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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人,尽得人心,也因此与他祖父生出嫌隙逐渐被他所忌,以至于后来身死。 如今听萧厌的话,她越发明白他父亲为何会走到那一步。 上焉…… 这般毫不掩饰看重,甚至希望的名字,若与之相配之人再惊才绝艳,怎会不引人嫉妒? 萧厌说起过往的事情,浑身都弥漫着柔和。 “我父亲年幼时几乎没有闲暇之时,早早就接触族中之事,太奶奶最是心疼他,总是变着花样的带他玩耍,可是父亲性子早熟,又知道自己身负重担,年纪轻轻便格外老成,太奶奶总说是曾祖父教坏了他,还为了父亲揪过曾祖父的耳朵。” “我出生之后,太奶奶就极为溺爱我,像是要将父亲曾经没有过的孩提之时全部都补偿给我一样,哪怕父亲约束着我,我十岁之前也一直都是撒了疯的恣意,从未曾有过任何不如意。” 他继承了父亲的聪慧,却没承继父亲身上的律己和古板,加上独一无二的尊贵,那些年说他是宫中的霸王也不为过。 他恣意快活的过了十二年,直到…… 萧厌神色顿了顿,眼底阴霾生起时,垂着眼帘低声道:“陪我做纸鸢吧,万一太奶奶醒来时还记得。” 棠宁有些迟疑:“可是我不会做。” “我会,我教你。” 萧厌带着棠宁去了庄子旁边的竹林,砍了几节竹子回来,又让人送了纸张过来。 棠宁跟在一旁看着他手脚利落拿着曾经杀人的软剑几下削出竹骨,弄出细细的竹丝,待弄好了纸鸢的形状。 她才照着萧厌说的,有些笨拙拿着纸张糊在绷好的竹骨上。 “画技如何?”萧厌扭头。 棠宁眨眨眼:“应该……还可以吧……” “那一人一只?” 棠宁点点头后,萧厌便取了笔墨过来,二人明明未曾商量,落笔勾勒完后,却是一只老虎,一只蝴蝶。 等着色好,彻底完工,棠宁瞧着萧厌手中甩着尾巴活灵活现的大老虎,噗哧笑出声。 “哪有红色的老虎?” 她举着自己手里的花蝴蝶:“我的好看。” 萧厌抿唇轻笑:“对,你的好看。” 外间天色已有些昏暗,屋里点灯时,外间绫音过来,说是老太太醒了。 棠宁忙催促着萧厌拿着做好的纸鸢过去,谁知睡醒的老太太却全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满是茫然地望着拿着蝴蝶纸鸢的萧厌。 “你是谁?” 看着站在床前的萧厌,哪怕明知道床上的老人是病了,可这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难过还是将棠宁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棠宁抱着怀里的老虎纸鸢,拉着萧厌上前,朝着床上的老人露出个大大的笑来。 “太奶奶,他是元晟,我是棠宁,我们陪您放纸鸢来啦!” “元晟……” 老太太歪着头,片刻目光就落在棠宁怀里,拍着手高兴:“纸鸢,放纸鸢!” 萧厌感觉着拉着他那只小手上源源不断炽热的温度,心里那一瞬间的冰凉似被风吹散,眉眼松软下来。 “好,放纸鸢。”他反手握着棠宁:“我们一起。” 第276章 翌日,铖王处决。 “陛下有旨,铖王谋逆,刑斩首。” 铖王有些恍惚,斩首…… 他原以为自己会被圈禁,安帝会贬他为庶民,退一万步就算真的会死,也大多是毒酒白绫,死的悄无声息。 可他没想到,安帝居然判他斩首。 连当年“谋逆犯上”的谢天昭也是死在一场大火里,他怎么就落得众目睽睽,刑场行刑的下场? 从诏狱被人拖着到了门前时,铖王下意识地看向狱中,“陪伴”了他不知多少日夜的那一团血肉早就干涸,蔫巴巴地躺在角落里,上面还盖着一层衣物,早就看不清原本模样。 “这位官爷。”铖王久不开口,说话如沙石磨蹭,有些刺耳:“能否行个好,将他好好葬了……” “葬了做什么,没人要的小鬼,葬了阎王爷也不收,倒不如等王爷行刑之后,跟你尸骨混在一起送去乱葬岗,也好让你们父子同为孤魂野鬼,彼此有个照拂。”