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饿了也不哭不闹,我一度以为你额头淤青是摔傻了……” “抱我出宫的宫女还会活着吗?”孟九思偏头看着师父。 “贞娘啊……”玄之道长的目光变得落寞:“她当时以为抱出来的是死婴,才敢交给我偷偷超度,也不算知道。” 孟九思喝着茶,只微笑没接话。 贞娘即便活着,应该也没对上位者说实话,否则他们师徒不可能十几年来平平安安,无人问津。 “解决完章益阳,师父还有什么打算?” 玄之道长砸吧砸吧嘴:“自然是帮你恢复身份,章益阳那厮满嘴喷粪,凭什么他的一句断言,公主都得死?他是猪,他又不是神!” “关键不在他说什么,而在听的人信不信。”孟九思摇了摇头,如果皇帝不信,一万句不详又能怎样,偏偏皇帝会信。 皇帝为什么宁可相信箴言,也不顾及亲生骨肉?那个章益阳又为何断定公主不详? 她心中有疑团,想弄清楚自己的来路,倒不是纠结公主的身份。只想问问:为什么?凭什么? 师徒俩越坐越冷,一杯接一杯茶水喝尽,肚子里仅剩的一点油水都清光了。十安跟出去买吃的都快两个时辰了,不是说夜市就在隔壁街吗。 “我去问问婆子,厨房里有没有备吃的?”孟九思起身,抖了抖衣服,正要抬腿往厨房去,这时,大门“咚”的一下,差点被大力拍到折叠。 “师父,师姐!快来帮忙!我买了好多烤野味,还有糖饼、酒、金桔、樱桃……热乎着呢!”十安双手抱满,烤肉的香味弥漫开来。 乘风跟在后面捧着酒坛。 孟九思哎了一声,笑着上前接过他抱着的新鲜瓜果,知道这些是十安为自己买的,她爱吃水果。 “老天!可太热闹了!我长这么大今天算开眼了!师姐下次,就明晚,带上师父咱们一起去!夜市那条街可长了,到处都是人,全是吃的,有烤鸭、羊脚子、姜虾、盘兔,鹿脯……眼睛都看不过来!” “可不,你小子是逛爽了,老子快饿死了!”玄之道长不满地哼了声。 “哈哈,这不赶回来了吗!我喝了三碗香饮子,不同甜味的。师姐你知道吗,光梨子就有梨条、梨干、梨肉,种类非常多。我还买了两罐辣萝卜,那玩意儿下饭。” 十安一边说一边兴奋的搓着手,“师姐,二两银子,这些是乘风垫的钱,我得还他。” “多少?!”孟九思眉毛抬得老高,二两够吃半个月了。 乘风正帮忙把桌子抬到院里,听到这句垫钱的话,赶紧回头:“不用不用,我家公子说……” “这是两回事。”孟九思面对乘风倒是痛快地掏出银子。人家刚给了房子,总不能一毛不拔,显得他们太穷酸。 不过得跟十安讲清楚,可不能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乘风没再推让,笑着拿了,弓腰出了院子,让十安有事上门房找他。 玄之道长挨个尝了尝买回来的美食,尝遍好几个来回,最后嗦着酒壶满足地打起饱嗝:“有钱真好!” 孟九思笑意融融,洗了樱桃继续吃。他们师徒践行及时行乐,每次赚了钱必定找家酒楼饱餐一顿,有一种吃了这顿没下顿的魄力。 有几回连着下暴雨,堪舆、占卜没开张,那几天他们只能吃馒头,还只能一天吃一个的程度。死不了,却饿得人抓心挠肝。 人呐,还得是吃饱喝足,有酒有肉才舒坦。 “这就是好日子呗?”十安呼的站起来,端起碗,将剩余的肉脯渣全部倒进嘴里。“师姐,我们苦尽甘来了。” 孟九思眼皮微垂,掩下眼里的怜惜,笑着说:“乘风有说什么吗?关于陈家?” 十安嘿嘿一声,用袖子抹了一下嘴:“没耽误正事,我问他这房子咋回事,他说原本这间院子是陈公子想事情待的地方,从主宅划分出来的。不过,陈家不止这一条巷子,日后想事情时,叫辆车走远点呗。” “有钱人可真是,想事情还得专门有套宅子?想事情不是随时随地想吗?”十安两手一摊,真不理解,他边说边四处敲打,孟九思冲他摆摆手:“检查过了,没什么偷听的管道。” “哦,陈家人口简单,陈公子上头有一位太婆,只生了他爹一个嫡子,另有陈二爷一个庶子,到第三代,嫡子只有陈公子,没有别的孩子。陈二爷生的是闺女,不是儿子。” “这么大的家底,人丁稀薄,不止稀薄,都快要断根儿了。