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汗王,又得了一个姓夏侯的军师相助,短短五六年时间就掌控了北陵过半部族。” “那个军师,就是夏侯令?”棠宁问道。 萧厌点点头:“此人据闻是天纵奇才,于军事之上更是诡异莫测,他在北陵的地位极高,宗延部的那位汗王立朝之后,就封了他当了北陵的国师,权势只在汗王之下,只是本督没听闻过他居然还有师弟。” 曹德江说道:“老夫也是偶然知道的,那夏侯令本是南齐人,跟施长安师出同门,不过他犯了门中大忌叛逃出师门,后来还杀了师门上下所有人,连施长安也险些死于他手。” “施长安曾经投效北境边军,想要借大魏和北陵摩擦寻夏侯令报仇,可是计差一筹险些死在了北境。” “老夫当时凑巧救过他一命,也就此得知他跟夏侯令之间仇怨,这些年施长安还曾去过几次北陵,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两年前更是在北陵皇都被人废了一条胳膊。” “那次回来之后,他大概是断了念想,自此再未去过北陵。” 第204章 棠宁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大魏之外的那些地方,而且北陵的事情对她来说虽然遥远,可这种权术博弈却让她听的津津有味。 傅来庆却是早知道北陵的国师,忍不住就道:“一个屡战屡败,还断了胳膊的人,舅爷爷怎么让他来给县主当山长?” “你知道什么!”曹德江皱眉呵斥:“谁说他败了就不配?” 他说完后看向宋棠宁沉声道:“县主可知道,老夫为何让你请他?” 棠宁垂眼细想了片刻,才有些迟疑着开口:“是因为施长安输的并非是能力,而是时势,他虽然没能奈何得了夏侯令,可是夏侯令身为北陵朝国师,借的是整个北陵朝的势才能压得住他。” “施长安能够屡屡出入北陵皇都,朝着一国国师动手,却还能全身而退,哪怕最后丢了一条胳膊,他也绝对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就比如是大魏京城,一个人想要对付权倾朝野的萧厌,能活着几进几出最后还能安然保命的,怎会没有能耐? 曹德江目露赞赏:“县主说的不错,施长安在北境边军的时候,就曾设计坑杀北陵两万先锋,后来几次入北陵境内,都是闹的北陵皇都天翻地覆,两年前他借北陵万鹄一族之手,只差一丝就废了北陵汗王,虽然最后败了,却也让老汗王身死,几位皇子争权打得不可开交。” “曹公是说,两年前北陵突然内乱是因他而起?”萧厌在旁开口。 曹德江点头:“没错。” 他面上露出些可惜,北陵算得上是魏朝心腹大患,如果真能让施长安成功了,北陵早就乱成一团,大魏或还能占些便宜。 只可惜施长安到底只有一人。 曹德江叹了一声:“他这人很独,也不愿借外力,可人力终有穷,那一次施长安再回来时断了一臂,一夜白头,打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北陵,只留在濮姚那边当了个教书先生,我听闻县主书院缺位山长时,第一时间便想起了此人。” “他前几日曾来信说要入京一趟,县主若是有意,老夫可以安排让你们见上一面,只不过他脾气有些古怪,且也难以用利益打动,能不能请得动他就全看你自己了。” 棠宁却没有因为曹德江这番话就生退却之心,她对于书院的野心很大,绝不是仅仅局限于这大魏京城,可是她年少稚嫩,无论经历还是学识都难以服众。 在她成长起来之前,书院需要一位足够有能力有魄力的人来帮她“掌舵”。 萧厌的身份让他不能插手书院太多,否则安帝和朝中那些原本帮衬的清流朝臣都会觉得不安,而曹德江口中这位施长安,无论能力、手段,都是目前来说最为合适的人。 她自然是要亲自去见一见。 棠宁连忙说道:“曹公能帮忙牵线,让我跟那位施先生见上一面,棠宁已是感激不尽,至于旁的事情,我会亲自去跟施先生谈,定会竭尽全力将人留在书院。” 