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喝点酒吧,熏得慌,等会儿阿萱被熏到了。” 避暑山庄毕竟不是宫里,这里的卧房只有一张床,三口人只能睡在一张床上。 “阿萱跟小猪似的,怎么可能被朕熏醒?”汉宪宗笑看着谢姿月,卸下装扮的谢姿月如一朵清水芙蓉般,看得他心下悸动: “只要爱妃不嫌弃朕……” “砰砰砰——”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突然响起,房间里的两人都猝不及防,一起看向门外。 照理说都这种时候了,要是什么小事也不该来打扰。 汉宪宗下意识皱眉,低声呵斥道:“怎么了?” “陛下,”门口的声音是来福的,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出大事了!” 第94章 有人陷害臣妾! 出大事了? 谢姿月和汉宪宗对视一眼,两人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刚到避暑山庄第一天,庄子里能出什么大事?汉宪宗心里的不痛快顷刻间消失殆尽,忙让来福进来了。 来福进来之后,先是砰砰磕了两个响头,接着才道: “柔嫔娘娘身子不适,所以早早的就回房休息了。谁知刚刚柔嫔的宫女在房间里大喊大叫,说有刺客。” 说到这里来福顿了顿,看了汉宪宗和谢姿月一眼,才接着道:“守在外面的侍卫们进去一看,房间里没有刺客,倒是,倒是……” 说到这里,他像是忌惮着什么,没有继续再说了。 “说完。”汉宪宗已然猜到了一些苗头,但是还不敢确认,只是脸色十分难看。 谢姿月也眸色闪了闪,这种时候聪明的没有发言。 “倒是有一个陌生男子,”来福意识到自己说的事对汉宪宗的冲击极大,所以声音很小,语气也小心翼翼的:“和柔嫔娘娘躺在一张床上,两人都衣衫不整……”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谢姿月看了一眼汉宪宗,对方有半边脸在烛光的掩映下看不清具体的表情,但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不虞。 自己的嫔妃在眼皮子底下,和其他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任何一个皇帝都没有这么宽阔的心胸,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 柔嫔应该是废了。 “人呢?”在这样静谧的气氛中,来福大气都不敢出,倒是谢姿月问了一句。 来福抬眼窥探了一下汉宪宗的神色,见汉宪宗神色还算正常,才恭敬道: “回皇贵妃娘娘,现在侍卫们将那个陌生男子扣押在柔嫔娘娘的房外,因为柔嫔娘娘怀着龙胎,所以侍卫们不敢动她。” 言下之意,柔嫔还在房间里待着呢。 在避暑山庄出了这么大的丑事,甚至这里还有其他臣子,汉宪宗自觉自己丢了脸面,从床榻上下来,大步流星朝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意识到什么,回头看着谢姿月道:“爱妃你带着阿萱好好歇息,朕晚些时候再过来。” 说完不等谢姿月回复,带着来福径直离开了。 看着关上的房门,谢姿月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她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女儿,直觉告诉她柔嫔的事情不简单。 要是没记错的话,今晚柔嫔因为坐久了马车不舒服,是柔妃送她回去休息的。 好端端的,柔嫔床上怎么会出现一个男人?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场陷害,但是这也是唯一一场即便明知是陷害,也会成功将柔嫔推入深渊的阴谋。 没有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尤其这个人还是皇帝。 皇室更不应该有这种丑闻。 遮掩丑闻是很麻烦的,除非从源头解决,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制造出丑闻的那个女人消失。 谢姿月心想,柔妃可真聪明,不给柔嫔任何的机会。 柔嫔这个蠢货之前引狼入室的时候,可有料到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娘娘,咱们要过去吗?”