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边突然反悔想要退婚,除非将真实缘由告诉何家三郎,否则任何理由落在他们耳朵里都是借口。 可要是跟他说清楚,那周玉嫦岂不是…… 荣玥心神提了起来,满是担心:“棠宁,玉嫦能扛得住吗?” 棠宁低声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之前在马车上时,她曾经拦过周玉嫦,也跟她说过只要她不愿意,她和阿兄会竭力将当日宫中发生的事情遮掩过去,谁也不会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至于何家那边,虽说无缘由退婚有伤两家感情,文信侯府这边也会落些恶名,可只要给予足够的补偿,她再出面劝和一二,两家顶多就是之后不相往来,直接撕破脸的机会并不大。 但是周玉嫦拒绝了。 棠宁想起周玉嫦在马车上跟她说的那番话,眸色柔和:“玉嫦有她自己的选择,我也相信以何三郎的品性,就算接受不了跟玉嫦退婚,他也不会将此事拿出去乱说。” 这个何家三郎,是个再端正不过的君子。 而且也正如周玉嫦所说,她是无奈并非有意,哪怕二人最终有缘无分,她也不想让何晋心生怨恨。 顾鹤莲听懂了棠宁的意思,他在旁点点头:“这个何三郎的品性倒是不用怀疑。” 钱绮月和荣玥虽然依旧担心,可到底没有再急着上前。 …… 棠宁几人站在远处安静守着,而那边周玉嫦跟何晋低声说着话,也不知道是说起了什么,何晋瞧着情绪有些激动。 棠宁虽然说是要让周玉嫦跟何三郎聊,但她却叮嘱了月见一直留意着,若是察觉什么不对就立刻上前护着周玉嫦,免得何晋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那头何晋虽然脸色变化不断,言语神情也从激愤到苍白,但他到底没对周玉嫦做什么。 等过了许久,二人才从游廊那边回来。 何晋脸上难看的厉害,像是遭了打击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而周玉嫦神色虽然苍白,但瞧着还算正常。 “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何三哥,麻烦你回去之后与伯母他们说清楚,文信侯府并非背信弃义,只是这桩婚事解除了对大家都好,我昨日无意冒犯伯母,还请她见谅。” 何晋捏着手心:“婚事解除我不答应。” “你……”周玉嫦抬头。 何晋避开眼去,他脑子乱的厉害,也被突如其来的“真相”砸的有些不知所措,可他下意识不愿意放手,也不愿意解除婚约。 他沙哑着声音低声道:“婚事的事情先不急决定,你先好好休息,我过两日再来找你。” 他要回去好好安静一下,更不能匆忙做任何决定。 他怕自己被情绪左右之下决定的事情会让自己后悔。 何晋朝着荣玥说道:“今日多有打扰,还望荣国夫人勿怪。” 荣玥轻声道:“何三郎君要进去坐坐吗?”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还得劳烦荣国夫人照料玉嫦他们母女。” 荣玥听着何晋这般冷静的话,难得多看了他一眼,刚才虽然没听到周玉嫦和他说话,可看模样就猜到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情,可是他居然还能够这么冷静。 荣玥突然就觉得顾鹤莲和棠宁的话不错,这个何三郎当真是个好的。 “应该的,我和玉嫦的母亲是多年好友,何三郎君不必言谢。” 何晋低头朝着几人行了个半礼,又看了眼周玉嫦,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片刻,低声道:“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两日来寻你,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到时候再说,好吗?” 