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白色的也迁怒上了,奴婢看着来福公公亲自牵着那狗送回了养狗处。” 人都说三岁看老,这么小的年纪对动物就这么残忍,焉知长大了是怎样的一副德性? 虽然封后大典还没举行,但是谢姿月已是板上钉钉的皇后了。 三公主的归属问题也归她管,要是陛下想不到太好的人选,这个烂摊子怕是要交给谢姿月管。 谢姿月也想到了这里,神情淡漠几分,她自然不可能抚养三公主。 若是记在了皇后名下,以后三公主出去也是嫡公主,岂不是让她的阿萱吃亏? 人都是自私的,谢姿月在阿萱的事情上尤其如此。 好在汉宪宗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晚间过来的时候说了,先让薛嫔抚养三公主。 听到薛嫔时,谢姿月仔细想了想,才在脑中搜寻出此人的面容。 只记得她的性子异常与世无争,喜穿靛蓝色衣裳,每次请安都在角落安静的站着,从不出错。 薛嫔家世只能说平常,配上她这人与世无争的性子,倒的确是抚养三公主的最好人选。 不骄不躁,说不定还能将三公主的性子纠正一番。 也难为汉宪宗这么有耐心,估计是将后宫的嫔妃全部扒拉了一遍,才挑选出了合适的人选。 “薛嫔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谢姿月神情也染上几分满意。 就这样,抚养三公主的人就这么定了。 汉宪宗的神情也松了松,选定了三公主的抚养人选,堇答应的结局显而易见。 不过这些他不会和谢姿月说,转而笑道:“封后大典的事宜朕已交由礼部去处理。” 这事儿他也盼望了许多年,要不也不会在莫妄大师一进宫就将此事落定。 “陛下,”谢姿月的神情适时带上一抹忧虑:“眼看着快要入冬,若是时间太久,到时候冬日祭祖,会不会不太方便?” 封后是前朝后宫的大事,皇后也关乎着江山社稷,所以封后的流程中,有一项就是要皇帝皇后一起去拜见先祖灵位。 大燕前十几位帝王的灵位都供奉在国安寺,和祈福时走的路不同,供奉灵位的位置要走很长一段阶梯。 若是穿得太过厚重,这些地方就是对体力的极致考验。 当然……谢姿月有自己的私心,就如之前对桃香说的那样,她想尽快将这件事定下来。 这些地方汉宪宗自然也考虑到了,只是他也有他自己的顾虑,拍了拍谢姿月的手温声道: “朕明白爱妃的意思,只是封后大典实在需要这么久的时日准备,朕已经是将这些时间压缩了,要是再继续缩短,这封后大典就一点都不隆重了。” 他不愿意让谢姿月的封后大典那么简陋。 他的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谢姿月当然不可能还说什么,于是点点头,算是答应。 这天晚上,汉宪宗照例歇在未央宫,顾萱晚间的时候和他们玩了一会儿才回了偏殿。 谢姿月封为皇后之后,连带着她在宫中也更受人追捧。 不过她第二天去女学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205章 假山后的人 这个不速之客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帮着顾柔指认顾萱的林夕照。 林夕照虽然因为指认顾萱一事无法做长公主的伴读,但是因为自身也是右相的女儿,身份尊贵,还是可以进入女学念书。 之前也是因为听说她在女学表现不错,谢姿月才想着将她封为伴读,谁知道后面出了偏帮顾柔的插曲……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事情才过去不久,顾萱还认得她的面容,此刻见她站在自己面前,还有些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见林夕照满脸通红,神情也吞吞吐吐,仿佛在纠结着什么,便闭上嘴没说话了。 孙嬷嬷和李嬷嬷也没说什么,倒是一边的何宝儿瞪大眼睛问:“林夕照,你是不是发烧了?好端端的脸怎么这么红?” 林夕照:“……”她羞愤地看了何宝儿一眼,怀疑何宝儿就是故意让自己难堪。 之前的事其实早就过去了,但是林夕照的思绪却仿佛一直停留在了那天的御花园,她好歹是右相府的小姐,也不算没有见识,这么多天也想明白了许多事。 尤其是听说皇贵妃变成了皇后,襄嘉长公主的身份就更加贵不可言后,她的心里总算涌现出了后悔。 在何宝儿没有成为公主伴读之前,她才是臣女中最受欢迎的一个。