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皇后身边的嬷嬷,最得力的姓高,此外还有赵嬷嬷、严嬷嬷……”陈均绎目光深邃:“我不记得有王嬷嬷。” 孟九思垂下头,心里很清楚,贞娘凶多吉少。 “我帮你打听。”陈均绎沉吟了一下。 孟九思拱手:“多谢陈大人。” “太婆代表陈家,既然她老人家认可你,我听太婆的。”陈均绎双手按在桌案上,缓缓起身,他终于能使上力了。“你跟我来,见见我的人。” 22:神乎其技 陈府占地广阔,从云锦堂到匪园,中途越过两座小桥。当他们来到匪园门口时,谢五刚跟嬷嬷说完话,看见他们后,迅速上前附着陈均绎耳语几句。 孟九思猜想,应该是印证她话的真伪。 陈均绎脸上看不出什么,稍作停顿,随后有节奏地拍了几下手。 匪园四周角落里陆续走出数十人。 孟九思静静地站着,难怪之前进院子,仿佛感受到无数人的呼吸。陈家富可敌国,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养士。 人群聚拢,孟九思忽然感觉到一丝诡异,这些人的气息咄咄逼人,如同旷野中靠近的生猛野兽。他们不似官差,不似军中人,不似死士,更不似良民。 陈均绎脸上挂着笑:“这些是我的人,也是守护陈家的人,他们是一群有恶迹的人,也是目无法度突破底线的人。” 突破底线。 孟九思终于看到了陈家的另一面,看似软弱可欺,实则狠辣决绝。 “他们是海盗?”孟九思静静地盯着前排人,她和师父在海上漂泊过一年,对那种嗜血的目光印象深刻。 “我太婆姓姚。”陈均绎平静地说。 孟九思顿时一惊,这些年称霸海上的海盗头目,人称姚大,这在大魏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不过,陈老夫人的娘家姓什么,倒是无人知晓,民间相传,陈老夫人自己便姓陈。 这就解释了陈家是怎么在短短十几年迅速发家的,原来是海盗。那的确来钱快。 “陈老夫人和姚大是什么关系?”孟九思追问。 “姚大是陈老夫人的亲弟弟。”陈均绎轻轻一挥手,众人有组织地撤回原路,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 片刻,空阔的院子里,只能看到盛开的牡丹和郁郁葱葱的松柏。 孟九思短暂的震惊后,居然笑出声。 海盗的杀伤力以一敌十,陈家敢窝藏三十几个海盗在府里,规模不亚于皇上的飞骑私军。她又摇摇头,觉得自己还不够胆大包天,让十安组建地下力量,想到的都是底层苦命人。这一点上不如陈家,人家用的都是亡命徒。 不过…… 孟九思走近两步,有意靠近陈均绎,用手挡住嘴,略微踮起脚轻声问:“不逞之徒难以管束,不怕他们擅自暴露?” 海盗多数是犯罪断亲者,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兄无亲,无底线的同时亦不可控。 陈均绎的脸色顿时严峻起来,示意孟九思跟他离开匪园。 两人沿着匪园南侧的大理石小径,往花园的方向走。 “你听说过碧水村这个地方吗?” 孟九思摇摇头:“没有,在南边?” “三十几年前,大魏和南边三十六寨爆发边境冲突,碧水村位于两国交界,沦陷首当其冲。当地村民世代通婚,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边的百姓。可对战双方都以碧水村有对方奸细为名,进村烧杀抢掠,两边都不承认碧水村村民是自己国的子民。那几年太婆一家正好在碧水村采药做生意,药材商人有自己的深山暗道。” “乱世中,碧水村的族老们跪求姚家人带走村里的孩子,起码不要断村绝户。太婆一家十几口人帮忙转运出去近百个孩子,最后一趟带人,被三十六寨的士兵发现,一阵砍杀后,仅太婆抱着年幼的弟弟逃了出去,姚家剩下的十几口人与碧水村村民尽数被屠。” “这些海盗是……”孟九思问。 “是姚家带出去的那些孩子和他们的后代。”陈均绎答。 姚家人用家族的几近覆灭,换取碧水村延续血脉,这些长大的孩子和他们的后代对姚家感恩戴德,忠诚度无须怀疑。 “当年走投无路的太婆带领一群孩子,既不能进大魏,也不能回三十六寨,天下之大,竟找不到他们的容身之所。辗转躲逃缩进海上,吃尽了苦头。” “为了保住这些孩子,太婆委身于海盗头子,逐渐拉拢人手站稳脚跟。