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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宋大人看看,可是他们当中谁人?” 宋瑾修上前看着画纸,脸上逐渐变化,片刻他指着其中一人说道:“这张,跟那人有个六七分相似,只是他眼角更长一些,下颚稍宽。” 那画师寥寥几笔,画像上的人神情就变了。 宋瑾修压下低头震惊:“就是他,他个头不高,身材偏胖,穿着粗布短衫,跑起来时有些驼背。” 月见记下来后就朝着一旁吩咐了句,很快就有人上前将画好的人像送了出去,交给还在外间搜查的沧浪,那画师也朝着棠宁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这头宋瑾修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忍不住看向棠宁:“你身边几时得了这般好的画师?” 棠宁神情淡淡:“不是我的人,是枢密院那边的,阿兄他们探案查人是常事,自然有描绘人像的高人。” 原还惊奇的宋瑾修脸上僵住。 棠宁朝着一旁月见看了一眼,月见便捧着一盒东西上前:“今夜多谢宋大人仗义出手帮了我家女郎,这是我家女郎前些时日得来的金花澄泥砚,便当作今日谢礼赠与宋大人,还望宋大人笑纳。” 宋瑾修难以置信地看向棠宁:“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些东西,今夜见到你也不是故意设计,我只是偶然见你遇险怕你出事才追了过去,我没有想过其他……” “我知道,但礼不可废,我与宋大人早无瓜葛,你帮我,我自然要谢你。”棠宁沉静。 宋瑾修脸色忽白:“棠宁,你当真要跟我分得这般清楚,我是你阿兄,你连半点都不肯信我?” 棠宁侧头看他那副难以接受的模样,既有不解也觉得好笑。 她跟宋家闹成这个样子,既有上一世仇怨,宋家也因为她家破人亡,外人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可是为什么宋瑾修却依旧能够装作无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张嘴朝她说出“阿兄”二字? 棠宁瞧着宋瑾修的脸突然轻笑:“宋大人,我信不信你重要吗?”见宋瑾修张嘴想要说话,她扬唇:“听闻你府里前些时候办了喜事,宋大人也得人举荐入了圣上的眼。” “宋大人如今不受宋家拖累,当是青云直上、前程似锦,何必纠结于过去?” 宋瑾修嘴唇一颤,原本所有想要开口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他手指笼在袖中指节都握的发白,望着身前眼神清冷的少女只觉得浑身透着寒意。 宋姝兰的事情,她知道了。 她知道他拿宋姝兰换他在朝中前程…… “棠宁,你听我解释,宋姝兰她……” “宋大人不必跟我解释,宋姝兰是你妹妹,如何安置她前程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我不喜欢你拿过去说事,也讨厌欠你人情,还是宋大人觉得这一方砚台不够还你今夜所做?” 棠宁朝旁开口,“月见,再去库中取些东西过来。” 月见作势就想转身。 宋瑾修紧抿着唇断声道:“够了,你不必羞辱我,这砚台我收了就是!” 月见捧着那锦盒上前。 宋瑾修伸手接过之后,抓着那盒子的手都泛白。 哪怕早就知道眼前这女孩儿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宋棠宁,她早就不会像是以前那般对他轻言细语,唤他“阿兄”,可是宋瑾修依旧觉得心口闷疼。 那些突生的记忆让他愧疚羞惭,他想要弥补,想要告诉她他不会再像是以前对她,可是她再也不会信他。 第335章 宋瑾修用力抓着手里的盒子,垂眼遮住眼底苦涩,待再抬头时脸色依旧苍白,人却平静下来。 “乐阳长公主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他看着棠宁沉声开口:“你用不着骗我,乐阳长公主的事情你显然早就知道,她今夜害你不成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你刚才跟钱小娘子他们说话时,像是遮掩了什么,是不是今夜还有其他人害你?” 棠宁挑眉:“你想知道?” 宋瑾修沉眼看着她。 棠宁哂笑:“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前几天四皇子借口探望阿兄,来府上时纠缠于我,跟我表达倾慕之情。” 宋瑾修脸色瞬变。 “皇后娘娘因为陛下训斥失了六宫之权,四皇子早前失了世家助力,几次三番丢人现眼又权势大跌,他应该是看上了我手中的荣晟书院,四皇子妃今夜巧遇乐阳长公主,又提及我对皇后忘恩负义之事,想来也算不得什么意外。” 棠宁说完之后,就看着脸色铁青的宋瑾修:“宋大人的好奇心是否满足了?” 她端起茶杯, “天色已暗,月见,送宋大人出去。” 月见上前朝着宋瑾修行礼:“宋大人,请。” 宋瑾修想要说话,可那边棠宁已经端茶送客,身前月见直接挡在他身前,旁边几名下人更是十分强势地“请”他出府,宋瑾修只能憋着满腹惊然被人送出了棠府之外。 等人走后,棠宁才放下茶杯,看向旁边一直未曾吭声只抬眼看她的薛茹:“想说什么?” 薛茹抿抿唇:“阿姊是想激宋瑾修?” 棠宁笑了声:“激他做什么?” 她现在的处境谁不知道,那夜陆家动手之后,多的是人宣扬她如今手握荣晟书院,是个谁抢到手都能得势的香饽饽,宋瑾修人在朝中能不知道? “今夜就那么几个人在,你以为他没想到四皇子妃身上。” 薛茹面露茫然:“那阿姊刚才……” “他不是想要装兄妹情深,我给他机会不好吗?” 棠宁其实早就对宋瑾修没了怨恨,她只是厌恶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遍一遍的自欺欺人。 明明几次面临抉择都未曾选她这个“妹妹”,却又非得拿着那些只有他自己觉得愉快满足的过去凑上前来,想要重温兄妹之情。 棠宁转着手里的杯盏:“过几天中元节,灵云寺有盂兰盆会,我要去替爹娘祈福。” 薛茹似是明白了棠宁想做什么:“阿姊是想要给乐阳长公主她们机会,让她们再动手?” 棠宁点点头:“我不想跟人为难,却也不会由着人来害我,她们既然这么想要毁了我,还不惜拿着阿月姊姊的命来作陪,那我不回报一二,岂不是对不住她们这般厚赐。” 薛茹闻言丝毫不觉得阿姊反击有错,反而说道:“阿姊说得对,引蛇出洞,总比她们藏在暗处觊觎阿姊好,只不过既要动手就要赶尽杀绝,让她们无力翻身。” 棠宁“嗯”了声。 月见在旁神色一凛:“奴婢会将女郎去灵云寺的消息散出去。” “让人盯着乐阳长公主那里。” “奴婢明白。” 薛茹离开花厅返回自己院中时,小脸隐于阴影之中满是阴沉。 她讨厌乐阳长公主,讨厌四皇子妃,讨厌所有想要伤害阿姊的人!只是她低头看着自己蹭破了皮的胳膊,垂眼懊恼自己太过无能。 如果她能厉害些,如果她能像是萧督主那样,哪怕她能像是月见姊姊她们那般厉害,她都能保护阿姊。 薛茹满腹心思路过院前时,忽然脚下一停,抬眼就瞧见跪在院中的杭厉。 “杭护卫,你怎么在这里?” 杭厉看见薛茹目光微闪,少女站在月光之下脸颊白皙清秀,身上衣裙沾着泥土,袖口还有血迹,他快速垂眸低声道:“属下护主不力,正在受罚。” 他是督主派来保护女郎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女郎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之前在湖边混乱之中他却是起了私心,明明眼见着女郎遭遇危险陷入人群之中,他却先去救了眼前这个小姑娘。 杭厉自请挨了三十棍子,哪怕衣衫遮掩身上也有着一股血气,他知道要不是督主和缙云都不在京城,要不是沧浪念及多年同僚情谊,光只是今夜他所为就没资格再留在积云巷。 