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着拜一拜? 纪王抱着笏板翻了翻眼皮:“本王怎么知道。” 曹德江看他:“接待使臣的事情不是王爷在办?” 纪王面无表情:“本王是负责此事,但今日是陛下亲自邀请,让他们前来观礼。” 曹德江&梁广义:“……” 观礼? 祭祖之事,观哪门子的礼? 二人都是眉心轻皱,面色茫然间隐约觉察出什么不对来,而站在他们身后听到前面对话的几位朝臣也都是神情费解。 让这些使臣参加宫宴也就算了,来太庙观什么礼? 今日不就是陛下祭祖,听闻陛下有打算一并为小公主取名上玉牒,可此等小事有什么值得观礼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要紧事情? 可之前没听礼部的人说啊。 不少人目光都是落在礼部尚书身上,知道些内情的礼部尚书有种天下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他想起陛下让他准备的东西,心潮澎湃之下,面上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佯装不知众人疑惑。 等着上方礼乐齐奏时,所有人都是安静下来。 第996章 众人纷纷看向上首,就见身穿玄衣纁裳冕服,怀中抱着朱红襁褓的萧厌,与身旁穿着同色华服的棠宁出现在圜丘坛左侧,礼乐声中,二人从侧面径直走到了门扇大开的太庙正前方台阶之下。 潘喜高呼:“跪!” 除却南齐皇帝聂煊,所有人都跪伏在地高呼,而唯一站着的聂煊显得鹤立鸡群,他隔着人群对上上首萧厌看过来的目光时,哪怕维持南齐尊严也只也下意识低了低头。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山呼声中,帝后二人相携步上高台,直至太庙门前。 早就候在一旁准备主持祭祖大典的礼部尚书孔洵才恭敬上前:“上香,叩拜,祭先祖。” 萧厌和棠宁于主拜位蒲团之上跪下之后,便有宫人送上长香,孔洵原以为会有人上前接过帝后怀中公主,怎料二人竟就那般抱着怀中襁褓叩拜上香,等长香落于祖宗牌位前,孔洵还有些怔愣。 直到萧厌目光扫过来,孔洵一个激灵连忙想要开口走下一步时,却没想到萧厌突然伸手扶着身旁棠宁皱眉:“怎么了,可是冷了?” 棠宁手心冰冷:“有一些。” 数九寒冬,冷风刺骨,她这段时日一直留在永昭宫中休养鲜少外出,永昭宫内温暖如春不见半丝寒意,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她当作瓷娃娃照顾,如今猛一来了外间,竟觉得有些冷的受不住。 萧厌眉心微蹙,单手抱着襁褓竟是直接扶着棠宁起身。 “陛下……” 孔洵大惊,这祭祖的流程还没走完呢,奠玉帛,进俎,行献礼,这是祖宗留下的祭祖规矩,少一桩都会被人诟病大不敬,这帝后怎能只叩拜上香就直接起身,他原是想要提醒萧厌,可是话到了嘴边就触及萧厌眼神。 面目清冷,眸色凛漠,只那么瞥了一眼,孔洵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间。 萧厌扶着棠宁站在高台之上,弃了之前所定流程,直接朝着下方跪拜朝臣开口: “帝王受命,必膺图箓,上叶天道,下顺人心。” “朕承祖宗之基业,得登帝位,自登基后夙兴夜寐,不敢懈怠,与皇后荣氏棠宁为天下计,率兵北征草原,平定四方边境,以求国泰民安,社稷永固。” “今逢岁除,朕携皇后、百官开太庙上敬先祖,一是为我大魏兴盛而庆,盼天下归心,海晏河清,二是为告慰征战沙场为大魏冲锋战死之将士,愿他们永受王朝香火来世安然。” “三,是为朕之第一子。” 棠宁蓦地抬头看向萧厌,就连下方原本跪着的那些朝臣也都是心头一跳忍不住抬头,而聂煊那边更是面露怔愕。 魏朝皇后之前生产之事并没瞒过外人,后来她遭人算计难产之后一直于宫中休养更是人尽皆知,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诞下的是个女儿,那位小公主虽然身份尊贵是魏帝第一个血脉,也因其生母与魏帝感情甚笃将来必会得圣宠。 