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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去处并不奇怪,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棠宁走到一旁坐着,伸手梳着披散长发,身上寝衣滑落时,颈间腕上都有些暧昧红痕。 “咱们都出京了,宫里交代了吗?” “放心吧,有纪王和曹德江他们,少一两日早朝不碍事。” 萧厌如今对朝堂掌控远非从前那些帝王,他算起来并不勤奋,原先的日日早朝被他废除,如今能三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就已是不错。 但他懂得“知人善任”,也对身边那几个看重的每一个都用的是淋漓尽致,累的是他们,萧厌这个帝王格外闲适,但是朝中上下安稳得很。 棠宁嗔怪:“你小心压榨的过分了,哪天他们撂挑子。” 萧厌说道:“不怕。” 他又不是那种舍不得的人,既让马儿跑,又舍得给马儿吃草,而且虽然画饼但大多都落到了实处,纪王和曹德江他们虽然嘴里抱怨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的。 萧厌半点都不怕他们会撂挑子。 见棠宁想要挽发,萧厌起身走到她身旁,熟练的接过梳子。 动作轻柔的将她长发梳顺,又如同往日一般挽起成髻,可等青丝全部撩起来时萧厌才发现遮不住她颈间痕迹,他低咳了声,又将头发放了下来。 “怎么了?”棠宁疑惑。 萧厌面不改色:“近日天凉,且又是在寺中,不必绾全髻,试试别的。” 他说话间只取了棠宁一半青丝绾起成髻用发簪固定,另外一半垂落下来,放几缕落在身前,刚好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棠宁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寺中清简屋中并无妆台,她也瞧不见什么不对,只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你怎么将它带出来了?” 这并蒂莲木簪还是当初在积云巷时萧厌亲手雕出来的,早年她还没进宫那会儿时常佩戴,后来进宫之后用得上的地方不多便好生收藏了起来,没想到萧厌会带出宫。 萧厌说道:“不是之前那支。” 棠宁诧异,伸手取下来仔细看过才发现不对,当初那支桃木并蒂莲簪雕工“粗糙”,哪怕竭力打磨也瞧得出来上手的是初次雕簪的人,可手中这支虽然瞧着像,木材却是上好的紫檀木,而且并蒂莲也雕的更加精致活灵活现。 棠宁仰着头问:“你什么时候雕的?” 萧厌说道:“前些时候,怎么样,喜欢吗?” 棠宁“嗯”了声,摩挲着那并蒂莲有些爱不释手,萧厌见她欢喜模样轻笑:“这么喜欢,那我回头再替你多雕几支……” “哪就要你多做了,有这一支就很好。” 棠宁让萧厌替她将簪子重新插回了发间,心头本就不多的气恼的散了个干净,她主动旋身抱了抱萧厌腰身: “咱们许久没来灵云寺了,陪我出去走走吧,再去宝明殿上炷香。” …… 甘霖院占了寺中东厢边角,当初扩建重修时移摘了几株银杏和菩提树过来。 秋日银杏叶已经泛黄,时不时有几片顺着风吹落,倒是那株菩提树枝干粗壮,分出的枝干朝着四面八方生长蔓延,错横交错的枝干仿若成了一株撑开的大伞,几乎高过了房屋屋顶。 此时那菩提树上冠梢上依旧绿叶层叠,丝毫不被秋意侵染。 棠宁和萧厌站在树下仰头时,明媚阳光从树梢缝隙倾洒下来,让人忍不住微眯着眼。 “这树好像又大了些。”棠宁说道。 萧厌目测了一下:“是大了,当初南境的人将这树送进京城时还以为会养不活,没成想栽在这灵云寺里倒是长得极好。” 这菩提树京中少有,又传言是佛教圣树,本是南边临海一小国送来的“贡品”。 当初这树送进京城时就极为庞大,其他地方不好栽种,后来索性送来了灵云寺,那会都想着这树“长途跋涉”送过来怕会养不活,可没想到不仅养活了还长得这般好。 