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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微臣不敢!” 那些禁卫见安帝勃然大怒的模样,言语里更是提及了刘童恩,他们面面相觑片刻,只能朝外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安帝才喘着气:“说!朕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江田低声说道:“陛下毒入脏腑,身子受损,若不好生调养,恐会有碍寿数。” “毒入脏腑?有人害朕?!” 江田顿了顿:“是金丹……” 见安帝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低声道:“微臣早前就曾与陛下说过,金丹之物要少食,那虽无致命之物,但凡是提神的东西用多皆会伤身,且易成瘾,而且陛下早前精气受损,本该多修身养性多禁房事,但是陛下不听。” 安帝何止是不听,还因为他说话太过“直白”,疑心他嘲讽他能力不足、年岁上涨,将他拖出去打了板子。 那时候江田还没去积云巷,也未曾被拉上萧厌的贼船,是真心替安帝身子着想,可奈何忠言逆耳。 安帝仗着服用金丹之后精力旺盛,夜夜与宫中美人厮混缠绵,更有甚者夜御数女白日宣淫。 太医署的太医不是没人瞧出他身子出了问题,可就连他这个“亲信”都被打了板子,谁还敢冒头? 安帝脸上乍青乍白。 江太医低声说道:“那金丹虽有滋补功效,但是药三分毒,再好的东西过量之后都会反噬己身。” “微臣几次劝谏陛下让您先停了那药,缓一缓调养一下身子,可是您都不听,还嫌微臣多嘴不允微臣近前。” “这两个月您的平安脉,十次只有三、四次让微臣进宫,后来更是换成了高太医,微臣……” 江田顿了顿,垂着脑袋丧气: “微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安帝脸色难堪,满心羞怒,可偏偏当初打人板子的是他,不准江田进言的也是他,就连冯来几次与他说让他少用金丹都挨了训斥,到后来只能依他之言日日奉丹药上前。 安帝忍着羞恼问道:“那朕可有性命之忧?” 江田摇摇头:“那倒没有,只要戒了金丹女色,好好调养是能康愈的。” 安帝下意识摒弃了女色二字,在他看来那金丹既是祸害,戒了就是,他堂堂帝王难不成还能依赖金丹而活。 这一个月他昏迷不醒未曾服用金丹不也过来了,虽然现在说起金丹体内就像是有什么在抓挠着,可只要忍一忍就好。 冯来扶着安帝靠在枕头上坐好,又取了水让他喝了一些。 安帝觉得喉间舒服了些后,这才沉声问:“朕昏迷时,朝中如何了?” 冯来小声说道:“那日陛下留了立储诏书后突然昏迷,奴才和刘统领本是想要借机让您离开,可是太子殿下却主动请言替您写了罪己诏,将您当年赈灾失察,冤害贺家,还有谋害萧厌等事全数写了出来……” “谢平嘉那个逆子!!” 安帝气的咬牙切齿。 冯来小心替他顺气,才又继续:“萧厌得了罪己诏后,曹公他们以大义央求,他这才放陛下回了御龙台,您昏迷这一个月,太子代您理政,不仅将罪己诏下发各府州县,也已命人查清二十年前水患旧案。” “兵部的奚尚书勾结陆家卖官鬻爵,歙州三地官场的事他全数交代,他临死前交出两份证据,一封是当年荣江大火焚城时,荣江县令陶子安所留血书,另外一封是贺文琢死前送回京中关于沉船有异,让朝中调查陛下与陆家的书信。” “有这两样在前,二十年火烧荣江焚城之事几乎坐实。” 安帝脸色难看:“奚卫方怎么会有这些?” 冯来摇摇头:“奴才也不是很清楚,这段时间刘统领守着御龙台,不准任何人进出,奴才对外间事也只能从一些宫人口中拼凑而成。” “不过奴才倒是听闻,太子拿着此事大肆排除异己安插亲信,不仅六部之中许多人入狱被斩,就连世家那边也没放过。” “太子有萧厌撑腰,又抓着旧案名正言顺,朝中众臣人心惶惶,只不过不知道前几日世家许了太子什么,太子突然停了手,原本被抓的李家、范家还有崔家的人都被放了出去。” 