但是自从何宝儿成了公主的伴读,除开公主,她就成了这些臣女中最受欢迎的人。 林夕照自认自己父亲的官职不低,而且自己感觉比何宝儿的课业更优秀,凭什么那些人都去巴结何宝儿? 她实打实的后悔,想了许久,今天恰好看见公主和何宝儿一起过来,这一瞬间就像脑子发热了似的,径直冲了上来。 结果现在看着顾萱的脸,她一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之前是臣女误会公主了,”林夕照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总算开口道歉:“臣女一直想给公主道歉。” 林夕照虽然被母亲教导了贵女应有的礼仪,但是年纪在这里摆着,始终还是个孩子,有些时候很难意识到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她不知道,顾萱却能从她的言行之间看出来一些。 她大概是想当伴读,天真的以为她道歉了之后会得到自己的青睐,这才有接下来的事情。 顾萱与母后的性格极其相似,对旁人她无法要求,但是对于伴读,一定要是完全向着自己的人。 从林夕照指认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是她。 所以面对她的道歉,顾萱只是不咸不淡点点头:“没事了。” 何宝儿这个没心机的家伙还不明所以,不知道林夕照是想撬墙角,只是看了一眼天色,暗戳戳提醒顾萱; “公主,咱们要是再不去,怕是赶不上女夫子规定的时辰了。” 她不是看出林夕照的目的不纯,只是纯粹觉得时间快来不及了。 “那咱们快点走。”顾萱不愿迟到,拉着何宝儿赶快走了。 林夕照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顾萱和何宝儿的身影渐渐远去。 这让她的心情极为复杂。 也就是她的年纪还小,无法窥破内心真正的想法,否则面对这种情况,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当然……这些也只是个小插曲,于林夕照而言是大事,但是顾萱和何宝儿压根没放在心上,转头就忘。 女学不比太学,一进入冬日,女学就经常休沐,太学仅仅比之前少上一日,顾萱和何宝儿在未央宫待着的时间愈发多了。 而德妃也喜欢带着顾继和顾绒一起来这边玩,加上嫔妃们请安来的殷勤,未央宫这段时日很是热闹。 对未央宫其他人来说很繁忙,这意味着要接待的嫔妃变多。 但是对于宫里的皇子公主来说,就太好玩了。 尤其是顾绒和顾继,这两人都没到上学堂的年纪,一直都跟着德妃待着,偶尔顾萱休沐的时候,德妃还不一定会将他们带来。 现在顾萱休沐,他们成天在这里跟着皇姐疯,偶尔谢姿月还和德妃带着他们一同出去玩,别提多痛快了。 这不,趁着今天是难得的艳阳天,两个大人带着几个小的一起出去。 瞧着顾绒和顾萱在边上跑着团团转,德妃笑着感叹:“这里若是有个秋千就好了,几个孩子也好荡一荡。” 谢姿月也觉得此处过于空旷,建个秋千也不错,于是暗自将此事记了下来。 她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虽然说话,视线也一直放在玩耍的孩子们身上,时时刻刻注意着他们的动向。 顾萱是皇姐,带着顾绒和顾继到处转悠,身后不远处始终跟着几个嬷嬷。 他们嘻嘻哈哈着你追我赶,因为顾萱年纪大的缘故,充当的就是追的角色,顾绒则和顾继在前面跑。 顾萱有意放水,特意跑的很慢,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距离,一行人玩的不亦乐乎。 顾绒近段时间来愈发喜欢捉弄顾萱,故意跑到假山后面藏了起来,透过假山的缝隙朝着外面望,想看看皇姐能不能发现自己。 只是站在那里望了许久,皇姐都没发现她,她刚开始还开心,觉得自己机灵站对了。 但是在那处站了好一会儿,听见外面皇姐都在叫自己了,她也觉得没意思,迈步打算出去。 只是在走之前,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些许奇怪的味道,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顿时吓得退了好几步——只见这假山后面有一块空地,一个年纪不轻的老妇人正满脸阴沉看着自己,她的面前还有一团正在燃烧的纸钱和杂物。