可说到底,那只是个公主。 如今萧厌却于太庙祭祖,百官和诸国使团之前,这般郑重其事的说她是“朕之第一子”。 下方众臣早就忘了帝后祭祖时的“不守规矩”,纷纷看向高台之上,就听到萧厌声音继续。 “朕于北陵战中曾梦先祖,道有元良粹美之子伴国运福禄投于我皇室,皇后有孕不久,北陵大战告捷,皇后产子之日,朕遇险恶逢凶化吉,朕之第一子乃为天降福星,庇佑天下护我大魏江山永固。” “今赐其名珺玺,封昭宸公主,食邑两万户,敬以祭祖之日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哗—— 太庙之外,众臣哗然,那几个前来“观礼”的使团之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聂煊有些错愕地看着高台之上的男人,南齐与大魏在某些方面算是“一脉相承”,比起北陵、西疆文化差异,他身为南齐皇帝更清楚萧厌今日所说意味着什么,那珺玺二字本就贵重。 珺乃美玉,玺乃国器,以此为名尊贵无匹,更何况还有那封号。 世人皆知魏帝如今虽名曰萧厌,但多是因为感激当年萧家弃全族相护之恩,可当年东宫出事之前他本名谢宸安,那“昭宸”二字用上了帝王名讳,而且一个刚出生的公主,便食邑两万户! 聂煊等人都是满脸惊然地看向高台上萧厌怀中的襁褓,而曹德江和梁广义等朝中老臣也都是震惊不已。 当初废帝在位时,朝中那些个皇子也不过才食邑万户,可昭宸公主才刚出生便得两万户。 又是“朕之第一子”,又是取这般贵重无匹的名字封号。 陛下想要干什么?! “阿兄…” 棠宁忍不住看向身旁之人,眼底同样疑惑。 萧厌没有多言,只拍拍她手后,便抱着怀中的女儿朝着下方神色各异,甚至隐有议论的朝臣朗声道:“朕方才所言,可有谁有异议?” 下方原本议论的人群突然安静,所有人都是看向站在最前面的纪王等人。 宗室所剩几个王爷、郡王满心质疑,他们这些皇室宗亲所享食邑不过数千户,活了大半辈子还比不上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所有人都觉得萧厌此举太过儿戏,而且所赐之名之物对于一个公主来说也太过贵重,可他们之前早被教训过好几回,迎着萧厌目光谁都不敢当这出头鸟。 有人忍不住撞了下纪王,想要让他开口。 纪王直接朝旁错开身子避让开来,面对周围殷切目光,跪在地上面无表情:“臣无异议。” 萧厌看向其他人。 曹德江他们虽然费解,但他们都是帝后亲信,乐得见帝后和睦皇帝宠爱皇后之女,他们纷纷低下头来,而后方钱宝坤和傅来庆他们率先磕头。 “臣等谨遵圣意,昭宸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信侯、狄涛等一众武将也是叩首:“昭宸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前方跪拜高呼起来,后方那些朝臣哪怕心有异议也无人敢于冒头。 第997章 聂煊有些难以置信地站在人群中,原本意料中的反驳没有,那些本该出头质疑圣意,喝问公主怎敢如此以国器堪比的御史也一个没有。 听着耳边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看着跪伏在地格外乖顺的大魏朝臣。 聂煊头一次这么清楚的感觉到,他这个南齐皇帝与魏帝的差距。 如果今日换成是他,以这般随意姿态在祭祖之时册封一个公主,怕是朝中那些个老顽固和氏族朝臣能将南齐太庙的房顶都掀了。 萧厌站在上首扭头:“孔洵。” 孔洵一激灵,连忙捧着身旁黄册躬身上前:“载稽典礼,登进庙宫。” “皇长女谢珺玺日表英奇、天资粹美,遵先祖之训,仰承陛下圣谕,入皇室玉牒,落册!” …… 祭祖仪式结束的极快,没有寻常冗长繁琐,也没有太多流程,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大半个时辰。 等上首帝后带着新出炉的昭宸公主离开之后,下方站着的那些朝臣还有些神色恍惚。 “陛下特意将祭祖之日挪到了今日,不会就是为了小公主吧?”人群中有人突然出声。 旁边众人都是面色各异,有那迂腐之人想说一句不可能,可话到了嘴边念起方才的事情却又说不出来,今日所谓“祭祖”,陛下皇后除了给太庙里的牌位上了柱香外,从头到尾都是小公主的专场。 孔洵刚从台上下来就被下方众人围住。 “孔大人,陛下册封公主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对啊,孔大人你这就不厚道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露点口风。” 孔洵抱着手,瞧着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的人面色平静:“陛下心意,我等臣子怎能知晓,况且礼部也不过是安排今日祭祖流程,可诸位看陛下可曾遵照?陛下圣意非我等能够揣摩。” 周围人闻言都是忍不住嗤鼻,这孔洵简直是滑头,陛下就算没照着祭祖流程,可册封公主的事情礼部不可能不知道,要不然孔洵怎么会将那黄册随身放着,再说册封旨意最后也得走礼部,孔洵不知道才怪了。 梁广义站在一旁皱眉:“你说陛下这是何意?” 陛下爱重皇后,疼爱长女,册封公主落名皇册办得隆重些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今日之事已不是隆重二字就足以形容的,今日这场景莫名让他想起了当年太祖皇帝册封皇太孙的场景。 “陛下对昭宸公主,是不是太看重了些?” 曹德江在旁倒是平静:“她是陛下的长女,陛下不看重她看重谁?” 梁广义扭头:“你知道老夫在说什么。” 曹德江见他眉心紧拢的样子笑了声:“不管你想说什么,昭宸公主的将来都由不得你我插手。” “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事自有章程,今日既有这决定便是早有准备,你我都老了,能管的也就是眼前的事情,这朝廷将来如何,江山社稷前景,就交给他们那些年轻人去操心。” 对面钱宝坤和冯秋荔几人并肩说着话,而另外一边狄涛攀着齐澄的肩膀嘻嘻哈哈,傅来庆和李驰、何晋他们安静朝外,旁边一群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以几人为首跟在周围,脸上满是初升照样的稚气。 无论是钱宝坤一行,亦或是狄涛他们,都如同新涌进的血液冲刷着朝堂腐朽陈旧。 曹德江瞧着他们仿佛瞧见了大魏的将来,眉眼间都是轻松随意。 见身旁梁广义面色有些凝重,他悠悠然开口:“梁相,看在咱们好歹同僚数十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由不得咱们做主,别去触陛下霉头。” 梁广义对上曹德江了然眼神心头跳了跳,原来不止是他察觉,这姓曹的老狐狸也感觉到了。 陛下今日之举,是在立嗣。 昭宸公主的名字,所享受的赐封,除了没有一个“太子”的封号,其他一切都与太子所能享受的无异,而且之前登进庙宫的时候,按理说皇子皇女该单独排序,可皇长女却落在皇子册页排了“长子”之位。 陛下竟是想要让一个女子来承继皇位?! 梁广义咬牙:“陛下疯了,你居然也不劝阻?” 曹德江看他:“那你方才怎不劝阻?” 梁广义噎住,脸色铁青。 曹德江笑了声:“看,你也知道劝阻不了。” “陛下不是废帝,他心中自有丘壑,昭宸公主的事不管陛下有什么打算,那都是皇家的事情,咱们守好臣子本分便是,其他的你管不了也不能管,否则陛下可不会因为念旧就对谁容情。” 那边傅来庆和李驰不知道说了什么,扭头朝着他招手:“舅爷爷!” 曹德江应了一声,朝着梁广义说道:“外臣使团还在,今夜宫中设宴,陛下既要封赏之前西北一战将领,又要替昭宸公主办百日宴,老夫得回去换一份贺礼,就不与你多说了。” 见曹德江抱着手施施然地走到傅来庆身旁,朝着满是闹腾的年轻人脑袋上一敲,傅来庆顿时捂着脑袋叫了声“舅爷爷”,然后嘀嘀咕咕却掩饰不住的亲昵,曹德江不知训了句什么,旁边几个年轻人哄笑出声。 