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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人心众叛亲离,原本以为得罪圣前没了将来的憎郡王,却是一跃成了东宫太子。 这一夜经历的事情,简直比有些人一辈子经历的都还“精彩”。 那些个殿中安静如鸡的皇子,一出大殿就沉了脸。 梁广义等人回头望向紫宸殿时,都是神色莫测,冯秋荔晚一步过来,朝着梁广义低声道:“太师。” “你与崔奇说了什么?”梁广义问。 冯秋荔低叹了声:“小崔大人怨怪崔少夫人送他父亲进刑部大牢,对她多有责怪之意,眼下萧厌得权,又与我们早有嫌隙,我怕他们再闹出事端被人抓住把柄,便跟他解释了一二。” 梁广义嫌恶:“他是个蠢的。” 崔林跟那个宣秦氏的事已是事实,他勾结宫侍,收买禁军,伪造废后死士嫁祸萧厌是根本辩解不了的事,萧厌如今拿着虎符大权在握,崔林若是落在他手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崔少夫人点明了三司公允,当众替崔林认下谋害萧厌之罪,却撇清谋逆之名,又以二十年前旧案相激。 要是萧厌威逼三司之人,以私怨行厉刑陷害崔林,那世人自然也会觉得他们查出来二十年前南地的真相是有猫腻,疑心萧厌为洗白贺家和贺文琢弄虚作假,想让世人对三司会审的结果信服,那他就不能挟私对付崔林。 崔林所为罪不至死,顶多丢官罢爵,却不会殃及崔家,那位崔少夫人让崔林去刑部大牢是为了整个崔家着想。 梁广义想起今夜之事,怨气更重。 “崔林更蠢,先前被萧厌坑了一回吃了教训,转头又被带进坑里,自己成了今夜这场戏的开场锣,还带着老夫和所有世家跟着遭殃。” 冯秋荔轻叹了声:“也不怪他,萧厌早已设局,没有他也有旁人,他要替贺家翻案,替贺文琢昭雪,今夜这出戏不唱也得唱。” 梁广义闻言无声,他垂手望着夜色沉默良久才低低说道。 “贺家……怎么就有人活了下来……” 当年那么多人围杀。 先帝,安帝,陆家,就连其他世家朝臣,也对贺家赶尽杀绝,整个贺家鸡犬不留,所余之物尽数被人瓜分,十余年过去早无人再记得当初贺家之势,可如今却冒出来个贺家血脉。 梁广义幽幽道:“平昭,你说萧厌他当真是贺家子吗?” 冯秋荔迟疑了下:“我也不知道,但若非是贺家子,他何至于闹出今夜这么多事情,强逼着陛下替贺家申冤?” 梁广义闻言眼帘轻垂,声音低喃:“是啊,他是在替贺家申冤,老夫只希望他当真是为了贺家……” “太师?”冯秋荔疑惑:“您说什么?” 梁广义忧心忡忡,眼底格外不安。 萧厌若真是贺家血脉,做这么多事情只是为了贺家倒也算了,了不起就是贺家昭雪,他们这些曾经得了好处的世家脱一层皮,可要是…… 他手心发抖,只觉心里冒出的那念头有些荒谬,却又如同种子生根发芽,难以抹去。 梁广义心中惶惶,对上冯秋荔的询问却只是低叹了声。 “没什么,走吧,该出宫了,接下来有的是麻烦要应对。” 陆家倒了,崔家怕也快了,其他几家之中几乎没几个能够在朝中办事之人,要么私心太重,要么贪欲太深,要不然就是胆小怕事脑子糊涂。 好在有还有一个冯秋荔能够顶着一些,要不然光凭他一个老家伙,世家这边当真是完了。 冯秋荔见他忧心低声劝道:“您也别太担心了,萧厌虽然得了兵权,可我们世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若做的太过,大不了鱼死网破,咱们几家合力也未必就真的怕了他。” “眼下还不到那一步,咱们先安心等等,看他到底想要什么,兴许萧厌真的只是想要替贺家昭雪重振贺家,到时候他说不定还用得上咱们几家,出点血也许就过去了。” 梁广义闻言心神松了些:“希望如此。走吧,出宫。” 冯秋荔身为晚辈,于梁广义身形落后半步,他朝着宫外走时,目光落在身前年迈老人身上,眸中闪烁。 