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前两个可以直接去掉,剩下的几个老臣都是人老成精的。 他们爱惜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见风使舵更是快得很,安帝没有足够让他们动心又能立刻送到眼前的利益,没有人会敢冒着身败名裂去帮他做这种事。 至于宗室…… “纪王是个识时务的,否则宫宴那日不会出头,后来也不会眼见着情形不对主动跟我们示好,他舍了妻女,又送了那么多东西,在安帝那里早就失了信任,他就算想要反过头去帮安帝,安帝也不会信他。” “倒是那个桓王……” 萧厌微眯着眼沉吟了片刻说道:“他倒不是个省心的。” 看着无欲无求,实则暗地里一肚子心思,这个人倒是得提前防着。 萧厌说道:“看来得找个人盯着桓王。” 棠宁仰头:“那该找谁?” 萧厌琢磨了一下:“纪王吧,再加上个梁广义。” 棠宁面露诧异:“梁广义?” 纪王也就算了,他和桓王都是皇室中人,怕桓王惹出祸事牵连己身,让纪王盯着桓王还有可能,但是梁广义,他不算计着怎么坑他们找回场子就不错了。 他怎么可能会帮他们盯着桓王? 萧厌低笑:“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跟梁广义提了个醒。” 棠宁诧异:“什么?” 萧厌低声说了两句,见棠宁瞳孔睁大低笑:“那老狐狸向来是心思百转千回的,一句话都能分出千百种意思来,安帝现在就算跟他说的再情真意切,他都会怀疑安帝觊觎他们的钱袋子。” 棠宁先是震惊,随即像是想象着安帝失策之后,原本是找梁广义商议对策寻求同盟,想要一起对付萧厌,他服软示弱百般劝说表示诚意,但落在梁广义眼里那都是不怀好意。 棠宁不住“噗哧”笑出声:“你这么糊弄他,回头他反应过来定然会对你羞恼。” “有什么好羞恼的,我这是在帮他避祸。” 萧厌义正言辞:“安帝那人行事越来越没底线,梁广义要是一脚踏进了这泥坑里,将来再想要抽身就不可能,比起滚得一身泥让世家彻底湮灭,我替他保全了梁家,他该感谢我才是。” 世家之势肯定是要打压的,大魏想要强盛,就绝不能让世家继续这样霸占朝堂,以垄断之姿阻拦朝廷选拔贤能,甚至分驳皇权独立于一些律法规矩之外。 但是无论是当年的谢天昭,还是如今的萧厌,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世家赶尽杀绝。 世家之中亦有能力之人,也并非全是庸才,萧厌只是想要让他们跟其他人一样,能够从平等的机会之中去争取他们与能力匹配的地位。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世家没有越界,也没有像是当年的陆家一样做一些绝不能做的事情,否则萧厌就算是再惜才,也绝对容不下他们。 萧厌说道:“梁广义是聪明人,他几次服软也都是为了保全世家,我不碰他们底线逼他们赶尽杀绝,他们自然也该回报一二,毕竟人情之事,总得有来有往。” 他提点梁广义一声,梁广义帮他看着桓王,很公平不是吗? 棠宁:“……” 哪怕说话的是萧厌,她也忍不住沉默。 感情在他眼里,收了人家八十万金抽皮扒骨险些鱼死网破,居然还叫人情? 棠宁仰头:“阿兄,这话你别拿出去说。” 萧厌看着她满脸纠结一言难尽的样子,笑着低头咬了她脸颊一下:“怎么,怕我被人打死?” 棠宁:“……” 你还知道你会被人打死呢? …… 萧厌抱着棠宁说了会儿话,就抱着人进里面和衣睡了一会儿。 临近晌午时萧厌才醒过来,见怀中小姑娘还闭着眼睡的正熟,他亲了亲她额头,这才小心翼翼将自己胳膊抽了出来,坐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起身抱着床边的披风离开。 