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色,随着一众朝臣一起下跪。 “儿臣拜见父皇。” “臣等参见陛下。” 安帝看着身着明黄四爪蟒袍的太子,目光扫过其他人后,才虚弱道:“都起吧。” “谢父皇/谢陛下。” 众人都是平身之后,太子便满是关切上前:“父皇您总算是醒过来了,那夜您突发急症昏迷之后儿臣就日日难安,见您受过更是恨不能以身相替为您承受病痛之苦,儿臣每日都向漫天神佛祈福,愿父皇能够康健,如今您能醒过来实在是太好了。” 安帝目光微深:“你倒是孝顺。” 太子仿佛没听出安帝话中嘲讽,只红着眼眶急声问:“您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好?江太医他们呢,他们可替您诊过脉了?” 刘童恩见太子这般假惺惺的模样,只觉得恶心。 这段时间太子偶尔会来御龙台,但都是来探安帝“病情”盼着他能一命呜呼,被他挡了两次太子便做不了孝顺模样,只顾着朝中夺权,全然忘了他生父还在病中,这朝中上下谁不说太子薄情,怕是没有比他更不希望陛下醒过来的人。 刘童恩在旁冷声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江太医已经替陛下看过了,陛下只是一时气血不畅才会昏迷,如今既已醒来就再无大碍。” “真的吗,那太好了。” 太子讪笑。 安帝懒得理会太子虚伪模样,只扭头看了眼其他人:“朕这段时间虽然昏迷不醒,但却还记挂着晕倒前的事情,贺文琢的案子可审清楚了?二十年前南地焚城之事可有查清?” “曹公,你来说。” 曹德江倒有些诧异安帝居然会主动提及,他未曾隐瞒,上前将安帝昏迷之后,太子做主让三司调查旧案的事说了一遍,等他提及“血书”以及奚卫方证词,包括后来查探到的种种。 安帝满脸愧疚:“原来竟真是朕失察,朕万没想到陆崇远他们竟然这般丧心病狂,枉负先帝对他们信任,朕当年随同赈灾,竟半点没察觉他们野心贪婪。” “是朕对不起贺家三郎,也对不起南地那些枉死百姓。” 他面带病色,眼底微红: “萧厌,你说的没错,朕当真是糊涂至极,不配为君。” 萧厌眼皮轻掀,侧头看着安帝作戏。 太子倒是心神激动,恨不得安帝说他不配为君,下一句就是退位让贤。 第547章 只可惜,安帝显然不会让太子如意。 安帝撑在龙床边上,说话时虚弱愧疚:“当年朕与你父亲曾是旧友,本该相信他为人,是朕狭隘又被小人撺掇,才会害你父亲蒙冤多年,如今朕欠你父亲,也欠你一个公道。” “朕对不住你。” 换做往日,安帝悔悟服软低头,萧厌就该主动上前递了台阶。 可萧厌却只是安静看着安帝一句话不说,仿佛是在等着他继续。 安帝有那么一瞬的难堪,对着一众朝臣忍不低咳了一声:“贺文琢既是冤枉,自当替其平反。” “着朕旨意,将二十年前贺文琢所行忠义之事昭告天下,追封其为定国公,牌位移入太庙共享皇室香火。” “其子贺砚有乃父之风,孝勇有加,承其父之爵位,执掌枢密院……” 见萧厌不为所动,似是封赏不足以打动,安帝顿了顿: “朕身体不适,朝中之事余力不足,太子又年少莽撞不足以执掌朝政,定国公承继贺家之风,聪慧端颖,睿明无双,特加封太子少傅衔,领亲王一应待遇,替朕好生教导太子。” “除此之外,当年贺家旧案查处仓促,先帝震怒之下未曾细究,但朕觉得能养出定国公这等忠勇之人的人家,断不会为了区区小利犯上作乱。” “朕欲加恩开赦贺家,命人替贺家修葺旧宅祖坟,允人祭拜传嗣,另,国公之位三代不降爵,以作补偿。” 萧厌站在人前还没说话,人群里梁广义等人脸色就极为不好。 安帝醒来会服软这谁都知道,毕竟如今萧厌手握大权,虎符也在他手上,安帝会退让是在预料之中,可是他们谁都没想到安帝居然会这般舍得。 