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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宝坤也是起身:“曹公说的对,方才为审萧督主,崔尚书和梁太师口口声声拦着臣等离开,连片刻都等不得,只恨不得立刻就将他定罪,如今关乎南地官场,又有这么多条人命横陈其中,梁太师和崔尚书怎么反而不急了?” 梁广义语塞:“事有不同……” “有何不同?” 一直没怎么开过口的萧厌突然就嗤笑了声: “是因为本督是个太监,所以就活该当朝受审,于众人面前被你们咄咄相逼,仅凭三两句谗言,就想要将本督置于死地。” “如今换成其他人,就值得慢慢商议,细细详查,怎么,本督的命就不是命?” 萧厌容貌本就出众,此事眉眼染霜时,哪怕未曾疾言厉色,那目光也格外摄人。 “南地之事已然闹的人尽皆知,肇惠地处西北都已有歙州三地传言扩散,憎郡王方才殿上所言根本瞒不住,若不能当着今夜赴宴朝臣的面将此事审问清楚,查清歙州三地官员惨死真相,恐会殃及陛下圣名,动摇朝廷根基。” “若那些官员当真活该有此一劫也就算了,可他们若是遭人谋害算计至此,梁太师难道不该催促陛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殿中一时安静,所有人听着萧厌这话都有一瞬间的耳熟。 等反应过来之后,看向梁广义时那目光顿时诡异。 这些话,不正是之前梁太师逼迫陛下严审萧厌时说过的话吗? 除了将“萧厌和废后母子勾结”,变成了“南地官员惨死”,其他简直一模一样,连个字儿都没变过。 “咳。” 哪怕心里极为紧张,钱宝坤也险些没绷住笑出声来。 曹德江抓了抓掌心,瞧着梁广义陡然铁青的脸,没好气扫了萧厌一眼。 这厮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逗乐,差点崩了他好不容易才弄出的凝重气氛! 萧厌抬头看向梁广义:“梁太师向来替陛下着想,又为大魏鞠躬尽瘁恨不能死而后已,想来分得清轻重,也不愿陛下遭人议论,背负不该有的恶名,您说是吗?” 梁广义:“……” 萧厌又转头:“崔尚书,您觉得呢?” 崔林:“……” 他觉得个屁。 殿中莫名气氛诡异。 萧厌见二人缄默不言,看了眼满是震惊的安帝后,才朝着憎郡王说道:“看来梁太师和崔尚书都赞成本督所言,觉得陛下该当朝查清此事,那憎郡王就继续说吧,想来事关整个南地官场,又与当年赈灾之案有关,陛下也不会推脱。” “你……” 安帝张嘴刚想喝骂萧厌放肆,骂他擅自替他决定。 就听下方曹德江突然开口:“老臣记得,二十年奉命前往南地赈灾的也有陛下,如今既然事关此事,又殃及这么多官员性命,想来陛下也不愿意让自己圣名蒙尘。” 安帝一句骂声卡在了喉咙里。 第495章 曹德江的话不可谓不狠,一针见血,将安帝架了起来。 殿上所有人都是看着他,就连宗室那些人也都是皱眉神色莫测。 二十年,南地赈灾,安帝奉皇命接管戾太子留下的烂摊子,而陆家与他也是从那次才开始关系“莫逆”…… 安帝被所有人看的头皮发麻,头一次觉得曹德江比梁广义更狠,狠的他此时哪怕只是开口说一句不愿,就会落得个心虚之名,让所有人猜忌,更会成了那众矢之的。 他狠狠看了萧厌一眼,彻底起了杀心,再看向憎郡王时哪还有半点方才替他“解围”的慈爱,只恨那一日没有直接打死了这个逆子。 “曹公说的是,憎郡王,你继续说。” 安帝一字一顿:“事关十数官员性命,你想清楚,说明白,若敢错漏,朕饶不了你!” 憎郡王心中一颤,他听懂了安帝话中的威胁,更听明白了他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杀意,可是他却更清楚,若开口之前他还有退路,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跟萧厌早就彻底绑死在了一起。 