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夏侯令他们眼皮子底下爬到现在的位置? 萧厌见棠宁脸色有些白,伸手握着她发凉的手:“也许只是人有相似,那季容卿不是陆执年。” 棠宁摇摇头:“阿兄,这件事情不能大意,陆执年是被我们逼的走投无路才失踪没了下落,陆家又毁在我们手上,他对我们定然恨之入骨。” “我知道。”萧厌安抚:“我已经让荼白想办法引宋瑾修去见那季容卿,他若真是陆执年,旁人辨不出来,宋瑾修应该是能认得出来的。” 那二人反目成仇之前,曾是多年挚交好友。 “而且我也会让人将这消息透露给夏侯令,夏侯令定然会比我们更想查季容卿的底细。” 萧厌看着棠宁:“别担心,不管他是谁,早晚能知道。” 棠宁心中仍有不安,她抿唇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陆执年时,他那满是疯魔的眼神,他死死抓着她不肯放手,甚至说出不管陆家不管一切的话来,当时他那猩红骇人的眸子,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楚。 那些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的回忆浮现,上一世惨死的过往,那些被囚禁时的折磨让得棠宁脸色苍白。 “棠宁,你怎么了?”萧厌拉着她。 棠宁摇摇头,轻靠在他肩上:“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萧厌低头看着她发顶眉心轻皱,棠宁好像藏着心事。 是因为陆执年? 还是其他什么? 他张嘴想要问她,可见她眼帘轻垂着满是依赖的靠着自己,眼睫轻颤时像是透露着不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安静抱着她。 算了。 待她想说时,自然会说。 …… 陆执年有可能再次出现的消息,如同一滴水落入热油,让棠宁心神不安,可再不安,那季容卿远在北陵,想要查探消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眼下大魏国内的事更要紧。 见过梁广义后,萧厌就进宫去见了太子。 无人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只原本杀红了眼的太子像是突然醒了脑子,整个人消停下来。 被抓的人虽然还没放,但菜市口不再见血。 世家那边得了梁广义带回去的消息之后争执了好几回,既有不忿,又有不甘,骂萧厌无耻贪婪,心黑歹毒,可就算是再骂再闹,最后到底还是服了软。 崔家率先答应拿二十六万金“赎”崔林,让萧厌放过他那夜陷害之罪,剩下的五十四万金,则由其余六家每家出九万凑足。 至于藏书之事,其他几家本是不愿,但冯家、李家和范家率先松口,加上梁家、崔家在旁劝说,又有萧厌和太子在朝中施压,剩下的三家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不甘心的答应下来。 第542章 九月中旬,梁广义命人带着足足八十箱金子在城外移交给萧厌时,沧浪带人一一清点。 足足小半个时辰,沧浪才挥手命人封箱,接管了那些箱子。 世家来送金子的是梁广义的侄子梁顺,他看着那些箱子眼睛都有些发红,见沧浪回来忍不住嘲讽了声:“小家子气,不过是些金子,也值得你们一箱箱清点,以为我们会骗你不成?” 沧浪毫不在意:“没办法,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这不得先让下面的人开开眼界,免得待会儿把金子运回去之后会兴奋的手足无措,这万一要是路上打翻了,这么多金子,多难捡呐?” “你……”梁顺眼睛更红了。 这明明是他们的金子,是他们几家的血肉!!! 梁广义挥手挡住说话那人:“行了,别做这幅模样让人笑话。” “叔父……” 梁顺想说话,可对上梁广义的眼只能咬咬牙瞪了沧浪和萧厌一眼,就恨恨退到一旁。 