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恶毒里想,可是前脚大哥他们才提醒了她傅槿柔心思不干净,后脚她一个闺阁女娘就去主动拦一个不曾相熟的外男。 这根本不是一个素来性子羞怯柔弱的女娘会做的事情。 傅老夫人沉着眼朝着那下人说道:“她拦住萧厌都说了什么,把他们说过的话一句不漏的说一遍!” 那下人察觉出气氛不对,也不敢多言,连忙小声将傅槿柔拦住萧厌之后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次,也将萧厌后来说的那些转述了出来。 他不敢添油加醋,竭力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可是傅老夫人和曹德江都是听的脸色转青。 傅来庆坐在一旁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皱眉说道:“槿柔这是干什么,那太医是我替她跟萧大哥求的,我是看她身子柔弱隔三岔五就生病,才想让太医院的人替她调理调理,可她居然说我的不是?” “而且只是请个太医罢了,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怕什么闲言碎语,这京里头请太医的人家还少了吗?” 京中以权谋私的人不少,萧厌做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傅槿柔这么找上前去专程道歉阻拦,反倒是小题大做。 傅老夫人没回他的话,只挥挥手朝着那下人道:“你先下去,今天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柔娘子那边。” “是,老夫人。” 等人走后,傅老夫人心中怒气就再也绷不住,她捏着拳心怒声道:“大哥说的没错,我当真是老眼昏花了了,居然叫个小女娘耍的团团转!” 傅槿柔在她面前装的可真好,将她骗的满心愧疚恨不能当成亲孙女,可人家心比天高。 明知道萧厌和棠宁已经定亲居然还想凑上去矫揉造作,到底是为了道谢劝说,还是存了别的心思。 她当其他人都是傻子?! 曹德江见傅老夫人被气得够呛,眼睛都有些泛红,他心里怒气倒是散了些,他对傅槿柔并未太过关切,生气也是因为傅老夫人。 如今见自家妹子被人骗成这样,他反倒出言安慰。 “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这事既然知道了就是好事,若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才该担心,知道她本性如何,往后小心留意着就是。” “她虽然是傅家女娘,但毕竟不是打小养在你膝下的,不过是冲着族亲的面上照拂几分,你也不用太过上心。” 傅老夫人依旧动气,闻言红着眼:“她既然这么有心,以后她的事情倒也不用我操心。” 傅来庆刚开始还有些糊涂,可听着听着就有些反应过来。 “祖母,槿柔她……” 他有些难以置信,仔细想着刚才下人说的那番话,张了张嘴:“她和萧厌……” 傅老夫人没说些什么好听的去敷衍自家孙子,而是怒笑了声: “一个未出阁的女娘,拦着一个已有婚约位高权重的男人,先是欲语还休,后又泪眼朦胧娇柔作态,你觉得她是想做什么?” 傅来庆瞪大了眼,想说傅槿柔不该是那种人,可转瞬想起萧厌为人虽然狠厉,嘴巴也毒,但是对于“自己人”却是十分照拂。 傅槿柔与他无冤无仇,又是傅家女娘。 若非是她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举止让萧厌生了厌恶,他无缘无故的怎会对一个不相干的女娘说那般堪称刻薄的话。 傅老夫人沉声道:“她虽然是你堂妹,可我们与族中那边久不往来,傅槿柔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般心思将我也骗了过去,她在岭南的那婚事恐怕藏着些什么别的东西。” “我会让人去打听那桩婚事为什么散的,还有她为什么会来京城,这段时间你离她远着些。” 