曹德江笑道:“那好,等他入京,我派人告知于你。” “多谢曹公。” “那书院筹建的如何了?” “已经开始修院舍了……” 棠宁低声跟曹德江说着书院那边的进度,听他询问一些事情时,也是认真回答着。 曹德江原本只是闲聊几句,可瞧着小女娘进退有度,又颇有分寸的样子,便问了些书院建成后的事情,其中存了故意考校和为难的心思。 可棠宁未曾回避,反而大方地回答,遇到一些先前未曾想过的事情,也会在认真思量之后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然后再神色恭谨地请教曹德江的看法。 萧厌坐在一旁安静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看着小姑娘眉目飞扬自信,与曹德江亦能从容交谈,那双眼不见往日怯弱,反像是洒了一层光耀眼生辉,而曹德江也是难掩赞赏之色。 他心中生出些隐秘的自豪感来,垂头将泡在水中的手收回时,旁边就递过来一方帕子。 萧厌抬眸,就见小姑娘朝他露齿一笑,然后扭头继续跟曹德江说话。 他拿着帕子心口塌陷的越深了些,喉间低笑了笑,将帕子覆在手上轻擦了擦,然后慢条斯理地折好塞回袖子里,再抬眼看向不远处满是爱慕瞧着他家小海棠的傅家狗崽子时,突然就心平气和起来。 这狗崽子那么蠢,他家小海棠才瞧不上。 傅来庆突觉身上凉意一消,下意识回头,就对上萧厌颇为和善的眼。 “……” 傅来庆:大舅哥又喜欢他了? …… 曹德江他们在棠府待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等离开的时候,傅来庆才找到机会单独跟宋棠宁说话。 他跟宋棠宁说了先前在宫里的事情,然后满是懊恼:“对不起啊宋小娘子,我原是想要教训宋瑾修的,可没想到被他利用给他搭了戏台子。” 棠宁倒没想到宋瑾修会变成这样:“不怪你,他那人不是不会为人,只是往日不屑,如今处境不好了倒是什么都能利用了,傅郎君往后不用专程去找他麻烦,免得再被他算计。” 傅来庆连忙道:“我知道了,舅爷爷已经教训过我了。” 棠宁看了前面正跟萧厌说话的曹德江一眼:“曹公对你很好。” 傅来庆脱口道:“舅爷爷也很喜欢你。” 棠宁:“……” 见身前的少女抬头看他,傅来庆脸上“唰”地通红,连忙有些结巴的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舅爷爷总夸你聪慧,还说你跟京中其他那些女娘不同,说你要是知道我朝宋瑾修落井下石肯定会不喜欢……” 他越描越黑,嘴里话越发结巴,脸上透红时,连交领下的脖子都红了一片。 棠宁还从没见过人脸能红成这样,她有些失笑,却还是低声道:“我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没必要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花费精力,而且与他纠缠对自己也没好处,傅郎君有大好前程,不比他污名满身,何必拿着金玉去碰烂石。” 傅来庆脸上发烫:“你觉得我是金玉?” 棠宁点点头:“你,傅老夫人,曹公,在我眼里都是金玉,哪怕只是被宋瑾修那种人磕损半点都不值得,我听闻傅老夫人有意替傅郎君议亲,等你将来娶了娇妻美眷,诞下麟儿,便能知道曹公今日教训你那些非是为我。” 她笑起来眸色温柔,如春日海棠,让人移不开眼。 “说起来傅郎君对我和阿茹还有相救之恩,傅老夫人也帮过我好几回,等你将来成亲时,定要记得送张请帖来棠府,我和阿茹必定给你和你未来的夫人备一份厚礼。” 傅来庆原本涨红的脸上瞬间血色消退。 “宋小娘子,我……” 他张嘴想要说话,宋棠宁就直接笑着道: “傅郎君,我不姓宋了。” 她温柔,却坚定,也没给傅来庆捅破心意的机会。 “曹公在叫你了,你该走了。” 傅来庆看着近在咫尺,却毫不犹豫将他推开的小女娘,她连让他表达心意都不愿意,他手脚有些发凉,来时的欢喜快乐散了个干净,一颗少年慕艾的心也摔的稀碎。 