萧厌伸手比画了下:“就这长的架势,再有个几十年的,指不定能将半个灵云寺都纳进去。” 棠宁带着面纱与萧厌一边闲聊一边朝外走着,外间守着的僧人瞧见二人时都是面露惊讶,有些迟疑着是否要上前护卫,直到萧厌摆摆手,又有缙云带着几人跟随着,那些僧人才纷纷退去。 这寺中前来上香的大多都是女眷,那些身份尊贵的有许多都是在宫中见过棠宁的,反而对于身为皇帝鲜少与官眷接触的萧厌不怎么见过。 棠宁他们出来时刚好赶上早课结束,遇到了不少人,可因着二人大大方方,且身边有侍卫隔着不曾靠近,不少人瞧见萧厌二人时虽然惊讶于那男子容貌出色,倒也没将他和皇帝联系上,更不会有人想到他身边梳着半髻,穿着素色衣裙蒙着面纱的女子会是宫里的皇后娘娘。 二人闲话时模样亲昵,所有人都只以为他们是哪家权贵人家的小夫妻前来上香的。 棠宁和萧厌去了宝明殿上了香,又在寺中转了转,等回甘霖院时已过了晌午。 桌上摆着寺中斋饭,棠宁吃了两口便放了筷子。 萧厌皱眉:“不喜欢?” 棠宁懒洋洋的:“也不是,就是没什么胃口。”之前苦夏,她很长一段时日都多用瓜果蔬菜不进肉食,等着秋来时她倒是突然馋肉了,寺中的素斋做的不差,只是棠宁如今被养的挑嘴的很。 “我不饿,你吃。” 棠宁窝在椅子上跟猫儿似的,窗边阳光打进来照得她微眯着眼。 萧厌见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窗边垂下来的风穗,像极了打盹的猫儿用尾巴拍打着自个儿催眠,他被脑海里想出来的画面逗笑,惹的那边棠宁睁眼睨了过来:“笑什么?” 萧厌扬唇:“没什么,你困了就睡一会儿。” 棠宁睡了个午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发现萧厌不在屋中她有些诧异,问过月见说他出去了,棠宁虽然有些好奇倒也没追问,自个儿留在房中翻着从寺中借来的佛经,等外间天擦黑时,萧厌才回来。 一进屋中便拉着棠宁出去。 “干什么?”棠宁疑惑。 “带你去个地方。” 萧厌揽着她腰也没走正门,绕到后寺院墙边腾身便抱着她翻墙出了院子一路直奔灵云寺后山。 夜风吹得山间林叶飒飒,棠宁瞧着周围林子越走越密,她眼底好奇更甚,不明白萧厌大半夜的带着她出来做什么,又瞧着周围寂静无人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棠宁拧了萧厌一下:“这深更半夜的,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萧厌拉着她停了下来:“到了。” 棠宁抬眼,就见不远处林中空地上燃着火堆,缙云领着两名暗卫守在火堆旁,而火堆上挂着个锅子里面炖着什么,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两只……烤兔?! “皇后娘娘。”缙云他们行礼。 棠宁被萧厌拉着到了火堆旁边,就瞧见那锅子里居然炖的是鱼汤。 她顿时错愕,连忙如同做贼似得抓着萧厌:“你疯了?” 这可是灵云寺后山,虽然他们不怎么信佛,可在人家地盘上明目张胆地吃肉,是不是太过分了?! 萧厌轻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拉着棠宁到了火堆边,瞧见她满是错愕的模样说道: “我当初刚进京时,为了查探京中的事情在灵云寺落脚过一段时日,那会儿寺中斋饭没现在这般好,我的身份又不配寺中单独供饭,但那时候体内的毒没全解身子受不得饿,就日日都觉得吃不饱。” 废帝在位的时候,灵云寺虽也是国寺,但寺中情况远不如现在。 那会儿废帝安于享乐国库空虚,百姓过的也不好,靠着吃供奉的寺中自然也有些清苦,而且别看寺中僧人一口一个众生平等,可这灵云寺与外间也无太大差别,虽不会践踏平民,但真若有权贵能出得起“香油钱”,寺中也会单独供饭特殊照顾。 那会儿萧厌刚进京,既要隐藏身份,也没后来权势,他自然是没条件享受这些的,可身子需要营养单靠寺中斋食也根本不够,他便只能每天夜里进后山猎些猎物打打牙祭。 