桃香侍候在侧,此时听着外面嘈杂的动静,蠢蠢欲动。 避暑山庄不比皇宫,皇宫中各嫔妃的宫殿隔得很远,但是避暑山庄大家都住得挺近,柔嫔的院子离这里就转几个走廊的功夫。 宫中没有皇后,身份最高的谢姿月位同副后,后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丑事,她过去看看也无可厚非。 汉宪宗之前让谢姿月带着顾萱睡觉,但是谢姿月总觉得柔嫔没憋什么好屁,这种时候还是过去看看比较稳当。 只是……谢姿月看着床上睡得跟个小猪似的顾萱,有些犹豫。 孙嬷嬷在旁边看出她的担忧,和李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立马保证道: “娘娘放心,老奴就在这里守着公主,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务必看好公主,本宫去看看就回来。”谢姿月放心不少,让桃香给自己穿好衣服,也匆匆去了柔嫔的院子。 柔嫔的院子灯火通明,院门口是来往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人人都行色匆匆,大气不敢出。 看见谢姿月来了,下人们纷纷要行礼,谢姿月制止了他们的动作,问道: “里面怎么样了?” “这……”其中一个宫女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显然是在脑中斟酌说辞: “回娘娘,陛下正在审问第一个发现柔嫔娘娘房里有人的宫女玉儿呢。” 仿佛是为了迎合这个宫女的话,她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一道惨叫,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板子落在身上的声音。 惨叫声一听就是个女子,应该就是方才所说的宫女玉儿了。 谢姿月抬脚进去,就见汉宪宗坐在院前,底下跪着不下十余人,其中一个宫女趴在长凳上,由两个小太监各执木板,正在行刑。 柔嫔脸色苍白的跪在最前方,此刻的她倒是衣衫整齐,只是脸色难掩慌乱。 她的身旁还跪着一个袒露着小半胸膛的男子,男子的头微微低着,看不清楚原本的容貌。 来福手拿拂提站在汉宪宗边上,冷眼看着小太监们打了好几大板,玉儿的哀嚎声都微弱之后,才挥手示意小太监们停下。 “宫女玉儿,咱家再问你一次,你说你进门看见此人同柔嫔娘娘衣衫不整躺在一处,是否属实?” “回禀陛下……”玉儿因为受刑的缘故,声音十分虚弱。她勉强抬起头来,满脸虚汗: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进屋的时候,本来是想看看柔嫔娘娘房间的窗户有没有关上,结果没想到进门就看见了娘娘身边躺着……” “你胡说!”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柔嫔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瞬间炸了: “这个贱婢满口胡言!陛下,你可千万要相信臣妾啊!有陛下这样的夫君,臣妾怎会去和这宵小之辈私通?” 她目光含泪,言辞恳切:“何况,何况臣妾腹中已经怀了陛下的皇嗣,臣妾就是再傻,也不会与外男…陛下,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臣妾实在是冤枉啊!” 第95章 是谁派你来陷害本宫? 柔嫔这件事情闹得大,加上宴会才刚刚结束,不少嫔妃都才刚回到院落,一听见这边的消息都过来了。 此刻一听柔嫔这样说,旁边站着的不少嫔妃都捂嘴掩饰自己的神情,还有些好事者调笑道: “柔嫔此言差矣,在避暑山庄你都敢与外男私通,谁知道你腹中……”说话的嫔妃说到这里停下,捂嘴不言了。 她这话停的地方很灵性,已经开始质疑起了柔嫔腹中的血脉。 柔嫔一听就恼了,她还指望着腹中的胎儿飞黄腾达,怎么能容许旁人污蔑孩子的血脉? 而且要是混淆孩子的血脉,别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想了,只怕她的性命和全家的脑袋都保不住! 这样的污蔑她根本没有办法承受! “乱嚼舌根。”恼怒至极的柔嫔回头怒瞪着说话的嫔妃,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汉宪宗就开口了,语气有些厌烦。 