去了侧间换了一身衣裳,月见送了温水进来。 萧厌一边洗漱一边说道:“让厨房那边做些吃的温着,等棠宁睡醒了之后再端过来,你守着鹤唳堂这边别让人过来,免得吵醒了她。” 月见点头应是:“主子可要用膳?” 萧厌将擦完脸的帕子放在一旁:“不吃了,我有事去一趟曹家,棠宁要是醒来了之后你跟她说一声。” “是。” 萧厌收拾妥当之后,去了一趟库房取了些东西就直接出了门。 第587章 曹家那边,曹德江正领着几个小辈用饭。 因着宫中变故,曹德江将府里几个孩子都叫了过来,连带着傅来庆也跟着一起,几人在桌上说着朝中的事情,曹家女眷便都去了别处。 饭才刚用,外面就有下人进来,说萧厌来了。 傅来庆:“舅公,萧厌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曹德江没忍住翻了翻眼皮,他早上叫这小子午后过来,他是真的踩着点儿赶在晌午时过来找他,片刻都不肯耽搁。 提个亲跟催魂儿似的,急什么?! 曹德江看似抱怨着,嘴里却是说道:“去请他进来。” 下人出去请人时,曹德江看向傅来庆训斥:“萧厌已经受封国公,论品阶比老夫和你祖父都要高许多,往后别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 “知道了。” 傅来庆答应了一声,伸手刚想去挑肉,就冷不丁被敲了一筷子。 曹德江轻斥:“还吃什么,没听着客人来了,还不去接?” 傅来庆:“……他又不是第一次来……” 曹德江瞪眼。 傅来庆悻悻然地放下筷子,起身出去接人,一旁曹家长子见状忍不住说道:“父亲,那萧厌虽然受封定国公地位也高,但是他跟咱们曹家又没什么关系,何必让阿庆讨好他?” “是啊祖父,咱们又不要他什么,何必这般殷勤,说起来您还帮过萧厌呢,他上门哪用的着表弟去接?”二房次孙也是开口。 傅来庆虽然是傅家的血脉,但是因为傅老夫人的关系,加上父母不太着调,他从小就在曹家长大,与曹家几个舅舅、兄长十分亲近,见着曹德江居然让傅来庆亲自去接萧厌,几人都有些不解。 曹德江看了他们一眼:“谁跟你们说曹家跟他没关系?” 曹家几人都是愣了下。 曹德江道:“朝中要开恩科的消息你们应该知道了,其中萧厌有多大功劳你们应该清楚,世家若没被他打压,寒门那些士子和你们几个清流出身的人也难以在朝中露头。” “何况萧厌本性清正,善恶分明,眼界心胸处处都胜于你们,哪怕他不是定国公,冲着他为南地那些百姓做的事情,你们也该对他多一分尊敬。” 说完曹德江看向刚才说话的曹家四郎: “还有宫宴那夜我的确替萧厌出头,可为的却是我们曹家和寒门出身那些朝臣的将来,是谁告诉你萧厌欠了老夫?” “就算退一万步老夫真帮过他,那也不是你怠慢他的理由,他比你年长,身份比你尊贵,又是朝中权臣,你有几分能力与他较量?况且挟恩自重非君子所为,你的教养呢?” 曹家四郎:“祖父……” 他对上曹德江有些严厉的眼神,垂着头:“我错了。” 曹德江平声道:“待会儿去将君子谏言抄五次,明日给你父亲。” 曹家四郎:“是,祖父。” 傅来庆领着萧厌从外间进来时,就发现饭厅之中气氛有些不对劲,他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舅公,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曹德江回了一句。 旁边曹家几个晚辈则是朝着萧厌尊敬:“见过定国公。” 萧厌失笑:“我有事来寻曹公,没想着打扰诸位用膳,曹大人和几位郎君不必这么客气。” 他说完看向曹德江:“曹公,不如我先去外间等你?” “等什么?” 曹德江说道:“你这个时辰过来怕是也还没有用膳,一起留下吃些,等吃完之后带着阿庆这小子去傅家。”