萧厌将披风取下放在火堆边的木墩上,拉着棠宁坐下后才说道:“那时跟随我进京的人有不少,途中死去的人更多,还有当初因东宫牵连无辜枉死的人,我都将他们葬在了这后山林间。” 棠宁若有所思:“所以当初你在䧿山捡到我,是因为来祭拜他们?” 萧厌“嗯”了声:“那条小道能直通这后山密林,只有我和沧浪缙云他们知道,你当时出现在那里,又刚巧赶上我遇刺不久,我便以为你是谁家派来想要我命的探子……” 说道这里,萧厌想起当初棠宁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道, “我那会儿瞧见你就想,这谁家的探子养的这般娇气,做个戏受点儿伤眼泪就差点把自己淹了。” 又狼狈又可怜,还色厉内荏。 棠宁满是羞恼地锤了他一拳头。 萧厌笑着伸手包住她的手:“不过也好在那会儿心软了那么一瞬,要不然你可就没了。” 棠宁没好气横他一眼:“你哪里心软了,当时还想扒皮抽筋将我扔下去来着。”要不是瞧见龙纹佩,她早就没了! 萧厌闷笑了声:“吓唬你的。” 他虽脾气不好,但并非见人就杀,要真想要她小命,哪能等到后面。 棠宁气哼哼地翻了翻眼皮,萧厌才笑着继续:“那段时间这后山的猎物被我吃了不少,有些时日都不怎么猎得着了,这些年才又多起来。” 棠宁道:“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就没被人发现过?” “谁说没发现的。” 萧厌翻了翻架子上的烤兔子:“这后山偶尔也会有寺中的人来,往里面走还有两处石洞是寺中高僧闭关用的,我当初以为那石洞荒废着,便躲里面烤肉,肉刚烤熟吃了一口,心灯那老头儿就来了。” 犹记得那老头儿顶着个大光头出现在洞口一声“阿弥陀佛”,萧厌一口烤肉噎在喉咙口,差点没直接暴起杀人灭口。 第1003章 萧厌其实很少提及他入京前的事情,棠宁与他一起之后也只知道戾太子死后他过的艰难,萧家为保他一人几乎牺牲全族,而萧厌逃出去后身受重伤,身边只余寥寥忠士,为筹谋回京替东宫昭雪数次险死还生。 他这张脸,这身皮肉,几乎换了个干净,体内的毒也直至登基后方才彻底解除。 如今难得听他提起过往,棠宁忍不住被吸引了心神。 “然后呢?”她问。 萧厌将那兔子翻了个面:“然后我便在山洞里吃着我的烤肉,心灯那老头儿在旁边念着超度的经。” 他还记得当时心灯出现时,他不仅“杀生”“食肉”,破了灵云寺的戒规,而且那几日刚好谋算着回了一趟京城做了些事,当时查到东宫大火的线索,他追逐而去险些被人所擒,逃出来后身上中了一箭。 灵云寺中武僧众多,且佛寺之地稍有血腥便会惊动旁人,那般伤势他根本不敢回寺中所以便躲来了后山,遇到心灯的时候杀生烤肉是其次,他身上血淋淋的,地上还摆着刚拔掉的弩箭箭枝。 官府的弩箭非寻常所能用,一眼便能看出深浅,那会儿他第一反应便是身份败露,要杀心灯灭口,可谁知道那老和尚丝毫不惧,顶着他手中利刃进了山洞赠了他伤药。 萧厌轻笑了声:“那老和尚古怪的很,明明是初次相见,他却说他跟我有缘,还说我身上命线交驳似是与他有所纠葛,他说我身上有破军天煞命格,念起念落功德杀伐交错,还说我欠他一个因果。” 当时萧厌听着那老和尚的话只觉得他是个神棍,对他的话懒得搭理,直到心灯说他帝星在落,有乱世之相,萧厌才发现他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并非无稽之谈。 至少那老和尚是他回京之后,唯一一个从未打过交道却一眼看穿他身份的。 萧厌当时警惕极了,也几次动了杀念,但那老和尚却从容的很,不仅替他疗伤压制住了他体内乱窜的毒,还说让他若有朝一日夙愿得偿回寺中见见他,兴许他回归帝王之后他便能看透二人之间纠葛。 那时的萧厌满心怨憎,仇恨蚕食心间,他为复仇手中染了不少血,死在他手中的人亦有许多,以心灯的本事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可是心灯没劝他向善,没让他放下屠刀,甚至就连那山洞里挂在烤架上的肉畜也没质问过半句。 