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漫威开监狱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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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每天，周家的院子里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周哲年好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好在，探亲假很快结束，他也回了部队。可这样一来，因为他在才显得和睦的周母和夏曼姗两人的摩擦也愈发的明显。周哲年离开的第七天。夏曼姗看着桌上的野菜团子和窝头，终于忍不住了。 “妈，我又不是没给你钱，这么多天了，天天不是野菜就是玉米糊，一点油腥都没有，叫人怎么吃啊？” 周母不为所动：“怎么就不能吃了？初雪刚到我们家的时候，不也是跟着我们吃糠咽菜的，也没你这么多事。” “她还是北京的千金，也不见跟你一样娇气，活不干还挑挑拣拣的，你要是嫌弃就自己做！” 周父用小酒杯抿了口酒，没搭腔。可他的意思，明显是站在周母那边的。夏曼姗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当即就放下筷子：“自己做就自己做，你做的这些我还不稀罕！” 说完，她就起身回了房间。第二天下午，夏曼姗下班之后，就去县里买了精米和肉，当晚就给自己做了顿饭。因为还在跟周母置气，这顿饭，她只做了自己的量。这可把周母气得不轻，当即就坐在院子里嚎了起来。 “哎哟，大家快来看这不孝的儿媳啊！” 正是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家。听到声音，周围的村民都拿着窝头饼子出门，趴在周家的院墙上往里头看。周母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大家给我评评理啊，我好不容易蒸的窝窝头她嫌弃不是给人吃的，现在自己一个人吃肉完全不管我们两口子啊！” “我命苦啊，还以为娶了个好儿媳，没想到是个厉害的啊！” 一下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夏曼姗整个人都呆滞了。第13章 “不是我说，哲年家的，你是儿媳妇，怎么能不给公婆吃肉呢，这传出去可不好听。” “就是，还有窝头咋就不能吃了，我们吃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出啥事，要我说，这城里来的就是金贵。” “这些知青就是这样的，干活干不好，天天嫌这嫌那的，还说是来建设农村的呢，我看不捅娄子就谢天谢地了。” 周围是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夏曼姗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她根本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只是吃了顿饭，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甚至还连带上了所有知青。昨天她都还在气愤，公婆总是要拿她跟赵初雪比较。可如今，她忍不住想问，赵初雪这些年在周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要是赵初雪在这里，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笑出来。上辈子她倒没见过这样的周母，毕竟她一直都劳心劳力地操持着这个家，周母没有发作的机会。可现在周母拿捏不了夏曼姗了，自然就闹开了。 “哲年在的时候，她是一句话不说，等哲年走了，就这么欺负公婆的啊！” 周母依旧在哀嚎。夏曼姗跺了下脚：“我没有！”9 “我特意给你钱，让你晚上做饭做点好的，可是你拿了我的钱连顿肉都不给我吃！” 可她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气势。 “那你就能吃独食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夏曼姗还想说什么，可憋得脸都红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周围一句句的指责，像是海水一样朝她涌了过来。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有人劝道：“哲年家的，你就给你婆婆道个歉，以后别再这样不就好了？” 夏曼姗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嗫嚅了几下，还是说道：“妈，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周母还是哼哼唧唧的不想起来。最后，还是周父从里屋出来：“行了！都吵什么吵，都给我回来，还嫌不够丢人的！” 周母触到他的目光，没敢再说什么，爬起来进了堂屋。见没啥热闹可看了，村民也各自端着碗回家了。夏曼姗站在原地，眼泪忍不住地直往下掉。