梁广义朝着萧厌道:“金子我们几家已经如约给了,这是替贺家昭雪的东西,只要明日早朝之上你当众呈上,老夫会向太子进言替贺家正名,也推举你承袭爵位。” 萧厌看了那东西笑了声:“那就多谢梁太师了。” “那你答应老夫的事情?” “本督说话算话,贺家之事到此为止……” 梁广义闻言刚松了口气,转身想要带着身旁人回城,就听到马蹄声突至,片刻之后有人疾驰过来,林外两匹马像是并肩而行,从远处逐渐靠近,几乎同时到了他和萧厌眼前。 马上的人翻身下来就各自朝着他和萧厌疾步靠近。 “督主,宫里来信,陛下醒了。” “太师,陛下急召您进宫。” 梁广义猛地抬头看向萧厌,而他身旁的梁顺脸上露出惊喜。 “叔父,陛下醒了!” 太子仗着储君的身份,这段时间一个劲折腾朝中,萧厌又以太子之势逼迫他们几家退让。 叔父不得不以几家家底来买萧厌抬手,如今陛下醒来,岂还由得太子胡来?梁顺想起安帝醒了就有人压制太子,萧厌便不能如现在这般嚣张,蓦地就看向沧浪他们打算押送离开的那些金子,急切出声。 “叔父,快让人拦着那些金子,不能让他们把东西带走……” 唰! 他话音未落,两道厉风径直擦着他脸边而过,一道划过耳边让得他半截耳朵都血淋淋的,另外一道更是险些割断了他脖颈。 梁顺顿时惨叫出声。 “萧厌!”梁广义抬头。 萧厌冷白指间轻拉着身旁垂下的竹枝,那上面两片尖叶已不见了踪影,他抬眼淡漠:“本督方才听到,有人想动本督的金子?” “那明明是我们……” 唰! 一片竹叶径直朝着梁顺眼前疾射而来,他身旁护卫大惊之下连忙挥剑,明明是细软之物,竟与剑尖发出金铁碰撞之声。 梁家护卫踉跄后退,纷纷抽剑而对。 梁顺被吓得脸色惨白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本督的金子,梁太师想要?”萧厌目光冷戾。 梁广义:“……” 虽然刚才听闻安帝苏醒召见他时,他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可眼下看着萧厌这般凶狠护食的样子,再看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黑甲卫,梁广义扭头朝着身旁梁顺就是一巴掌。 “谁让你多嘴?” “叔父……” “闭嘴!” 梁广义厉喝出声,眼底冷肃让得梁顺不敢说话,见他闭嘴之后,梁广义才朝着萧厌说道:“老夫这侄子向来蠢钝,梁家更是后继无人,否则当初老夫也不会选择扶植陆崇远上位。” 他变相跟萧厌服软认了错,然后才继续: “萧督主大可以放心,这些金子是我们几家给你的赔罪礼,你我之间说定的事情依旧算数,就算陛下醒来,老夫也不会反悔,只希望萧督主也能记得你答应老夫的事情,对我们几家既往不咎,就算做不到世家之间同气连枝,往后也不借旧事为难。” 梁广义说完之后也没等萧厌回话,就直接道: “陛下既然已经苏醒,又命人召见,老夫不好多留,先行告辞。” 萧厌淡声道:“梁太师慢走。” 梁广义带着梁家那些人离开,等出了那片小树林后才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听着里面似有箱子搬动的声音,还有马蹄轻响,车轮滚动离开,梁顺捂着脸:“叔父,你为什么怕萧厌,他不过是仗着一时之利才借着太子压着我们,如今陛下醒了,太子休想再握朝权,我们何不把那些金子……” “行了!” 梁广义皱眉:“你以为陛下醒了就能向着我们?还是觉得陛下醒了就能奈何得了萧厌?” 他可没忘了,之前紫宸殿上逼迫安帝的人里有他一份,更何况那天夜里的事情是由崔林和他而起,以安帝的性情,就算真能一时因为“大局”隐忍,事后夺回大权也必定会清算。 更何况…… “虎符还在萧厌手上,先前罪己诏已经传遍各地,陛下亲笔圣旨还在萧厌手里,太子又是他亲自下诏立储,就算陛下醒来与太子争权,孰胜孰败犹未可知,你当萧厌要是没把握,方才听闻陛下苏醒会那么镇定?” “可是……”梁顺不甘。 梁广义轻吁了口气,脸色有些不好:“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贺家注定翻案,谁来都没用。” 