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来说,萧厌到底是谁都没关系。 大魏积弱多年,武将更遭打压,只要新帝不似安帝昏庸,能够重视军中,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底气去征战沙场,大魏必能如太祖皇帝在时,将北陵那些狗崽子打回他们老窝去。 …… 大魏,京城。 为了迎接先太子、太子妃尸骨回朝,棠宁与萧厌带着整个朝堂之中要臣都是忙的脚不沾地。 去曹家祖坟祭拜,迁先太子棺椁回京葬入皇陵,加之开太庙,将二人牌位重入宗祠,诸臣祭拜,请高僧超度祈福,等所有事情办妥已过去整整两日。 别说是一些已经上了年纪的老臣,就是那些身子骨强健、年纪尚还年轻的朝臣也都是累的够呛,而且几乎整整两日跟在帝后车辇之后,连府门都无暇踏入,好不容易等到先太子顺利成为太上皇迁入皇陵的事情办妥。 所有人却都来不及休息,因为明日便是新帝登基大典。 荣玥站在一旁,一边替棠宁梳着长发一边说道:“你是没瞧见那些个大臣,都是累的够呛,傍晚刚从太庙出来就一个个急匆匆地朝着府中赶,那大街上的马蹄子都快跑飞了起来。” 棠宁红唇轻扬,让那些人累一些好,累了就没心思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也无暇去察觉一些不该被人知晓的“变故”。 身前妆台上摆着铜镜,棠宁任由荣玥替她理顺了长发,等荣玥退出时,盛装的棠宁就出现在屋中几人面前。 她身上穿着明黄色凤袍,袖口、衣襟都是繁复的牡丹云纹,凤袍上金丝绣做的凤凰栩栩如生,凤头在肩上,头顶冠羽化作肩头华丽装饰,而身子和尾羽则是从后背一路顺着腰间朝下蔓延,直至遍布那长长的裙尾。 那凤羽之上镶嵌着许多细碎宝石,在灯光照耀之下如同赋予了灵魂,仿佛真有一只凤鸟缠绕在棠宁身上。 棠宁未曾束发,青丝如绸缎垂落在身后,衬得肌肤白皙的有些反光。 花芜捧着心口瞪圆了眼:“好美。” 钱绮月和文信侯夫人母女也是看呆了眼。 她们早就知道棠宁容貌极好,甚至比之曾经盛誉京城的荣玥更胜几分,可是往日棠宁总是穿着清雅不施粉黛,瞧着虽美却远远不如眼前这般艳丽无双,那张脸让人只看一眼便受到冲击。 荣玥拉着她起身左右看了一眼:“这身凤袍真合身。” “那当然,听闻整个织造司的人忙了快两个月,赶紧赶慢的才将这凤袍赶制出来,而且这上面的绣样好生精致。” 文信侯夫人站在一旁感慨说道:“这凤袍上原本的绣样是宫中绣娘经手,瞧着虽然精致却远不如现在,还是十余日前有南地数十绣娘赶路进京送了两匹龙凤绣裳入宫,说是为了庆贺新帝登基、帝后大喜。” 钱绮月闻言也在旁说道:“我也听我爹说起过这事,说那些人年纪大的已有四、五十岁,都是歙州、朗州和饶州三地最好的绣娘。” “当年水患时有不少人亲眷都枉死其中,先前陛下替当年之事昭雪,后又命人修建万民冢,抚恤枉死之人亲眷。” “她们感念陛下恩情,才自愿绣了这些送入京中,陛下闻听后命织造司的人用其替换了之前的花样。” 棠宁摸着身上的云纹,轻声说道:“他们感念的不只是阿兄,还有那个为了赈济灾民,不惜散尽家财却遭人算计,无辜枉死的太子殿下。” 二十年前旧事早已昭告天下,废帝谢天永所做的事情也已经被所有人知晓,而曾经满身冤屈污名遍野的谢天昭也恢复了清名。 棠宁听闻昨日太上皇夫妇尸骨挪回皇陵之后,有不少百姓前往皇陵所在的山脚下祭奠,那一片原本荒芜的雪地之上满是燃烧后的纸钱和香烛,看守皇陵的人还能听到隐约的哭声。 终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那个光风霁月、爱民如子的太子殿下。 屋中几人想起曾经的先太子,都是不由安静下来。 片刻后荣玥才说道:“好在如今所有事情都回归正轨,所有人也都回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屋中几人虽然都有些惋惜当年那天纵英才,却也不愿意让那些过往之事扰了今日喜庆,那沉闷气氛只瞬间就被压了下去,钱绮月嘻嘻哈哈闹腾了几句,屋中气氛就再次热烈起来。 