傅来庆脸色也有些不好:“我知道了祖母。” 曹德江在旁说道:“这小姑娘心高气傲,既然能瞧上萧厌,凑上前去交好,她怕也是个有成算的,你先前替她说亲后来毁了的是哪家?” 傅老夫人:“是工部郎中柴友冲的长子。” 曹德江想了想,他对柴友冲有些印象,为人圆滑处事也还算周全,家中长子的确出色。 那柴扬之前在国子监里学业次次都是头几名,秉性也算出众,若是等开了恩科文试之后,那年轻后生是有能力夺得一席之位。 柴家虽然家境不算很好,柴友冲官职也有些低,但是柴家前景不错,妹妹替傅槿柔选的这桩婚事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曹德江说道:“让人去柴家问问,特别是跟傅槿柔起了争执的那女娘,看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来庆睁大眼:“舅公,你觉得当初是槿柔故意?” 曹德江冷漠:“她心比天高,连萧厌都敢攀附,又怎么看得上区区一个郎中之子,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那天出面替她解围的除了你以外,还有齐家那小子跟何尚书家的小儿子。” “你们三个性子都是急公好义,但以你们性情平日相交总不会去了一些女娘才会去的地方,柴家女儿蠢吗,会选着当众诋毁傅家女娘,还将曹家也牵连在内?” 就算真要做什么,也会选个隐蔽私密些的地方,怎么会那么巧就被傅来庆他们听个正着。 “你那日去和齐澄二人去什么地方,可告诉过旁人?” 第595章 傅来庆脸上神色变幻,他只是性子直,不是真的蠢,曹德江这般说了之后,他猛地就想起来那一日他出门之前,的确遇见过傅槿柔,当时傅槿柔与他难得回门的阿姊一起说话。 …… “阿弟这是要出门?” “是啊,今儿个齐澄那小子在云林苑摆了席面约了几个好友相聚。” “那快去吧,别醉酒。” …… 当时阿姊跟他只是随口说了两句,稍稍嘱咐之后就放了他离开,后来酒过三巡,他和齐澄还有何小郎君出去醒酒,就听到有人说不远处有女娘起了争执闹了起来,向来好热闹的齐澄拉扯他们过去瞧热闹,然后就听到柴家女娘羞辱傅槿柔那些话。 当时柴家女娘说话极为难听,傅槿柔又哭得委屈至极,他一气之下直接撞了房门。 云林苑是京中少有能够跑马饮酒又能赏花看戏的地方,稍有些家底的郎君、女娘在那里设席邀请好友小聚都不算奇怪,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傅槿柔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后来柴家女娘虽然哭的厉害,几次想要跟他辩解,但因为他亲耳听到她对傅槿柔羞辱的那些话,也瞧见傅槿柔脸上那通红的巴掌印,所以气愤之下带着人就回了府。 祖母知道这些后气恼至极,直接就断了这桩亲事。 柴家的人几次想要上门赔礼,祖母根本不见,后来大概是看出傅家厌恶,柴家消停下来,但傅家跟柴家那边也险些成仇。 再后来,每每提起柴家事,傅槿柔都委屈的掉眼泪,他心疼小姑娘招人折辱,祖母也怜惜于她,便再未提过此事。 傅来庆死死咬着牙,他当时气昏了头,可如今想来,柴家门第是比不上傅家的,更何况傅家后面还有曹家,能与他们攀亲柴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都不会蠢到那般得罪他们。 难道这中间当真有隐情? 傅来庆“唰”地起身:“我去找柴扬!” “阿庆……” 傅老夫人见他转身就气冲冲的出去,刚想出声留人。 曹德江就拦了她:“随他去吧。” 曹老夫人:“大哥…”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阿庆这性子是得磨磨。” 曹德江低叹了声:“他心性正直为人也挑不出错处,但心眼太实有时候也不是好事,柴家这事情他但凡能够理智三分,哪怕弄清楚原委再行发怒也不至于被人蒙骗至此,连带着你也因此愧疚难当。” “这事情是他自己惹出来的,让他自己去问清楚,只有亲身经历了,他才能记得什么叫人心叵测。” 