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铖王猛地回头。 等看清站在那里的人,铖王瞳孔一缩:“萧厌!” 萧厌一身绯色官袍,闻言扬唇:“本督就说,以王爷心智,怎会突然疯了。” 这不是挺清醒的。 铖王闻言心头一乱,哪怕明知要身死,他依旧惧怕眼前这人,他下意识就想要装回先前糊涂模样,可还没等他动作,就见身旁有人进了狱中,随意扯开墙角盖着的那层东西,一脚便将那团血肉踢到了弄脏的草物之中。 铖王目眦欲裂:“别动他!” 那团血肉散了开来,在他眼前四分五裂。 铖王只觉眼前一黑,扭头怒视萧厌时满脸狰狞:“萧厌,那只是个孩子,他已经死了,人死灯灭,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见他似要奋起伤人,狱卒忙上前压着。 萧厌却只是挥挥手让人全部退了出去,等周围只剩他与铖王,萧厌这才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如同蛆虫一样,拼命蠕动却只无力挣扎的铖王。 “王爷说的是,他只是个孩子,被亲生父亲害死,连外间天日都未曾见过的孩子。” 铖王猛地僵住,脸上惨白。 “要说不放过他,难道不是王爷吗?” 铖王整个人朝后缩了去,萧厌见状轻笑了声,踏进牢中后,蹲身停在铖王身前。 “王爷知道吗,因你与陆氏女媾和,四皇子为替他母后逃脱干系带人闯入陆家,强搜陆家女眷住处,当众揭穿与你苟且的陆大夫人,逼她自尽于陆家众人面前,又带着她尸首宣告京中。” “陛下对他大义灭亲之举很是赞赏,亦对他有重用之意,只可惜四皇子运气不太好,眼见着就要前程似锦,却突然遭人所害,不仅坠马毁了面容,就连腿也废了……” 铖王蓦地抬头:“你说什么?!” 四皇子废了…… 他怎么能废了?! 萧厌看着他眼底突生的狰狞似嫌不够,淡声继续:“本督说,四皇子废了,腿残了也就算了,顶多将来当个瘸子,无缘皇位也能像是王爷一样,当个富贵亲王。” “只可惜呐,四皇子也不知是惹了谁的罪孽,竟还被人下药从此难以人道,王爷你说,这好好的天潢贵胄怎就变的跟本督一样?” “又丑又残又绝嗣的皇子……当真是可怜。” 铖王身形一晃,本就勉强支撑着身体的胳膊一软,整个人“砰”地栽在地上,满面血色尽消,他浑身发抖呼吸陡然急促。 萧厌凑近他耳边,言语透着渗人的凉:“王爷亲手害死你的孩子,如今却要绝嗣,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铖王猛地抬头:“你……” 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 对着身前人似笑非笑的眼,铖王脑海里猛地浮现出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从他因宋家牵累被困府中,还有荣玥那一夜突然回府,那出现在府里的枭卫,还有突然带兵闯入王府的文信侯和二皇子。 他一直以为萧厌不知他和陆皇后的事情,一直以为那是他最大的隐秘,哪怕他身死,哪怕他再无将来,他的血脉依旧是最为尊贵之人,他依旧能去博取皇位将来替他正名,可是如果眼前的人从头到尾都知情。 那他酷刑之下绞尽脑汁的算计,那日四皇子来时他费尽心机地误导他们又算是什么? 是他亲自推着四皇子跟陆家决裂,逼着他们反目成仇,让他落到今日地步…… “你骗我,你一直都在利用我……”铖王仰着头双目赤红,似是反应了过来:“你早就知道我和她的事情,你一直利用本王……” “为什么!” 铖王声嘶力竭,为什么他明知道却要佯作不知,为什么他早就知道却还要折磨他。 他瞪圆了眼想要去抓萧厌衣襟,那肉瘤似的胳膊还没靠近,就被萧厌轻易朝后一退避让开来。 萧厌看着扑倒在地的铖王:“本督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蠢货才能被人一再利用却不自知,为着一个一心只有皇权的女人,亲手害死至亲骨肉,去替别人的儿子铺路。” 