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雪太妃。 这些年雪太妃一直深居简出,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算这时候站在这里的是顾萱,都不一定还记得她的面容。 更何况是顾绒了。 她被雪太妃阴沉的视线吓得退后两步,她身边跟着的宫女忙不迭上前两步将她圈住,警惕地看着雪太妃: “你是谁?” 第207章 谁都是短命鬼呢? 这宫女之前没机会接触到雪太妃,后来开始伺候顾绒的时候,雪太妃又常年待在自己的寝宫里深居简出,这会儿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毕竟她身边也没跟着个人,除了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不像嬷嬷,其余地方还真看不出是个主子。 但是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宫女都得会几分眼力。 这宫女虽然不知道雪太妃的身份,也立马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问话有些无礼,忙又福身补了一句: “奴婢兰芝,这是我们二公主,实在是没见过您。” 雪太妃的眉头本都皱了起来,听兰芝还算有几分脑子,皱紧的眉头才稍微松了些。 原来是二公主和她的侍女。 她缓声道:“哀家不过长时间没出来,没想到都不被人认识了。” 虽然眉眼松了一些,但是雪太妃的言语显然带有怨气。 兰芝听了雪太妃的话,瞬间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在这宫中能自称哀家的除了太后娘娘,就只有那位三王爷的生母雪太妃了。 一时间,她不禁有些庆幸。 幸好自己方才描补了一番,雪太妃之子虽然被贬为庶人,但她还是太妃的位份,想收拾自己这个宫女还不是易如反掌? “绒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等兰芝再说些什么,顾萱这时候走了进来。 其实顾萱早就发现了顾绒躲进了假山里。 只是她和刚才追他们故意落后一样,看见有宫女跟在顾绒身后,知道她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就故意装作自己找不到她,逗她开心。 谁知道等了许久都没出来,而且还依稀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顾萱顿时坐不住了,生怕出什么事,赶紧进来查看, 看见雪太妃的时候,她愣了一瞬,视线定格在了她面前的还在烧的衣物和纸钱上。 而雪太妃在看见顾萱时,视线瞬间冷了不少。 她虽然也许久没见过顾萱,但是顾萱长得和谢姿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愈长大就愈像,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谢姿月的女儿。 “老奴参见太妃娘娘,”跟在顾萱身后的孙嬷嬷见雪太妃看着自家公主的眼神不善,眼底一沉,福了福身子,意有所指看向那堆还在燃烧的杂物: “太妃娘娘,这宫中严禁烧纸钱。” 兰芝是个宫女,胆子生。 孙嬷嬷就不一样了,她在宫中浸淫多年,手段和心肠都锻炼出来了。 雪太妃是太妃又怎么样?她在宫中烧纸钱就是她的不对,她说出来也不算忤逆主子。 再者她得皇后娘娘信任,一直在公主身边伺候,旁人谁能对她怎么样? “真是笑话,”雪太妃满脸嘲讽:“皇贵妃当了皇后,你们这些奴才也鸡犬升天了,居然管到哀家头上来了。” 她自然知道烧纸钱是宫中明令禁止的,不然也不会偷偷跑到这里来烧。 但是这事儿被孙嬷嬷直接挑明,她心里不痛快,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她也就是算准了汉宪宗拿自己没办法,她是先皇的遗孀,若是汉宪宗处置了自己,传出去也不好听。 “老奴不敢,”孙嬷嬷脸上的神情如常:“只是这是宫规,太妃娘娘该遵守才是。” “这是怎么了?”外面的顾继找不到两个皇姐,哭声引来了后面慢悠悠跟着的谢姿月和德妃。 这两人快步上前,听到这里的动静,走进来一看,恰好将孙嬷嬷的话听在耳里。 