他说完也没等萧厌回答就道:“去给定国公添副碗筷。” 旁边立刻有人动了起来,曹德江朝着萧厌招手:“过来坐。” 萧厌见他这般熟稔模样有些失笑,但看曹家几人都已经让开位置,他也就走了过去:“那就叨扰了。” 曹德江睨他一眼:“别装模作样,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萧厌笑出声。 曹德江这才朝着其他人道:“都坐吧。” 外间丫鬟添了碗筷进来,曹家长子又吩咐人多添了几样新菜,等桌上再次开始用饭时,曹家几人瞧着萧厌都有些拘谨,让一旁本还没觉得什么的傅来庆也吃的没那么香了。 萧厌似是看出桌上紧张,他主动开口缓和气氛:“之前看到户部调令,曹大郎君想要出京?” 大房长子曹文云低声回道:“京中太过安逸,且我资历尚浅,一直留在京城也难有调动,听祖父说地方上任职更为历练人,就想着去试试,既能攒攒资历也能增长见闻。” 萧厌说道:“有这想法是好的,京中这两年不太安稳,去了地方上倒更好一些,可选定了地方?” 曹文云道:“选定了,去歙州。” 萧厌面露诧异,扭头看向曹德江。 曹德江说道:“既然是去历练的,别的地方终归太过安逸,他是曹家子嗣,出京之后本就比旁人多一层底气,寻常地方上根本不能让他体会到官场上那些事情。” “倒是歙州那地方一直乱着,这次清洗之后会有大量空缺出来,那边富庶不少人都觊觎着想要上去掌权,让他过去正好能见识一下官场上的那些手段。” 萧厌闻言就明白了曹德江的意思。 有一个管着御史台的祖父,又有个颇有实权的父亲,曹家子嗣就算出京历练,寻常地方上的官员也不敢轻易为难他们,就算真有什么,大抵也是敷衍过去免得得罪了京中曹家。 若只是出去“镀金”这样也没什么,随便去哪里待上两年再回京城都能算作资历。 可是曹德江是想要磨砺子嗣,让他们体会官场残酷,磨炼心性和一些为官的手段,其他地方都不如歙州合适。 歙州地处江南一带,哪怕当年水患凄惨,这么多年休养生息也早就回到从前富庶。 那里的官职一直都是肥缺,任上的稍稍伸手就能捞的盆满钵满,所以无论是朝中还是地方上的人都不会眼睁睁将这般利益让给其他人。 哪怕是曹家大郎去了,也不会有人碍着曹家就对他让步。 第588章 萧厌说道:“你这般安排倒是也有道理,只不过下面那些人的手段没那么干净,曹大郎君未必见识过那些,刚开始去时您还是寻个人陪着,别叫他吃了大亏。” 曹德江点头:“这个老夫知道。” 他是想要拿着歙州那些人当磨刀石练他家的刀,又不是想要将刀掰断弄折了。 让人陪着全当底牌,若非遇到生死危机一切都靠他自己,但若真有什么大麻烦时,也不至于叫人坑了性命危及曹家。 或许是有萧厌主动搭话,见他跟他们说话时也没有平日里外间传言的乖戾,且对曹家也十分友好,曹家几人都是放松下来,桌上恢复了之前的自在。 傅来庆问:“定国公,歙州那边官场上的人都很厉害吗?” 萧厌笑了声:“就那么大一块肥肉,无数人想要去抢,若是不厉害些怎么能占着头彩?” “京中因为是天子脚下,朝中势力早就划分,所以官员之间彼此行事还会讲些规矩,有些手段也不敢太过,但是歙州却不一样,有利益在前吊着,人人都想争抢更高的位置。” 见桌上几人都仔细听着,萧厌说道: “歙州当初有不少官职较高的人都是来历不正,这次朝中清洗之后空缺出来的也大多都是实权之位,那边本地的官员,还有一些任职多年的老人,谁都不会放过上来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朝中这次清算旧案,杀的抓的只是直接参与当年赈灾之事的人,但是他们既然能在歙州任职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有人上禀,且歙州官场也从未传出那些以匪充官之事,你们觉得是为什么?” 曹家四郎低声道:“其他那些人也不干净?” 