看着杭厉脸上失了血色的苍白,薛茹:“我去求阿姊……” “别去。” 杭厉叫住薛茹:“是我失职在前,沧统领已经留了情面,属下没事,茹娘子先回去吧,你身上也有伤……” “嘁!” 沧浪刚从外间回来,就瞧见远处院中说话的二人。 见杭厉跪的笔直,薛茹一脸担心,杭厉那眼神隐忍着都叫人没眼看,他嘴里轻啧了两声,倒是没去打扰二人,直接绕过边上游廊就朝着九霄院走去。 “沧统领,杭大人他……” “他什么他。” 沧浪翻了翻眼皮:“督主是让他来保护女郎的,又不是让他找媳妇儿的,他为了儿女私情差点让女郎出事,那三十棍子是他该受的。” 他要是不领了这罚,可怜一些,等缙云和督主回京,他比现在还惨。 入了九霄院后,沧浪就直接找到了棠宁,得知他们并没找到湖边引起骚乱的人,棠宁没多大意外,那乐阳长公主再蠢,也不会当真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做这等事情,既是心腹自然会藏的很好。 “不过虽然没找到引起骚乱的人,但是长公主府今夜有人受伤了。” “谁?” “乐阳长公主的幼子孙溢,说是今夜外出与人喝酒,不小心摔伤了胳膊。” 棠宁顿时嗤笑了声:“那可真巧。” 她扎伤了水里那人的手,乐阳长公主的儿子刚好就摔伤了胳膊,她突然就收回了刚才的话,那乐阳长公主是真的蠢,她居然真敢让她自己的亲儿子下水来干这种无耻事情。 “既然摔伤了胳膊,那就好好躺几日,中元节前别让他出来了。” 断条胳膊,先收点利息。 沧浪应了下来,又跟棠宁说了几句查来的消息,然后遣散了跟进来的人后,才从怀中掏出封信来。 “女郎,督主来信了。” 第336章 棠宁面露惊讶:“阿兄还没到北境吧。”怎么这么快就来信? 沧浪似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督主刚到安西境内,好像遇到些事情要在那边暂停两日,这信是命暗卫走驿馆加急送回来的,属下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先送来给女郎。” 棠宁闻言脸色微变,以为萧厌是在半途遇到了什么麻烦,连忙接过信纸打开来看,等一目十行看清楚信中所写的内容后才猛地放松下来。 “女郎,督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沧浪忍不住问道。 棠宁摇摇头,神色疏松:“不是麻烦,是好事。” 她将那信上面两张纸递给了沧浪,等沧浪看完之后顿时欣喜:“督主居然在安西遇到了镇安军的人?” 棠宁也是脸上带笑,她知道萧厌身份之后,就明白他这次去北境是为了什么,原本还担心他只身入了边境军中会有危险,可没想到他到安西附近时居然遇到了镇安军的人。 信中说,萧厌一行出京往西北没多久,就发现一路州县都有言行奇怪的人出没,萧厌带人擒住了其中两人,从他们口中撬出那些人居然是北陵的探子,正四下搜捕镇安军大将军狄双成的妻眷。 听闻狄夫人带着儿女回乡省亲,被北陵探子得知消息半途截杀,狄将军的长子狄涛为保护母亲妹妹身受重伤,随行护卫也伤亡大半。 北陵跟大魏摩擦多年,交战时死伤更是无数,他们早有南下之意,只屡屡被镇安军抵挡回去。 这次派出大量探子妄图擒获狄家母子,就是想要用他们要挟狄双成,萧厌知道此事之后就暂时缓了西北之行,绕道安西,想要救下狄家母子三人。 沧浪拿着信说道:“只是那么多北陵探子都没有查到狄家母子三人下落,督主能找到他们吗?” 棠宁闻言眉心轻皱:“阿兄说狄家母子遇袭已有数日,北陵的人挡了往西北的路,他们身受重伤不可能贸然返途,如果阿兄在安西一带真的找不到他们,那他们极有可能是朝着京城方向来了。” 她想了想抬头对着沧浪说道:“你交代可信的人,暗中出城一路往北查探,别惊动其他人。” 沧浪肃然:“是。” 棠宁想了想,狄家人遇袭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相救之人,而且贸然靠近身份暴露,万一那狄家人并非善茬,怕是会危及阿兄安全。 