周玉嫦怔怔看着他,她以为,他知道真相后会答应退婚的,可是他…… 何晋走了,周玉嫦却呆怔站着。 “玉嫦姊姊,你还好吗?”棠宁低声问。 周玉嫦眼底酸涩:“我没事。” 比起鄙夷嘲弄,何晋的反应已经足以让她释怀。 见几人都是眼底担忧,她撑出个笑来:“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有一点点难过,可是比起之前什么都憋在心里想尽办法的隐瞒着他,如今什么都说了,我反而觉得心中巨石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周玉嫦仿佛真的不在意,只扭头看向荣玥:“玥姨,我母亲呢?她还好吗?” 荣玥说道:“还在昏睡着。” “我想去看看她。” “好,我带你过去。” 周玉嫦扭头看向棠宁:“棠宁,我先去看看母亲,你陪着阿月休息一会儿,她眼睛都敖红了。” 棠宁点点头:“好。” 荣玥带着周玉嫦去了文信侯夫人那里,钱绮月还满脸茫然,她原以为周玉嫦不过是强撑着,可如今瞧着却像是真的相通了。 顾鹤莲满是稀奇地朝着棠宁挑挑眉:“可以啊小海棠,你这是用了什么法子,人这么快就开解通了?” 早上还寻死觅活死气沉沉的恨不得能一刀捅死自己,这会儿就能神色如常与人说话,就连面对自家未婚夫那副模样都能平静以待了,小海棠这是给周家丫头灌了什么神药了? 棠宁看了顾鹤莲一眼。 顾鹤莲举着手:“行,我不多嘴问行了吧,小姑娘家家的,少跟你家男人学!” 以前多乖巧伶俐的女娃娃,如今跟个煞神似的,嘴巴不说话光那眼神儿扫上一眼,就叫人觉得瘆的慌。 棠宁哭笑不得:“我哪学了什么了?”她说道:“别瞎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派个人跟着何三郎君,别让他出了什么事,将人送回去之后最好叫人盯着何家那边一些。” 棠宁相信何晋是个正人君子,也相信他往日对周玉嫦的情谊,可是人心这东西实在难测。 毕竟关乎周玉嫦的清白和文信侯府的名声,万一何晋当真受不住真相,情绪激动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何家那边总要让他们守住嘴。 第722章 棠宁朝着顾鹤莲说道:“跑了一天好累呀,我先带阿月姊姊去休息,麻烦姨父了。” 顾鹤莲瞅着棠宁交代了“活儿”后,拽着钱绮月就离开,他忍不住就嘟囔。 “瞧瞧瞧瞧,还说没学,这心眼儿都多成蜂窝了。” 他还以为棠宁当真信了何家,周玉嫦坦白之后就不管不顾了,谁知道还留个后手。 这一招儿一招儿的,简直就跟萧厌那小王八蛋一模一样! 顾鹤莲嘀嘀咕咕:“这姓荣的女娘一个个的,就知道把我当免费劳动力,连个笑脸都没有,使唤老子跟使唤狗儿一样……” 等等。 顾鹤莲抱怨了两句突然停下来,让跟在他身后的牧风险些一头撞在他身上。 “家主?”牧风疑惑。 顾鹤莲喃喃:“棠宁刚才叫我什么?” 还没等牧风张嘴回话,顾鹤莲就猛地提高声音:“她叫我姨父了?!” 牧风见他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发癫,他下意识就想要后退,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就被顾鹤莲一把抓住了胳膊,然后如同疯癫一样拽着他胳膊疯狂摇晃起来。 “她是不是叫我姨父了?小海棠是不是叫我姨父了?” 牧风如同狂风暴雨之中摇晃的小舟,满是艰难的出声:“是,你别激动……” 啊啊啊啊啊!!! 顾鹤莲一声尖叫差点没震破牧风的耳膜,身子被摇的更厉害了,顾鹤莲满是兴奋说道: “小海棠叫我姨父了,她叫我姨父了!你说荣玥知不知道,是不是荣玥跟她说了什么,她是不是准我入门了……” 牧风脑瓜子嗡嗡的,只觉脑浆都快被摇散了,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让他额头上青筋直冒,刚想一巴掌拍晕顾鹤莲时,就已经被他松开,而顾鹤莲兴奋的原地转圈圈。 “荣玥肯定知道,小海棠最在乎她了,她要是没说什么小海棠怎么会轻易改口。” “她肯定是答应让我进门了,她答应了!!” 