见铖王恶狠狠地看着他,他不疾不徐。 “二十年前,南地水患,陛下奉旨与戾太子一同南下赈灾,运送赈灾银粮的官船沉凿,近百万赈灾银子不翼而飞,南地因此暴乱,戾太子被朝臣弹劾。” “时为五皇子的陛下却因赈灾平乱有功,从籍籍无名现身于人前,也正是因为那次赈灾有功,五皇子才有资格与先帝请旨赐婚,求娶陆氏女,至此得陆氏支持……” 见铖王面露狞色,萧厌说道:“是不是觉得是陛下坏你姻缘,让你们有情人不能相守?觉得若非是先帝糊涂赐婚,你跟陆皇后早就夫妻恩爱,你得了陆家权势,也不会做后来的事情?” 铖王死死咬着牙虽然没说话,可眼里神色却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萧厌见状笑了声:“谢天瑜,你可真够蠢的。” “当年朝廷赈灾,连戾太子都被人算计折戟南地,你觉得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以那时候毫无权势的陛下怎么能快速平乱,在赈灾之事上冒头?” 第277章 萧厌的声音格外的冷。 “离京前再三检查过的官船说沉就沉,近百万赈灾钱粮不翼而飞,押运灾银的官兵无一生还,陛下却能在短短几年立足于朝堂,你以为当真是娶个陆氏女就能做得到的。” “陆家的女儿若真那么好娶,以你当年在皇子之中的地位,陆青凤不过是区区旁支庶女,你怎么就不能如愿?” 铖王被萧厌的话说的脸上怔住。 萧厌嘲讽:“是陆家一早就选择了陛下,而你口中因先帝赐婚被迫与你分开的人,也一早就选了旁人。” “你胡说!!”铖王嘶声厉道:“你胡说八道!!!” 青凤是被迫跟他分开的,她喜欢的一直都是他。 当年先帝赐婚旨意下来时,她是想要跳湖以保清白,是陆家拿她亲生父母逼迫她,是为了让他能登皇位,她才逼着自己嫁给了谢天永。 她的清白之身是给了他的,就连孩子她也只要了他的血脉,她嫁给谢天永后一直都在暗中助他,替他打探消息,甚至背着陆家助他,是他当年时运不济才会输给了谢天永…… 铖王满目血色看着萧厌:“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可你别想离间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至死不渝,你个阉人永远都不会懂的!” “至死不渝?” 萧厌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蓦地就笑了起来,他从袖中拿出两张东西,直接在铖王面前展开。 “你干什么……” 铖王吃惊下下意识就想要后退,却被萧厌一把抓住头发,抵在那血书面前。 “你所谓的至死不渝,就是她明知道当年赈灾真相,知道陆家帮着陛下贪墨灾银,却借着你对她的信任,截走了你手下之人得来的证据,将你蒙在鼓里多年?” “你的至死不渝,就是她早知道陆家有意与陛下联姻,暗中与陛下偶遇多次,让他情愫暗生,后又欺瞒庶出身份主动求来过继主支,跪在陆崇远面前求得这份婚约?” “你说什么……” “本督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东西!” 铖王被迫仰着头,努力睁大了眼才能看清楚近在咫尺的东西,他原是惊疑,可当看清楚那绢布之上已经干掉的血迹所写的东西,他却是一点点瞪大了眼。 “臣荣江县令陶子安,呈禀陛下,巡查御史陆崇远奉皇命赈灾,却违逆太子之意,擅调驻军封锁荣江,意欲屠城强平疫患…” “城中患疫者不过数十,余者康健近万,太子回京前已命医者寻方,设疫区分离于民外,然陆贼欲毁太子清名,借故强屠百姓,臣哀求五皇子不能,被断双足囚于府衙。” “是夜城中大火燎原,臣受困衙中,耳听万余百姓哀嚎泣血,大火倾天融一城冤骨,拼死留此血书,愿苍天有眼能惩恶贼,否则臣死不瞑目!” 那血迹字字浸透了绢帛,“死不瞑目”四字更是凌乱。 