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飘落:“大将军为何要见陈四同?” “殿下!”李硯沉眸,想出言阻止,九思望向他的眼神冰冷而无情:“本宫的话不入第四人耳,小将军亦可听得明明白白。” 宾客和下人距离他们有一定距离,公主若是言语偏颇他也可以随时叫停。李硯直觉地感到,公主冷漠疏离,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无法触及她的内心。 九思深深看向李崇光:“李七娘是怎么死的?” 李硯屏住呼吸!不是问陈四同吗?怎么忽然扯到七姑姑?要不要阻止父亲回答?可为什么要阻止父亲回答?难道七姑姑的死真有什么不对劲? 李崇光的眼睛一片空洞,凝视着九思,声音几不可闻:“让、让陈四同下的药……” 李硯再不迟疑反手一劈,李崇光白眼一翻歪倒在他怀里,止住痴语。 虽然不知道父亲的心智为何受到控制,但是今日府中种种过于蹊跷,公主的目光总弥漫着一股奇异。 他清楚地知道,公主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于虚虚实实下展示霹雳手段。 “殿下,等家严清醒后再去大理寺接受问询。”李硯不敢抬眸去看九思,立刻喊人过来抬起李崇光。 待直腰站起时,李硯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才知道自己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是谁让陈四同下药给李七娘的? 两人都清楚没有问出口的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李硯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公主有猜忌,还如此关心陈家,她心里当真装着陈均绎。 53:想和做 性格温吞的柳大夫,说话声音如细蚊嗡嗡,许是每日跟草药接触的时长久,说话的机会很少。他常年与老母亲住在一处三进院里,吃喝不愁。 他的东家是首富陈家。 无论是老东家还是少东家,从不吝啬银子,柳大夫一年到头得到的赏银比宫里太医都多,他很感激,也愈发尽职尽责服侍好陈家人。 唯有一次,例外。 但那次他也尽全力救治了,只是在死因上保持了沉默。 沉默过后,柳大夫愈发吝啬说话,全身心投入到对陈老夫人的保命上。这些年若没有他的尽心照料,陈老夫人的身体根本撑不到今年。 柳大夫的内心始终平衡着对陈家的用心与亏欠。 直到前不久,二老爷陈四同暴毙。 当日,他按惯例仔细检查尸体,发现一丝中毒异样,抬头想说话时对上了少爷耐人寻味的目光。似讽刺、嘲笑、暗含警告。 柳大夫咽了咽唾液,闭上嘴,选择如往常一样保持沉默。 陈四同最终被当作外力重击毙命,草草处理,没有提中毒一事。 那天后,柳大夫脑中时不时闪现少爷意味深长的目光,结合陈四同的死,他开始寝食难安。少爷那般聪明的人,许是查出当年之事,不然为何那样看他? 他要不要主动跟少爷解释?还是等少爷召见? 柳大夫实在不擅长主动跟人打交道,拼命内耗下,人有些恍惚,对周遭的感知更加迟钝。 今晚入夜,乘风火急火燎拍门喊他,他甚至没听清府里谁病了,麻木地拎起药箱直奔陈府。 今夜有雾气,乘风跑得飞快,眼瞅着衣袍一角消失在连廊处。柳大夫快走两步想跟上,鞋子忽然陷入台阶前的苔藓里。 肯定是粗使婆子偷懒,没刮干净。 柳大夫刚想喊乘风等等他,手里的油灯竟“咻”的一声,被一股冷风吹灭了。随后,整条游廊的气死风灯几乎同时熄灭,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甜到发腻的味道。 “乘风!”柳大夫声音发颤。 陈府奢华,印象中昼夜明亮,怎会安静如此? 环顾四周,柳大夫脸色变得煞白,怔怔地看着前方。 白白的雾气里不知什么时候走来一女子,大红色衣袍,盖着红盖头。柳大夫心头一紧,往后退了两步,张嘴却喊不出声! 红衣女子发出一声莫名的笑意,声音闷闷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对不对?” 柳大夫喘着大气,明明是夏季天气,却感受到一阵彻骨寒意。“夫、夫人!”明明看不着脸,他却直觉一定是夫人! 陈三和的夫人李七娘! “不关我的事……我尽全力救你们了……毒入骨髓……神仙也救不活……”柳大夫浑身没劲儿,跌倒在苔藓上。 红衣女子在盖头下歪头,一只手捂住口鼻,似在死死盯着地上的人:“救我…们?”