刚才梁广义的话…… 冯秋荔状若理了理衣袖,挥手朝外摆弄了几下就恢复了寻常。 等二人离开之后,甬道尽头的宫门之后露出道人影来,看了眼冯秋荔他们离开的方向,转身朝着御龙台那边走去。 “督主,梁广义好像起疑了。”天青低声道。 萧厌笑了声:“他老奸巨猾,若不疑心才奇怪。” “那他……” “不用理会。” 萧厌瞧了眼替他绑着伤口的棠宁,随口对着天青说道。 只要他自己不承认身份,只以贺家血脉在外行事,梁广义就不会主动去提,更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怀疑,他顶多派人暗地里查一查。 棠宁替他包扎完伤口:“手臂上大多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身上的伤得回去再看。” 她拿着个香囊递给萧厌: “冯公公遗失的,刚才趁着混乱捡了回来。” 冯内侍随侍圣前时腰间挂着一个香囊,在时能压制安帝体内药性,让他药瘾发作保留嗜血、躁怒,压抑不住杀意却不至于失了神智,可若香囊遗失,他袖间沾染的觅骨香就会引安帝药瘾彻底爆发,让他头疾发作丑态毕露。 那香囊被冯内侍趁着跌倒时佯作无意丢到高台一侧,殿中混乱时也没人留意他掉了香囊,先前众人离开时,棠宁让月见寻机捡了回来。 第527章 萧厌颇为随意的将香囊塞进了袖子里,这东西待会儿还得让人交给冯来,免得安帝头疾发作时,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御前内侍吃了苦头。 棠宁跟萧厌在外间低声说话,那边御龙殿的门被人打开,太子满脸阴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全副盔甲的禁卫,等太子到了外间,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殿门,持剑站在门前满是戒备守着。 “你们!”太子脸色铁青。 那二人面无表情:“殿下,请。” 太子狠狠甩了甩袖子,怒哼出声,扭头怒气冲冲离开时,就看到台阶之下并肩站着的萧厌和棠宁。 他大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脸上依旧能见怒气:“萧督主和祥宁郡主怎么还没出宫?” 萧厌回道:“我们担心陛下,所以过来看看。” 他望了眼高台之上紧闭的殿门: “陛下如何了?” 太子笑容瞬间挂不住:“刘统领在里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就连冯内侍都被挡在了一旁,孤也没能近身。” 他说着说着就满是愤愤: “那个刘童恩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他命人围了整个御龙台,不准任何人出入,就连孙太医他们替父皇看诊问药都要被人时时盯着,不准他们离开御龙台半步。” “孤不过是想要上前看看父皇情况,居然就被他赶了出来。” 刘童恩往日为人还算谦逊,对皇子、朝臣也大多和气,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紫宸殿内撕破了脸。 刚才他进去时刘童恩对他的态度简直恶劣至极,半点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心上,言语之间更全都是冒犯。 太子气恨:“往日孤瞧着他忠厚老实,虽占着禁军统领之职却甚少插手宫中事,如今才知道是个张狂无礼的。” “崔林他们能收买禁军,十之八九跟这刘童恩有关,他比虞延峰更得父皇看重,而且你先前还说刘童恩派人去查了赵夫人。” “这人留着是心腹大患,要不要……” 太子心中发狠,挥手朝下比画了下。 萧厌皱眉看着太子:“殿下想杀刘童恩?” 