他吃他的肉,那和尚念他自己的经。 后来萧厌失血过多倦极,竟也头一次在那超度亡魂的诵经声里睡着,再醒过来时身上搭着老和尚的僧袍,心灯已经不见踪影。 棠宁听着萧厌的话,既有惊愕,可愕然之后却又觉得这好像的确像是那位心灯大师的性子,她低声说道:“其实我也见过心灯大师。” 萧厌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棠宁说道:“当年你刚得龙玉令前往西北镇安军的时候,你可还记得当时的皇后母子伙同赵家人借着乐阳长公主的手,想要在灵云寺中陷害我被人毁了清白,却被我算计一石数鸟的事情?” “事发时心灯大师就在,他一眼便看穿是我所做,我当时还想着他可能会规劝斥责,说我乱了佛寺清静,没成想他半句不提,也无半点其他僧人那种见不得恶业的慈悲心。” 棠宁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心灯与她说着“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恶业之人生死自负”时对人命的淡漠。 而且…… “他似乎知道我身上发生过的事。” 萧厌挑眉,只疑惑了片刻就反应过来棠宁话中所指,脸上露出几分郑重。 他转身看向身旁,缙云他们已经退远,萧厌这才靠近棠宁:“他说了什么?” 棠宁低声道:“心灯大师说我本该是已死的命格,说我与原定命运偏离,还在我这个本该已死的人身上看到乱世,他也曾说我命线交驳似有反逆之相,还说我身上沾染了破天的功德和杀孽。” 相似的话,让萧厌眉心皱了起来:“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棠宁摇摇头,“那次见他本就匆忙,他只说他与我似有纠葛,好奇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是未曾寻获答案也没有强做什么,他赠了我几本佛经便离开了,后来我曾想过来寻他,但前几年他去他国游历,后来几年就一直在闭死关。” 心灯本就是世间罕见的高僧,所得信众非大魏一地,而且棠宁对他的能力本就有些忌惮,所以他闭死关谁都不见她也未曾强求。 棠宁不知道萧厌和心灯还有这般“过往”,她说完后和萧厌对视一眼,二人都隐约有了猜测。 那所谓纠葛,或许非她,亦非他,而是他们二人。 萧厌目光有些暗沉:“你的那一世,可曾见过我?” 棠宁迟疑了下点点头。 萧厌声音愈低:“我是不是对你不好。” 不是疑问,而是平铺直述的肯定,就好像什么都亲眼看到了一般,明明棠宁什么都没说,萧厌就已明白他所不知的那一世里,他待他的小海棠不好,他未曾护着她,甚至可能没有认出她,否则心灯不会说出那句“已死之人”。 她是死过一次,才重新遇见他的,可遇到他时却依旧如同稚子纯白一片。 萧厌不觉得以她当初对于宋、陆两家的怨恨决绝,会是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闺阁女娘所会有的,可如若遭受磋磨背叛,历经劫难才死,她断不会那般稚嫩半分心机都没有。 除非她死时还未来得及长成。 除非她遭受了痛苦却未曾有过报复的机会便已身亡。 萧厌早知他不曾参与的那一世棠宁过的辛苦,可她不愿提及,他便不曾追问,可这一刻察觉到那未知的一世里他的小海棠受尽了苦楚。 他只觉得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攥紧了他心脏,让他呼吸都痛彻心扉。 萧厌突然伸手将棠宁搂紧怀中:“对不起。” 那一世,他没好好照顾她,没有早早地寻到她。 棠宁感受他语气中的颤抖,眼中有些酸涩,可更多的却是释然,她环着萧厌的身子轻拍着他后背:“别难过,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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