梁广义抿了抿嘴角,骂了一句“老匹夫”,却掩饰不住的羡慕。 梁家子侄中出色之人是有,可受世家拖累不可能承继他的地位,陛下也不会让梁家再出一位丞相,一旦他退了之后,世家便再无能够护持之人,往后的路全都要靠他们自己。 想到这里,梁广义忍不住轻叹了声,他的确该如曹德江所说,尽好臣子本分,少做多余的事情。 这皇位,这江山,早不是他能置喙的。 …… 岁除宫宴办的极为盛大,从晌午开始,京中凡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尽皆得允携带家中女眷入宫,整个宫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而举办宴会的大殿也早早便澄明透亮,摆满了放着瓜果酒饮的席位。 祭祖结束后,率先开始的便是昭宸公主百日,殿中暖融融的,孩子襁褓褪去了一些露出粉嘟嘟的小脸。 第998章 之前公主体弱未办满月,这一次宫宴朝中众人才是第一次见到公主真容。 已满三个月的孩子脸上已能瞧出几分父母的好容色,粉雕玉琢,仙童之姿。 殿中夸赞声此起彼伏,而因着太庙之上册封,一众朝臣女眷原本准备的百日宴赠礼都是贵重了许多。 金银玉器,奇珍异宝,各种各样的珍贵之物皆有。 棠宁只坐在那负责听下方连绵不断的吹捧,反倒是萧厌从头到尾抱着孩子,哪怕中途小公主突然哭闹起来,他也能熟练的将其,间隙中还时不时扭头满目温柔关心一句棠宁。 上首帝后亲密耳语的模样让不少人都是侧目,席间更有那离得远的,借着送礼道贺的声音遮掩小声议论。 “不是说陛下娘娘不睦吗?” “是啊,陛下归京之后,皇后娘娘便一直闭宫不出,就连先前朝中大权也全都被陛下收回,好些人都说陛下这是猜忌娘娘,可如今瞧着怎么不像?” 之前陛下领兵出京后,皇后留在京中执掌朝政,那大半年时间皇后的手段可不比陛下差了。 她斗世家,清朝堂,手段凌厉心思狠辣,朝中许多老臣一朝沉寂,上来的不少人都是她一手提拔,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京中都以皇后马首是瞻。 陛下归京之后,皇后便因难产闭宫休养,虽然传言是遭人所害伤了身子,可毕竟陆执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很多人只知道陛下回来后,皇后就再没过问过朝政,朝中大权尽归陛下所有,而且陛下接连雷霆手段处置了不少人,以杀伐震慑朝中上下,皇后却再未露过面。 不少人都在猜测,陛下兴许是忌惮皇后娘娘。 产子后休养是假,帝后为夺朝权不睦是真。 可如今瞧着陛下几乎时时留意皇后,对其温柔细语满目皆她的样子,分明恩爱更甚从前,就连对皇后的长女也爱屋及乌至此。 这哪里是猜忌不睦? “难不成,皇后娘娘真是生产伤了身子?” “嘘,小声些。” 席间议论压了下去,只众人面上对于皇后越发恭敬。 众臣道贺之后,公主百日庆贺算是结束,紧接着便是岁除宫宴。 宫中为筹备此次宴会花费极多精力,外间天色暗下来时,整个皇宫依旧灯火透明,鼓乐齐奏。 困觉的小公主被奶嬷嬷抱走,席间多了歌舞饮宴,推杯换盏间气氛热闹起来。 萧厌于宴上封赏了之前大战之中有功将领,下旨抚恤阵亡之人筹建英烈祠,文信侯得封定国公,尹豹封安国公,萧晋安封临王。 狄双成父子,杭厉,曲颐鸣,沧浪、齐澄等人皆有封赏。 一箱箱的赏赐搬了上来,真金实银获得一众武将欢呼。 席间那些文官瞧着武将那边欢喜不由眼热,可奈何他们都是真刀真枪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功绩,所以哪怕再眼热,也没有人不识趣的从中作梗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反都是举杯道贺,更有甚者对着那些个年轻武将起了拉拢结交的心思。 席间一时热闹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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