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果张新华认为,跟她谈个对象,就能让她放弃优秀毕业生评选,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袁媛将最后一口面包吃完,低声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劝你别再去查那个写举报信的人了。只要咱们得到了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你还挺阿Q的啊!”狄思科调侃。 “我说的是真的!”袁媛四下瞅瞅,冷静地说,“他出身好,全家都是干部和知识分子。咱们知道了是谁捣鬼,心里有了防备就好,别跟这种人硬来,咱们占不到便宜的。” “袁大姐,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狄思科笑道,“把人家的底细都摸清楚啦?” 袁媛无奈道:“那我不得问清楚,才能有所防备嘛!” 她一个农村娃,哪知道城里这么险恶! 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家人都是干嘛的啊?”狄思科打探,“有公检法的吗?” “那倒没有,只有一个嫂子是户籍民警,不是什么大官。” 狄思科骑上自行车,安抚道:“袁大姐,你放心吧。正事都忙不过来呢,我哪有那美国时间跟人较劲啊。反正那举报信只是虚惊一场,对我没什么伤害。再说,去不成部委,咱去其他单位照样工作!” 真是搞不懂对方是怎么想的,一个实习名额而已,竟也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去哪工作不是工作啊? “你能想开就好。”袁媛挥挥手说,“那我先回去了,明早还有早读。” 狄思科口中嗯嗯嗯,一派轻松地骑车回了宿舍,然后连夜写了一篇小作文。 他们学校去年刚成立了电子计算机中心,张新华在这方面的眼光很超前,依托着电算中心,也申请成立了一个计算机协会,打出了外贸电算化的招牌。 大家都能看到学习使用计算机的前景,所以申请加入这个协会的学生特别多。 学校的计算机数量有限,张新华采用了入会收费制度,每人每年要交三块钱的电费和计算机折旧费。 这个社团的成员有将近三百人,一年下来光是会费就能收差不多一千块,据说这笔钱是要用于维持协会正常运转的。 狄思科也是这个计算机协会的成员,前后交了两次会费,共计六块钱。 学校的计算机课,每周只有一节,他舍得花这份钱主要是为了增加些使用时长,有不懂的问题还可以咨询指导老师。 前两天去电算中心上课时,他侧面打听了一下,张新华只在去年给电算中心预付了五十块的电费和两百块的计算机折旧费,之后就再没有过其他投入。 电算中心的老师和社团干部都是为同学们义务服务的,没有任何收入。 张新华也没用这笔钱购买新的计算机设备。 而且今年三月份学校为了推动外贸电算化,还给这个社团拨付了一笔专项资金。 那么,这每年将近一千块的费用去了哪里?是如何使用的?归谁保管? 狄思科跟大多数同学一样,对此只是瞧个热闹,之前从未深入了解过。 要不是为了调查那个一直盯着他的举报人,他也没想到一个社团能有这么多的收入。 他将小作文一式三份,拿起来仔细检查一遍,字迹跟那打印出来的举报信还挺像的。 张新华到底有没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他说了不算,还是交给学生处去调查吧。 不过,做完这一切,他又意兴阑珊地将信纸锁进了抽屉里。 把时间浪费在互相攻讦上,真挺没劲的。 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狄思科思忖再三,决定再等等。 要是他们系的学生接二连三被举报,相互报复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等两个月吧,如果计算机协会的会费仍没有落实,他再把小作文交出去也不迟。 