原本贺文琢平冤昭雪之后,萧厌身为其子,顶多只是承继一个宣义侯爵位,再得些不甚要紧的加封,可如今竟是直接封了国公,还加封太子少傅之衔,让他享亲王待遇。 不仅如此,安帝主动替贺家开赦,还允其国公之位三代不降爵。 这待遇,整个大魏也找不出第二例。 “陛下,这有违祖制!” 桓王忍不住出声:“追封国公便也罢了,贺文琢当年枉死荣江倒也当得,可是萧厌呢,若非于大魏有不世之功,他这般年轻怎能得世袭罔替承继国公之位,甚至还享亲王尊崇?” 他倒不是为安帝鸣不平,而是单纯觉得不满。 让一个曾经得在他面前须得俯首称臣的“阉人奴才”,突然跟他平起平坐,甚至连名分也相当。 向来心高气傲的桓王怎么肯答应?! 而且一旦这般赐封了,萧厌就更有理由握着兵权不放,名正言顺插手朝政之事,安帝是不是躺了一个月,脑子也给躺没了?! 与梁太师同路的世家老臣也是皱眉开口:“陛下,桓王说的对,这般加封从无先例,若真下旨怕会惹朝野上下非议。” “微臣记得宫宴那日您曾允诺,贺文琢之事查明之后,若无罪责便加封宣义侯,微臣觉得这爵位就不错,以萧督主的年纪也当得。” 梁太师也是说道:“老臣也觉国公之位太过招眼,萧督主年少有为,不如先封侯爵,待将来立下功绩再封公不迟,曹公觉得呢?” 曹德江可不上梁广义这老东西的当。 他要是向着萧厌说该封,那就是得罪安帝,明晃晃的告诉众人他是萧厌一伙,可要是顺着他们的话说不该封。 万一安帝真来个顺水推舟,那萧厌岂不是亏大了? 曹德江正色道:“朝中爵位本就是靠封赏得来,国公之位虽有些逾制,但陛下体恤忠臣,三思后觉得能够赐封,老臣没有异议。” 梁广义:“……” 这老狐狸!! 安帝本就是真心赐封,闻言说道:“朕已经想清楚了,这是朕欠贺家的。” “朕本该早在旧案有疑时就派人南下详查,明知二十年前的案子牵连枉死者无数,朕身为皇帝本该第一个替他们申冤,可朕为了一时名声,怕因赈灾失察被人诟病,糊涂之下妄图遮掩,还险些害了忠耿之臣。” “朕对贺家有愧。” “可是……” 桓王还想要说话,一旁纪王就伸手拽了他衣袖一下,示意他闭嘴。 纪王沉声道:“陛下既已想好,国公之位萧督主倒也当得。” 安帝闻言看向萧厌:“定国公,你以为如何?” 萧厌看着安帝,若不是他撑着身子的胳膊紧绷,肩胛处用力紧合,一看便是抓着床沿处的手攥紧了极为用力,他还真会以为安帝是对他和贺家愧疚才会又是赐爵又是恩赏。 安帝怕是知晓朝中局势,也知道眼下大势已去无力回天,这才想要退一步收拢人心,一句认错就能挽回那夜出尔反尔的无耻,也能让贺家的案子到此为止。 否则继续闹下去,不仅仅是贺家,就连当初戾太子谋逆也会牵扯进来,到时动摇的就是他的皇位。 只舍一个国公爵位,就能了断此事,怎么不值? 萧厌与安帝对视时,殿中气氛凝滞至极,任谁都看得出来安帝服软,就看萧厌肯不肯接,就连安帝自己也是心中绷紧了极为紧张。 片刻,萧厌上前躬身说道:“臣代父亲和贺家,多谢陛下恩赏,臣也会好生辅佐太子殿下和陛下,不缀贺家之风。” 安帝闻言猛地松了口气。 刘童恩默默摸着剑柄的手也放了开来。 太子眼见着萧厌竟是退让了,心中顿时一咯噔。 这段时间他虽然在朝中安插不少人手,可到底还倚靠萧厌,萧厌要是跟安帝之间恩怨化解甚至因为封赏的事情偏向安帝,那他这储君的位置…… “父皇,您既恩赏了定国公,那儿臣再替他求个恩典。” 太子满面亲昵,站在萧厌身旁:“定国公曾与儿臣说过,他衷情祥宁郡主已久,只是以前碍于身份不敢逾矩。” “如今贺家既已昭雪,他也有了国公尊爵,不如父皇替他们赐个婚,也让定国公能够喜上加喜。” 第548章 太子说完之后,就扭头朝着萧厌: “你与祥宁郡主同患难共生死,上次你请孤替你们赐婚,却因为这段时间朝中事多耽搁了下来。” “如今父皇既已苏醒,这赐婚的事情自该有父皇开口才更名正言顺,你可莫要怪孤自作主张,帮你跟父皇求旨意。” 