那封血书,贺文琢的书信,就是摆在安帝面前他也得认栽。 “萧厌那厮手段厉害,又睚眦必报极为记仇,以八十万金买他收手不是坏事,至于其他的……” “眼下形势比人强,要学会隐忍,往后若有机会自然能够再找回来,何必图一时之利。” 梁顺摸了摸耳边的血,咬牙低骂:“那个阉贼……” “他是宣义侯,是贺家的人,往后别再提这个字。” 见梁顺闭嘴,梁广义才道:“进城之后,我进宫面圣,你直接回府,方才的事不准胡言。” …… “督主,安帝怎么醒了?”沧浪低声道。 “他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朝中大局已定,醒了就醒了吧。” 再不醒,刘童恩那边恐怕要失控了。 萧厌看了眼搬上马车的那些金子:“你亲自带人,将这些金子送走,路上小心些,别被人截了道。” “那不能,谁抢我钱,我要谁命!” 这可是他家督主的命根子! 萧厌失笑:“行了,去吧,本督得回京了。” 安帝醒了,他也得去见见。 第543章 御龙台里,安帝刚一清醒江太医就想要上前,可还没靠近就被安帝挥手挡开。 “陛下……” “滚!” 安帝狠狠看着江太医,目光能将人剐了。 江田是他亲信,也是他最信任的太医,可他也还记得,当初他让江田前往积云巷查看萧厌伤势,他一口咬定萧厌伤重,才会让他信了那奸人救驾重伤,误会了陆崇远,还废了赵元朗…… 想起积云巷,安帝猛地扭头看向冯来时,也是面露凶色。 “狗…奴才…” 他久不言语,喉咙疼的厉害,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到,可话中恶意却让人生寒。 “你们敢勾结萧厌谋害朕……来人,杀……杀了他们……” “锵”的一声,两旁禁卫长剑出鞘。 冯来人一慌手中端着的水直接打翻在地,整个人“砰”地跪在地上。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冯来脸色惨白不住磕头:“奴才是陛下的人,是陛下一手提拔奴才才有今日,奴才怎敢背叛陛下,若奴才真的投奔旁人,陛下昏迷时奴才早就离开避祸,又怎敢继续留在宫里?” “当日积云巷里,奴才和江太医是真的亲眼看到了萧厌那逆贼,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去了西北,可是奴才真的没有欺瞒陛下,更不敢与那逆贼勾结。” “求陛下明鉴!!” 江田也是跪在一旁用力磕着头:“陛下,微臣那一日是真的亲眼看到了萧督……不,萧厌身上伤势,更亲眼看到他人就在积云巷。” “他当时伤虽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的确极为严重,而且那日虞统领虽然回了宫,但随行禁军在旁,其他人都能够作证。” “况且微臣和冯公公要是对陛下心存歹意,多的是机会谋害陛下,宫变那夜冯公公怎会拼死救驾险些丢了性命,微臣这段时间又何必寸步不离守在御龙台,拼尽全力救治您?” 安帝脸上神色变幻不断。 江田猛地上前,伸手就去扒拉冯来衣袖。 “别……” 冯来连忙压着。 “别什么别,命都快没了!” 江田用力一拉,撇开冯来的手就将他衣袖拉了起来,就见冯来胳膊上一道狰狞疤痕自大臂蔓延而下,那伤口已经结痂,可依旧能看到当时伤可见骨,而此时那伤处下方的肌肤被刚才打翻的热水烫的通红。 江田指着冯来说道:“那日陛下昏迷,冯公公亦是受了重伤,但他怕有人危及陛下寸步不离的守着您,刘统领不肯让他靠近,他就时时侯在殿前,陛下所用汤药所服粥食,无一不是先过了冯公公的口。” “您受惊之后气血攻心以致昏迷,可冯公公却是因那日殿中受伤脏腑受损,他夜夜都得药物止疼才能入睡,可就算如此您昏迷了多久他便守了您多久,陛下怎能说他与微臣勾结谋逆,简直让人心寒……” “好了江太医!” 冯来用力扯下衣袖遮住伤疤,低声道:“陛下只是误会……” 说着误会,可他垂眸时脸色却是苍白,额上方才磕破的地方更显得狼狈。 安帝这才留意到冯来的模样,身为御前近侍,冯来向来注重仪表,衣着光洁,可眼下的他却消瘦狼狈,比起往日他瘦了许多,衣衫上也是褶皱,脖颈下方有处伤疤更是极为碍眼。 