见太子不言语,他说:“一个从不沾权的禁军统领,却能关键时候搅乱京郊四营,在本督眼皮子底下解了禁苑围困,太子殿下觉得陛下之所以看重他,当真是因为他当年救驾的功劳?” 太子闻言怔愣:“萧督主的意思是……” “论救驾,本督不知道救过陛下多少回,可你看陛下对本督可曾留情?” 萧厌说道:“朝中凡有人闲言几句,陛下就能生疑,先前不过崔林设局栽赃几句,他就能毫不犹豫要本督性命,这般寡性凉薄之人,你觉得刘童恩凭什么在他心中例外,就凭他那不知真假救驾的功劳?” 见太子脸上神色变幻,萧厌说道:“刘童恩若是能动,本督早就拿了他,何至于让他来了御龙台。太子殿下若想安稳坐这储君之位,最好别动他。” “可是……”太子迟疑:“御龙台这边?” 萧厌说道:“刘统领既然这般关心陛下身子,那就让他守着,有太医照看也出不了差错,禁军的事情交给虞统领来办,只是殿下,陛下虽然下了诏书立储,可朝中并非人人信服。” “你也知这诏书是如何来的,如刘统领等朝臣,还有其他皇子和宗室那边未必会真心认那旨意,还有各地藩王,若是陛下清醒之后生了悔意,殿下这太子之位……” 萧厌点到即止没说太多,但却足以让太子脸色无比难看。 安帝不喜欢他,他今夜更是逼得他丢尽颜面,如若让安帝再次掌权,他绝对饶不了他,到时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太子回头看了眼御龙殿内,手心一点点握紧。 这个太子他既然当了,那谁都别想将他拉下来。 刘童恩不行,父皇更不行! 太子再看向萧厌时明显热切了许多,如今他只能紧紧抓住萧厌,只有他才能护着他周全,护着他将来的皇位。 他目光一顿,落在棠宁手中沾染的血色,还有萧厌手臂上被包扎好的伤口上时,神色一动。 “说起来,孤先前甚少见到祥宁郡主,方才殿内危机时,才知萧督主与祥宁郡主感情当真是好。” “你二人……”太子试探着问。 棠宁面对询问脸上一红,满是羞怯的垂眸不好意思说话。 萧厌却是直接握着棠宁的手。 太子恍然:“所以萧督主是心仪祥宁郡主?” 萧厌点头:“是。” “那你们……”太子来回看二人。 萧厌轻声道:“是本督委屈了棠宁。” 太子面露了然:“萧督主为谋大事,自然顾虑重重,祥宁郡主温柔淑慧,定能懂你顾忌。” “如今贺家冤屈也算是昭雪在即,你也不必委屈自己继续伪装宫中内侍,只可惜父皇身子不好,否则待贺家之事查明之后,萧督主承了那宣义侯之名,再让父皇替你们二人赐婚,也算是喜上加喜。” 萧厌闻言沉声:“陛下是君,太子亦是君,要赐婚何必陛下,不知殿下可愿替我二人赐婚?” “阿兄。” 棠宁脸上滚烫,眼睫轻颤时,满是羞怯拉着他手:“眼下京中还乱着,我们的事不急在一时……” “你不急,本督急。” 萧厌柔声道:“先前身份未明,不敢让你落人话柄,如今贺家昭雪,本督自然要让世人知道你是本督挚爱。” 他看向太子:“三司会审这几日便能见结果,还请殿下届时能替我与棠宁赐婚。” “萧督主当真是迫不及待。” 太子还是头一次见萧厌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模样,他哈哈笑着拍了拍萧厌肩膀: “你放心,孤自然有成人之美,你与祥宁郡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又共患难历生死,若能成就姻缘也是天大的喜事,待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孤便替你们二人赐婚,只盼你们将来和和美美,恩爱白头。” 萧厌连忙躬身:“谢太子殿下。” 棠宁满面红霞,却还是羞怯福身:“谢殿下。” 太子让二人起身才道:“萧督主,那龙庭卫的二位副将……” 萧厌道:“他们不会留在京中太久。” 太子错愕:“他们要回西北?” 第528章 萧厌点头:“北陵近来太乱,边境战事一触即发,若非京中之事太过棘手,龙庭卫本该留在西北跟镇安军一起抗敌。” 