听见母后的声音,顾萱几步走到母后身边,孙嬷嬷则是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谢姿月神情正常,“太妃娘娘思念亲人,本宫能理解,只是都是宫中人,还望太妃娘娘下次谨记这点,莫要再犯了。” 她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雪太妃,也没心思和她说些什么,说完这话就拉着顾萱的小手转身。 顾绒也走到了德妃跟前,德妃也牵着她的手跟在后面。 一行人走到边上,谢姿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偏头看了辛章敬一眼: “辛章敬,你就在此处看着,太妃娘娘是长辈,本宫不好忤逆长辈,防止出事,等太妃娘娘烧完了,你们将这些东西都清理了再给本宫复命。” “奴才遵命。”辛章敬应下,当即走到了雪太妃的身旁守着。 雪太妃气的不行,骂道:“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如今你这样对哀家,焉知以后你自己不是这样的处境?” 此话她没有压着声音,即便谢姿月一行人走出一段距离也听得清清楚楚。 谢姿月气得深呼吸一口气,脸都气红了。 德妃在边上骂骂咧咧:“这个老女人,我看她是得了失心疯了!什么胡话都往外面说,以为谁都跟她儿子似的,是个短命鬼呢?” 说到此处,她的神色顿了顿,像是想起了自己探听到的某个消息,压低声音道: “姐姐有所不知,听说那位被废掉的王爷前些日子去了。” 被废的可不就是三王爷么? 谢姿月自然知道这点:“这事阖宫上下都知道。”哪里来的有所不知? “另有隐情,”德妃笑了笑,解释道:“听说那位自从被废就整日酗酒,身子每况愈下,今年年初又生了一场病,眼看着身子不成了,哪知道最宠爱的儿子又得了天花……” 说到天花,德妃的神情染上几分忌惮与惊惧:“这东西姐姐你也知道,听说没挺过没了,那位知道了这消息后,当场就吐了一口血,没几日也跟着去了。” “算一算日子,正好今日应该是那位的头七呢……” 本就身子不好,还如此急怒攻心,犹如本就燃烧到底部的蜡烛突然被添了一把猛火,生命霎时走到了尽头。 这事儿传到宫里,对雪太妃也是不小的打击。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在暗中帮扶那位,否则那位怎么可能日子那么清闲? 陡然间失去了儿子和孙子,雪太妃心里能痛快才怪了,所以今日才和疯狗一般乱咬人,甚至口不择言。 第208章 得了天花没的 只是她心里再不痛快也是她自己的事,旁人可不是她的出气筒,谢姿月就更不是了。 雪太妃咒她便罢了,咒到阿萱的身上,这才是真的戳了谢姿月的肺管子。 她要是没有任何反应,那就不是宠女狂魔谢姿月了。 想到这里,谢姿月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在那里守着的辛章敬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 辛章敬自然将方才雪太妃的话听在耳朵里,此刻看见谢姿月阴沉的神情,对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待谢姿月一行人走之后,他便点头哈腰道:“太妃娘娘,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这宫里上下谁都不能祭祀烧纸,若是被发现了,那可是大罪!我家娘娘也是尊敬您,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被旁人发现了。” “奴才失礼了。” 说着就上前几脚踩熄了仅剩的火苗,纸钱燃烧留下的灰烬飞扬,那一团顷刻被糟蹋的不成模样。 这些都是给亡人烧下去的纸钱,被糟蹋成这样,哪里能行? 雪太妃怒斥辛章敬,但是辛章敬见的风风雨雨也不少,可不会被她这三言两语给唬住。 他任由雪太妃斥骂,脚下的动作不停,将此处糟蹋的差不多了,才用拂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笑道: “太妃娘娘您看,这样旁人也就看不出来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奴才就先告退了!” 