不管如何,当着他的面妄议嫔妃腹中胎儿的生父,实在令汉宪宗心中不喜。 那位嫔妃得了训斥,顿时脸色讪讪。 玉儿半死不活趴在长凳上,汉宪宗淡淡看了一眼,见她满眼是泪,猜测她没有说谎。 “柔嫔,方才你说玉儿说谎,现在你要怎么解释?” 刚才柔嫔口口声声说玉儿在污蔑,要求严刑拷打,结果现在玉儿被打得半死不活还没改口,所以汉宪宗将目光又放在了柔嫔身上。 柔嫔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翻来覆去就是刚才的话,说自己被人污蔑。 她说完抬头殷切看着汉宪宗,希望汉宪宗能帮自己讨回公道。 只是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她刚好和汉宪宗的眼神对视。对方眼底透出的冷漠如同古井深潭,让人背脊发凉。 即便愚蠢如柔嫔,此刻也意识到——皇上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柔嫔这次彻底偃旗息鼓了,满脸颓然的坐倒在地。 汉宪宗移开视线不想过多看她,对着来福挥了挥手。 来福会意,转头示意等候在两边的侍卫将柔嫔身边的那个男人拉到最前面。 “咱家问你,你是何人?是怎么潜入承德避暑山庄的?” 来福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眉眼严肃,声色俱厉。 陛下今日才带着皇室众人来到这里,结果晚间就潜入了一个陌生男子……这要是刺客,后果不堪设想! 来福想到这里,用暗藏狠辣的眼神瞥了一旁的侍卫总管一眼,这次避暑山庄的安危全权由对方负责。 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可以预想到等柔嫔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对方也会受到问责。 “是柔嫔娘娘让小人进来的啊!”男人之前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不过听见来福的问话之后,倒是将头抬了起来。 谢姿月看得分明,这个男子倒是长了一副还不错的相貌,只是眼神并不清明,一看就知道有花花肠子。 “你胡说!”许是知道汉宪宗不相信自己,柔嫔万念俱灰下连仪态都不顾了,只想着要把那个陷害自己的人找出来! 听见男人这么说,她像是被激怒的母狮,一把将男人推倒在地,对着他一阵踢踹: “究竟是谁要你来陷害本宫?说!究竟是谁?本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来陷害与我!” 说着说着,柔嫔如同浑身被抽走了力气,跪在地上哭道: “陛下,臣妾今日坐久了马车身子不适,柔妃也可以替臣妾作证,是她搀扶着臣妾回来的!” 柔嫔一边说一边朝着嫔妃们站着的位置看去,柔妃果然站在那里。 汉宪宗顺着看过去的时候,目光微微一顿。 谢姿月正好也在那个方向。 也怪这里太嘈杂,人员太多了,他居然现在才注意到谢姿月来了。 “爱妃怎么来了?”汉宪宗让来福给谢姿月搬了个凳子,示意谢姿月坐下,随即才看着柔妃问: “柔妃,此言属实?” 柔妃进宫之后低调行事,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亮相说话,不过她的态度倒是十分自然,一点都不怯场,福身道: “回陛下,的确如此,柔嫔身子不适,是臣妾扶她来休息的,当时玉儿也看见了,臣妾将柔嫔扶进来之后就离开了。” 玉儿虽然身体疼痛,但是意识还很清醒,闻言点了点头,示意柔妃说的是真的。 “那此人到底怎么进来的?”既是身子不适回来休息,而且还由柔妃扶回来休息……这个男子就不该是柔嫔放进来的才对。 汉宪宗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抓出这个陷害柔嫔的凶手,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不能任由她留在宫中。 迟早会是个心腹大患。 “不如搜寻一下这个男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旁边的嫔妃们提议:“避暑山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个男子身上应该有东西作为信物。” 皇家的车驾要来的消息一传到避暑山庄,整个山庄就严阵以待。 