第205章 外间天色擦黑,棠府门前点亮了灯笼,曹德江站在门外低声跟萧厌说起陆家的案子:“陆肇那事,萧督主可有头绪了?” 萧厌说道:“有账本在,有没有头绪他都逃不过。” “这个老夫自然明白。”曹德江对着萧厌没有绕圈子:“只是陆崇远这几日安静的有些过分了,他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萧督主跟陆家打交道也非一两日,当知道他们积势多年,没那么容易因为一本账册就被压下去。” “陆肇对于陆家未必真有那么重要,萧督主还是多当心的好。” 萧厌听出了他话中好意,神色微缓:“我知道,多谢曹公提醒。” “还有一件事……”曹德江迟疑了下:“老夫听闻太皇太后被送往城郊皇庄养病了?” 这事宫中上下瞒不住人,萧厌也不意外有人会来问他,他神色平静地说道:“宫里人多嘈杂,时有人提起往事,而且近来皇后娘娘和四皇子不知何故,频繁出入太皇太后宫中,每次他们去后太皇太后癔症就会发作,前几日更是大病了一场。” “太医署的人说太皇太后身子经不住折腾,留在故地常忆旧人也只会加重病情,陛下就下令让本督将太皇太后暂时移至皇庄静养,正好秦娘子也在城外,能够方便时时照看。” 曹德江皱眉:“皇后母子时常出入太皇太后宫中?” 萧厌“嗯”了声:“说是侍疾。” 曹德江闻言脸色一沉,就差直接冷嗤出声,谁不知道陛下对太皇太后都只有面子上的孝敬,这位自从先帝崩逝后就长困寿安宫,宫中那些个主子奴才有谁将她放在眼里? 皇后出身陆家,对太皇太后就更是怠慢,替太皇太后侍疾?要是换作当年那位太子妃还有可能,可是陆皇后和四皇子……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曹德江心中琢磨着陆皇后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缠”上太皇太后,那陆家的人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更何况还在陆肇出事之后。 他将疑惑压进心底后,就抬头问道:“那太皇太后身子可还好?” “癔症疯魔能有多好,时常昏睡,醒来时也大多认不得人。”萧厌回道。 曹德江紧抿着嘴角半晌,才低声道:“老夫曾受太宗提携之恩,年少时也曾得太皇太后指婚,方才有今日膝下儿女环绕,当年太宗身边的人只剩寥寥几数,太皇太后本该尊贵至极……” 他抬眼对着萧厌:“陛下将太皇太后送出宫中静养,行的是孝顺之举,可是宫里向来捧高踩低,多的是一些心黑诡诈之人,他们难免会仗着太皇太后体弱不识人,照顾时大意疏漏,还望萧督主平日能令人多照拂几分,别叫人欺辱了太皇太后。” 萧厌应声:“本督自然会让人小心照看。” “不是小心,而是必须周全,老夫知道只要萧督主一声令下,绝无人敢阳奉阴违。” 见萧厌抬眸看他,他沉声说道:“老夫愿意允萧督主一个人情,陆家之事若有不便时,你可派人来寻老夫,老夫替你出手一次。” 萧厌面露诧异。 曹德江这人向来不掺和他跟世家之间争斗,无论朝中朝下他跟世家斗的有多狠,他都大多坐壁旁观,领着那帮清流朝臣坐视他们“狗咬狗”,只等着渔翁得利。 先前漕粮案时,见着世家被他弹压,曹德江落井下石了一波,替清流一脉从世家手里抢回了几个要职,可是后来世家毁了证据压过他时,这老狐狸也没少暗地里朝他砸石头,大有铲除“奸宦”再抢些好处的意思。 萧厌跟世家撕扯的不可开交,曹德江就从中搅浑水,待发现两边谁也奈何不了谁时,他又果断收手,只领着那帮清流仿佛什么都没干过似的,让人抓不住把柄,又奈何不得。 这人精明至极,心思也深,向来是片叶不沾身,想拉拢都不成。 可没想到为了太皇太后,他居然能允诺出来一个人情,还愿意帮他对付陆家。 萧厌若有所思:“曹公为何这般在意太皇太后?” 曹德江道:“老夫说了,太宗对老夫有提携之恩。” 