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多点了几盏烛火。 随着宋芙的银针一一落下。 秦子宣的状况有了变化,他原本惨白的皮肤此刻已经泛起红色。 浑身上下热气蒸腾,他的床都好似变成了蒸笼一般。 虽然秦子宣的情况看起来更凶险,实则却是体内淤积的寒风终于开始往外释放。 宋芙先让秦子宣烧起来,然后再设法退烧,只要内里淤积的寒风散出来便好。 阮瑜将药煎好送来时,秦子宣整个人已经如熟透的虾一般,浑身滚烫绯红。 “阿芙,这……” 阮瑜虽是相信宋芙,但此刻还是被吓了一跳。 银针依旧扎在秦子宣身上,宋芙看着她手里的药碗,道:“阮姐姐,先喂药。” 阮瑜也不多问,立刻点头,“好。” 秦子宣虽很难受,但还有理智尚存,所以喝药倒是很配合。 一碗药下肚,宋芙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一一取下银针。 “可好了吗?” 阮瑜有些着急地问。 宋芙轻轻摇头,表情仍旧有些凝重,道:“秦公子身体本就不好,在他身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如今我只是解一时之急,若想康复,还需长久的调养。” “这非一日一时之功。” 就秦子宣这样的身体,若是好好调养,还可多活几年,若是不好好调养…… 明年的今天都有可能成为秦子宣的忌日。 这话难听,却是事实。 宋芙也没有将这样的话说给阮瑜听,免得她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阮瑜立刻道:“阿芙,你说,你只说调养需要些什么东西,不拘是什么,我都能寻来。” “阿芙,你一定要救救他。” 阮瑜的表现很有些激动,一把握住宋芙的手。 宋芙点头,给了阮瑜一个放心的眼神,“阮姐姐不说,我也会这样做。” 其中的意味,只有两人才最清楚。 “阿瑜……” “阿瑜……” 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宋芙和阮瑜同时转眸看去。 出声的正是躺在床上的秦子宣,他此刻看着很是难受,但眼睛却是睁开了,正看着阮瑜。 阮瑜立刻走到床边,一把握住秦子宣的手,低声说:“我在,我在呢。” 宋芙正犹豫呢。 忽觉得衣袖被人拽了拽。 正是程钰。 程钰对着她指了指门外。 宋芙了然。 这是给阮姐姐和二表兄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推着程钰的轮椅去了外室。 推动轮椅的声音绝对不低。 但秦子宣和阮瑜却没一人看过来。 到了外室。 宋芙看着程钰的眼里带了几分打量。 “夫人怎这样看我?”程钰主动出声。 只是宋芙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出口的“夫人”二字惊住。 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好一会儿,才脸颊微红地说:“世子,你会医术?” “不会。” 程钰很是坦然地开口。 宋芙眉梢轻挑。 方才她施针时,程钰就候在一边,很有眼力劲儿,时机把握得极好。 总是适时递上她需要的东西。 程钰微垂眼睑,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我只是见过夫人施针。” 瞧的次数多了,总能看出些门道。 再则…… 便是他想做此事。 有心者不难,他既然想做这件事,那一切阻碍自然都不是问题。 宋芙心头微跳。 敏锐察觉出程钰的言外之意,猛地看向程钰。 正对上他的双眼。 不闪不避,坦然明亮,眼里清楚倒映了她的模样。 他好像……当真变了。 宋芙的心情有些许复杂,在这复杂之下,还有些无法抗拒的心动。 她原就险些在这段关系里迷失过,只是因为程钰的态度而清醒。 如今…… 宋芙略一沉思,直截了当问:“世子是因为我吗?” “是。” 她如此直接,程钰也没再吞吐犹豫,认下此事。 “世子实在不必如此。”宋芙立刻说。 程钰摇头,“是我自己的选择,夫人不必感觉到负担。” “是我自己希望能陪在夫人旁边,夫人救人我递针。” 宋芙听他一口一个“夫人”,叫得越发顺口自然,一时很有些无语。 但程钰眼神真诚,面上甚至还带了浅浅的笑。 他说这些话都是认真的,并不是诓骗敷衍宋芙。 宋芙忍不住道:“夫君……” 她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都跟被烫到了似的,脸颊通红。 夫什么君! 她当真是被程钰影响了。 程钰的眼睛却是骤然一亮,立刻道:“我在,夫人有话请说。” 宋芙:“……” 她当即转身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去。 她真是疯了,竟被程钰饶了进去,闹这样大的笑话。 第265章 勾引二皇子? 宋芙刚走两步,手腕忽地被人攥住,整个人也被迫停下脚步。 拉住她的人不是旁人。 正是程钰。 程钰低声道:“让他们多待一会儿。” 屋内。 阮瑜此刻正紧紧抓着秦子宣的手,双眼通红,眼里的泪珠在打滚。 秦子宣虚弱地扬起一个笑。 声音温和,抬手擦掉阮瑜眼角的泪,“莫哭。” “哭了可就不漂亮了。” 