萧厌说道:“不错,除了主谋,剩下那些人也并不无辜。” “他们虽然没有直接插手那些事情,但这些人既然能在陆家和那些主谋手下安然任职,甚至多年不曾生出变动,要么是他们与那些人同流合污,要么就是收了好处闭了嘴。” “这世间只有利益相同,才能让不相干的人全然融洽,一致对外。” 萧厌说话间看向曹家大郎:“曹公让你去歙州,哪怕只是从小官做起,可你一旦想要朝上爬必然就会拦了别人的路,除非你能跟那些人一样睁只眼闭只眼,否则起了冲突是早晚的事情。” “你身后有曹家,他们必然忌惮,也会疑心你是替御史台去查什么,无论是为着利益还是为了他们自身安危,他们都会竭尽全力地拦着你或者是拉你下水,而他们能用的手段也远超你想象。” 萧厌声音清浅,说出的话却是让人通体生寒。 “比如,他们会推一个人佯装与其他人不和,处处遭人责难没有容身之处,借此让你以为那人与其他人不同跟其交好,待你将人视为挚友,再借口朋友之间往来将不该拿的东西送入你手中,借此将你和你身后曹家拖入浑水。” “再比如,用些手段孤立你之后,再留个间隙让你钻进去,让你自以为有机会能对付他们,实则却中了算计被人利用。” “这些都还是比较斯文的手段,若有那些心更脏的,直接找个女子做局污你名声,一夜风流之后吊死在府衙门前,或是揣着孩子闹上京城,别说你的前途,就连曹家都得因你拖累。” 曹家大郎脸都青了。 傅来庆他们更是张大了嘴满眼震惊。 还能这么干的?! 只要一想想萧厌口中那情况出现在眼前,他们头皮都忍不住发麻。 萧厌记得曹德江对他的恩情,自然也愿意照拂曹家晚辈。 他不吝将人心险恶告诉这些从小未曾见识过人心险恶的官宦子弟,只是他的话对于曹家这些个人来说却是冲击至极。 萧厌夹了一筷子青菜落在碗里:“什么时候不要小瞧了人性,利益面前有些人的手段能够比这还肮脏百倍,所以去了歙州之后,万事都要小心,也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傅来庆扭头满是同情的看着自家大表哥。 曹家大郎则是小脸僵青的点点头:“多谢定国公提点。” …… 从曹家离开的时候,曹家那些人对萧厌态度已然是十分亲近,先前还曾瞧不上萧厌的曹家四郎反而缠着他问了许多官场上的事情,对他一口一个“萧大哥”的叫了起来。 萧厌也没让他改口,反而与他们说了许多。 等离开时,连曹德江的长子看着萧厌时也透出几分亲近。 马车上曹德江看着萧厌:“你倒是有本事,能让这几个孩子对你服服帖帖。” 萧厌扬唇:“不是您老故意让他们与我亲近的吗,我总不能给您丢脸。” 官场上的那些个事情,他知道,曹德江自然也清楚,萧厌看得出来他不过是想要借机让曹家晚辈跟他亲近。 曹德江笑道:“就属你猴精。” 傅来庆钻进马车的时候,二人已经止了刚才话题,但脸上都带着浅笑。 傅来庆好奇:“萧大哥去我们府上做什么?” 萧厌说道:“去寻傅老夫人。” 祖母? 傅来庆疑惑更重,曹德江解释了句:“先前宫中虽然赐婚,但他与祥宁郡主大婚得先走三书六礼。” 傅来庆恍然,原来萧厌是想请祖母去替他和棠宁当仪宾提亲下聘,他不由有些羡慕。 萧厌和棠宁的事情他也算是全部知道的,这二人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亲事。 可是他…… 想起那只完全没有开窍他几次示好都毫无反应的娇孔雀,傅来庆都忍不住想要叹气。 对钱绮月来说,男人还不如鞭子有意思,要不是宫宴那天他出面帮过棠宁他们,怕是那娇孔雀都不稀得搭理他。 傅来庆想起钱绮月郁闷起来,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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