太子急声道:“可是他们走了,万一父皇清醒过来出尔反尔……” 龙庭卫本就是为了拱卫皇室,他以为萧厌将人弄进京中,又想办法去了尚钦那逆贼,就是打算将龙庭卫留在京城交给他的。 他这个太子若无实权,怎么能震慑得住朝堂?又怎么能让父皇不敢轻易动他? 可他没想到龙庭卫的人居然是要返回西北!” 太子急声说道:“萧督主,你手中除了黑甲卫并无亲兵,刘童恩能在京郊四营动了手脚,光凭狄涛一人未必能压得住他们。” “龙庭卫只听皇命,且西北有镇安军驻守,不若将伏将军他们留在京中,也好随时应变……” 萧厌看着太子:“殿下也说了,龙庭卫只听皇命,你如今是太子,并非皇帝。” 太子脸色一僵。 萧厌缓和了些语气:“这次能说服龙庭卫为我们所用,不过是因为南地水患枉死之人太多,陛下所为引天下震怒,再加上尚钦坐拥龙庭卫却无视边境战事,只知争权夺利,枉顾太祖创建龙庭卫初衷,伏越等人为夺龙庭卫兵权才与我们合谋。” “他们入京只带了万余人,龙庭卫大部队还留在西北,尚钦一死,龙庭卫群龙无首,他们若不及时返回西北整顿军中,到时候西北会闹出大乱,更何况陛下还活着。” “一旦南地旧案审查清楚,陛下答应还枉死之人公道,龙庭卫还有什么借口不服圣命?” “殿下将他们留在京中,是想给陛下留一柄随时能反噬你我,要了你我性命的屠刀?” 太子脸色苍白:“孤以为,伏将军他们会听你调令……” 萧厌:“微臣只是贺家子,不是皇室的人,先前宫门之前,殿下的人混在禁军之中,也该听到龙庭卫不听虎符调令。” 太子猛地身形一僵,眼底露出慌色:“孤没有,孤只是担心你安危……” “殿下不必解释。”萧厌平静:“你是储君,替自己多留退路是对的,如你现在这般地位,谨慎才能保命。” “萧督主……”太子脸色紧绷。 萧厌笑了笑:“微臣说的是真的。” “微臣先前曾利用过殿下,殿下不放心微臣也是应该,只是龙庭卫在宫门前所说你既知晓,就该明白他们只听皇命不从虎符,微臣对他们也无太多钳制之能。” “您若想要用他们,等将来登上皇位之后再调其回京,眼下您与其奢望龙庭卫,倒不如好生经营朝中。” 他言辞诚恳,句句真心。 “南地旧案除却百姓和当年枉死之人,最受震惊的就是那些朝臣,陛下所为尽失人心,反之您为国为民不惧己身安危最是能让他们顺服。” “如今您已是太子,又代掌朝政,这次彻查若能秉公办理,处置违逆之臣,安置好接下来那些官职空缺,必能让你彻底在朝中立足,揽尽天下民心,若能趁此机会得到朝臣拥趸,那您这储君之位便再无人能够动摇。” “您是储君,不要计较眼前得失,要多看将来。” 太子被萧厌一言点醒,才猛地反应过来他只想着将龙庭卫收为己用,想着替自己揽权,却忘记他如今已经是太子,不再是那个不得皇帝看重毫无底气身份卑微的皇子。 他朝后退了半步,躬身朝着萧厌行了个大礼。 “是孤狭隘,多谢萧督主提点。” 萧厌伸手扶着太子起身:“微臣与殿下本就荣辱与共。” 太子满是感激:“孤必不会忘了萧督主恩情。” …… 从御龙台出来时,宫内四处可见灯火通明,路遇的巡逻禁卫见到萧厌一行都是纷纷避让,那些宫人也都是退到两旁,恭敬行礼叫着“萧督主”。 天青提着灯笼在前引路,昏黄光线落在两边宫墙之上,棠宁和萧厌影子交叠。 见萧厌满是嫌弃地拿着帕子擦着方才扶过太子的手,棠宁失笑:“太子心思太多,怕是不能信任。” 萧厌将锦帕扔到一旁,这才牵着她手避开地上突起:“我知道,他对我早有戒备,恐怕也不会全然信我,可是在他得到其他助力,能够坐稳太子之位抗衡安帝之前,他只能依靠我。” 太子这人眼皮太浅,心思张狂,野心勃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心性,那封代写的“罪己诏”就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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