秦子宣的声音很低,说话也不甚连贯,若不是屋内足够安静,阮瑜怕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不漂亮就不漂亮。” 秦子宣无奈失笑。 “阿瑜。” 他低声说:“我的身子骨如今这般……咱们的婚期怕是要延后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 这一病,不知要多久才能痊愈,如今天气愈发寒冷,他怕是连下床都难。 想到这…… 秦子宣的心里只余无尽的自责。 他这残破身子,却还要拖累阿瑜…… 阮瑜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听到秦子宣说的话时,她心里心疼的同时,竟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推迟婚期,挺好的。 有些事的答案她还没寻到,她心里既恐惧又迫切地想知道。 担心事情会是真的。 又不希望事情的真的。 若三年前藏锋谷的案子真的与阮家也有关系,阮瑜都不敢想,她该如何面对阿争,阿芙。 那时的她,必是已没了活在这世上的颜面。 “阿瑜……” 秦子宣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阮瑜连忙收回思绪,低声说:“我在。” 秦子宣表情温和,眼神如夏日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温柔美好。 “你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无论是何事,都可与我说的。” 秦子宣语速缓慢,反握住她的手,“有我在呢。” 纵然他身体残破至此,却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阮瑜受委屈。 这话当真耳熟。 阮瑜眼眶微热。 却是连连摇头,“没,我没有。” 那些猜测,要她如何才能开口? 哪怕只是可能性,都叫她变得这般畏首畏尾。 若非秦子宣今晚忽然急病,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见秦子宣的。 阮瑜虽然否认了,但秦子宣一眼便看出她在撒谎。 她心里装着事。 且还与他有关。 这是秦子宣傍晚时的推测。 如今他生着病,若是卖些惨,必定能让阮瑜心疼,兴许能问出些什么。 但秦子宣却不愿叫她为难。 他轻轻叹息一声。 “阿瑜。”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想着一个人承担,好吗?” 阮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落下来。 她这辈子能遇到阿争这样的人,当真是上辈子积德,可是她…… 她胡乱地抹掉眼泪,答非所问道:“阿争,你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好好休养身体。” “至于其他的事,你都不要多想,可好?” 秦子宣定定地看了阮瑜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好,我都听阿瑜的。” 阮瑜慌忙起身。 “那,我去叫阿芙进来,再为你瞧瞧。” 再与秦子宣单独待下去,她怕她会崩溃。 阮瑜没等秦子宣回答,便已往外走去,出了内室。 宋芙的手此刻还被程钰握着。 两人眼神对视,落在旁观者眼里倒似感情极好,在打情骂俏一般。 阮瑜看到的一瞬间,便忙背过了身。 宋芙:“……” 她和程钰当真什么都没做,怎的阮姐姐却一副看到了大秘密的模样。 “阮姐姐。” 宋芙一把甩开程钰的手,道:“我们什么都没干。” “嗯嗯。”阮瑜胡乱点了点头,瞧着却是敷衍极了,“那个,秦公子醒了。” 宋芙自然知道。 “好。” 她迈步进门,再去瞧秦子宣的情况。 比起刚才,秦子宣的情况倒是好了不少,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宋芙诊脉之后,道:“开的药要一天三顿按时吃,切记不可再吹风受凉。” 顿了顿,她略微压低了声音,说:“若你还想迎娶阮姐姐,还想看到大仇得报那日。” “你知道该怎么做!” 作为大夫,最讨厌的便是秦子宣这样的病人,分明身体情况不好,却还不遵医嘱。 若非这是她嫡亲的表兄,她一定不理他! 在宋芙面前,秦子宣自是不敢有别的想法,表现得乖巧听话极了,“好,都听阿芙的。” 此刻外面天已泛起鱼肚白。 宋芙和程钰自然是被留在了阮家用早饭。 阮瑜却出乎意料地不在。 便连程钰都觉有些不对,问宋芙,“夫人,你与阮小姐吵架了?” “怎么可能?” 宋芙当即反驳,“我与世子吵架都不会与阮姐姐吵架。” “不过阮姐姐这几天是有点怪怪的。” 宋芙抬手,摩挲着下巴,微眯的眸里闪过沉思。 想了想,道:“兴许是阮姐姐太担心秦公子吧。” 这是宋芙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 她昨晚都没睡。 又全神贯注地为秦子宣针灸了那么许久,此刻当真是困得不行,随意吃几口饭,刚上回定王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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