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里落有黑蛇。” 众人点头,鼓噪着:“亲眼所见,由不得不信啊。烧山观的法术厉害着呢,章天师就是那个什么神转世。” “没错喽,呼风唤雨,法术高强。” “还能招神驱鬼,号令万物生灵。” “不是,你们……”十安听不下去,还想纠正辩论,被孟九思硬拉出人群,退到巷子一侧的屋檐下:“你就是辩上三天两夜也说服不了他们。” “愚民!”十安柔和地叹了口气,“这世上哪有神鬼,无非披着法术骗钱罢了。可怜这些苦命人,节衣缩食辛苦劳作,把大贯的钱送给神棍挥霍!” “的确可恨。”孟九思仰头拍拍他的肩膀,他过去一年个子窜的高,人也瘦长,肌肉线条虽然不明显,但透露出一种踏实的健康活力。 “今晚去偷个坛子来。”孟九思吩咐道:“咱们亲眼看看其中的门道。” 23:噩梦重现 “咚—咚,咚!” 黑夜中传来的三更鼓,仿佛从地狱里升起的破土敲击,惊得安展堂惊恐大叫,呼的一声坐了起来,满头满身冷汗涔涔。 窗外墨云翻卷,月光晦暗。竟然又做了这场噩梦。 “来人。”安展堂浑身颤抖,起身吩咐道:“快马,叫天师来见本相。” 侍卫看了看窗外的昏黑,这三更天的……再瞧相爷的脸色,根本不敢多言,立即低头领命去了。 章天师宿在烧山观,正进入黑甜乡,忽然被伺候的小道士轻轻摇晃,吓得一激灵!“出了什么事?!失火了?” “天师,相爷有请,让您马上去见他。” 大魏一共三位相爷,安相为首,唐相、赵相辅之。提起相爷,大家默认指的是安相,而称呼另外两位相爷时,一般都带上姓氏。 章益阳闭眼坐在床榻上缓了缓,脑子从混沌中清醒。 最近一段时间相爷睡眠不好,夜幕降临后的相府安安静静,据说周围几里的鸟、鸡都被斩杀,谁也不敢打扰相爷入睡。这大半夜突然叫他前去,准没好事。 章益阳在心里抱怨着,手上动作却没敢停顿,老老实实伸展双臂,让小道士更衣。他在睡熟时被人强行唤醒,整个人头重脚轻,在相府侧门下马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首相府占地广阔,光是大宅中庭就有五亩之大,章益阳跟在体壮的侍卫身后,急匆匆走着,背后全是汗。 卧房内的安展堂在丫鬟的伺候下擦掉冷汗,换了身干净衣袍。自从开始睡不好觉,他就搬到侧门院落单独居住。 “相爷。”章益阳敛起气息,动作毕恭毕敬,心里忐忑不安。 “本相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安展堂有些憔悴:“你说谶图解除了?为何本相又开始做那个噩梦?” “那个……当年在下可是亲眼所见……相爷,这谶图……”章益阳不敢擅自揣测。所谓谶图,预言在前,应验在后,隐语不明不白,晦涩难解。 “谶图预言:大魏两代后,圣女转世,一统天下。”安展堂闭上双眼,偏院里供奉的圣女图映入脑海。一袭白袍,面容朦胧……距离他得到这张图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当时还是先皇在位。 他对谶图深信不疑。大魏两代后,说的不就是当今皇上驾崩后。 什么样的女子能一统天下,安展堂首先想到的是后宫嫔妃、皇女或宗室女。 皇上一心修仙,后宫相对简单,唯二生育过的后妃只有皇后和贵妃。皇后性格软弱立不起来,娘家又势弱凋敝,绝无代掌天下的可能。 而皇女……当年确实有过一位公主,在出生时就以刑克父母为由的恶兆祭了天。 这时噩梦再次死死纠缠,绝不是什么好兆头。必须遏难于未发! “明日你跟皇上说,神宫要建在朝云殿之上,公主会保佑他飞升。” “相爷!”章益阳冷汗淋漓,惶恐地说:“重提朝云公主,只怕会遭到皇后的强烈反对,皇上也会疑心。” 当年与太子一同出生的小公主,夭折后被追封为朝云公主,皇后思念女儿,专门在郊坛修建一座朝云殿。 重新拿已经死去的公主作伐,皇后再软弱,也不会任由女儿魂魄被镇压,永世不得安生吧。 安展堂冷冷地盯着他:“这是你要考虑说服皇上的。” 章益阳一双鼠眼逐渐睁圆,如果真如谶图所预言,大魏有圣女一统天下,对大魏来说不是好事吗?统一了北方草原和南方三十六寨,千秋大业得以完成。 难道就因为完成雄图霸业的是女子,所以被相爷所不容?还是说这圣女不姓程,推翻了程家天下…… 但他一个字不敢多问,垂首应诺。 “查到刺客了吗?”安相缓缓闭上眼睛,“听说闯入后山逃走的?” “是,顺着后山峭壁的藤蔓下去的,山下没有发现摔落的尸体,却多出几道被扯断的藤蔓。”章益阳苦笑,欲言又止。 后山藤蔓处石壁如刀削,上回意外被安公子醉酒闯入,已经派人浇上腐蚀药水处理过,也许时日尚短,密密麻麻的植物很难短时间内绝迹,时值春暖花开,春风吹过一夜,能重新长好一批。 “上回凤哥儿爬上来的地方?”安相忽然睁开眼,那地方隐秘的很,如果刺客没有事先得知可行,又怎会迅速找到并敢冒险垂坠下落。 “俩小子有透露给谁吗?”事后,安书逸和赵二各关禁闭三日,严令禁止对外提及,他俩应该不敢。 这话章益阳哪里敢接,谁的儿子谁管啊。“哦,安公子那日带过一名女子进观,不过,事发前半个时辰,他们一起离开了。” “女子?”安展堂挑挑眉毛,若有所思:“等我问问凤哥儿。” 章益阳后退半步想尽快离开,躬身请示:“赌场暂时关闭,不过相爷放心,即便东宫捅到皇上那里,下官也有应对之策。” 安相表情冷淡地摆了摆手,仿佛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门外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凉,庭院中树影婆娑,气氛似乎有些诡异。章益阳重新被扶上马,居然一刻不歇,急匆匆奔回烧山观,比来时还要心急。 他身体肥硕,奔波之下气喘吁吁,却顾不上劳累,强忍着捂住口鼻,登上观内二层楼。 章益阳调整好呼吸,走进右手边第二间黑门里。 黑门里散发一股莫名可状的异香,当中夹杂着刺鼻的硫磺和焦炭味。药材库点满了烛火,亮如白昼,两边堆放药材的木架具有高密度的垂直感,向前方无限延伸。 章益阳直奔里间,两边的名贵药材看都不看一眼,直至走到尽头,他弯下腰,从怀中取出一根铁针,看似直的,其实颇多弯曲。 试了一会儿,打开了厚厚的砖体暗门。 药材库不灭的光亮射进一间逼仄的房间里,床上猛地坐起一个人。 “相爷说要重开朝云公主的棺椁。”章益阳有些尴尬,低着头道:“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我就是过来问问,公主的尸身你到底埋哪儿了?” 床上的人呆呆地坐着,忽然凄凉一笑:“殿下顺着金水河漂向河底了。” 透过忽明忽暗的光线,竟是一位散着头发,眼窝凹陷的女人。 “贞娘,我不是不信你,不然当初也不会帮你捡个死婴糊弄相爷。我们以为这事儿早该终结,谁能想到,相爷又开始做噩梦了。” 贞娘坐在床上没有说话,她被藏在这间药材库里十八年。恍惚中,又想起那个恐惧至极的夜晚。 “贞娘,快抱小公主出宫,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先埋……” 皇后强忍着刚生产完身体的痛苦,用尽所有力气吩咐道。听监正的意思,还要将公主的尸身搬上祭台,用真火焚烧,方能解除恶兆。 贞娘是皇后的贴身宫女,这一晚上过得惊心动魄,鲜活的女婴被太医头朝下摔死在青石地面,还是奉旨执行。死了还不算完,尸身焚尽不让留。 她想大喊大哭,苍天啊,为什么!明明是公主!好好的婴孩,怎么会降生后刑克父母? 贞娘见皇后虚弱晕厥,赶紧抱着婴孩,趁乱冲出宫门。 她跑到眼前发黑,生怕被宫里派人追上。埋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这可怜的孩子比托生在乡野村夫家还不如。 也不知跑了多久,贞娘迷蒙的双眼依稀看到了金鱼巷的巷口。 对!拜托孟玄之超度公主,让殿下走得安稳,再选个隐秘的地点掩埋。 婴孩被平放到榻上,这时贞娘惊恐地发现,用来包裹公主的最外层雕段布跑丢了!那可是中宫之物!她瞬间有些后悔,不该把无辜的孟玄之卷进漩涡里。 于是,她立刻离开寻找,假托先回宫,明日再来葬婴孩。 贞娘再次走进夜色,凝望着头顶的月亮,想到婴孩面色发青,没有发出一点动静便离开了人世,心中一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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