这个男子有可能是提前潜伏进来的,如果不是,那就是他手里拿着信物,让守门的侍卫觉得他的身份能进入,所以才放行。 提前潜伏的可能性很低,毕竟来避暑山庄避暑是汉宪宗临时起意,不可能有人能提前揣测他的想法,所以只有可能是后者。 所以对于这个提议,他颔首:“那便搜。” 此话一出,旁边守着的侍卫们一齐上前将男子推倒在地,在他的身上搜寻。 男子挣扎不休,拼命躲着不愿意让侍卫们碰他,嘴里还道:“柔嫔娘娘,我与你一腔情谊,你怎么能忘了?是你让我进来的啊!” “住嘴!”柔嫔没想到他居然当众这样说,脸皮通红,羞愤不已:“你再胡说八道,本宫就让人把你的舌头拔了!快捂住他的嘴!” “啪嗒——”柔嫔的话刚一落下,挣扎不休的男子怀里突然掉出来一样东西。 那东西从他怀里掉落后在地上转了好几圈,似乎是个令牌。 奉命搜查男子的侍卫见此,忙将地上的令牌捡了起来,恭敬地走到汉宪宗面前跪下,双手将令牌奉上。 第95章 难不成本宫还能未卜先知 谢姿月顺着侍卫的手上看去,顿时神色微妙。 只见侍卫手上的腰牌是宫中之人出宫所持,每个宫都有一块自己的腰牌,此刻那块腰牌上赫然一个‘央’字。 很显然,这是未央宫的令牌。 毕竟宫里只有未央宫一个带着‘央’字的宫殿。 霎时间,嫔妃们如石化一般,看向谢姿月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个陌生的、大半夜爬上柔嫔床的男子,居然是皇贵妃娘娘的人? 那个男子这时候也脸色大变,上前要抢回那个令牌。 但是捧着令牌的侍卫距离汉宪宗极近,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让男子近身?万一他要伤害汉宪宗怎么办? 守在一旁的两个侍卫极快反应过来,将男子反剪双手摁在地上,不容他挣扎半分。 “陛下,这一切都是草民自作主张,不关皇贵妃娘娘的事。” 男子的脑袋被狠狠按在地上,纵使脸颊已经挤压变形,却仍旧勉强开口。 原先羞愤不已的柔嫔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指着谢姿月骂道: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陷害我!” 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想起之前谢姿月害得自己被禁足在寝宫快一个月,现在居然还陷害自己……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径直起身朝前扑,像是要用锋利的护甲去抓她的脸: “谢姿月!你这个不要脸的人!陛下你也听见了,这个人都亲口说了,他身上还有未央宫的腰牌!” 周围守着的侍卫见此忙去拖着她,只是顾念着她怀孕,也不敢下大力气,两边人就这么对峙着。 “放肆!”谢姿月冷冷呵斥:“这事本就不关本宫任何事,仅凭这贼人的一面之词,你就相信了,未免太过愚蠢!” 她算是明白了,这次的事情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她,想要一石二鸟,想要同时陷害她与柔嫔两人。 但是柔嫔果真愚蠢,就这样被人当成了棋子摆布,见到腰牌就笃定是她。 “陛下,”谢姿月转头看向汉宪宗: “此事臣妾毫不知情,且不说臣妾不认识此人,就算此人真是臣妾派来的,臣妾也断不会将腰牌交在他的手上,否则这不是增加被人看出来的概率吗?” “你就是想好了说词,所以才故意的!”柔嫔一个字都不相信,好不容易找到‘凶手’,她紧紧咬着谢姿月不愿意松口: “我不过是之前将你女儿的小球扔入荷花池中,你就憎恨上了我!现在居然派人想要污蔑我的名声,要将我置于死地……陛下,你可看清楚了你身边坐着的是怎样一个毒妇?” 柔嫔声声泣血,跪在地上面带泪痕:“陛下,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皇贵妃百口莫辩!” 汉宪宗抿唇未言,转头看着谢姿月问:“爱妃,你的腰牌呢?” 一个宫里只有一块腰牌,谢姿月示意桃香将自己的腰牌拿出来,颔首道: “臣妾的腰牌还在身上,如何会多出来一块?” 桃香将未央宫的腰牌递给了汉宪宗,汉宪宗左手拿着谢姿月递过来的腰牌,右手拿着方才侍卫递上来的腰牌比对。 两块腰牌从外形上看没有什么两样,很容易被混淆。 “啪——”一声,汉宪宗将那块赝品丢在地上,将谢姿月那块腰牌还给了她: “腰牌既然是冒充的,就证明和皇贵妃无关。” “陛下?”