年底正是集中评优的关键时期,包括优秀学生干部的评选。 希望张新华能老实点,争点气,别让他的小作文有用武之地。 * 既然事情有了眉目,狄思科就想赶紧回家跟郭美凤说一声。 因为他被人举报这件事,郭美凤这段时间一直吃不好睡不香,还把二哥狠削了一顿,让他老实在家呆着。 听说他已经找到了举报人,郭美凤气哼哼道:“这人怎么不证实就胡乱举报?学校对这种人有没有处罚啊?” 狄思科赶紧点头,说得跟真的似的,“那肯定有啊,这属于造谣,他得给我道歉,以后毕业分配也会受影响。” 郭美凤顺了顺胸口说:“那还差不多。” “妈,我二哥那事纯属意外,他就是运气不好,被人捎带手抓进去了。”狄思科见她脸色不太好,拿了一片降压药给她,又劝道,“他又没犯法,要是犯法了人家派出所也不会把他放出来啊!您就别跟他生气了!” 郭美凤瞪眼,“他就是乱讲义气,也不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人!要不是小六给他记了账,你看他能出来吗?早被人当成同伙处理了!” 她有高血压,狄思科不敢让她继续气下去,便转移话题说:“小六下周就要去报到了,学费还差点,您分出点养老钱,给她凑一凑吧。” 郭美凤果然顾不上生气了,忙问:“还差多少啊?” “差个一百块吧。”狄思科笑道,“我二哥出了两百,大哥三哥各出五十,剩下的钱,算我跟四哥的。让您给老闺女出一百块的学费,不算多吧?” 郭美凤从褥子下面摸出一张存折,“你明天去趟储蓄所,把这里的钱取出来!” 一百块对她来说是大钱,都在储蓄所里存着呢。 狄思科将存折收起来,恍然记起,他最近只顾着忙学校和家里这点事了,这个月的演出费好像还没领呢。 瞧一眼时间,歌舞团应该还有人,于是,饭也顾不上吃,跟郭美凤招呼一声就骑上车跑了。 他赶到歌舞团的时候,三队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不过,办公室里只有于童一个人,撅着屁股趴在办公桌上。 正在做的事情,实在让人一言难尽。 狄思科在门上敲了敲,又故意咳了一声说:“于队,你还有溜门撬锁的本领呢?” “你来得正好,”于童见到他,直起身说,“过来帮我看看,这上面的锁能打开吗?” 与时下的大多数单位一样,为了防止员工乱打电话,歌舞团会在下班后,给办公室里的电话机上锁。 于童今天还有工作,需要加班,只是出去吃个晚饭的工夫,办公室里的电话机就被杜金金锁上了。 狄思科走过去,在那电话的小锁头上瞄了一眼。 别说他不会开锁,就算真的会,也不能承认啊。 这可不是什么加分技能。 “于队,你要打电话就去别的办公室打呗。”狄思科将她手里用来开锁的头卡子接过来,“这锁哪是那么好撬的?” “别的办公室也都锁上了,只有传达室的还能用,但没开通长途。”于童将他挤开,重新趴到桌子上,“我之前见老黄鼓捣过,用头卡子在锁眼儿里搅几下就开了。” “要是谁都能轻易开锁,这制锁厂早就倒闭了。”他拿起话筒问,“你要打去哪里啊?把号码告诉我。” 于童狐疑地望向他,“转盘已经被锁上了,你怎么拨出去?” 他们团里用的还是旋转号盘电话。 打电话时,需要将手指放进对应数字的小孔里,进行拨号。 现在号盘已经被上锁了,根本就拨不动,怎么可能打得通? 狄思科笑道:“你不是着急打电话嘛,把号码告诉我,我帮你打通就是了。” 将信将疑地接过听筒,于童报了一串电话号码。 然后,便见他在电话机放置听筒的位置一通猛按,只过了两秒,她耳边的听筒里就传来了电话接通的提示音。 于童:“……” 这是什么邪术? 电话那边已经有人在说话了,她顾不上询问太多,赶紧将心思转回到通话内容上。 跟对面的音像出版社大致商定了合作细节后,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电话。 听了全程的狄思科好奇问:“于队,你给我们那个组合联系到出版社啦?” “不是给你们联系的,”于童摇摇头,“陈玉娇在《健美十分钟》上表现不错,我帮她联系了广西那边的一个音像出版社,趁热打铁出一盘健美操录音带。” “她这么快就能出录音带啦?”狄思科实名羡慕。 “嗯,健美操的节目形式比较新颖,又是日播的,收视率很不错,节目里的三个女领操员,另两个是专业健美教练,只有陈玉娇是歌唱演员出身。给她出录音带,栏目组也是支持的。” 狄二狗上节目的意愿并不强烈,她也要考虑演员本人的想法,别弄得像逼良为娼似的。 既然他不想去,那就让想去的人去。 陈玉娇很喜欢运动,比赛结束后,仍能坚持每天跳操,这个节目跟她的适配度很高。 于童还有工作要忙,坐进办公桌问:“你这么晚找过来,有什么事?” “哦,我这个月的演出费还没领呢!前几天忙忘了,今儿刚想起来。” 点歌费和小费是直接交给演员的,演出费却要由服务公司为演员统一结算。 经他一提,于童也记起来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说:“扣除你应该交给公司的点歌费抽成,剩下的演出费都在这里了。” 狄思科摸了摸信封厚度,嘀咕一句:“这个月有点少啊。” “演出收入跟你的工作量是成正比的。你这个月只唱了十七场,一共272块,减去点歌费抽成,还剩九十八块。” 他这个月赚的这点钱,于童都懒得经手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要给你妹妹凑学费?”她翻了一下日历问,“现在应该已经开学了吧?钱凑齐了吗?” “下礼拜开学,”狄思科叹道,“还差点,我再想办法凑一凑应该能赶上。” 于童兴致不高地“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狄思科见她眼下有点青黑,便关心了一下领导的健康状况,“于队,你最近休息不好啊?” “还行。” 事实上,她现在的工作压力有点大。 除了他们歌舞团,越来越多的文艺团体开始或明或暗地组织演员走穴演出,有些唱得好的普通老百姓也看到了走穴演出的钱景,进来掺上一脚。 北京的演出市场只有这么大,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演员,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这个月,她明显感觉业务不好谈了,而且甲方压价压得厉害,狄思科、老黄和闫丽君,其实都被压过价。 但是一旦演员的身价降低过,再想抬起来就难了,她只能从乐队和演出场次上帮忙找补,暂时将价格稳住。 另外寻找新的增长点。 这些话跟演员说不着,她也就懒得说了。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休息吧。”于童挥手撵人,“我还有得忙呢!” 狄思科见她确实没什么谈兴,只好起身走人。 快走到门口时,于童又将他喊住,拉开抽屉拿出另一个信封说:“预支你三百块交学费,从你下个月的演出费里扣。” 狄思科:“……” 真是瞬间就被感动了。 粉红大亨不愧是能做大事的人,瞧瞧人家这胸襟!这气度! 于童将信封扔给他说:“涕泗横流就不用了,有时间把你跟老黄要唱的歌练一练,别为了那仨瓜俩枣到处打零工。” 狄思科接住信封,连连点头,表决心道:“于队,你放心,下个月我肯定多唱几场!” “到时候再说,看你表现吧。” 最近接触过音像出版业以后,于童已经瞧不上那点演出费了。 狄思科也看出来了,人家现在确实不在乎演出费。上个月还在督促他多参与演出,这个月连提都没提过。 看来还是出录音带赚钱啊! “于队,我跟老黄什么时候能出录音带啊?” 于童轻笑道:“你说你俩,是不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之前让你们搞个组合,你俩死活不乐意,现在好了,老黄催完了,你又来催。” “黄哥来催过啦?看来我俩还挺有默契的。”狄思科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问,“那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录音带啊?” 既然帮陈玉娇联系到了出版社,是不是说明于童已经打通这条关系了? 