不是说有钱人喜欢开枝散叶吗?这是不是不太正常?” 孟九思吐出一颗樱桃核儿,跳跃式地想了想:“就是说,首富陈家到了这一辈,只有陈均绎一个继承人?” 6:上门打听 翌日清晨,有宫车在陈府门口相候,陈均绎接上玄之道长去往东华门,那里是太子宫殿所在地。 皇帝在烧山观闭关,后日才回宫,陈均绎特意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为了让道长提前跟太子见面,交待有关神宫的修建事宜。 修建神宫一事提的突然,皇帝炼丹好多年都没有飞升,今年过年时嚼着丹药,突然一股邪火冲顶,砸了托盘,指责钦天监无能! 钦天监的道士们跪了一地,连夜去请烧山观的章天师。 章天师夜观天象,原来是缺少一处专门用来炼丹的宫殿。现在用来炼丹的大殿,在风水上没有助力。 皇帝听毕,大手一挥,决定修建一座高耸入云的天下第一神宫,要求神宫的豪华程度要体现出大魏国力的昌盛,吩咐章天师即刻安排堪舆。 这回旋镖扎得,章天师哪里敢接! 天下第一神宫?得花多少人力物力修建多少年! 这些年,皇上花钱的能力太强大了,日常投入炼丹的奇珍异草,打造奢侈的丹炉,爱好修建宫殿园林、亭台楼阁……任何一个爱好足以让巨富之家倾家荡产。 作为皇帝,拥有不止一个花大钱的爱好,长此以往,国力也承受不住他的喜好。 内库已经没有这么多银子支撑,修建一半没钱了他找谁哭去? 皇上才不管俗务,只会怪罪他事情没办好,轻则革职,重则入狱。到时候求相爷,相爷会可怜他为他开国库?做梦去吧! 章天师一夜之间满嘴起大泡。 有小道士给他出主意:既然叫天下第一神宫,那天下人都要出银子。这一刻小道士甚至忘了自己也是天下人之一。 章天师在这句胡话中想到了首富陈家!那个银子根本花不完的陈家! 对,把陈家拖进来! 陈均绎是太子舍人,这事由太子负责顺理成章。于是章天师上奏皇上:由储君代替陛下执行神宫的修建,最能彰显诚意。 于是,修建神宫的大事,就落到了太子程霄的头上。 在很多人看来,修建神宫是块烫手山芋,可太子心里不这么想,他才十八,意气风发,修建神宫落在他手里总比由钦天监那帮道士瞎搞强。他希望通过努力,不至于又一次劳民伤财,折腾百姓。 可政策制定的再好,真正需要的是执行。所以,太子要亲自把关执行的人。 “请人进来吧。” 太子程霄长身直立,头发用金冠束起,阳光、文雅。 陈均绎站在太子旁边,略高一些,看着走进来的玄之道长介绍道:“玄之道长还有两位徒弟,暂时留在白马巷。” 太子点了点头。 玄之道长叩头起身,带着先入为主的感觉盯着太子看。 少年人五官渐开,虽然不如小九出挑,却也顺眼耐看,尤其望过来的眼神清澈温润,很是熟悉。 “道长真是仙风道骨。”太子见到孟玄之也有些惊讶,此人一袭道袍宛若仙人,须发皆白,但面皮平整,看上去顶多五十出头。 “道长?”陈均绎见孟玄之看着太子出神,轻咳了一声。 玄之道长回过神,连忙拱手:“太子如清泉一样的眼神,令人不由自主地沉迷。” 陈均绎扭过脸看向架子上的盆景,不想理睬,以为玄之道长在刻意奉承太子。 太子却笑道:“道长曾经任职过钦天监?与章天师同一年进宫的?” 玄之道长踌躇了下:“是,但贫道与他道不同,只懂得相阳宅,堪阴宅,破凶宅,并不会炼丹。” 太子轻叹了口气,皇上相信炼丹那一套,宫里有专用丹房还嫌不够,如今又要修建什么天下第一神宫。 “请道长前来,就是为了堪舆这件事。” 太子介绍,既然要修建神宫,就让宫殿成为京城正北方向的制高点,成为航船进入江口时候的准望,也担起京城防火的责任。 “让神宫对应七座城门,放置七座大水缸,百姓们看见缸里的水位浅了,就要注意此地的防火。” 玄之道长眼睛一亮:“这好办,贫道按照北斗七星排列即可。” 太子满意地嗯了一声,看向陈均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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