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小半个身子,鼓足勇气看着她。 “你说……家庭?” 向挽的眉心锁住了,不确定地再问她一遍。 “你家里怎的了?出事了?”向挽轻轻提一口气,“可你为何说,我无法接受?” 眨了两下澄澈的眼睛,脑子钝钝转不过弯。 晁新觉得自己心房里好像揣了一个搅拌机,嗡嗡嗡地把原本清晰的思路缠作一团,碾碎了,最后抖动到唇线上,嗫嚅了几回,也没说出来话。 “你不是说……”晁新有点紧张,眯着眼睛望着向挽,“接受不了,我的,家人。” 一顿一顿的,和台上掌控力十足的导师判若两人。 “我是说,”向挽仔细地回忆,仍有一点懵,“我难以接纳你是因着晁望才待我好,我怕提到晁望你伤心,故而才说了家人。” “晁望?” 晁新动了动头:“晁望的事,我们说清楚了吗?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替代品过,我对她……” 有点语塞。 “我知道。”向挽打断她。 “只是你知道吗?晁新,”话一出口,她便鼻酸了,“我一开始也认为是个针尖大的问题,我若是个正常人,我根本不会在意,可是我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晁望,想她会不会爱喝西红柿丸子汤,想她吃甜还是吃辣……” 说着自己无理的耿耿于怀,向挽也很难堪。 “晁望不喝西红柿丸子汤,向挽,”晁新很心疼,吸了吸鼻子,“晁望和你完全不一样。” “我们家,我在家的时候,从没喝过丸子汤,我们没有条件剁那么精细的肉,我们要么是吃腊肉,挺肥的一片,要么用来红烧,因为肉不太新鲜要多下料。”晁新第一回 吐露这些,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然后晁望就会把肉让给我,她个子很低,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可能,”晁新带着鼻音,顿了顿,“也就一米五多一点。” “她跟你,一点都不像。” 哪里会像一个养尊处优的丞相小姐,晁望的头发也很黄,向挽的是乌黑油亮的。 晁新杂乱地说着晁望的过往,呼吸像是在用刀割着鼻腔,目光定定望着床铺,然后她抬手,把头发从头顶往后一拨,再一拨。 用了比平常大三四倍的力气。 她其实很不想再回忆一遍晁望的样子,但她同样也迫切地需要跟向挽解释,虽然这个解释看起来颠三倒四,不成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向挽发现了晁新的反常,她整个人像是被浸在了悲伤里,连眼下妩媚的泪痣都微微蹙起、扭曲。 都说有泪痣的人爱哭,但向挽没有看晁新哭过,此刻也没有,她只是一下一下地顺着头发,像在把自己对晁望的愧疚和对向挽的珍惜割成两半,顾不上是不是血淋淋了,总之是想给向挽看。 向挽心痛得无以复加,只能上前赤身裸体地抱着晁新,眼一眨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只要那个人在你心上,你甚至可以为她疼,为她哭,恨不能以身替。 向挽抽着脖颈,低低地啜泣:“我知道,你不用说了。” “不是你的问题,更与晁望无关,是我,是我不好。” 向挽抹一把眼泪:“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来处,也没有家,刚来的时候,我时常从睡梦中醒来,不知身在何处,我那时整夜整夜的做梦,不记得自个儿是谁。” 她从头开始说,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 “那时候我遇到一些朋友,我对她们说,我叫向挽,我是左相之女,我爹,”她颤抖着抽泣了一下,“我爹是,我爹是……” 她有点崩溃,她很着急,怎么突然想不起来她爹的名字了。 “向挽,向挽。”晁新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头,低声叫她。 “你父亲叫向余,母亲向华氏,长兄向丕,二哥叫做向勤,还有一个小妹。你是新元二十四年生,你叫做向氏阿夕。” 她镇定又刻骨铭心地告诉她,一字一句,和向挽当时说的分毫不差。 “嗯,嗯。”向挽哭得一塌糊涂,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晁新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恐怕也只有晁新记得。 “我在这里,工作学习,一直都寄人篱下,每天在谎言里生活。我的落户证明上是流浪汉,我出生日期是假的,连年份都是,每回遇到新的人,我都要再将谎言说一遍,我记得那个假的向挽,比真的还要清楚。” “我很害怕,晁新,我其实怕极了。”向挽用力抱着她,说着从未启齿的话。 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种对所有人遮掩和回避的生活,一开始还要小心翼翼不能露出破绽,可她的存在,原本就是个破绽。 她没有根,是飘萍,连真实性也没有,她更不知道网络上那些每天说喜欢她的朋友,爱的投射点究竟是向挽本身,还是二十一世纪的这个向挽符号。 她的存在没有真实性,但她从不苛求,她只对晁新苛求。 她遇见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她对自己说,只要晁新知道真的她就好,只要晁新爱真的她就好。 “我很贪心,我想要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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