阿兄此去西北是为了兵权,狄家也未必忠的还是当初的“君”,万一……也不知道阿兄会怎么处理这些。 棠宁心中挂念着,抬头问沧浪:“缙云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沧浪说道:“已经有些线索了,二十年前沉船之后替那些官兵验尸的那两名仵作都已经身亡,不过暗卫寻到了其中一个仵作的儿子,从他那里找到了一些证据,但只是这些,难以服众。” “火烧荣江屠城的事情呢?” “还没查到能用的。” 沧浪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冷沉:“当年荣江传出疫症谣言,戾太子被迫返京之前下令封城,所有能查到的记录都是荣江是因瘟疫绝城,后又遭天灾水患淹了整个县城,半点纵火屠城的消息都没有。” “当年那附近州县的官员呢?”棠宁问。 沧浪说道:“有些因为赈灾不力早就被处斩,有些时隔多年不知去向,还有两三个倒是节节高升,督主让人去查他们,已有暗卫混进他们府中了。” “那就继续查,只要他们知情,总能找到破绽。” 这么大的事情,能活下来的要么是全不知情,要么就定然是跟当年的陆家、安帝沆瀣一气的。 时隔二十年,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当今圣上是当年得利的罪魁,陆家也成世家之首稳居朝堂,那些人得了好处安享富贵多年,怕也不会防备着再有人会掀出此事,这种情况下用些手段未必就不能撬开他们的嘴。 棠宁摸索着手中信纸:“我等下写封信,你让人给阿兄送过去。” 沧浪点头:“好。” 棠宁起身绕过碧纱橱后,等去了一旁书房弄好笔墨,她才将萧厌送回来的那些信摊开放在桌上。 撇开那两张提及狄家和镇安军事情的,另外一张信纸则是只有寥寥数言,皆是问她安好。 他说,离京不过数日,就已尝相思之苦。 他说,途径阳平时看到了一株极好看并蒂莲,本想采摘送回京城,但想着以她性子瞧见了定会说他不知惜花,他就只趁着赶路入夜休息时,亲手雕了一株并蒂莲送了回来。 明明是一样的笔迹,可信纸上的字却好像温柔下来,如同阿兄在她身前慵声絮语。 棠宁拿着信封将先前摸到的东西倒出来时,瞧见那小巧的桃木并蒂莲发簪,忍不住就弯了眉眼。 她满是欢喜地摸了摸簪子上并不算精致的并蒂莲,又将其插在发间试了试,把玩半晌才平静心绪开始回信。 京中和书院的事情简单写了之后,又提及狄家事情,北陵之人贼心不死,对狄家生擒不成怕是会起了杀心,叮嘱萧厌万事当心,她这边也会派人留意城外事情,若寻到狄家母子踪迹会第一时间将人暗中拦下。 她说了缙云在江南调查的事,也提起先前陆寅寻来,她欲挑拨他追查关氏、铖王之事,将他当成留在陆家暗桩。 等写完这些之后,她执笔迟疑了下,才将今夜映荷湖边骚乱也写了下来。 “乐阳欲辱我清白,陆皇后借刀杀人,想要替四皇子谋夺荣晟书院,我不愿坐以待毙,欲抛饵引她们再次出手,灵云寺盂兰盆会便是最好的机会。” “若她们不动便也罢了,若动,我会让她们自食恶果,到时四皇子与陆皇后处恐会生变……” 棠宁不想瞒着萧厌,而且陆皇后母子本就是他们算计中一环,萧厌离京前曾说过他们虽然暂时要借皇后母子吸引陆家目光,但他们行事太过不必顾忌,可棠宁为保周全,尽量不会去动陆皇后。 可这不代表她不能动旁人。 棠宁仔细将所想写完之后,那满是冷厉的笔锋才温软下来。 “阿兄所行处处危险,西北之行不易,愿阿兄得偿所愿,早日归来。” “棠宁。” 垂眸瞧着信纸片刻,她才起身从窗边折了一小支盛放的茉莉回来,夹在信纸中间。 红漆封口,将信递给沧浪后,沧浪很快就让人送了出去。 棠宁握着发簪瞧着外头漆黑夜空,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并蒂莲。 她有些。 想阿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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