于童指指桌面上的电话机,“你先给我演示一下,电话是怎么拨出去的,我再跟你谈出录音带的问题。” “这个啊!”狄思科开始拿乔,“这是我的不传之秘,从没教过别人。” 于童指指他手里装着三百块的牛皮纸信封,让他想好了再回答。 “不过,于队是我的伯乐和贵人!”狄思科很识趣地转了口风说,“我肯定是要倾囊相授的!” 于童拿起话筒给他,“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演示一下!” “你看好啊,电话机上听筒的位置,有一个可以压住的叉簧,”狄思科在叉簧上按了按,“长按是挂机状态,你要是想打电话,就得连续不断地按这个叉簧。比如前两个数字是35,那你就要连续快速按三下,停顿一秒后,再连续快速按五下,以此类推。这个过程中,你要细心点,按错了就要从头来过了。” “你这办法真的管用?”于童还是头一回听说能这样打电话。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于童按照他教的办法,打给了一楼传达室,竟然还真的接通了! “这办法真不错!”于童像得到了什么新玩具似的,又给家里和表姐家打了电话。 见她竟然还想去按叉簧,狄思科将手按上去说:“于队,差不多就得了。给单位省点电话费。” 于童学了一项新技能,心情很好地坐回了椅子,终于有心思跟他谈谈录音带的进展了。 “你之前跟老黄合唱的小样,以及你们的照片,我已经给几家音像出版社和影音公司寄过去了。” 狄思科眼巴巴地等着,“然后呢?” “有个天津的出版社有意向跟咱们合作,”于童抬手制止他的话,继续道,“但是对出版费提出的要求比较苛刻,我还想再跟他们谈谈。” “他们提了什么条件啊?” “对于新人,他们只能首发二十万张录音带,一次性买断费是三千块。” 狄思科不了解行情,听说可以发二十万张,觉得也不少了。 “刚才我帮陈玉娇联系的那个,首发可以发五十万张。” 如今音响市场发展迅猛,稍微有些名气的歌手,出一张录音带,首发随随便便也能卖七十万张。 她很看好狄二狗跟老黄的这对组合。 收到出版社发来的报价后,只觉对方是在羞辱人,把她当成了傻子。 心知狄思科不懂这些,她尽量简单解释:“他们的意思就是,三千块彻底买断,给你发二十万张。至于之后人家再发多少张录音带,跟咱们就没关系了。” “他们为什么不多出版一些啊?” “怕你们是新人卖不出去。”于童摊手说,“人家不想承担这个风险。如果想出版更多,那得咱自己掏钱。” 狄思科对于童的眼光还是很信服的,他拧眉思考片刻问:“于队,你觉得我们的录音带,真能卖得出去吗?” “只要你们配合默契,再配合宣传,别说二十万张,就是一百万张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首发二十万张,我们只收一千块的出版费。以后再有加印的话,让出版社给我们销售提成,加印多少张,就提多少钱,你说他们能同意吗?” 第28章 狄思科提供的思路, 对歌手和出版社来说,算是双赢的办法。 如今的正版录音带,国产盒带售价五块钱左右, 进口盒带高达八到十块。 如果能跟出版社达成分成协议, 哪怕每盒录音带只能提五分钱呢, 多卖十万张,也有五千块的分成收入了。 狄思科的想法挺好, 但有点书生意气, 实际操作起来有难度。 “录音带的发行数量由出版社说了算,他发行了五十万张,却告诉咱们只发了二十万,你能拿他怎么办?”于童耸耸肩说,“工厂都是他们的, 每天从工厂走货多少,只有人家内部知道。咱不能跑去工厂和经销部门口盯梢,又没正经单位能监管他们,所以一口价是目前最划算的。” 而且他们都是音像出版业的新人, 即便是获得了很多奖项的老黄, 在业内人士看来,也是资历尚浅。 新人没有与出版社提条件的资格。 音像出版社和唱片公司几乎全是国企, 与歌手签订的出版发行合同都是制式的。 狄思科和老黄还没有让人家为他们专门修改合同的面子。 于童觉得自己手下的所有女演员加到一块儿,都没有这俩男演员让她操心。 老黄是个事儿精,小狄太有主意,两人组合到一起,威力也是双倍的。 不过, 对于给他俩灌录音带的事,于童还真挺上心。 当天回家后, 她就找上了白主任。 “奶,您手头有没有现成的曲子啊?”于童殷勤地给白主任捏肩。 “你要干嘛?” “我想给黄炜和小狄出录音带,一张录音带正反两面得有十七八首歌,不能让他们全都翻唱别人的歌吧?” 这个话题可真是正正好踩在了白主任的神经上。 白主任讥诮道:“你们的流行音乐,不是流行‘扒带子’吗?你还是让他们扒带子去吧!” “扒带子是因为没有原创曲目,有您这位大作曲家在,我们哪用得着扒带子啊?” 所谓扒带子,就是翻唱。 港台的扒国外的,内地的扒港台的。只要是有些名气的歌曲,都可以被重新配器,找人翻唱。 白主任见她态度还算端正,问:“他们要出什么风格的录音带?” “跟市面上的大多数录音带差不多,就通俗音乐呗。” 按照于童的想法,他俩的第一张录音带,不用弄得太标新立异,翻唱些流行歌,再加一两首原创新歌,也就可以了。 一旦这张录音带发行,即使只有两首新歌,也会很快被别人“扒带子”。 音像市场就这样,刚上市的新歌,立马就会被人翻唱。 这也算计划经济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了,头二十年,像白主任这样的作曲家,创作出来的歌曲都是公有的,并不存在私人所有的概念。 所以市面上翻唱抄袭成风,也没什么人觉得不对,大家都互相抄。 正因如此,她并不想给这对新人组合投入太多。 给多了都便宜别人了。 白主任听说他们要唱通俗歌曲,便没了精神,“你找别人去吧,我写的歌都老掉牙了,流行不起来。” 她的存稿都是革命歌曲和群众歌曲。 “怎么流行不起来呢!您之前写的《送你一束玫瑰》,不是挺好嘛,还得奖了!” 白主任只觉那首歌是她的黑历史,别人每提起一次,她就难受一次。 原本想贴近年轻人的风格,做一次尝试。 结果写出的东西,她自己都不乐意听。 也不知那奖项是怎么评出来的,评委们真是毫无审美。 “你去创编室找陈江飞吧,他年轻,创作出来的音乐适合你们。而且他早就在创编室待不住了,我听说他想加入一个什么乐队,专门写流行曲。”白主任只想把这烫手山芋推出去,转移话题问,“你们要跟哪家音像公司合作?什么时候录歌?” “天津那边的,具体条件还没谈拢,他们压价有点厉害。我想把歌单先确定下来,让他俩提前练练。” 白主任不赞同道:“小狄最近有了点名气,但也只是在北京市内,天津的音像公司又不了解他,当然要压价的。你怎么不在北京找?” “北京这边压得更狠,‘中唱’给开的条件是首发二十万张,两千块买断。” “第一次出录音带,经济上吃点亏有什么!”白主任对此颇有经验,“中唱是老牌国企,编辑、录音、技术都是最好的,还有自己的工厂,制作生产发行一条龙,这能给你减少很多麻烦!” 有些小出版社,只有出版权,没有发行权,一张录音带制作出来,可能得半年才能发行。 流行音乐的特点就是过时快。 等他们这张录音带上市时,部分歌曲可能已经过时了。 于童在出版界完全就是新手,白主任创作的歌曲被出版过几首,有些经验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于爷爷见她整天废寝忘食地忙活出版录音带,不由好奇地问:“童啊,你们出录音带,能落袋多少钱?” “演员跟公司二一添作五。” “那你呢?” 于童:“……” 扎心了。 除了固定工资和微末提成,她什么也得不到。 不过,面子还是要维持的,于童大义凛然道:“我能得到丰富的出版发行经验!” * 虽然得不到切实的经济利益,但于童对出版录音带的业务仍然非常上心。 很快就跟创编室的年轻词曲作家陈江飞,约了两首他创作的新歌。 作品从未被出版过的陈江飞,对此非常重视,把自己最满意的两份作品免费送给了于童。 狄思科昨天刚给小六交了巨额培训费,成功把妹妹送进了空中服务员培训班。 此时,被于童喊来办公室的他,不但兜比脸还干净,还背了三百块的外债。 他以为于童又给他安排了什么赚钱的工作,接到消息就颠颠儿地跑了过来。 不成想,刚坐下就被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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