安帝脸色变幻莫测,世家这是,也投了谢平嘉那逆子了?! 冯来仿佛没看到安帝脸色,只满是愧疚: “都怪奴才无能,于朝中没什么相熟之人,要不然奴才还能打听清楚些。” 江田站在一旁:“这哪能怪冯公公,你连这大殿都出不去,刘童恩对你更是刻薄至极,你能探听一些消息已是不易。” 他看向安帝: “微臣比冯公公好些,家里的人来给微臣送衣物时,微臣打听了些外间事,知晓龙庭卫已经退了,京郊四营那边也安稳下来。” “那天夜里之后,萧厌倒是没再继续作乱,尹老将军和文信侯他们帮着安抚京中百姓,外间已然平稳,不过如今朝中、京中,皆是萧厌和太子作主,而且……” 他顿了顿,看了眼安帝。 “而且什么?”安帝寒声问。 江田迟疑了下才小声道:“而且人人都道陛下昏庸,因着太子那封罪己诏更觉贺家冤枉。” “他们都说萧厌那日逼宫是不得已为之,没人说他是逆贼,反而都议论着要替萧厌和贺家正名,就连朝中那些大人也是如此。” “混账!!” 安帝怒不可遏,死死抓着床被骂道:“刘童恩是死的吗?!” 他有禁军,有私军,还有他一手交到他手上的影卫。 哪怕他不能跟萧厌直接对上,没办法将太子拉扯下来,他也该想办法挽回局面,就算只是让人放些谣言暗指太子不孝无德,为夺皇权不惜忤逆亲父,萧厌乱臣贼子借旧案谋私。 谣言似虎,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也能混淆视听,至少让他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可刘童恩居然没脑子的守在他床前。 他人是没死,但大局已定。 朝臣,民心,所有都被萧厌一手抓尽,他还拿什么去惩治那逆贼?!拿什么挽回局势?! 那个蠢货! 第545章 刘童恩得知安帝醒来匆匆赶进宫时,就见本该守在殿内的禁卫居然都在大殿门外,他大步走过去就急声道:“你们怎么在这里,陛下呢?” “陛下刚醒过来就把我们全都赶了出来,只留了冯公公和江太医在里面……” “混账东西!” 刘童恩闻言顿时大怒:“我不是跟你们说过,要寸步不离地守着陛下,谁准你们留那两人单独跟陛下在一起的?陛下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待的起吗?!” 他嘴里怒声呵斥时,脚下急匆匆地就朝着殿内走了进去,生怕冯来和江太医会对安帝不利。 这段时间朝中局势越来越紧张,太子揽权日盛,萧厌那阉贼也对陛下不怀好意,就那连朝中些个墙头草都盼着陛下能一睡不醒。 如今陛下醒来,万一他们铤而走险…… “砰!” 殿门被猛地推开,里面正替安帝施针的江太医手里一抖,原本该落在胳膊上的银针歪了半截扎错了地方,安帝顿时疼的低叫出声。 “陛下!” 刘童恩听到他吃痛叫声,只以为安帝出事,快步上前一把拎着江太医的后颈就将人甩开,江太医踉跄着撞在一旁的架子上,那上面东西哗啦落地时,他吃疼叫出声。 “刘统领,你疯了?!” 冯来满脸震惊,他低头看着安帝胳膊,见上面冒出细密血珠,连忙扯过一旁锦帕上前压着:“陛下,您出血了!” 安帝被扎错了地方疼得直吸冷气,见那边江太医蜷着后背脸色发白半天站不直身子,他猛地抬头就怒斥出声:“刘童恩,你干什么?!” “陛下?” 刘童恩看着安帝胳膊上只露出半截针尾颤巍巍的银针,再看冯来神色焦急地替他止血,而安帝身上一切安好,他顿时就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连忙急声道: “陛下恕罪,微臣以为有人想要害您,一时情急……” “江太医,快来看看陛下!” 冯来打断了刘童恩的辩解,捂着被银针扎住血流不止的地方。 江太医挣扎着起身,踉跄上前连忙扶着安帝胳膊:“扎到搏脉脉口了,冯公公,快帮忙。” 