柔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不相信汉宪宗就这样轻飘飘相信了谢姿月: “就算皇贵妃手上还有腰牌,但是她完全可以伪造一块,您怎么……” “你是在教朕吗?”汉宪宗喜怒难辨地问。 就是借柔嫔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教汉宪宗做事,闻言只得低下头,即便手攥的很紧,也只能道:“臣妾不敢。” 其余嫔妃站在原地讷讷,大家都知道汉宪宗宠爱谢姿月,但是宠爱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在很有可能是她陷害柔嫔的情况下,汉宪宗就因为谢姿月能拿出来腰牌,就这样相信了对方,到底是何等的宠爱才能办到? 一时间,嫔妃们心里复杂难言,有几个人更是暗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有谢姿月在,真的还有她们的位置吗? “陛下,可否让臣妾和此人说几句话?”汉宪宗在这么多嫔妃面前维护自己,谢姿月心里很受用。 但是她不能任由自己被污蔑,她一定要找出是谁在污蔑自己。 所以谢姿月看着那个男子,示意汉宪宗让自己问几句话。 汉宪宗当然应允,并挥手示意几个侍卫将那男子放松一些。 两个侍卫见此放松了一点力道,那男子便抖了抖肩膀,跪直了身体。 “你手上的腰牌,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未央宫的腰牌根本没有被别人看见,这个陌生男子手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相似的? 如果不是汉宪宗信任自己,换做任何一个多疑的帝王,这都将是一个可以击溃自己的把柄。 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阿萱,只有她在宫中屹立不倒,才是阿萱最强大的后盾,以后阿萱才会是受宠的公主。 “娘娘,是您让您的贴身宫女给小人的啊!”男子咬了咬牙,满面为难: “小人本不愿意供出您,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了,要不是您的令牌,小人也不能进这山庄。” 话里话外都是自己本不想背主,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也只能说实话了。 “那你告诉本宫,本宫的贴身宫女何时拿给你的?在何地?拿给你的人又是何人?” 谢姿月连珠炮似的问出来,男子脸上露出点点惊慌,支支吾吾道:“就是您身旁这位姑娘啊,是,是在前天,您让她在宫门处托人传给小人…” “一派胡言!”男子的话还没说完,谢姿月就厉声打断: “且不提宫妃要传东西出宫会有多少人知晓,这事问一问当日当值的侍卫就能对症。就凭你说本宫前天给你,就可以断定你在说谎!” “陛下临时决定来这避暑山庄,本宫从未与陛下商讨过,难不成本宫还能未卜先知,将这腰牌提前传给你?” 第80章 此人已经没气了 汉宪宗的确没有和谢姿月商量过要来避暑山庄,是他听柔嫔的念叨烦不胜烦,加上今年皇家冰库里的冰不够用,所以才想着来这边的。 所以谢姿月这话一出,汉宪宗就点了点头,示意她说的不假。 跪在地上的男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神里下意识便增添了些许惊慌。 他哪知道汉宪宗是临时起的主意,毕竟来避暑山庄不是小事,照理说应该提前布置才是。 “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本宫的?”谢姿月声音冰冷,在询问男子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其他嫔妃。 她的目光尤其在柔妃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只是对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丝毫看不出紧张。 谢姿月在心里暗暗嗤笑,这要是说不是柔妃干的,她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对方的准备应该很完善,所以她才一点都不慌乱,可以说是好整以暇。 男子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骗不了人了,此时低下头闭嘴不言,半天都没有动作。 柔嫔还在哭着,说自己冤枉。 