她抓住话语重点。 “对对……”分不清是点头还是发抖,柳大夫发出呜呜之声:“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尚早,根本、根本活不下来……” 红衣女子晃了晃身体,声音忽然硬冷起来:“我死的时候……有身孕?” “不足两月……一个月……是老爷说月份不足先不要……说……”柳大夫浑身不停打颤,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前的黑暗犹如天倾一般压了下来,身子一瘫晕死过去。 九思一把掀起红盖头,蹲上前查看柳大夫是真晕假晕,随后吐出一口气,回身望向从暗处走出来的陈均绎。 李七娘死的时候怀有身孕。是谁的孩子?陈三和为何不让说? 陈均绎心下生出一阵说不出的寒疼。 九思见陈均绎皱眉,毫不犹豫地拉起他的手,快步往连廊上走:“别乱猜,别内耗,直接问陈三和。” 之前碍于太婆的恩情,有些事陈均绎没有刨根问底儿。如今,有了九思的助力,好似劈开他冰封内心的一束光,开始化冻,裂开缝隙,有了暖意。 她于黑暗中牢牢抓住他的手,迎着夜风一往无前:“要知道,任何人答应你的事都不算数,只有你自己能做主的事才算数。” 此心不动,才能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九思觉得陈均绎内心的温和感性不如外表呈现出的疏离理性,他对陈家始终有一种需要报恩的亏欠之情。 只能说,陈老夫人手腕高明。 陈老夫人找来姚大教陈均绎武功,一方面是感情使然,但难免存了用恩情绑架陈均绎的私心。让他深陷于陈家的养育恩情中,永远无法置身事外。 九思生来漂泊,见识过太多人情冷暖,比同龄人多了一些市侩和冷漠。身份困住了陈均绎,她得帮他解脱。 陈三和半夜被热醒了,喊来下人换了冰凉的瓷枕,之前少恒不让他用,因为他有偏头疼的毛病。待加好半桶冰块,重新躺下,下人又急急禀报,说少恒等在门外,有急事相见。 这孩子很少有不淡定的时候,大半夜是遇到了什么事?陈三和没多想,披件外袍边走边系。 “啊!”当陈三和看见一身大红喜服的九思冲他微笑,恍惚间以为是做梦。“参见殿下。”他跪拜行礼,冰凉的地面让他有了深深的触觉,真不是梦。 陈均绎扶起他,支走了下人,定定看着他,开门见山:“父亲,我娘死的时候怀了谁的孩子?” 陈三和屏住呼吸,身体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捆住,舌头僵硬:“你、你知道了?” 陈均绎不错目地看着他,陈三和放空的眼神渐渐聚焦,安静半晌,他瞥了一眼九思,软绵绵地倒在椅子上。 “是我害了她。” “她嫁给我之前,我其实见过她。” “那天下着雨,药店准备关门时,一个裹着蓑衣的女孩挤进来。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瞬间,她抬起头颤抖着说买药,真是一张倾倒众生的脸。” 陈三和说着过去,脸上的皮肤跟着回忆上扬,仿佛回到当年。 “她想买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陈三和的目光瞬间聚拢向陈均绎。 “她年纪太轻,不知道打掉孩子对身体的承受之重。我耐心安抚她,让她打消这个念头,还开了一些安胎药。” “没人知道我们之间这段相识的经历。后来,李家设计,故意让我闯入她的马车,嫁祸我酒醉冲撞李家女眷。陈家是商户,哪里斗得过当官的,娘当时南下,并不在京城,别人都以为我六神无主含泪带怨接了盘,其实我内心欢喜得很。” “别说怀着孩子,七娘怎样我都愿意娶,那样天仙般的姑娘,就该被供在府里吃好的喝好的,专心享福,不再下雨天一个人求助无门地跑上街。她值得所有最好的享受。” “我愿意啊,真心愿意。”陈三和抹了把脸,“七娘很好,她觉得对不住我,怎么会呢?每日见到她我就欢喜啊,不敢奢求更多。人相处起来都是有感情的,七娘说从没有人像我一样对她好,她愿意真的嫁给我……” “那几个月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七娘跟我交心,说少恒是相爷的孩子。她太单纯,以为是相爷嫌弃李家门槛低不要她,根本想不到相爷是谋图陈家财产的意图。” “等柳大夫跟我说夫人有孕时,我才警惕害怕起来。七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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