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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着,等曹德江一盏茶水下肚,萧厌还体贴地替他添了水,然后换来老爷子一个白眼。 萧厌无辜:“我可没招惹您。” 曹德江没好气:“要不是为着你,你当老夫愿意收留他?” 这厮吃他的,住他的,还日日气他。 萧厌侧头带笑:“既是为我,自然不能白让您受气,不如我和棠宁认您当个老师,全当报答您了?” 曹德江愣住。 就连原本看热闹的施长安也是忍不住侧目。 第474章 屋中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突然变了,曹德江和施长安都是看着萧厌。 萧厌顶着二人目光神色平静:“我孑然一身,无以为报,心有所属也没办法对您老府中的女娘以身相许,曹公大恩不能不报,旁的东西您也不缺,便与棠宁认您当个老师。” “此事可以暂不必对外宣扬,您在朝中依旧是您的御史大夫,将来我若能事成,与棠宁再对您奉拜师茶,尊您为帝师,曹家子弟为师兄弟,允您以荣晟书院为底教化天下。” “若事有万一,您就只当自己倒霉白收了两个便宜弟子,曹家不必受我二人牵连。” 曹德江心中震动,萧厌的话等于是许了他帝师之位,承诺了护曹家将来,却不用他担负半点危险。 拜师之事不对外言,就等于曹家不必跟萧厌绑在一起,萧厌也不需要他在朝中站队,让他背弃安帝替他行事。 曹德江丝毫不怀疑萧厌这话是在糊弄自己,先不说萧厌向来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就是萧厌如果真有野心去搏那位置,今日对他所言就是承诺,一个帝王的承诺,千钧之重。 若是反悔,那萧厌与安帝有何不同? 曹德江抿了抿唇:“拜师就不必了。” 萧厌抬眼,他以为曹德江不会拒绝才是。 曹德江看向棠宁:“老夫与棠宁本就有些渊源,我曾得荣太傅指点,才拜入老师门下,我老师与荣太傅的老师师出同门,当年未入朝堂前,我还要叫太傅一声荣师兄。” “若以这边的关系算起来,这丫头该叫我一声师叔公,就算叫声叔外祖父也是当得的,老夫要是喝了你这杯拜师茶,这小丫头就该叫你师叔了。” 他似笑非笑朝着萧厌说道: “当然,你要是不怕跟她差辈儿,拜个师也没什么。” 萧厌毫不犹豫就改口:“您老说笑了,师父哪有师叔公亲。” 曹德江顿时嗤笑出声。 一旁施长安也是“嘁”了声,拿着火钳将烤裂了口的栗子拨弄到一旁。 棠宁好奇:“那以前怎么没听外祖父提起过此事?” 曹德江:“老夫叛出师门了。” 棠宁:“??” 曹德江见她瞪圆了眼的模样笑了声:“怎么,不像?” 棠宁点头:“不像。” 曹德江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那般“叛逆”的人,要知道天地君亲师,有时候师徒的名分比之父子、君臣还要难以划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不是说笑的。 特别于文人来说,尊师重道那是底线,一旦背弃是会遭世人唾骂的。 曹德江似是看出棠宁疑惑,淡声说道:“老夫年轻时性子偏激,行事冒失,满心出人头地的野望,偏偏师门的人各个淡泊名利,只觉文人若沾权势铜臭便辱了书本。” “荣师兄是因与太祖私交才入朝堂,且得太祖三顾茅庐方才下山,我与他不同,我是借着曹家祖辈庇荫,又以一些不太好的手段才得以白身入仕。” “老师嫌我丢了他的人,将我赶出了师门,不许我提及往事半句。” 过去的那些事并不全都是好的,甚至对于曹德江来说可谓是污点,可他却说得十分平静。 “我入朝时,荣师兄已官居三品,位列中书,待我好不容易爬入翰林升至五品,荣师兄已是一品大员。” “我那时候心高气傲,自觉比起荣师兄我更适合朝堂,只是未曾得宫中赏识,怕被人知道我跟他师出同门遭人耻笑比较,也不愿意被人说我攀附荣家,就连我父母亲族也不知我与他曾在一处进学,朝中更无人知道我们曾有旧交。” 那时候的曹家不过是小家族,在八大世家比较下更不起眼。 他不肯服软求助荣迁安,就只能慢慢在朝中熬着资历,直到后来得了太子赏识,意外入了太祖皇帝的眼,才在朝中逐渐有了地位,但他跟已是太子少傅的荣迁安关系并不和睦。 当时同样是行走圣前,人人都知道曹德江、荣迁安不和,为博太祖青眼,曹德江跟荣迁安政见不合更是常有的事。 他行事激进,荣迁安更为圆滑。 他不择手段,荣迁安更有底线。 可谁能想到在后来戾太子欲铲除世家,改革朝堂的事上,他因各种缘由并不赞同,觉得世家可与新政共存,慢慢同化削弱。 反倒是向来行事周全的荣迁安像是着了魔,觉得世家蚕食朝堂阻碍大魏国力,与戾太子一起不管不顾贸然动手,最后落到那般境地。 曹德江并没有细说他跟荣迁安之间的恩怨,只几句话带过后就说道: “老夫入朝之后,无人知道我二人关系,跟荣师兄唯一的往来就是太子事败,东宫起火那日,他突然于宫中传信出来,让我立刻进宫一趟。” 他说,太子事败,生死攸关,望师弟进宫相助。 荣迁安好像笃定他会去,派人匆匆传信出来,就径直去找了先帝大闹,引得宫中所有人侧目。 而曹德江也因为那久违的一句“师弟”去了,却因去的匆忙,行事又太过仓促,才会留了痕迹被冯来发现。 曹德江神色复杂:“当年东宫仍有生还,让老夫极为震惊,仓促之下只能寻了个年岁相当、又刚好病重垂危的小太监送进了火场。” “事后老夫冒险带走逃出来的徐内侍,本是为了以防万一,将他带出囚禁安置在京郊别处,又放了个面容被毁的孩童在他身旁。” “若是宫中察觉东宫那场大火有人逃出,老夫的人便会第一时间杀了他们。” 徐内侍不管愿不愿意,都会带着身边那个乞儿以身殉主,彻底了断东宫一脉旧事。 谁想最后死的是薛侧妃,加上荣迁安和冯来暗中遮掩,宫中竟无人察觉那场大火湮灭后,从殿内抬出来的尸骨有异。 萧厌听着曹德江的话,忍不住轻吁口气:“那徐内侍现在……” “在老夫府中。” 曹德江朝着外间唤了声:“从安,去让徐叔过来。” 外面应声片刻,沧浪就瞧见从安去了雁翎居旁边的侧厢,敲了敲门后里面就有一人走了出来。 那人低着头跟在从安身后,等到了近前,看清楚他容貌后,沧浪就惊了一下。 这人他见过。 徐内侍跟着从安进了屋中,那炭火燃烧后熏出满室热意扑面而来,却半点不敌他心中汹涌澎湃。 他脚步急切到了里间,等临到台阶前才缓了下来。 从安退到一旁,徐内侍伸手扯了扯衣摆,将衣袖展平,然后才满是激动地红着眼,朝着萧厌双膝一弯“砰”地落在地上。 “老奴徐裕,叩见皇长孙殿下。” 第475章 萧厌看着跪在身前的人,神色恍然:“原来是你。” 他曾在曹家见到过一次眼前人,虽只是在曹府门前擦身而过,可萧厌对他却印象却极深。 一是曹家门庭显贵,却留一个毁了面容身形佝偻之人在府中伺候。 二是那一日在曹府门前,徐裕看他的眼神。 萧厌印象之中是记得父王身边有一名徐内侍替东宫掌管内务,大多行走东宫后庭,而东宫与其他各府、宫中往来之事,则是由父王身边另一名内侍张霖安操持。 比起人人皆知得太子重用,御前也得脸的张内侍,徐内侍为人低调,不爱去圣前露脸,每每见到主子时也极为谦卑。 萧厌对他虽然也是熟悉,可那时候的徐内侍容貌端正,瞧着十分年轻,哪像是如今这般鬓发斑白,身形佝偻,脸上更是沟壑丛生。 那被烧伤后像是未曾康养,满是褶皱的半张脸,显得他越发苍老骇人。 难怪那一日他只觉得隐约眼熟,却没将人认出来。 徐裕双眼通红:“老奴无能,当年不曾护佑殿下身边,也未能救下太子殿下,只能借着曹公之力逃出皇城苟延残喘至今。” “幸得苍天庇佑,殿下能安然归来,太子殿下冤屈也有望昭雪。” 