见萧厌挑眉似是不信,曹德江也没多做解释:“萧督主只需告诉老夫,这人情你是要,还是不要。” 萧厌笑了声:“自然是要的,曹公既然开口,本督哪有推拒之理,您放心,本督会亲自交代下去,让人好生护着太皇太后。” 曹德江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多谢萧督主了,天色不早了,老夫也该走了,萧督主自便。” 他回头看向跟上来的棠宁:“宜阳县主,书院的事情之后若还有不决之处,你可以随时来曹家寻老夫,至于施长安那边,待他进京之后,老夫会第一时间派人告知你。” 棠宁福礼:“多谢曹公。” 曹德江上了马车,傅来庆垂着脑袋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爬了上去,等蹲在车辕上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棠宁,那眼巴巴儿的样子像极了落水的小狗。 棠宁温柔道:“傅郎君慢走。” 傅来庆见她丝毫没有动容,小脸垮了下来,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后,就放下帘子钻进了马车里,然后跟受了打击一样,抱着膝盖窝在马车角落里自闭。 “你干什么?” 曹德江正想着太皇太后的事,冷不丁瞧见缩成一团的傅来庆,顿时没好气。 傅来庆埋着脑袋:“舅爷爷,我是不是不招人喜欢?” 曹德江直言:“你是挺惹人烦的。” 傅来庆:“……”脑袋埋得更深了。 曹德江见往日总跟他斗嘴的臭小子突然这么安静下来,不像往日嬉皮笑脸,突然觉着有些不对劲。 他掐了他后脖颈一下,待傅来庆抬头时,就见他眼睛红红的。 老爷子愣了下:“怎么了这是?” 傅来庆红着眼圈,说话时都带了瓮气:“宜阳县主祝我早日得觅得如花美眷,到时她来给我贺礼。” 第206章 曹德江:“……”他松开傅来庆的后脖颈,有些纳罕:“你唐突人家了?” “我没。” “那你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干,是她直接跟我说的。” 傅来庆垂着脸可怜巴巴,他要是做了什么也就算了,可偏偏就是什么都没做,连心意都还没表明,就被直接拒了个干净。 “明明她昨日还给我们府里送东西了,我以为她是喜欢的……” 曹德江听他嘟囔皱眉:“宜阳县主给你府上送东西了?” “嗯,上好的人参,她身边人亲自交到祖母手里的,我都看见了。” “只你祖母有,别人没有?” 傅来庆张大嘴:“为什么要给别人?” “……” 曹德江有些一言难尽,想骂跟前的臭小子一句没脑子,又怕打击的本就难过的傅来庆跳了马车。 他只能忍了又忍,才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来:“你就没想想,你祖母前脚刚去见了她,她后脚就让人送礼回来是为了什么?” 见傅来庆红着眼满脸茫然,他没好气地道: “你祖母是知道你心意才去的积云巷,言语之间定然会流露结亲交好的意思,宋棠宁若有心要应承这门婚事,就不会在没拿到陆家退婚书前跟傅家往来,就算有所往来,她送礼也绝不会只送你祖母一人。” 傅家做主的虽然是他那妹子,可傅来庆的爹娘却是名义上的“公婆”,若真有心,宋棠宁绝不会顾此失彼。 而且她也不像是那种没有分寸会这般殷勤的人。 那小姑娘分明是有意婉拒婚事,又不愿两家交恶,才特意送了人参给傅老夫人,借此告知心意免得伤了和气。 偏这傻小子脑袋发热。 曹德江要是早知道宋棠宁昨日朝傅家送过礼,今日说什么都不会带着傅来庆上门。 他看着刚回过神来脸有些苍白的傅来庆,想起方才宋棠宁聪慧敏锐的样子,摇摇头:“那小姑娘是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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