他连忙指着那银针上方,让冯来使劲压着,这才摸着针尾说了句“陛下忍一下”,没等安帝说话,他就极快将银针拔了出来,那针下带出的血迹溅了他一脸。 安帝疼的紧咬着唇肉,江太医则是快速以银针刺穴,封了脉口附近几处要穴,又将他腕间包扎之后,才松了口气。 “还好这银针只进了一半,若是刺穿脉口,伤了搏脉,陛下这手怕是废了……” 江太医说完朝后一跌,顿时扶着肩膀呻吟出声。 冯来上前看了眼:“江太医,你流血了。” 安帝也看到江田后背上被刮破的地方,之前他撞到的那架子上也染了血迹,此时江田脸上疼的煞白,而他这只手更是差点废在刘童恩手里。 他脸色阴沉朝着江太医道:“你先去上药,叫人替你看看。冯来,你送江田出去。” 冯来知道安帝这是有话要跟刘童恩私下说:“那奴才先送江太医出去,陛下若有吩咐再叫奴才。” 安帝“嗯”了声。 冯来上前扶着江田,二人小心翼翼出去。 殿门被关上之后,刘童恩看着满地狼藉,对面安帝沉着脸神色阴霾,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小声开口。 “方才是微臣的错,微臣一时情急才会险些害了陛下,但微臣也是担心陛下安危,江太医和冯公公早有前科,疑似曾与萧厌勾结,微臣怕他们跟陛下独处会伤及陛下,所以才会冲动出手。” “你既然怀疑他们跟萧厌勾结,为何还将他们留在御龙台?” 刘童恩愣了下,连忙解释:“冯公公是御前内侍,微臣没资格驱逐,江太医那夜入了御龙台后微臣也让人严加看管,外间萧厌势大,江太医至少有江家老小能够牵制,微臣怕将他送走,萧厌会借机送别的太医进来谋害陛下……” 安帝听着他解释神色不仅没有松缓下来,反而眼底越发冷厉:“所以呢?你就日日留在御龙台守着朕?” “陛下……” 砰!! 安帝抓着身旁的药碗兜头就朝着刘童恩砸了过来:“朕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对朕忠心?!” 那药碗飞过来时并不算重,安帝昏迷已久手上也没什么力气,可是刘童恩依旧被砸蒙了,他下意识跪在地上,就听到安帝撑着床边朝着他怒骂: “朕是皇帝,是天子,这大魏的言官史臣不是吃白饭的,萧厌那贺家和太子的储君之位若想名正言顺,他们就不可能让朕死的不明不白,你手下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够围了这御龙台,看管一个冯来和江田?” “朕用的着你日日守在跟前?!” 刘童恩被骂的狗血淋头,忍不住说道:“可是陛下,微臣只是担心你……” “你担心朕有什么用?” 安帝气的怒骂:“担心朕就该想办法挽回局势,哪怕只是搅浑水,也好过你日日守在这殿里。” “你知不知道外面成了什么样子,知道太子招揽了多少朝臣,知道萧厌在军中有了多少亲信,又知不知道世家跟太子他们达成了密谋,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要掀了朕这皇位,推着老二那逆子上位!” “这皇宫成了筛子,朝堂全成了那逆子的人,外面铺天盖地全是朕的秽言,反倒太子和萧厌成了正义之师。” “你守着朕有什么用?让朕醒来之后身败名裂?!” 刘童恩跪在地上被骂的抬不起头,安帝则是杵在床边气喘吁吁。 他当初怎么会选了刘童恩这么个蠢货来替他看管私军,还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交给了这么个人,他忠心是有,却认死理又一根筋不懂变通,生生将本还能扭转的局面给丢了,让他如今被动至极。 也就是他现在还要靠着刘童恩,否则…… 安帝眼底杀气一闪而逝,只垂眸快速遮掩。 “你知不知道,朕如今处境有多危险?” 第546章 安帝缓了些怒气,满是颓然靠在枕头上。 “太子忤逆,萧厌那逆贼又拿了虎符,若你能让二人所做的事存疑,哪怕只是些流言蜚语,朕也能想办法卡着贺家之事只替贺文琢平反,可如今,南地旧案已牵扯到整个贺家,世家那边怕是投了太子。” “贺家民心所向,萧厌又借罪己诏毁了皇室之名,朕若不替贺家平反难安民心,可一旦贺家平反,当年之事就要做出补偿。” 