说完不顾雪太妃气的铁青的脸色,转身追随着方才谢姿月等人的方向而去。 雪太妃骂出这样的话,也不能怪辛章敬无情。 这么些年她在后宫的衣食份例都按照太妃的标准来,谢姿月不曾苛待她半分。 不能在宫中烧纸钱,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若是没发现也就罢了。 她发现了不说,而且发现后还让自己在这里守着等着处理。 结果雪太妃这么不给人面子,居然咒自家公主……这让辛章敬怎么忍?干脆直接几脚将这一团火踩灭。 谢姿月等人本就走的不快,辛章敬追上他们的时候,将方才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了他的所作所为,德妃抚掌笑道:“姐姐身边倒都是些聪明又忠心的人。” 辛章敬有意逗谢姿月开心,没等谢姿月开口,自己就厚着脸皮应了: “多谢德妃娘娘夸奖,都是娘娘教的好。” “你倒是应得快,”谢姿月失笑:“本宫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应上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一阵,顾绒还沉浸在方才转头就看见背后有人的恐慌里,久久没有回神。 顾萱牵着母后的手正在哈哈笑着辛章敬。 此时,牙牙学语的顾继突然开口了: “要拨浪鼓。” 他的声音不小,德妃看着他哄道:“好,回去母妃就给你拿拨浪鼓。” 对这个儿子,德妃实打实的宠爱,从生下来开始,什么玩意都多得很,拨浪鼓更是有许多。 虽然不知道儿子怎么突然想起拨浪鼓了,但德妃还是照单全收。 倒是辛章敬的神情奇怪起来,一拍脑袋,发出响亮的一声:“娘娘,说到这拨浪鼓,奴才突然想到,方才雪太妃娘娘烧的东西里还有个拨浪鼓。” 实际上辛章敬一开始并没发现,后来上脚踩东西的时候,无意间踩到才发现的。 “本宫就说,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拨浪鼓了?”德妃恍然大悟,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 “原来是在那里看见了。” 谢姿月却想得更多,皱眉问:“雪太妃好端端的烧拨浪鼓做什么?” 这事儿辛章敬也知道,只不过想着不重要,之前也没告诉谢姿月。 这会儿既然谢姿月已经问了,他就解释道:“娘娘,那位没了的那个儿子,今年才四岁,正是喜欢这些小玩意的时候,兴许雪太妃是想给烧这些。” 德妃也在旁补充:“过了年才四岁呢,实际上也就三岁。” “你还是去打听打听。”谢姿月始终不太放心: “既然他是得了天花没的,这些东西就更要查清楚,辛章敬,你去内务府问问,看看雪太妃最近有没有要拨浪鼓。” 天花凶险,谢姿月小时候也得过,当时烧的人事不省,全身发痘。 当时天花肆虐,不少孩童都死在了那场天花里,她幸运熬了出来,但是那滋味到现在都记得。 浑身又痒又痛,整个人烧的几乎冒烟。 这东西若是没人传染还好,但是宫里现在孩子也不少,若是谁染上了,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 辛章敬听出了自家娘娘的言外之意,忙点头道:“娘娘你放心,奴才等会儿就去问。” 孙嬷嬷则是上前压低声音:“娘娘,您是怀疑……”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谢姿月微微点头:“嗯,这事可千万要注意着。” 希望只是她想多了。 孙嬷嬷顿时紧张起来,视线惊疑不定看着顾萱:“长公主方才隔得那么近,回去得薰艾才行,谁知道那拨浪鼓是不是什么腌臢东西?” 要真的是皇宫里的还好说,怕就怕在不是从宫里拿的,那才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原本一行人还打算在外多转悠转悠,但是发生了这个插曲,众人顿时都没了转悠的心思。 两行人分别之后就各自回了宫殿。 孙嬷嬷和李嬷嬷是两个能干人,回到未央宫之后就拿着艾草将阖宫上下都熏了一遍,整个宫里烟雾缭绕,呛得顾萱连连咳嗽。 “我要被呛晕了。”