他砰砰朝着地上磕了几个头,再开口时候声音满是哽咽。 “殿下,太子殿下从未谋反,他是被冤枉的。” “当年老奴逃出来时曾带走太子随身之物,曹公命人查验知晓太子殿下性情大变是遭人所害,太子殿下身边也被人动了手脚,老奴负责东宫内务却一无所知。” “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未曾发现有人暗害太子殿下,是老奴……” 徐裕说着说着,眼泪流淌的更加厉害。 他头重重朝下磕着,恨不得将地上磕出个洞来,那悔恨愧疚折磨的他恨不得随先主而去。 萧厌上前一步,俯身拦住了他。 “当年的事是有心人暗算,且下手的并非一方势力。父王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他们不愿见皇位落于父王手中,自然是想方设法暗害于他,这些非你一人之力就能拦得住的。” 父王当年不是没有察觉到不对,性情大变也并非一朝一夕,可无论荣太傅他们,还是父王自己,都未曾找到暗害之人。 徐裕不过是名内侍,他又能做什么? 徐裕听着他安慰之言,喉中忍不住哽咽:“殿下…” 萧厌将人扶着:“你不必觉得愧疚,父王的死我自会跟罪魁讨回公道,替东宫所有人昭雪,至于其他……” 他低声道:“东宫故旧能有人活下来,我很高兴。” 褪去素日寒霜冷厉,萧厌眉目清朗,眼神温和,明明是极为陌生的面容,半点都看不到当年皇长孙的模样,可是徐裕却仿佛看到当年的太子殿下站在眼前。 这是他的皇长孙殿下。 是东宫唯一的血脉。 徐裕老泪纵横,伏在萧厌身前,额头抵在他手背上嚎啕大哭,像是要将当年凶险和多年隐忍全部宣泄。 棠宁坐在火盆边看的鼻尖泛酸,眼圈也有些红。 …… 许久之后徐裕才平复下来,他未曾照着萧厌吩咐上前坐下,而是如同老仆躬身站在一旁。 萧厌问:“你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 徐裕沙哑道:“东宫起火时,老奴不在殿中,仓促赶回去想要入内救人时,却被断梁砸在脸上。” “老奴当时昏死了片刻,后被惨叫声惊醒,就发现大火之中,左卫率府副使许春荣不仅未曾救人,反带着手下趁乱行凶,且堵死了太子殿下所在的庆安殿。” 那场火势极大,入目所见全是惨死的宫人,那些人不是死在大火之中,而是被人灭口,徐裕只以为许春荣被人收买想要谋逆,狼狈逃出想寻禁军相救。 怎知道逃出来后,才知道“谋逆”的变成了太子殿下,禁军与太子逆军厮杀于宫中,东宫大火无人前来,徐裕眼睁睁看着那火势映红了半边夜空。 徐裕满眼通红:“老奴再想返回后殿已经来不及,恰巧遇到曹公,才知陛下已问罪东宫,人人皆知太子谋逆,陛下更言及杀无赦。” “曹公说老奴不能回去,又说小殿下已经逃出,说若不能遮掩形迹恐遭追杀,老奴在宫中多年,便与曹公一起送人替代殿下,后随曹公混出皇城。” 他说话时感激:“当年若非得曹公相救,老奴怕是早已身死,这些年也赖曹公庇护,老奴才能留在京城等着殿下归来。” 萧厌低声道:“多谢曹公。” “你用不着谢老夫。”曹德江摇摇头:“老夫当日救他,并没存什么好心,徐内侍也应该清楚。” 东宫的事牵扯太广,他仓促进宫也并非万全,行事间更是破绽极多。 他当然怕有人察觉到他和荣迁安所为之后祸延己身,所以在发现徐裕没死之后,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这位东宫内侍能够利用。 曹德江将徐裕带出皇宫之后,就“囚禁”在京郊一处偏僻之地,又寻了个与皇长孙年纪身形相仿的乞儿放在一旁。 若是宫中察觉异常派人追查,便会有人将他们引到徐裕那边。 届时提前留在那边的人便会动手处置了徐裕,让他带着那乞儿“以身殉主”,彻底了断此事。 