几人围着棠宁,瞧着喜嬷嬷替她绞面试妆,等一通忙碌下来已是深夜。 屋中其他人退去之后,只剩下棠宁和荣玥。 第766章 身上凤袍褪了下来挂在一旁,棠宁穿着红色寝衣坐在一旁,看着荣玥取出好几个匣子。 紫檀木的匣子瞧着不甚起眼,可每一寸都比真金还昂贵。 “这些是京郊良田庄子的地契,还有几个坊市里的铺子,我原是有不少嫁妆物件,可当初耗在铖王府里不少,所余下的便也不多,好在你外祖父留给我的那些东西还在,也能填一些嫁妆箱子。” 荣家当年就只有她和阿姊两个女娘,父亲对她们极为疼爱,她们出嫁时金银钱财给的虽然不多,可那些千金难买的孤本珍品却是不少。 荣玥当初一心扑在铖王身上,对夫君儿子金银花销也从不节省,好在铖王为了遮掩心思对外显露夫妻恩爱,所以对她极为大方,也从不曾动过她嫁妆里的那些物件,所以荣家那些东西几乎全留了下来。 棠宁见状连忙将匣子推了回去:“姨母,姨父已经给了我不少了,这些我不能要。” 顾鹤莲从来都是个挥金如土的主,封后大典定下之时,他早早就命人送了“嫁妆”过来,成箱的玉器珍玩宝石珍珠,大到两人高的血色珊瑚,小到赤金妆台衣裳首饰。 除此之外还有铺子田地,商行分红,能兑现的银票都装了足足六大箱子,就连交给花芜、月见让她们入宫之后打赏宫人用的金瓜子、银锞子都装了十几匣子,险些装满了整个棠府后院。 当初顾鹤莲曾说过一句要将左州顾家一半家业送给棠宁当嫁妆,她一直都以为是玩笑话,直到她在顾鹤莲送来的嫁妆箱子里看到顾家马场,粮仓,还有商行的账本钥契时,她才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棠宁轻声道:“姨父送的东西都快堆满了后院,阿兄之前送来的那些也添了进去,这满京城的女娘出嫁时都比不过我的嫁妆多,这些都是姨母的体己,我不能再要了。” 荣玥伸手就按在匣子上,直接就皱了柳眉:“他们送的是他们送的,我送的是我送的,还是你嫌弃姨母给的太少?” “怎么会!”棠宁急声道。 “不会那就收着。” 荣玥不容置疑,将匣子推了回来:“姨母知道顾鹤莲给了你很多,陛下珍惜于你也暗中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可是棠宁,这些是姨母对你的心意,也是姨母对你和陛下的祝福。” “若你阿娘还在,这些本该是她来替你准备,可如今她不在了,姨母便要替她做好阿娘该做的事情,让我们小阿宁风风光光、高高兴兴的出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娘家可依。” 棠宁眼眶泛红:“姨母…” 荣玥轻轻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替她顺着缎子般的长发。 “姨母其实并不愿意让你嫁入皇室,皇家多倾轧,那位置多少人觊觎,帝王凉薄,权利更是腐蚀人心,将来谁也不能保证陛下不会变心,姨母只盼着你能平安快活,盼着你能夫妻和顺,可姨母知道拦不住你。” 年少时的欢喜纯粹又热烈,更何况是将她从深渊拉出来的那抹骄阳。 荣玥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姨母不愿拿自己的过往揣测你的将来,可世事难料。” “姨母只想让你记得,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的夫君是谁,你在姨母眼中永远都是那个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阿宁。” “若是有一日你过得不快活了,或是有人让你受了委屈,记得告诉姨母,姨母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带你出来。” “旁人如何姨母从不在意,可是我们小阿宁是有人疼的。” 耳边絮语温柔,一句句沁入人心。 棠宁红着眼靠在姨母肩头,眼中水雾弥漫,片刻后她才带着鼻音软声道: “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荣玥笑着摸了摸她脑袋:“你是个聪明孩子,陛下也比旁人通透,当初谁能想到你们两人能走到一起,年幼的缘分,天赐的姻缘,姨母只盼着你们能和和美美,万事顺遂。” 