他没机会再退。 退一步,萧厌死,他也会死。 秋后算账的深渊会将他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就算退了父皇也不会饶了他。 憎郡王本就是有野心的人,更何况……他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神色淡漠的萧厌,心中只慌了一瞬就直接稳了下来,再抬头时面上已无半点惧色。 “儿臣自然会清清楚楚禀告给父皇,也叫天下人知晓真相。” 安帝手一抖,掐的冯内侍疼的哆嗦。 憎郡王则是站在殿前沉声开口:“儿臣知道那些惨死官员竟都与二十年前赈灾之事有关之后,就惊觉不对,而恰逢此时另外一桩传言流出,更将此事推得喧嚣于尘。” “据说当年押送赈灾粮款的官船沉凿之后,曾替船上随船押运、后沉凿于江中的那百余官兵检验尸体的仵作的妻子,在得知与当年有关的那些官员陆续惨死之后,直接吓得疯魔,日日喊嚷冤魂索命。” “那仵作的儿子怕母亲被活活吓死,也心中惊惧,就带着他母亲前往佛寺忏悔,他于佛前亲口交代,当年那沉船之上的百余官兵,在落水之前就已经全数丧命,而他父亲被人收买,在验尸之后做了伪证。” “他说他父亲验尸之后,惊觉那官船沉凿乃是人为,不翼而飞的赈灾粮款怕也是被人暗中掉包,他原是与人虚与委蛇,想要事后找机会将此事禀告当年前往南地赈灾的戾太子和贺家三爷贺文琢,可谁知还没等他寻着机会,歙州三地就突生暴乱。” 憎郡王的声音不算太大,可落在众人耳中却如同轰雷。 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色变。 “官船沉凿的错,落在了贺家和戾太子身上,四处传言朝廷不顾南地百姓死活,加之水患之后死的人越来越多,朝中一时拿不出第二笔赈灾粮款,戾太子被先帝问责强召回京。” “他离开南地前,歙州境内的荣江突起瘟疫,戾太子不敢将此事交给旁人,就留了贺家三爷在南地看守荣江,他自己回京筹措钱粮、调派太医南下,可谁知就在太医去后不久,荣江被大水淹没,整个城池一个人不剩。” 安帝听到“荣江”时,脸色已然难看至极。 站在他身旁的冯内侍能清楚感觉到他的呼吸变的沉重。 下方梁太师更是用力握着拳心,想要打断憎郡王的话,却根本找不到理由开口。 憎郡王沉声说道:“事后人人都以为荣江居于江口,是因水患后堤坝被毁二次决堤以致被淹,可那仵作的儿子却说,他父亲亲眼看到南下赈灾的官兵围困荣江,看到他们投掷火把入城,看到整个荣江被大火付之一炬。” “那火势烧红了整个荣江夜空,城中惨叫声传遍周围山野,不断有人撞击城门想要逃出来,却被外间官兵堵死了城中各处,直到被大火燎尽一切,城中之人惨叫气绝。” 哗—— 殿中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都是面露惊恐。 文信侯更是一拍桌面怒声道:“你说什么?你说当年是有人焚了荣江,烧死了里面所有人?” “是!” 憎郡王脸上也满是沉痛之色:“那仵作亲眼见到荣江被焚,事后有人开了荣江上游堤口,让得滔天洪水冲毁了整个荣江,将焚烧痕迹连带着尸体一并卷入了江中,荣江城中也被那些官兵冲洗干净,连半丝痕迹都不剩。” “那仵作匆忙逃离之后,再不敢提半句官船的事情,恰逢先前收买他验尸之人送来一大笔银钱,他惊惧之下假作同流合污收了那些银子,带着妻儿老小过上富家翁的生活,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人见他贪慕富贵,又刚好贺家三爷死于荣江后,戾太子命人来查,他们也怕节外生枝就未曾下手灭口,但那仵作却良心难安,日日被那一夜所见惊吓梦魇,不足五年就病死在了府中。” “他临死之前将此事告知妻儿,既是因愧疚难安,也是怕将来有人追查此事时妻儿无从自保,那仵作的儿子将此事记在了心中从未曾与人提及过,直到这次歙州三地官员陆续惨死,而其中那歙州司马娄永安就是当年负责打捞尸体,收买仵作验尸作假之人。” “那仵作的妻子被吓得疯魔,仵作之子也是惶惶不可终日,这才有了佛前忏悔一行。” 