她站了很久，久到月亮出来，整个院子里都洒上银白的光辉。换作之前，她肯定会欣赏这样的场景，再说上那么两句：“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可现在，她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情了。她蹲在原地，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等心里的委屈没那么重了，她才进了屋。可一进屋她就发现，自己的饭和菜早都被周父周母分着吃干净了。她不可置信开口：“你们把我的晚饭吃了？” 周母哼了一声：“你的晚饭？那是你孝敬我们的！” 周父也点了下头：“儿媳妇你的手艺不错，既然你对我们家的伙食不太满意，那以后的晚饭就都由你来做吧。” 夏曼姗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可这个时候她也明白，自己是争不过他们的，当即只能屈辱地应了下来：“好。” 等回到房间里，她就立马摊开了信纸。刚提笔写了“哲年”两个字，她的眼泪就“啪嗒”落在了信纸上。第14章实在是心中有苦无处诉，夏曼姗洋洋洒洒写了四页纸，才停下了笔。很快，她就找时间将信给寄了出去。周哲年的回信是一个月之后收到的。信不长。看到这里，夏曼姗松了口气。但下面，又是周哲年的一些抱怨。坐在昏暗的烛光前，夏曼姗将这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最后打算给自己的爸爸写一封信。她跟周哲年并非是在青山村遇见的。周哲年驻扎的地方，距离她住的城市并不远，在下乡之前他们就有好几次的接触，否则周哲年也不会回家探亲还没几天就要娶她。她爸是个小官，如果可以的话，应该也是可以为周哲年打点打点的。她真是一天也不想在青山村多待了！9 夏曼姗就在周母的磋磨日子里千等万等，半年后，周哲年终于回来了。看见周哲年的那一刻，夏曼姗的眼泪瞬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她扑进周哲年怀里，哭诉道：“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看我的手。” 原本细嫩的手心，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茧。周哲年心疼地握住：“我不是把津贴都寄回来了，让你多买些雪花膏，怎么没用？” 夏曼姗还没开口，周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雪花膏？我们乡下人谁用这么金贵的玩意，你们就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她又瞪了夏曼姗一眼：“城里人就这样的规矩？青天白日的就往男人怀里扑，要不是我在家天天盯着，她指不定……” “妈！” 周哲年厉声打断了周母的声音：“曼姗是我媳妇，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话让别人听见了，我的脸往哪里搁？” 周母讪讪笑了下，倒是没说话了。周哲年抓着夏曼姗的手没放：“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升为副营长，专门来接你们去部队的。” “真的？”周母顿时笑得脸都展开了。夏曼姗却突然硬气了起来：“我不同意！” 周哲年没想到夏曼姗会有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曼姗你……” 夏曼姗却是甩开了他的手：“我不同意爸妈也跟着去部队！” 这些日子，她早就受够了周父周母，自然不想以后还跟他们住在一起。 “周哲年，你升副营长我爸可是出了不少力气的！” 周哲年震惊地看着她：“曼姗，你怎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夏曼姗没说话，看他的眼神却很坚定。她难道不想维持以前那种温柔大方恬静的样子吗？要不是周母的打压，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周母拉住周哲年另一只胳膊：“哲年啊，看看你这个媳妇，你在她都是这么对我的，你不在的时候，我可被她欺负得不轻啊！” 周哲年为难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还是周父将周母拉开，在她耳边说了句：“你这婆子真是糊涂了，没听见儿媳说她帮哲年升职的？为了哲年的前途，你别闹！” 周母只好悻悻闭上了嘴。最后，只有夏曼姗跟着周哲年去了部队。第1章夏曼姗以为自己的生活要好起来了。可到了部队才发现，她要干的活比在周家还要更多了。周哲年忙，整个家里，都需要她一个人来操持。洗衣做饭，院子里的自留地也需要她亲自打理，不然单凭周哲年那些津贴，还不够吃饭的。可偏偏，她每天忙里忙外，周哲年却一点都不体谅她。 “曼姗，你待在家里我也不会说些什么，但是，家里的卫生你是不是也应该搞好一点？” “你看看这锄头摆放的地方，锄头用过之后就不能清理一下上面的泥土？这样看上去只会觉得家里一点都不整洁。” “还有自留地里那些青菜，不要大中午的浇水，只会让它们死得更快……” 听着他一句一句的数落，夏曼姗只觉得委屈极了。可她也只是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说话。