曹德江没曾遮掩朝着徐裕说道:“老夫当初救你,也只是想借你来替曹家脱身,你被老夫囚禁了三年,若非你自己毁了面容身形大变,且东宫之事平息,老夫也不会放你回京城。” 徐裕闻言却是急声道:“不是这样的,您从未遮掩心思,留在那里是奴才也是心甘情愿,若当真有人追查皇长孙殿下,奴才也愿意以死断了宫中念想。” “东宫之事平息后,曹公若真要替曹家脱身,大可直接要了奴才的命以绝后患,可您却以监视之名将奴才留在身边。” 他说话间看向萧厌,怕他对曹德江生了误会。 “殿下,老奴这些年一直跟在曹公身旁,他从未苛待半分,而且当年先帝血洗朝堂,也是曹公用尽办法,才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尸骨偷换了出来,让老奴这些年得以前去祭拜。” 第476章 萧厌猛地抬头:“父王和母妃的尸骨被换了出来?” 徐裕点头:“虽有残缺,但总算好生安葬,坟冢就在曹家族地那边,老奴年年都会去替主子守灵,曹家亦时时派人经看。” 萧厌神色震动,他以为父王母妃的尸骨早已经被挫骨扬灰,以先帝对父王的憎恨,绝不会让他们好生安葬,可曹德江却是将他们带了出来,还冒着天大的风险将人葬在曹家族地。 若被人察觉,整个曹氏一族满门都会被诛。 萧厌倏然起身正对着曹德江,撩开长衫下摆就朝着他一跪:“元晟谢曹公大恩。” 棠宁也是极为动容,她知道曹德江要做到这一步需要冒多大的风险,这绝非是他口中所说自私之人会做的。 她亦是走到萧厌身旁,朝着曹德江盈盈一拜:“谢曹公大恩。” 曹德江被二人跪的一懵,连忙侧身。 等站稳见施长安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那角度刚好受了萧厌二人的礼。 曹德江抬脚就踹了正在剥栗子的施长安一下,在他吃痛时将人推了个趔趄,直接歪身倒在一旁凭几上,身形狼狈。 “你干什么?”施长安瞪眼。 曹德江反瞪了回去,这没脸皮的东西,他大魏将来帝王的跪礼,这姓施的也敢蹭?! 他把人踹开之后,没好气地剐了满脸莫名的施长安一眼,这才快步从侧边绕到萧厌和棠宁身前,想要抓着他们胳膊将人拉起来。 可谁知用力时,二人巍然不动。 曹德江只能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跪什么?” 萧厌认真:“曹公大恩,当得一跪。” 曹德江皱眉:“老夫说过了,是受荣师兄之托……” 萧厌:“太傅是太傅,曹公是曹公,太傅之恩我自记得,可若非是您,父王、母妃尸骨难安。” “老夫只是举手之劳,太子殿下于老夫有赏识提携之恩……” 曹德江分解了两句,面上露出些局促来,让他跟萧厌斗嘴可以,哪怕算计他也不惧,君臣之间本就是你来我往,彼此试探着底线秉性相互成就,可萧厌这般直挺挺跪在面前…… 曹德江抓着他胳膊:“你们赶紧起来。” 让萧厌跪他,他怕折寿! 萧厌也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并未强硬继续跪下去,他只是拉着棠宁顺着曹德江的力道起身,然后对着他无比郑重说道。 “曹公之恩,元晟谨记于心。” …… 徐内侍并没在里间待多久,知道萧厌跟曹德江他们还有话说,他恭敬退了出去,而曹德江则是朝着萧厌说道: “徐内侍的容貌虽然变了些,当年宫中老人也已经去的差不多了,但他到底身份特殊,你将他带回去后打算如何安置?” 萧厌说道:“我暂时还不能带他走,还要麻烦曹公再收留他些时日。” 曹德江愣了下,转瞬就明白萧厌暂时还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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