安帝忍不住叹了一声: “贺家的人全都死绝了,能够补偿的就只有萧厌一人,他已经握了虎符,又与太子、龙庭卫勾结,若再名正言顺得了勋爵,有贺家冤屈庇荫,往后这朝堂之上朕再难制衡他……” 刘童恩本就是个极为忠心的人,之前被骂时心中还有委屈,可现在看到安帝满是颓然的模样,他也是慌了。 “陛下,是微臣的错,是微臣顾虑不全,才会让太子和萧厌钻了空子。” 安帝摆摆手:“不怪你,当初你几次疑心萧厌有异,是朕太过信任他,才会叫那逆贼逼到如今境地。” 刘童恩跟随安帝很多年,从他登基之后就很少看到他这般神态。 见安帝提起萧厌时满是无力,刘童恩沉声道:“陛下别担心,臣一定会护您周全,也会想办法对付萧厌那逆贼,他与太子倒行逆施犯上作乱,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安帝心中稍定,不管如何,刘童恩这里不能再出岔子。 “你这段时间可有联系隗明?” “没有。” 刘童恩摇头:“陛下昏迷不醒,京中又处处都是萧厌的眼睛,微臣不敢联系隗明怕惊动萧厌……” 那私军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也是安帝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安帝开口,刘童恩不敢擅动,因为一旦动了再想隐匿就不可能,而且如果不能一击弄死萧厌夺回大权,到时大魏必乱。 安帝说道:“你做的对,眼下还不到绝境,倒也不必鱼死网破。” 他身子不好需要静养,罪己诏也已经下了,如今贺家翻案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与其豁出去一切跟萧厌殊死相斗,再将更多的事情,甚至连当年戾太子谋逆也牵扯进来,倒不如退一步示敌以弱。 贺家想要平反,可以。 萧厌想要爵位,也可以。 他会将萧厌捧得高高的,让他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只要他肯替贺家翻案,只要他还坐着这个皇位,咬咬牙认了二十年前之“错”,有陆家顶在前面他不过是个失察之过,害死贺文琢的是陆家,冤枉贺家谋逆的先帝。 只是他隐忍一时,贺家想要正名,萧厌就不可能掀了他皇位,甚至还得跟太子一起恭恭敬敬叫他一声“陛下。” 安帝恨萧厌至极,可也明白眼下跟萧厌对着来得不偿失,他得先想办法收拾了老二那个逆子,想办法收回朝权,再来对付萧厌,只要隐忍些时日,待到旧案之怨平息,他又有何惧? “陛下。”殿外传来声音。 “你先起来。” 安帝看了眼刘童恩让他起身之后,才让外间人进来。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外面还有好些朝中的大人想要求见陛下。” 安帝皱眉:“朝中都来了谁?” 那小太监低声说了梁广义、曹德江还有朝中几名老臣的名字,然后说纪王、桓王几人也一并在外候着,等说完之后看了眼安帝,才迟疑着低声道:“萧督主也来了。” 安帝嗤了声:“他来的倒是快!” 刘童恩低声道:“要不要微臣将他们拦回去?” 安帝冷道:“拦着做什么,让他们进来。” 里间传话的太监出去让外间众人入内之后,太子扭头看了萧厌一眼,见萧厌神情淡淡径直朝着殿内而去,太子也只能咬咬牙跟了上去,只是心中却是怨怪自己收买的那些个内监无能。 明明那么多人动手,居然还是让父皇醒了过来,那些人简直都是废物。 太子心中骂声不断,恨不能将那些内监一人赏一顿鞭子,对着安帝时更满是恶意,只是入内之后见到安帝脸上却全是关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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