萧厌看了眼太子落在自己肩头的手:“自然不会。” 见太子和萧厌亲近,安帝眸色暗了几分:“你想要让朕赐婚?” 萧厌没有否认:“臣心仪棠宁,欲聘其为妻。” “那小姑娘也愿意?” “臣与棠宁,两情相悦。” 萧厌似怕辱了棠宁名节,又说了一句:“臣心悦她已久,却因父亲冤屈未明一直不敢言说,原是想以兄妹之情照顾余生,但动心之事实难自控。” “臣在宫宴之后便已与她表明心意,也已与荣国夫人提亲,但若有陛下赐婚,微臣喜不自胜。” 安帝不由深看了萧厌一眼:“你对那小姑娘倒是看重。” “之前就见你护着荣家那女娘,原来竟还有这等缘由,难怪那小姑娘对你也那般在意,为着你连欺君的事情都敢做。” 他状似玩笑了句,随后就开口: “你们既是两情相悦,荣家女娘也不辱没你国公夫人的位置,那朕便替你们二人赐婚,成全了你们这对有情人。” 萧厌:“臣与棠宁,多谢陛下。” 安帝笑道:“你们,还不跟他讨个喜酒?” 殿上气氛一松,曹德江等人纷纷扭头。 “恭喜定国公。” “定国公大喜。” “愿你和祥宁郡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到时候可莫要忘了请我们喝杯喜酒。” 萧厌听着周遭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眉眼染上笑意,弱化了身上锋芒。 他也不在意那些人心中如何,只要祝福来者不拒,那轻扬的嘴角让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他的好心情。 他是真的喜欢这桩赐婚,也对那位祥宁郡主真心在意。 殿中所有人见状,心里都不由对那位本就盛名的祥宁郡主更多了几分看重。 说笑几句,安帝才正了脸色:“赐婚的事情,朕会交代下去,只眼下朝中事更重要。” “朕昏迷已久,江太医说朕还得静养些时日,但关于贺家昭雪还有南地官场的事却是刻不容缓,此事就交给曹公和梁太师处置,纪王、何埕等人协从,必要严惩奸佞恶贼,还枉死之人公道。” “臣等遵旨。” “另,追封荣江县令陶子安为承恩伯,其家眷赏金千两,入京可承县爵,命人找寻荣江罹难百姓亲属,若有亲眷者以战死将士同等抚恤,若无亲眷在世,于荣江筹建万民冢,命人守冢祭奠,以告慰百姓亡魂。” 安帝说道:“朕之有愧,愧于先祖亦愧于百姓,待朕安好后,必亲去太庙为他们祭祀祈福,以安亡灵。” 众人闻言纷纷下跪:“陛下英明。” …… 安帝本就刚醒来不久,撑着说了没多久话后就有些精力不济。 一众朝臣陆续从御龙台出来时,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太子都是心思各异。 安帝安抚了萧厌,追封了旧臣,交代了朝中之事,但除了让萧厌加封太子太傅教导“冲动鲁莽”的太子之外,从头到尾就没有再提及他半句。 朝政之事有梁广义、曹德江在前,军务有萧厌、文信侯他们在后。 本该替安帝执掌朝权的太子却如同空气,安帝既无交代,也无重用之意,就连吩咐朝中的事也直接越过了他,这让前几日还志得意满,觉得从此风光无限的太子处境尴尬。 梁广义看了眼太子,朝着萧厌说道:“萧督主……不对,应该叫定国公了。” “老夫原以为贺家之事还需些时日才能查明,没想到陛下竟是直接替贺家昭雪,倒是白费了太子殿下这段时间一直为了贺家奔走。” “太子这段时日辛苦,不过如今陛下既已醒来,太子殿下也能松缓一些。” 太子脸色铁青。 这老匹夫是在嘲讽他,父皇醒来他就失了权?! 萧厌神色淡淡:“太子是储君,自然要比旁人辛苦些,虽说陛下醒来但身子依旧病弱,太子想要歇息恐怕不行。” 太子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顿时一定,对着梁广义时也多了几分底气。 