憎郡王看了眼面色各异的朝臣,对上文信侯等武将满是愤怒的神色,低声说道: “佛寺本就是女眷喜欢前往之地,加之歙州三地接连有人惨死,又有鬼神之说喧嚣于尘,前往礼佛求个平安的人就更多。” “那仵作之子带着他母亲忏悔之时,被人亲耳听到他提及火烧荣江,屠城血洗之事,连带着当年有人杀害赈灾官兵凿沉官船,私吞百万粮款的消息也走漏了出来。” “如今别说是歙州、朗州、饶州三地,就连其他地方也是谣言四起。” 第496章 憎郡王抬头沉声道:“整个南地都在盛传,那些惨死官员都是因为罪孽深重遭了报应,说是当年水患之后枉死之人的冤魂回来索命,是那荣江近万被活活烧死的人回来报仇了……” “这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李文昌猛地起身厉喝:“这世上哪有什么冤魂,我看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世家之人也并非全都是蠢货,能在朝为官的,有几个不知道当年陆崇远跟安帝是怎么“勾搭”上的,安帝从一个不起眼的皇子,突然冒了头得以跟陆家联姻,就是因为二十年前那一场水患。 而戾太子名声染瑕,甚至后来贺家问罪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此事。 他们可以不在意陆家名声,不在意安帝如何,哪怕皇帝身败名裂对他们也影响不了什么,他们甚至还能趁机另外推一个亲近世家的皇帝上去,可是他们绝不能让贺家跟戾太子的事情出现反转。 当年贺家何其显赫,戾太子何其威盛,一旦当年事情被人揭破,安帝声名蒙尘,那当年戾太子谋逆,贺家犯上的事情说不定也会被牵扯出来。 陆崇远早死、陆家被毁不会再损失什么,但他们这些曾落井下石瓜分贺家的人却没一个有好下场。 李文昌往日跟冯秋荔最熟,他满是焦急地看了冯秋荔一眼,冯秋荔感觉到他目光也是绷紧了脸说道:“憎郡王所言毕竟是流言,二十年前往事也早已定性,且冤魂索命实在是无稽之谈。” “鬼神之说本官是不信的,官员接连惨死恐是人为非意外,还请陛下严查。” 梁太师看着上前顶着压力开口的冯秋荔,对他更加看重了几分,闻言也是在旁沉声道: “老臣也不信冤魂索命之事,更何况憎郡王,你既早知南地传言,知道官员枉死之事,为何不早早回禀陛下,反而隐瞒这么久,你到底是为了查清真相,还是别有所图?” 他说完看向安帝: “陛下,兹事体大,若真是有人想要以谣言威逼祸乱朝堂,断不能轻纵!” 安帝头一次觉得世家这些朝臣这般顺眼,他沉着眼说道:“梁太师说的是,谢平嘉,你既早知南地谣言纷纷,知晓官员惨死,却半句未曾禀告朝廷,你简直就是无君无父,来人,将憎郡王先行拿下!” 憎郡王早知他今日冒头说起南地旧案后不可能安稳,也想好了各种应对之法,可没想到他这个父皇会这般无耻。 他没等虞延峰他们上前,就直接说道: “儿臣并非不想禀告父皇,而是父皇对儿臣厌憎,就因为儿臣在意父皇颜面怕您被人欺瞒,揭穿了废后和铖王之事,您便险些要了儿臣性命,更赐下这般屈辱封号。” “儿臣知道对你冒犯也不曾怨恨于你,可也明白父皇对我不喜。” 憎郡王眼圈微红望着安帝: “儿臣初遇肇惠那二人时,对他们怎敢轻易相信,他们所言也只以为是外间传言,未曾查清之前怎么敢贸然告知父皇?” “后来儿臣派人南下查到这些之后,心中慌乱便想要进宫求见父皇,也曾跟父皇说过有要事相商,可是父皇却只让人将儿臣拒之门外,甚至命禁卫将儿臣撵出了宫,从头到尾都不见儿臣。” “儿臣也想告知父皇,与父皇商议南地之事,可父皇让儿臣怎么开口?