嫔妃们面面相觑,她当然冤枉,但是她都跟这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了,就算是冤枉又怎么样? 柔嫔肯定不会得宠了! “行了,将此人拖下去好好审问!”汉宪宗不想再耽误时间,也不想听柔嫔哭哭啼啼的声音,示意侍卫们将这个男子拖下去严加审问。 现在问可能问不出来什么,但是经历过严刑拷打之后就不一定了。 慎刑司那群人可不是吃素的。 “是。”侍卫们应了之后便准备拖着此人下去,只是才刚拖住他的手臂,就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其中一人忙伸手去探男子的鼻息,然后脸色一变,跪下抱拳道:“陛下,此人已经没气了。” 没气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了,刚刚还好端端说话呢,怎么就没气了? 侍卫长忙将此人的脸抬起来,汉宪宗和谢姿月这才看清楚,他的唇角流了一丝黑血,可见是中毒死的。 “此人怕是在牙齿里藏了毒药,见事情败露后直接咬破了毒药,所以中毒死了。”这种把戏在世族养的死士里常见,所以侍卫长一看便有了判断。 “拖下去处理了。”汉宪宗神色中难掩厌烦。 这些世家大族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连他的家事都要插手。 此次不但陷害柔嫔,还想将谢姿月一并拖下马,要说不是这些嫔妃的家族干的,谁会相信? 至少汉宪宗不会。 但是人都死了,即便再怀疑也没有证据,这次的事情只有当个教训。 他今日醉酒后本就有些不适,处理了这么久,吹了这么久的风,脑袋更加昏沉,吩咐侍卫将男人拖下去处理之后,便起身想要离开。 只是在离开之前,想到今天的丑闻,他沉声吩咐道: “今日之事谁都不能出去乱嚼舌根,要是被朕听见,那就别怪朕不顾念情分。” “臣妾遵旨。”嫔妃们顿时神色紧张,知道这是汉宪宗的警告。 下人们也都以头触地,口念遵旨。 汉宪宗这才满意,和谢姿月一起回到了院子里。 此时顾萱还在床上睡觉,心情不好的两人回来之后,看见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女儿,心情都好了不少。 或许和心爱之人的孩子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不管他们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只要回来看见可爱的女儿,他们都能露出会心的微笑。 “陛下,今日之事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自己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谢姿月伺候着汉宪宗脱下外袍,给他按摩太阳穴,轻言细语劝说。 “朕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汉宪宗闭着眼睛,明显对谢姿月的按摩很是受用: “只是那些人手伸的太长,实在是让朕……难以忍受。” 才来避暑山庄第一天,就藏不住自己的小心思了。 对此,谢姿月也只能叹息一声。 今日之事就连她都险些被牵连,不得不说这些世家大族实在是恐怖如斯,为了权力不惜一切。 “朕原本还在心里考虑要不要做那一件事,看看他们会不会露出破绽……这样看来,这件事是迫在眉睫了。” 汉宪宗显然有自己的考量,说这话的时候睁开眼睛,眼里精光四射,哪里还有一丝醉酒的模样? 后宫不得干政,谢姿月从不会过问汉宪宗对政事上的想法,这时候她只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皇室来到承德避暑山庄的第一天,就这样兵荒马乱的结束了。 第二天天气极好,这里又不热,汉宪宗让人划了游船来,众位嫔妃和臣子们在湖中乘船赏荷花,也别有一番风光。 德妃找了个汉宪宗不在的时间,悄悄凑过来和谢姿月说话: “姐姐,你可知道柔嫔今天一大早就回宫了?”昨日发生柔嫔那件事的时候,德妃住的远,加上已经歇下了,根本没凑上热闹。 今日起来后知道自己错过了那样的好戏,她好一番扼腕叹息,此刻才有时间凑上前和谢姿月探讨。 两人讨论的时候,顾萱就在船的另一边玩耍,这里的荷花生长茂密,游船穿越荷花的时候,蓬蓬的莲叶与荷花都争相挤进船里,顾萱新奇得很,用手去抓荷花。 “阿萱,”谢姿月忍不住说:“不要用手去抓,等会儿把手划破。” 