直到周哲年话赶话地说了一句：“以前初雪就做得挺好的。” 说完，他就怔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赵初雪的名字了。夏曼姗也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你是不是后悔娶我，没有娶赵初雪了？” 她吼完就要跑出去，被周哲年揽住腰扣留在了自己怀里。3 他软了声音：“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不该拿你跟别人比。” “是我没有本事，不能让你过上好生活，你放心，我会努力往上爬，辛苦你再忍一忍了。” 他哄着，却只字未提晚上回家的时候可以帮她分担一些家里的事情。夏曼姗轻易被他哄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哲年侧身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夏曼姗。她跟刚结婚的时候有了些差别，脸上有了些斑痕，肤色也暗了些，没有那么好看了。更别说她比以前瘦了，没有了那种被娇养的感觉。不期然的，周哲年又想起了赵初雪。住在他家勤勤恳恳的赵初雪，以及他结婚当天让他瞬间惊艳的赵初雪。他忍不住想，要是当时他娶的是赵初雪…… 思及此，他猛地停住了自己的想法。他喜欢的是夏曼姗这样的，怎么能因为这些小事，就去胡乱想这些东西呢？经过这晚的争吵，周哲年即便再不满意，也没有再在夏曼姗面前说过什么。大概是为了兑现给夏曼姗的承诺，他开始频繁地出任务，就为了立下功勋有机会再升职。可意外也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1977年，八月。周哲年出任务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断掉一条腿。虽然最后被救了回来，可就算是伤好了之后，他的腿也不能支撑他进行剧烈的运动了。他申请了转业。到底是功臣，他被安排到了北京，公安局的一个文职岗位。九月中旬，周哲年带着夏曼姗抵达北京，在员工宿舍住了下来。次日，他就来了公安局报道。提交了一系列材料之后，他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就听见旁边有一道声音：“赵初雪同志，你反应的问题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这个名字，周哲年浑身一僵。他偏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波点长裙的女同志背对着他，那背影无比的熟悉。他哑声开口：“初雪？” 那人一顿，转过身来。第16章果然是赵初雪没错！周哲年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了起来，一时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白了很多，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比起他结婚的时候，她又漂亮了好多。在他还愣神的时候，赵初雪笑着打了个招呼：“哥，你怎么在这里？” 周哲年被她这笑容晃了下眼睛。他清咳了一声，移开了视线：“我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转业到了这里。” 赵初雪挑了下眉头。上辈子，因为有赵父的扶持，周哲年并没有被指派去做什么危险的任务，自然也没发生过受伤严重到转业的事情。她想了很多上辈子的事情，才将嘴角的笑意给压了回去。装作很担心难受的样子，赵初雪明知故问：“怎么会受伤？是不是很严重？” 不知怎的，面对她关切的询问，周哲年觉得有些局促。他握了下掌：“这些都过去了，就不说了。” 清咳了一声，他紧着嗓子问：“你离开青山村一年多了，怎么没有回去见见爸妈？” 赵初雪早就知道碰到周哲年就避不开这些问题。她叹了口气：“可不是我不想，这么多年我落下的功课实在是太多了，这一年都在跟师学习，实在是抽不开身。” “不过，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爸妈寄包裹，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周哲年很少回家，听到赵初雪这话，觉得脸上有些臊。他不由得抓住裤缝，转移话题：“这么久不见，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就两条街外的那个国营饭店。” 赵初雪觉得有些好笑。上辈子结婚之后，他对自己，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好啊，就我们两个人吗？嫂子也一起来吧？” 被她这一提醒，周哲年才想起家里还有个夏曼姗在等着自己。想起自从他受伤之后，夏曼姗的抱怨越来越多，他心里就有些烦。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嗯，曼姗也一起。” “什么一起？” 一个高大的人影大跨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周哲年看去，又是一愣：“泽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