安帝陡然就想起那天夜里紫宸殿上,人人都背弃了他,只有冯来在萧厌动手时扑在他身上帮他挡剑,也是他趁机放了刘童恩传讯出去。 虽然后来刘童恩也没能扭转局势,萧厌那逆贼依旧逼得他狼狈立了太子,但比起朝中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冯来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挡在他身前的人。 “你当真没与萧厌勾结?” “奴才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 冯来竖着手毫不犹豫:“奴才从不知贺家有血脉留存,更不曾与贺家逆贼勾结谋害陛下,若是有假,就让奴才万箭穿心五雷轰顶,死后不入轮回!” 他发誓发的毫不犹豫。 安帝见状这才缓了神情:“起来吧。” 对上冯来目光,他难得生了愧疚:“萧厌那逆贼心思奸诈,欲除陆家定是早有准备设局引朕和陆崇远入瓮,他那张脸都能换了,自然也有办法能瞒得过你和江田,朕是睡糊涂了。” 虽没认错,可一句糊涂,却也让冯来眼眶泛红。 安帝忍不住侧开眼:“刘童恩呢?” “刘统领之前一直守着您,今早实在困倦,加上他府中出了点儿事这才出宫去了,不过他离开前命人护着您左右,这御龙台内外都是刘统领安排的人,方才您醒来之后就已经有人传讯出宫了。” 冯来没有去说刘童恩的坏话,反而在龙床边那两个禁卫虎视眈眈之下,替刘童恩说话。 “刘统领极为担心您,日日守在殿内,连禁军和朝中的事都无暇理会,他若知晓陛下醒来定然会立刻赶来。” 安帝听着冯来的话后,却是脸色陡然阴沉:“朝中如何了?” 冯来脸色僵硬不敢说话。 安帝看向江田,江田也是跪在旁边一声不吭。 安帝忍不住就是心中一沉,那夜之后他可谓是身败名裂,立了太子后朝权旁移,他知道他如今处境恐怕不好,可冯来二人的脸色却让他更加不安。 安帝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卧床太久,刚坐起来就手脚发软跌了回去。 “陛下!” 冯来和江田连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还没靠近就被左右禁卫持剑逼退。 “你们让开,陛下有恙,杂家要照顾!” 那二人却挡住纹丝不动:“后退!” “你们!” 见冯来急的不行,安帝朝旁嘶声道:“让冯来过来。” “不行,陛下,刘统领说了,他不在时不能让任何人近您的身……” “放肆!朕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 安帝本就心中不安,此时见连让冯来上前伺候都能被人驳回,他气的脸上潮红,怒骂了一声之后力竭朝下跌去,整个人趴在床上气喘吁吁。 冯来见状满眼焦急,也顾不得其他就强行挤了过来。 那两个禁卫手中持剑满脸迟疑,见冯来扶着安帝起身替他缓气,二人也不敢真将人扔出去,只能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冯来。 第544章 冯来无暇多顾,只替安帝顺气:“陛下别急,您龙体要紧。” 江田也是跪在一旁,替安帝诊脉时说道:“陛下身子本就有所损伤,断不能再受刺激,千万不能动气。” “损……伤?” 安帝喘的厉害,胸口起伏时就想起之前那股剧烈头痛,他靠在冯来身前喘息问:“朕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这……” 江田看了眼殿内那几个禁卫。 安帝扭头:“你们下去。” “陛下……” “滚出去!” 安帝怒斥之后,见那几人半点不动,眼底生出急怒: “是不是朕如今的话不管用了,还是刘童恩也想要造反,连你们这些人朕都使唤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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