想要在朝为官,光靠着一腔正气满腹经纶是完全不够的,等以后官职愈高时,遇到的事情就会愈多,尔虞我诈坑害谋算从来都不会断。 傅来庆若不开窍,早晚会出事。 曹德江甚至有些后悔将这个侄孙教的太过刚直。 “眼下只是个女娘这点儿心计,吃吃亏长长记性也好。” 傅老夫人虽然有些担心,可也知道自家大哥说的有道理,她想起傅槿柔就脸色不好,忍不住低声问: “大哥,萧厌将巧晴入宫的事情说给傅槿柔,他是不是想……” “他什么都没想!” 曹德江冷声打断了傅老夫人的话:“宫中既然有意赐婚,就算萧厌不说你们府中早晚也会得到消息,要是傅槿柔当真记恩她自然不会做什么,但若是她起了别的心思,那也跟萧厌没关系。” 曹德江平日看起来是个老好人,怜悯众生也不轻易动怒。 可真当他冷漠起来时,比之萧厌也不遑多让。 对他来说,他照拂傅家,庇佑傅家晚辈,全是因为自家妹妹这层关系,他不忍见傅家拖累让她晚年不得安生,除此之外,傅家其他人与他有什么关系?那傅槿柔又算是什么? 曹德江冷漠:“人总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她若是选择了不该走的路,有什么后果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皇家贵人没那么容易去当。 她若真伸了爪子。 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傅老夫人看着格外冷厉的兄长,沉默片刻低声道:“大哥说的是。” 她不会主动去害一个小姑娘,但若这小姑娘打从一开始就心存恶意想要踩着亲人朝上爬,那她落到什么下场她也不会多管,她本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老好人。 …… 傅家那边的事萧厌半点都不担心,曹德江浸淫朝堂大半辈子,人老成精,他都已经提醒到了这般地步,那老爷子要是还连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娘都算计不过,那他也就白混了。 回去积云巷时,补眠的棠宁已经醒了。 她窝在跃鲤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朝着湖中扔着鱼食,下面湖水涟涟,各色鱼儿凑在一起疯狂争抢。 腰身被人揽住,下一瞬便是熟悉的冷松气息。 “做什么呢?” 萧厌挤在她身旁,半点儿都不嫌弃那栏边狭窄,低头瞧了眼下方湖里你争我抢比之前不知道胖出多少的圆滚滚的鱼儿。 萧厌笑着道:“少喂些,再喂它们该游不动了。” 棠宁拿着鱼食扭头:“阿兄。” 哪怕已经有过无数次,可每每看到小姑娘看到他时杏眼盛满欢喜的模样,萧厌依旧会忍不住觉得心口涨涨的。 亲了亲她脸颊:“昨夜都没休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已经睡了够久了,阿兄走时也不叫我。” 似是抱怨,却带着那么些撒娇。 萧厌环着她道:“有事去了一趟傅家,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棠宁疑惑:“傅家?” 萧厌轻笑:“咱们要成亲,总得要个全福之人来做仪宾,我拉着曹公跟我一起去请了傅老夫人。” 棠宁脸颊微烫:“老夫人答应了吗?” 萧厌:“自然是答应了,再过几日,便让她来替我提亲。” “你也与姨母商量一下,看到时是来棠府这边,还是去荣宅那边,我好去擒了大雁回来先养着。” 提亲下聘,鸿雁为礼。 棠宁有些害羞,却又有些欢喜,小声应道:“好。” 第596章 萧厌环着棠宁,见她脸颊浮红娇羞的模样,也没出声取笑她,只是将人抱着如闲聊般说道。 “今日去了傅家,还遇见桩有意思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寄住在傅家的那个傅槿柔?” 棠宁抬眼惊讶,她当然记得,毕竟当初那傅槿柔还当着许多人面暗讽过她,她也对那个人有些疑惑。 