难不成将此等大事告知宫中内监、禁卫,让他们传话,再闹的沸沸扬扬?” 安帝被憎郡王的质问弄的一蒙,而殿前不少人则都是恍然。 他们的确记得前两日憎郡王进宫了一趟,还曾在御书房前痴缠半晌,被安帝命人撵了出去,当时这事情传出之后不少人都看憎郡王的笑话。 犹记得那一日憎郡王出宫时的狼狈、沮丧,不少人都瞧得清楚,更都觉得这位曾经的二皇子是真的惹恼了圣前,彻底没了希望,可谁能想到他进宫却是要跟安帝说南地的事情? 有这么一出,安帝和梁广义他们再怪罪憎郡王不曾禀告,就实在是无理取闹。 憎郡王红着眼满脸悲愤:“儿臣知道父皇不喜欢儿臣,可儿臣从未有冒犯之心,之于南地旧案也只是不忍当年往事有所错漏,不忍见那些百姓若当真枉死冤魂难散。” “儿臣本是想等宫宴之后再私下去寻父皇,可方才崔尚书他们一口一句陆家如何,梁太师更道陆家和废后所行谋逆乃是被萧厌引诱,儿臣怕当真有人将陆家过错落到旁人身上,这才不得不当众提及南地之事。” “二十年前水患赈灾,主事的便是陆崇远,率兵负责平定南地的更是陆家姻亲,若当真有人火烧荣江,血洗城池,更贪污赈灾粮款以致南地民不聊生,陆家首当其冲脱不了干系、” “儿臣不惧被父皇厌憎,可儿臣侥幸生在皇家,受天下人奉养,就有义务替天下百姓讨个公道!” 憎郡王说的大义凛然,哪怕红着眼面对盛怒的安帝也毫不退让的勇气,让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动容,而他口中所说的那些也让殿中朝臣都跟着心神翻滚。 火烧荣江。 屠城血洗。 贪污赈灾粮款,害死随船官兵,因南地暴乱,让百姓死伤无数。 无论哪一桩事情都骇人听闻。 曹德江面无表情寒声说道:“如果老臣没有记错,二十年前南地水患之时,先帝命戾太子与贺文琢一起前往南地赈灾,官船沉凿之后,南地大乱,戾太子被先帝强行下令回了京中,贺文琢却留在南地。” “太子回京之后,先帝便命陆家前往南地,陛下随行,当时朝中拿不出第二笔粮款,戾太子与贺家为弥补沉船之错变卖家产、筹措钱粮与陆家同行,更同时派出十数太医彻夜奔袭去往南地治疫,可没过多久,就传贺文琢贪污受贿,与南地官员勾结,私昧赈灾粮款,以致引起民乱。” “前往南地的太医被暴怒的乱民所杀,贺文琢也被暴乱之人杀死、尸骨无存,可如今却说他是奉戾太子之命镇守荣江。” 曹德江抬头看向安帝,眸色冷厉: “如若真相是此,那当年荣江那场大火,不仅烧死了荣江满城百姓,烧死了南下治疫的太医,甚至就连贺文琢也死在了荣江城里,那后来那些关于贺家的罪名是从何而来?” 第497章 曹德江的质问如同轰雷,那一字一句都让安帝神色紧绷。 殿前看着君臣二人这般针锋相对的模样,也都是心神提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就有太医署的人越众而出,走到殿前“砰”地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微臣父亲就是当年死在南地暴乱之中的太医之一,他若当真死于乱民之手、为国尽忠,微臣无话可说,可若是因人私心鬼魅被人所害,活活烧死于荣江城里,微臣断不能无视。” “父亲他一心为了朝廷,明知南地疫症危险依旧义无反顾,他不该死的这般屈辱。” “求陛下彻查此事,还微臣父亲一个公道!!” 说话那太医年岁不算太大,苍白着脸时眼里全是愤然。 当年他父亲死时,人人都说是因贺家所害,是因为贺家三爷太过贪心激怒民怨,因为戾太子赈灾不力才会让得父亲受了牵连,他对戾太子和贺家憎恶至极,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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