因着刚才嘲讽,太子对梁广义也毫不客气:“定国公说的是,孤是储君,自然要替父皇分忧,况且贺家事虽然了结,但朝中蠹虫未清,先前李家、范家之事也还没查个明白。” “先前梁太师作保,孤才未曾细查,可如今父皇既然对您委以重任,那太师可是要好好查清楚身边人,免得回头闹了笑话,再生出如陆家那般狼子野心歹毒贪婪之辈。” “当然,梁太师若是事忙查不过来,孤也可以帮您。” “……” 想起刚“赎”出来的崔林和李、范两家的人,还有那扒皮拆骨才凑足了送给萧厌的八十万金,梁广义顿时挂不住笑。 曹德江在旁见梁广义的脸也是青了,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伤敌一千自损一千,都是一屁股屎的人,谁还能占了谁便宜不成? 何必呢。 “定国公,贺家事既已明了,陛下也下旨结案,有些地方老夫还有不解之处,需得你和梁太师商议。”曹德江开口圆场。 萧厌点点头:“宫中不便,去刑部吧。” 曹德江:“梁太师?” 梁广义狠狠一甩袖子:“走!” 萧厌几人走了,太子原想跟上,可瞧着梁广义和曹德江只能止了步子,打算再找机会见萧厌,可对着梁广义的背影却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老东西”。 现场看了一出热闹,御龙台外其他几位老臣才都感慨。 “这贺家当真是翻身了,当年贺擎在时也未染指国公之位,萧厌年纪轻轻便有这等造化,实在是……” 有人说话时摇摇头。 这朝中往后怕都是没人压得住他了。 旁边的人却是清醒:“造化怎么了,这可是拿贺家满门人命换来的,给你,你要吗?” 先前那人顿时脸黑:“别晦气老夫!” 他才满门去死! 第549章 那人模样引得身旁其他几人都是低声哄笑,片刻才有人感慨:“这国公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坐的,别看陛下现在服软,可谁都知道其中凶险,也就是萧厌了,换个人来早就没命。” 贺家死绝,那萧厌甭管是不是真的贺家子,能忍屈受辱以内侍身份走到今日,何尝容易。 他们谁不知道当初萧厌刚进宫时是何等模样?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那个不起眼的“太监”会险些掀翻了大魏。 到底还是有明眼人,跟着小声道:“其实陛下封他国公也能理解,萧厌摆明了是要替贺家翻案,陛下若不许以高位安抚于他,你们以为萧厌肯善罢甘休?” “那贺家当年可是出了个太子妃的,灭门一案也是因着前头那位,这要是萧厌继续查下去,万一……” 他们都是朝中老臣,许多都是知道戾太子那起子事情的,当年说是谋逆,可事出突然,一场大火将东宫烧的干干净净,事后没等详查就已落罪,其中到底有什么内情谁揣测? 当年朝中多少人生疑,只不过成王败寇,先帝和安帝一意打压,戾太子的那些亲信又死了个干净,朝中才无人敢再提及罢了。 贺家跟戾太子是绑在一起的,眼下还只是贺文琢的事情,就已经查出了陆家,波及了安帝,这要是萧厌不肯罢休继续查下去,谁知道会查出什么猫腻来,毕竟谁不知道当年他们这位陛下是最没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那人四下看了眼,压低了声音:“宫宴那日,那个郑坤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吗?他虽然是被人收买嫁祸萧厌,但我看他提及废后和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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