萧厌看着脸色惨白的铖王,低头在他耳边说道:“你可知陛下当年是如何赈灾平乱,他命人火烧荣江,屠尽可能染疫的人,他得陆家私军支持,与当地官匪勾结,大肆屠杀受灾难民冒充起义匪类。” “他拿着戾太子回京后与贺家筹措的灾银粮食,哄骗不知情的灾民将他奉若神明,他回京时南地百姓夹道相送,那其中九成都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官匪和行商,那把放在太庙的万民伞,上面染的全都是那些枉死之人的血。” 萧厌松开铖王的头发,见他伏在地上,才收起那血书一字一顿。 “这血书,是四皇子被废之后,陆皇后怨恨陆家心狠,亲手交给本督的。” “当年的事情旁人不知情,陆皇后却是一清二楚,戾太子谋逆之后,你与陛下争夺皇位,但凡她能拿出这血书,哪怕只是告诉你些许实情,你也能逼得陛下退让,何至于将皇位拱手让人,落得如今地步?” 铖王趴在地上脸上惨白:“不可能……不会的……” 他低声喃喃,他想说萧厌是在骗他,想说这血书不是皇后给他的,可是很多年前那些已经几乎快要遗忘的画面,却一点点地浮现在眼前。 当年谢天永赈灾回京前,他忙着联合朝臣对付因赈灾失利狼狈回京的谢天昭,当时手下的人的确截留过南地送回京城的消息,东西送来时陆青凤也在。 他那时与她浓情蜜意从未防备,是她说上面是些不甚要紧的消息,他便随意放在一旁没再过问,那之后就再未见过那东西…… 有些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 他对陆青凤动情之后,曾几次提过去求先帝赐婚,是她说她身份卑微恐会影响他大业,让先帝对他失望。 先帝赐婚之后,她突然成了陆家嫡女过继到陆崇远膝下,哭着闹着说不愿嫁于旁人,说她只愿与他为妻。 可是陆家逼他,皇室也逼她。 他从湖中救起想要自尽以全清白的陆青凤后,在她流着眼泪将清白之身给了他后,对她就此情根深种,深信不疑。 但他当年怎么就没细想。 先帝并不识陆家女,可他赐婚的旨意却是陆氏嫡女陆青凤,若非陆青凤早与谢天永早就相识,若非陆家早就知道会有联姻之事,他们怎会那么巧就赶在圣旨之前,将陆青凤过继到了嫡支? 还有当年皇位之争。 明明他处处都强于谢天永,明明他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谢天永却总能先人一步算到他想做什么。 他握着大好局势,好不容易费尽心力斗倒了太子,却到头来栽在了谢天永手上…… “陆青凤……” 陆青凤!!! 铖王趴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越是细想当初的事情,就越能发现原来处处都是破绽。 萧厌将血书折好收了起来:“其实本督一直好奇,如皇后娘娘这般女中枭雄,凭一己之力将陛下和王爷戏耍的团团转,她当真会将王爷血脉养于膝下?留下这么大的把柄,随时能倾覆他们母子的一切?” 他瞧了眼铖王:“四皇子与王爷,可半点都不相似呢。”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第278章 若说被陆皇后算计多年,让铖王心中怨恨,那四皇子的身世有疑更是让他如遭雷殛。 当年荣玥有孕,陆青凤惶恐不安,生怕他会因为荣玥腹中之子移情,为安陆青凤的心,他让人动了荣玥的膳食,让那个孩子落地便是死胎,更用陆家子充作荣家血脉养在荣玥膝下,好如陆青凤所说将来辅佐亲子,将荣家权势收入囊中。 荣玥生产那夜,京中下着很大的雨。 她凄厉惨叫着,那将天都映如白日的雷霆之下,他亲眼看到那裹着鲜血的孩子,满身青紫…… “如果四皇子并非王爷亲子,陆青凤连这些都骗了你,那王爷这些年做的事情,你亲手杀死的两个儿子,又算是什么?你为保他们母子受尽折磨,到头来却换了个子嗣尽绝……”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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