她说着就要出去,却被谢姿月眼疾手快拉住: “就是要这样熏,你乖乖待在这里,等会儿就好了。” “母后~”顾萱被熏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咳咳咳——”顾萱正待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天大咳,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孙嬷嬷惊讶的声音: “老奴拜见陛下,陛下您怎么来了?” “朕没事就过来了,”汉宪宗说着又咳嗽了两声:“你们这是做什么?将这里弄得这么呛人,咳咳咳——” 来福也捂着鼻子扇,视线四处转了转:“娘娘和公主呢?” 第209章 遣送出宫 “在这里面。”孙嬷嬷指了指主殿。 来福看着烟雾缭绕的主殿,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在外面都这么熏,人在里面真的受得了吗? 汉宪宗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捂着鼻子推开了门:“这里面这么熏,怎么能待人?” 门被打开,里面霎时间扑出不少烟雾,与此同时扑出来的还有他双眼红红的女儿。 “父皇~”顾萱方才听见汉宪宗声音的时候,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趁着谢姿月将她的手松开之时,瞅准时机朝着门口跑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巧,汉宪宗刚好出现在门外,将扑过来的女儿接个满怀。 “嗯,又重了不少。”汉宪宗将她捞了起来,末了突然感叹了一句。 顾萱顿时用小手去捂他的嘴:“父皇又在胡说了。” 熏艾的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谢姿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盈盈说: “阿萱这是长大了,重了也正常,这么小就爱美!” 谢姿月极为注重自己的身材,每日用膳之后都会在房内来回走,还会用秘方养护皮肤。 年轻能靠天生丽质,她能一直都保持着这样好的外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养护得当。 顾萱将母后这一切看在眼里,所以年纪小小就知道爱美了。 前些日子做的新衣穿不得后,还装模做样叹息了好几声。 谢姿月看见她小大人的模样,和孙嬷嬷和桃香她们笑了好久。 “就是。”汉宪宗抱着顾萱,和谢姿月一起走到内殿,闻着空气里还残留着的艾草味,皱了皱鼻子: “这是怎么了?要在殿中熏艾?” 谢姿月本就不打算将雪太妃的事情瞒着他,此刻见他主动提及,便将假山后面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汉宪宗。 她聪明,为了不落下话柄,并没在熏艾这件事上说实话,而是另外找了个理由: “碰上这种事始终不吉利,阿萱年纪小,我怕她出什么事,所以才一回来就让人熏艾。” 被废的三王爷和汉宪宗年幼时有不少龌龊。 三王爷既然已经被废,那关于他的任何事也最好不要再提。 就算再提,也不能由自己提出来。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汉宪宗夸了谢姿月一句,主动提起了那件事: “顾荡前些日子没了。” 顾荡乃是三王爷的名讳。 汉宪宗说出这话后,也没等谢姿月回复,便语带感慨道:“听说是他的小儿子没了之后跟着没的。” “他的小儿子是怎么没的?”谢姿月适时将话题引到了这里。 “听说是得了天花。”汉宪宗说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也觉得这东西很棘手。 “我今日看到雪太妃烧的东西里似乎有一个拨浪鼓,”谢姿月提醒他:“陛下,这要不要查一下?宫里还这么多孩子呢。” 旁人什么她不在乎,但是阿萱可是她亲生的,阿萱千万不能出事。 汉宪宗连连点头,将这事交给了来福去查。 来福带着他的旨意去查,可比辛章敬去查容易多了,谢姿月又了了心里的一件事,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 “雪太妃年纪大了,丧子之痛让她都不懂宫里的规矩了,”说到这里,汉宪宗叹了一口气: “等这个冬天过了,就让她去国安寺祈福吧。” 太妃不比太后,不少太妃在新皇登基之后就会自请去国安寺祈福。 