荷花茎叶上有不平整的地方,小孩子的手掌娇嫩,谢姿月总是担心女儿吃亏。 “不会。”顾萱忙着看荷花,压根没转身。 谢姿月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回复德妃:“没什么好稀奇的,一个被当众看了笑话的人,不回去才奇怪呢,而且……” “砰——”谢姿月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所在的船身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整个人都忍不住朝前倾斜。 如果不是因为她坐着,恐怕此刻已经摔倒了。 只是她和德妃勉强坐稳了,有一个人就不是那么幸运了。 彼时顾萱正踮脚在抓荷花,船身突然被撞,她顿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在船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直接跌进了荷花湖里。 第98章 父皇错了 “扑通”一道水声响起,几人眼睁睁看着顾萱从船上滚了下去,顿时慌了: “来人,公主落水了,快来人救公主啊!”桃香环顾四周,连忙大喊。 游船上配备有擅水性的侍卫,听见公主落水,侍卫们不敢耽搁,纷纷跳入水中,一把将滚进荷花湖里还没反应过来的顾萱捞了起来。 顾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侍卫如捧贡品一般捧出了水面。 谢姿月已经扑到船边,她扒拉开挡在船前的荷花,焦急地伸出手:“没事吧?没事吧?” “母妃——”顾萱小嘴一瘪,嚎了起来。 谢姿月又急又气,见顾萱浑身上下都湿了,身上还沾染了淤泥,白净的小脸上粘了污泥,哭唧唧地看着自己伸手,又可怜叫了一声:“母妃~” 声音又嗲又可怜,说话间还吐出来一点湖水。 不过吐湖水也不耽误她卖惨,吐完了之后继续哭,一双小手上还有污泥,就开始揉眼睛了。 顾萱被吓得不轻,鬼知道她刚才怎么就滚下去了。 刚下去的时候人都是懵的,她还下意识想游上来,但是她短胳膊短腿的,根本游不动。 幸好侍卫来的快啊! 后怕不已的顾萱被母妃抱在怀里,抓着母妃的衣服哭的十分忘我,谁知道前一秒为啥还好好的抓荷花,后一秒就进河里了呢? “母妃是不是让你不要去抓荷花?”谢姿月见她这么可怜,抓住她的手,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下次还敢这么不听话,就打你。” 说是这么说,她却一点都舍不得打女儿,一想到刚才眨眼的功夫她就掉进去了,谢姿月感觉现在心脏都狂跳。 “好了姐姐,”德妃见顾萱跟个小花猫似的,身上又湿又可怜,不忍心得很:“阿萱才被吓着了,你就别吓她了。” “呜呜呜,”顾萱点头如捣蒜,抽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德妃后埋进了谢姿月怀里,拱着背用小手捂住眼睛,哭的伤心极了。 好丢脸啊!好丢脸! 虽然刚才她看不见自己滚进湖里的姿势,但是能感觉到一定跟个皮球一样……顾萱觉得自己的自尊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这和她前些日子被柔嫔扔进荷花池里的那个小球有什么区别? “好了好了,”谢姿月侧过头亲了亲顾萱的脸蛋,“知道你吓着了,别怕别怕。” “没事吧?”汉宪宗同臣子一艘船,本在后方游湖,同乘者有文采斐然的文官,一番吟诗作赋下,汉宪宗一时兴起拿起船桨。 结果太过用力,将前面坐着爱妃与爱女的船撞了。 汉宪宗当时就是一阵心虚,盼望着别有啥事,结果下一秒就听见公主落水了。 汉宪宗:“……。”难道是朕? 心急如焚的老父亲不得其法,还是秦星解救了他,接过船桨,把船划到了和前面那艘船平靠的位置。 甫一停稳,他就跨过来,仔细看了看谢姿月怀里缩成一团的女儿。 谢姿月怎不知道后面就是他们的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汉宪宗。 “不是朕,不是朕,”汉宪宗眼神示意谢姿月看向那艘船,“是秦星。” “窦娥都没臣冤枉,”秦星听个正着,唉声叹气道:“陛下,您说是吧?” 说完也不等汉宪宗回话,船桨划动,和这艘船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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