顾鹤莲满是激动,脸上笑的跟花儿似的,恨不得能一蹦三丈高。 他团团转了几圈,嘴里的絮叨让牧风额头青筋直冒,下一瞬抓着一小沓银票就塞进牧风怀里。 “快去快去,兵器司那边不是刚研制出来炮仗来,去买几串回来挂在门口放了!” “这么大的喜事,就该放炮!!” 牧风看着怀里那颇有份量的银票,再看像是疯了一样的顾鹤莲时突然觉得他一如既往的俊朗阔气,脸上的扭曲慢慢平复了下来,笑容缓缓爬上眼角眉梢:“家主放心,我这就去。” “记得多买两串儿!” “好。” 买买买,给兵器司搬空了都行。 牧风笑容满面的将银票塞进怀里,出去叫了人过来:“你们亲自将何三郎君送回府去,盯着何家那边一些,若是有何家的人闹起来,或是有什么关于周娘子的事情朝外传,将人拦着回来禀告。” 他吩咐完就塞了张银票给那人。 “等事儿完之后,请兄弟们去喝酒。” 那人瞧着银票眼睛都亮了:“牧头儿,大气啊。”这一出手就是五十两银子! 牧风瞧着周围几人亮晶晶满是崇拜的眼神笑而不语,这不是有个冤……不,有个好家主吗? “快去,盯着何家时留神些,别出了差错。” “牧头儿不去?” “不去,我还有别的差事。” 他得去兵器司买炮仗去! …… 荣宅当初修缮时,荣玥就给棠宁留了院子,棠宁不在时这院落虽然空着,却日日有人清扫打理。 棠宁带着钱绮月过来时,钱绮月盯着那匾额上的“栖梧”二字小声道:“姨母是早知道萧……陛下的身份了?” 凤栖梧桐,这院子跟棠宁的身份当真是合适。 棠宁闻言就知道钱绮月想歪了,她失笑道:“想什么呢,姨母的确早就知道阿兄身份,但是这院子名字跟这没关系,这是当年我母亲和姨母还在闺阁之中时住处的名字,是我外祖父取的。” 当年荣家只有两个姑娘,自幼关系极好,二人同居一院直到及笄议亲时才各自分开。 外间不少人议论荣家“绝后”,但荣太傅从不因她们是女子便对她们有所疏怠,反而如同男儿一般教导,他教她们诗词歌赋,也教她们男儿学的东西,对她们寄予厚望。 他从不想让二人与皇室沾染关系,那“栖梧”二字,也只是盼着她们不会困于后宅之地,能如翱翔飞凤,生活光明。 只可惜,阿娘困于宋家,早早成婚之后被宋家人嘴脸蒙蔽,最后被宋家人所害。 姨母也因年少糊涂看错了人,被铖王欺瞒而耽误多年…… “姨母就算盼着我好,可也不会早早就取这种名字,要是被人瞧见了指不定会想什么。”棠宁笑道。 “也是。” 钱绮月反应过来,这荣宅修缮的时候,萧厌连定国公都还不是呢,那会子他还顶着圣前第一太监的名头,给棠宁搞个“凤栖梧桐”出来,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倒是她想歪了。 “赶紧进去吧,你不冷吗?” 棠宁拉着钱绮月进了屋中,等月见端了热水进来,她才上前拧了帕子,朝着钱绮月说道:“赶紧洗洗,瞧你手上都还有血,衣裙也脏了,月见,去取身衣裳过来。” 钱绮月瞧了眼手上,才发现早上沾染的血没弄干净,指缝里还留着殷红。 她连忙将手浸入水中,等清洗干净之后棠宁才将之前拧干的帕子递给她。 “脸上也擦擦。” 钱绮月十分听话的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就脸颊揉的通红,那粗鲁随意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你轻些。”棠宁忍不住说道,就这样子,她都觉得脸皮子疼。 那边去取衣裳的月见回来,手里抱着两件衣裙:“女郎,您之前放在这里的衣裙不多,奴婢选了一身,钱娘子瞧瞧可以吗?” 钱绮月看了一眼,接过拿在身上比了比:“大小倒是差不多。” 她比棠宁要更高挑几分,因为习武也更“精壮”些,若是寻常的束腰长裙难免会紧,月见取的是一身改良后的骑装,腰身系带来调节宽窄,肩上后背余量也多一些,对于素来喜爱活动的钱绮月来说刚刚好。 第723章 钱绮月换好了衣裳,月见抱着染了血的衣物离开,她才窝进了一旁的软榻里。 棠宁说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钱绮月摇摇头低声道:“睡不着。” 