棠宁重重“嗯”了一声:“我们会的。” 屋中灯烛噼啪作响,荣玥如同所有长辈一样,殷殷叮嘱着快要出嫁的女娘。 棠宁乖巧听着,直到外间有人敲门,说是宫中来人对天亮后的流程时,荣玥这才停了下来。 “夫人,宫里来人说,陛下明日一早会来府里迎人,走嫁娶之礼后再入宫行大典,还有些细节需要与您对一对。” “你让他们稍候,我马上就来。” 荣玥回了一声,外面念夏就退了下去。 棠宁说道:“姨母,我同你一起过去?” “不用。” 荣玥连忙阻止:“你明儿个可是新娘子,只要安心等着出嫁就好,这些琐碎事情自有姨母操心,这会儿天色还早,你睡上一会儿,明儿个进宫之后还有的累呢。” 她起身时像是想起什么朝着棠宁说道: “对了,刚才给你的那些匣子里最小的那个里面装了两本册子,你待会儿记得仔细瞧瞧,千万莫要忘了。” “册子?”棠宁疑惑,“什么册子?” 荣玥笑眯眯地说道:“你待会儿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记得看完之后好生收起来。” 没等棠宁继续再问,荣玥就起身朝外走: “我先去见宫里的人,你看完之后早些歇息,等到了时辰我再来唤你起身。” 荣玥风风火火地走了,留着棠宁满脸茫然。 瞧着门外已经走远的荣玥,见她边走边还朝着身旁的念夏她们交代事情,哪怕忙碌着也依旧精神头十足。 棠宁脸上的茫然逐渐被笑意取代,她还是喜欢看到姨母这般鲜活。 “月见。” “女郎。” “你去帮帮姨母,别叫她太辛苦。” 月见闻言笑道:“不会累着夫人的,文信侯夫人和钱小娘子她们在旁帮衬着,顾家主也寻了好些人手过来。” “姨父送人过来了?”棠宁问道。 “送了。” 旁边花芜探出个脑袋来,笑眯眯地捧着手里的东西走了进来。 “女郎别操心了,咱们府里现在人多得不得了,宫里来的人都还挤在前院呢,奴婢和月见姊姊要是过去的话怕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第767章 棠宁惊讶:“怎么这么多人?” 要知道棠府占地不小,前后院十分开阔。 能把院子都塞满了,那得多少人? 月见有些忍不住笑的说道:“还不是顾家主,弄了好些人来说是要等明日抬您的嫁妆箱子,而且他还寻了些人让人提前准备着,说是明日拦门想要为难陛下呢。” 以往皇后册封都是直接在宫中行大典,皇后人选要么是早早就进宫的宫妃,直接由后宫入前殿举行大典,要么就算是初嫁入宫也只有册封使前来传旨,后族长辈三叩九拜迎礼之后,皇后再带着凤印、宝册,随同册封使一起乘坐凤辇入宫。 可陛下却与其他人不同,他爱重女郎,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也想要让她如同寻常女子出嫁那般行迎娶之礼,风风光光的出阁。 届时陛下不仅会亲自带人过来迎亲,还会让人抬着喜轿和嫁妆绕了京城,再由金水桥走正午门进宫,让全京城的人都能瞧见皇帝迎亲的盛景。 也因此,顾鹤莲早早就摩拳擦掌等着这一天。 月见想起之前瞧来的那些低笑:“女郎也知道顾家主跟陛下不对付,往日每次闹起来都是他在陛下手里吃亏,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为难陛下,陛下还不敢还手,他还不得可着劲儿的折腾。” “顾家主找了好些个拦门的人,早早就演练开了,说是等着明儿个陛下来了,要好好尽一尽他身为长辈的心意。” 花芜脑袋上的双丫髻系着铃铛,笑起来时那铃铛也跟着轻响。 等着月见说完之后,她也在旁附和。 “奴婢刚才过来时,还瞧见顾家主跟人吆喝着呢,说是文的武的都准备上了,连那迎门酒都准备了好几坛子,就等着明天陛下过来。” 顾鹤莲那兴冲冲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要出嫁。 