若是有皇子的,则会跟着出宫建府的儿子一起生活。 唯独雪太妃是个例外。 之前三王爷如日中天,他们母子俩也不知道是不是抱着异样的心思,她绝口不提搬离皇宫的事。 汉宪宗当时为前朝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功夫管到她一个太妃身上。 后来三王爷被废,除了最开始打算废的时候雪太妃来求过情,其他时间都在自己宫里待着深居简出。 汉宪宗怜悯她这么大年纪,一时起了仁慈之心,于是又让她继续待在宫里。 但是今日听谢姿月这么一说,他瞬间意识到,不能任由雪太妃再待在这个宫里了。 没了顾荡,谁知道雪太妃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偏生她是先帝的嫔妃,自己作为晚辈,若是处置了她,倒真的落人话柄,名声难听。 还不如趁着这次将她送走,也免得以后让自己处于两难的境地。 “为什么过年了才送?”顾萱是真的好奇:“她这次犯错了,不应该这次给她教训吗?” 过年了才将人送走,到时候要用什么样的理由? 现在她犯了错,这会儿送走才名正言顺吧? 当然……顾萱根本没想那么多,纯粹对父皇方才的说法提出质疑。 只是这话听在汉宪宗耳朵里,却如醍醐灌顶。 对啊!过年后才送,期间这么多时间,还不知道她又会做什么,万一过年思念亲人,继续在宫中烧纸怎么办? 还不如趁着这次她犯错,将她送去国安寺。 之前顾荡的事没有牵连到她,纯粹是汉宪宗心善。 若是换个心狠的皇帝,那会儿吃挂落的何止顾荡一人? 这么多年她一直暗中接济顾荡的事,他也知道,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耐心总有告罄的时候,雪太妃的存在犹如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私藏着她小孙子的用品。 那可是天花啊!若是没发过痘的人染上,岂不是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 “还是朕的阿萱聪慧,”短短时间,汉宪宗想通了很多,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头顶,“是父皇一时间想岔了。” 于是第二天,不少人都看见汉宪宗身边的来福公公去了雪太妃住的咸福宫。 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很快,雪太妃即将去国安寺的消息就传遍了阖宫上下。 当时谢姿月还在宫中看账本,快到年关了,她在宫外的许多账本都需要她亲自过目。 今年的胭脂铺子收益又是极好,她面上带着笑意,见顾萱在边上兴致勃勃望着窗外,不由道: “阿萱,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你快些过来,母后教你看账本。” 第210章 她是母后的好宝宝 “我才不要看呢。”顾萱见那些账本厚厚叠在一起,又都是数字,自然不愿意。 “过来,总比你看那些雪有意思。”谢姿月对着女儿继续招了招手。 母后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景色,顾萱颇觉无趣,于是乖乖缩到了谢姿月的怀里。 谢姿月幼时,父亲虽不大富大贵,但是家中也不缺吃穿。 她的母亲是嫡妻,也是没落世家的女儿,虽然受家里连累不能嫁个好人家,但是也学了很多本事。 谢姿月看账本的本事就是那时候她教的。 抱着怀里的女儿,谢姿月的神色又有些恍惚——她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每日被亲娘教导看账本的晨间。 只是她还来不及神伤,顾萱的声音就将她拉回了现实: “母后,这上面的数字不都是对上的么?这有什么好看的?” 顾萱其实一直都不懂,难道大家看账本都是重新将上面的数字核算一遍? 但是那些人会连最基本的加减法都算错吗? 除此之外,她仿佛也看不出更多的讯息了。 “不是这样看的,”谢姿月柔声指着账本,一处处指着解释这些数字的含义,以及该如何从这些数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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