼睛:“长好的骨头重新敲断那得多疼!” “不敲重新固定回去那就只有等着一直这样,随你们医不医。” 秦小满闭上了嘴,看向杜衡:“你怕不怕疼啊?” 杜衡笑了一声,谁能不怕疼:“只要能治好疼一下也就罢了。” 秦小满见杜衡没有畏缩,便同大夫道:“那就敲吧,敲。” “敲了起码得养三个月以上,刚开始的时候可比现在还恼火,走路都走不得,做活儿就不要想了,只能养着。”大夫道:“另外,这包药治疗费用也不少哈,我说在前头,你们说了治我才治。” “这能花多少钱,又不是吃山参枸杞的大补药。”秦小满嘀咕了一句,见着大夫不说话,他又放低了些语气:“那要多少钱嘛?” 大夫脸不红心不跳道:“前前后后治疗换药,起码得花个千把文。” “唷!咋这么贵啊!”秦小满还没有说话,旁头看热闹的村民倒是先唏嘘了起来:“人山坳里那边的嫁姐儿嫁妆都才一千二,这医个脚就要这么多钱。” “咱村最穷的都在那山坳里了,那给的少也是常理嘛,也有给的多的三五千咧。” “这一户人家一辈子几个女子来嫁,那是大事儿嘛。寻常里谁拿这么多些钱出来治病,诶唷,这可伤病不起噢.......” 杜衡听着站在不远处的村民的议论,不免微抬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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