棠宁听着二人的话有些忍俊不禁,这倒像是顾鹤莲能干出来的事情,毕竟先前他每一次对上阿兄都会被气得跳脚,偏偏他又脾气古怪喜欢撩拨,如今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棠宁也不恼,只笑意盈眼说道:“他这么折腾,也不怕回头被姨母揪了耳朵。” 月见二人想起顾鹤莲在外吆五喝六,在荣玥面前却怂兮兮的样子,都是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花芜捧着手里托盘走到棠宁身旁,一边放下碗盅一边说道:“我瞧着顾家主对夫人那是乐在其中。” 棠宁笑着瞧了眼她放下的东西:“这是什么?” “是夫人让厨房炖的补汤,夫人说明日有的劳累,让您喝一些补补精力,免得受不住。” 棠宁轻笑:“先放着凉一会儿吧。” 说话间,她在荣玥方才给她的那些匣子里面翻找起来,片刻找出个比其他匣子小一些的。 那匣子上面花纹繁复精致极了,上面还落了锁,钥匙就在锁边挂着,棠宁有些好奇地将其打开来,就瞧见里面方方正正的摆着两本瞧不出是什么的册子。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棠宁轻声嘀咕着,顺手就拿了一本想要看看里面写着什么,只是等打开之后上面就看到上面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她整个人瞪大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吊在男人身上媚态横生的女子,手中如同拿了火炭险些没扔了出去。 “女郎,这是什么……” “没什么!” 旁边花芜刚好奇想要凑近时,棠宁就“唰”的一声将手里的册子合了起来,然后飞快将其扔回了匣子里面,抓着那匣子盖子“砰”的一声盖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花芜茫然:“女郎?” 棠宁脸上通红,被刚才看到的那东西熏的热气直冲脑门,整个人更是如同烫熟了的虾子,连耳朵、脖颈上都被染红。 她强撑着脸上,竭力面无表情:“没什么,只是一些账本。” 花芜疑惑:“账本?府里的账本不是都在茹娘子那里吗,而且女郎,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她有些担心的凑上前,想要伸手摸一摸棠宁额头,就被棠宁避了开来。 棠宁伸着指头落在花芜额间,将她凑近的脑袋戳开。 “屋里这么暖和哪能着凉,是窗户闭着有些不通气。” 棠宁镇定说完,借故起身走到一旁将窗扇推开了一些。 等外间有些刺骨的寒风顺着缝隙吹进来时,那冷气才让她脸上的热意淡了一些。 回头见屋中两个丫头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棠宁故作镇定:“都看着我做什么?” “我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你们把姨母送过来的东西拿下去归册吧,然后添入明日要带进宫的嫁妆里面,我休息一会儿。” 月见闻言也没多想:“那奴婢和花芜先下去,女郎有事唤我们。” 花芜俏生生地道:“女郎记得把汤喝了,夫人交代好几次。” 棠宁:“知道了。” 两人走到一旁将那些匣子带出去,等房门关上之后,屋中再无其他人,棠宁才再也忍不住羞涩,瞧了眼那匣子满脸通红。 “姨母怎么给我这个…” 那画册子,简直羞人至极! 任是她重活了一辈子,这一世也学得沉稳许多,可说到底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 往日就算跟萧厌亲近时,二人顶多就是抱抱亲亲,从未曾真正“坦诚”相见过,更何况还是那等让人羞耻的模样,只要一想起刚才不经意瞧见那男女交缠在一起的样子,她就觉得脸上都快燃了起来。 棠宁瞧了眼桌上的匣子仿佛洪水猛兽,自己站在窗边用手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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