虽然熬了一宿,身子也疲乏至极,可她脑子里却像是钻进了老鼠似的活跃的厉害,她一闭眼就仿佛能瞧见周玉嫦血淋淋地躺在床上的样子,这会儿就算躺着怕也难以合眼。 棠宁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强求着她去睡觉,只是学着钱绮月的样子抱了个引枕坐在她对面。 “我让厨房炖了点儿汤,做了些你爱吃的,待会儿吃一些,你这几日怕也没好好吃饭,下巴都尖了。” 钱绮月的长相属明艳挂的,眼眸有神,脸颊丰润,瞧着格外活力健康,可这会儿她脸色苍白疲惫,往日颇为丰盈的颊边也消瘦了许多,加上眼神没了光亮,瞧着就格外憔悴。 钱绮月低低“嗯”了声。 棠宁见她一直拿眼睛瞅她,有些无奈:“有什么话就说。” 钱绮月连忙问:“棠宁,玉嫦她真的想通了?” 棠宁说道:“一时半会儿全然想通是不可能的,毕竟遇到这么大的事,不过她应该不会寻死了。” 钱绮月闻言睁大眼:“你是怎么做到的?” 自打那日从宫里出来之后,她们所有人都轮流劝过周玉嫦,她们日日陪在她身旁,想尽办法的开解她,无论是文信侯夫人,荣玥,还是她,甚至就连她阿娘之前来了一趟,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形,也旁敲侧击劝过几句。 可是周玉嫦始终一声不吭,不仅一日比一日沉默,人也快速消瘦下来,更不愿意见人。 昨天何家的人过来之后,是周玉嫦这些时日以来情绪最激动的时候,而换来的就是今天一早她险些丧命。 钱绮月有些疑惑,棠宁到底是怎么说通周玉嫦,让她放下寻死的念头,甚至还主动跟何家三郎说起这事。 棠宁见她满是不解直接道:“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带她去了一趟城外,见了见之前雪灾受灾的那些百姓,然后带她去了一趟蕊姨那里。” 钱绮月愣了下:“济善堂?” 她心里划过道灵光,隐隐猜到了什么,她低声道:“你带她去见了阿狗?” 棠宁“嗯”了声:“玉嫦姊姊本就是极聪慧的人,她只是一时走进了死胡同,只要有人能够拉她一把给那胡同开个口子,她自然就能顺着缝隙走出来,哪怕再艰难,她也能熬过去。” 周玉嫦困于失去清白的事情难以挣脱,说到底是因为她见的苦难太少。 她自小生活安逸,父母兄长疼爱,她不知道生死可贵,也不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远比失去清白更为痛苦。 钱绮月她们一直的开解不仅不会让她想明白,反而会一遍一遍地提醒着她,她曾经经历了什么,而她们的小心翼翼以及无时无刻的守护不仅没让她觉得安心,反而更加痛苦。 棠宁看着对面揪着抱枕上团花的钱绮月说道:“玉嫦姊姊需要的是寻常对待,而不是像个病人一样处处得人小心,连你们都放不下宫里的事情,又让她怎么能够早日释怀?” 钱绮月闻言愣了下,神色恍然。 是啊,连她们都难以平常心对待周玉嫦,反而将人当成破损的瓷器不敢轻易碰触,周玉嫦自然也能够感受到她们的变化。 她本就心中淤堵,又怎么能释然。 钱绮月苦笑:“怪我。” “不是怪你,是你不该把玉嫦姊姊出事的责任归咎到你自己身上。” 棠宁倒了杯茶水递到她面前:“那天的事情谁都不想,玉嫦姊姊出事也跟你无关。” “你已经竭尽全力的去保护她,也用尽你所有的办法去维护了她的周全,若非是你险些杀了谢平嘉,不惜背负谋害皇室的罪名,她的事早就瞒不住寿康宫里那日赴宴的那些人,文信侯府也不会有今日安宁。” “阿月姊姊,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背负愧疚,觉得你欠了玉嫦。” 钱绮月身形一僵,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你有。” 棠宁看着她说道:“那日宫中出事后,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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