在一次打劫大魏商船时,看不得海盗头子滥杀幼童,太婆亲手宰了他。那艘商船是一家珠宝商,商户姓陈。” “陈家家主感激太婆救了一家老小,愿意续弦娶她。”陈均绎放慢脚步,往右一拐,同孟九思一起走进了甬道。 长长的甬道里背光静谧,他声音放得更低:“太婆上岸后重新续联起姚家的药材生意,加上陈家本身实力雄厚,当然还有姚大在海上源源不断的珠宝现银供应,陈家很快便跻身大魏富商前列。” 节奏错落的足音在青石板上哒哒地回响着,一时间两人沉默无言。眼看要走到甬道尽头,陈均绎止住脚步,欲言又止地看向孟九思,最后,低着声音说:“拿了鱼牌,就要守护好陈家,无论是陈家人,还是陈家財。” 孟九思颔首微笑:“那是!”又说了几句客气话。 她知道了陈均绎对陈家的感情,却不知道他最后能拿出多少决绝的心对付安相。真到了陈家与相府穷途匕首那一日,他狠得下心父子相残吗? 他对安相的底线是什么?对陈家呢,只是保护?不主动出击?那将一直有把剑悬在陈家头顶。 先击败章天师,拿下钦天监,至少也削减对方的力量。一步步来吧,孟九思从容地朝着自家庭院而去。 陈均绎眼眸深沉,默默地望着。她总似有意无意凑近,又很快无情抽离,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亦或许……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禁忌。 . “师父!刚扫了地,不要往地上吐瓜子壳了!”十安快要把手里的扫把划出残影了。 “我吐我的,你扫你的,我往地上吐,又没往你脸上吐。”玄之道长像在赌气,狠狠用力,跟瓜子较劲。 孟九思从后院走进来,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好渴! “师姐,你看师父,不讲卫生。”十安委屈告状。 “去去去……”玄之道长扔掉手中剩余的瓜子,两手合在一起拍了拍,起身看向孟九思:“小九啊,我跟你说件事。” 十安立刻扔掉手中扫把,急着挤过来:“我也要听,师姐说我长大了!” 玄之道长侧头打量他:“挤什么挤!又没说不让你听!” “正好,我也有事跟师父说。”孟九思推玄之道长重新坐回椅子上,帮他倒茶。 玄之道长忍不住说了:“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一户迁居的人家,门大院小,就上前好心提醒。结果被人大骂是骗子!” 孟九思递杯茶到他面前,笑道:“也许人家以为你是上门招揽生意呢。” 他们走南闯北,靠的就是堪舆宅子赚钱。 十安跟着偷笑,师徒三人堪舆,每次都是他打头阵,他面相诚恳,能言善道,师父不行,太端着了。 “屁!最可气的是后面,他们说搬新宅根本不需要请人堪舆,直接去烧山观请个坛子即可!我问什么坛子,围观的人就笑我,仿佛全天下就我不知道似的。” “那是什么样的坛子呢?”孟九思问。 “一个黑坛子,外表平平无奇,就黑坛子。说是请烧山观的人作法,三天之后,宅子内外的污秽全部化成坛子里的东西,消融掉一切不好的东西。”玄之道长呸了一口:“这才是骗子好吧?还作法?烧山观尽是歪魔邪道!” 孟九思和十安面面相觑,随即想了想,道:“烧山观啊,我们去街上打听打听,刚好买些吃的回来。” 十安领会到师姐的意思,点头:“好啊好啊!” 玄之道长“哼”了一声,支起二郎腿:“买点酥酪回来,晚上用油饼夹着吃。” 孟九思和十安出了白马巷后,往东边大街去,那一侧都是民居。他俩佯装正搬家的外地人,在巷子里人群聚集的地方,询问“坛术”的请法。 “是真的吗?抱个坛子就行?怎么知道那些黑水不是早就装好的。”十安露出不解。 众人嚷嚷:“当然是真的!” 一位老者见十安提出怀疑,有些生气道:“你们这些外地人,啥也不懂。烧山观的道士作法前,会给大家展示干净的坛子,空空的,然后装入自家井水,我们自家喝的水有什么问题?” “没错喽。”“就是。”众人纷纷附和。 老者接着说:“封好坛子,放到屋里角落。三日后开封,里面飘浮着刚死的蜈蚣,虫豸,还有些不干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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