萧厌似是知道她想问什么:“我和曹公他们今日去傅家的时候遇见了她,她当着傅来庆的面暗踩傅夫人和傅家一位表小姐……” 他大致将傅槿柔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憋着笑:“只可惜傅来庆就是个铁憨憨,半点没听懂不说,还一个劲想着替她请太医。” 棠宁扑哧笑出声,乐不可支:“后来呢?” “后来我从傅家离开的时候,她拦了我。” 萧厌将傅槿柔拦他之后做的那些事,还有太后欲招许小娘子进宫的事全都说了,等说完之后才道: “那个女娘是个心比天高的,你之前不是还想让人去查柴家那事,眼下用不着你插手了,傅家怕是自己会查。” 棠宁听着傅槿柔那副矫揉造作意图勾搭萧厌的模式,顿时面露厌恶:“阿兄觉得她会去抢许小娘子入宫的事情?” 萧厌道:“十之八九。” 棠宁说道:“这虽然帮了许小娘子解围,但是傅槿柔那性子不能进宫,要真让她跟安帝搅合在一起怕是不得安生。” “放心吧,她进不了宫。” 萧厌神色笃定。 傅槿柔要是安分守己就也罢了,她要是真敢搅合许小娘子那事,露出野心,曹德江定不会让这祸患进入后宫。 …… 二人对傅槿柔的事都不是那么在意,也知道以曹德江的本事,察觉傅槿柔心思不可能会放任不管。 棠宁窝在萧厌怀中说起别的事情:“阿兄之前出府之后,冯秋荔让人送了口信过来,你不在府里我就先让人进来了。” 萧厌抱着她随意问:“都说了什么?” 棠宁说道:“是梁广义那边,昨儿个你们出宫之后,梁广义不是被安帝叫回了宫里,他从宫里回去之后就找了冯秋荔。” “冯秋荔说,安帝似乎是察觉到咱们跟世家之间的那些事儿,想要撺掇着梁广义在南下大军之中动手脚,还说他与尹老将军他们都是朝中老臣,他们必定不会防备他,暗示梁广义在尹老将军他们领兵出京之前,用些世家秘药之类的,毁了尹老将军的身子。” “安帝允诺若是事成,愿将领兵之权分一半给世家那边,且朝中依旧还如之前那般,由梁广义来推举人承继太师之位,还说世家若是愿意帮他,待擒了阿兄之后,将你交给梁广义他们处置。” 萧厌嗤笑了一声:“倒像是那昏君能干出来的事儿,梁广义什么反应?” 棠宁憋着笑:“听说回去之后就破口大骂,那唾沫星子差点没淹了冯秋荔。” 冯秋荔如今是梁广义最信任的“后生”,也是他自陆崇远后千挑万选才选中的,能够继承他位置将来庇护世家的“领头人”。 他在外时还能维持一些太师的颜面,哪怕气怒也是强行憋着看不出来的情绪,可回去见到冯秋荔后,那在宫里忍着的怒气就爆发了出来,骂起安帝来时简直不留余地。 或许是萧厌提前埋的雷太深,也或许是王怀鲁那句提醒让梁广义先就对安帝存了偏见。 安帝所有的话落在梁广义耳朵里那都是画大饼,他兜不住户部虚空的篓子,才允诺恢复世家权势借此拉拢他们,南下大军拿不出军需粮草,安帝才以许世家兵权为由,借他憎恶萧厌让他朝着尹老将军下手。 一旦他掺和其中,届时世家的人成了领兵将领,又怎能坐视战事颓败。 军需缺了,他们给。 国库空了,他们填。 对萧厌下手之后,他们就跟安帝彻彻底底绑在一起,到时候安帝无论做什么都要他们几大世家来兜底。 梁广义对安帝的“不怀好意”简直气得爆炸。 他大骂安帝无耻,居然想要算计世家坑他们银子,骂他不要脸肖想世家家底来填国库的窟窿,说安帝想要拿世家当钱袋子,简直做梦…… 棠宁想起冯秋荔派来那人说话时的模样,就忍不住笑: “听说梁广义当场就拒绝了安帝,只说世家朝臣走文官之路,个个都是身子孱弱没能力染指兵权,还让安帝另寻他人。” “梁广义还一再叮嘱冯秋荔他们,让他们务必小心安帝,不管他说什么都切莫答应。” 萧厌喉间溢出笑来,光是想想,他都能想到梁广义拒绝安帝之后安帝那脸色,他恐怕还觉得梁广义不识好歹,那御龙台里的东西怕是又得被他砸上一遍。 想着这段时间从御龙台里频频送出来的瓷器碎片,还有那些被砸烂的摆件之物。 萧厌琢磨着,要不回头给安帝换上木头的……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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