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下就让人去了京兆府。 他是在告诉他,他忍着不动是为大局,不是动不了陆家,也不是查不了真相。 安帝自认为想通了一切,看了眼神情惊愕瞪圆了眼的宋棠宁,再看向脸色惨白的赵家人,他简直比之前还要更加气恼。 崔林幽幽说道:“这陆家怎么回事,赵夫人说陆家害人,这个陆寅也告陆家欺君,他们家事怎么就凑一块了。” “赵将军,你们商量好的吗?” 赵元朗面无人色,安帝满脸阴沉。 见崔林还想再来几句加把火,冯秋荔连忙踩了他一脚,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老头子脸上幸灾乐祸都快藏不住了。 要不是崔家留着还有用。这搅屎棍儿他真不想管! 安帝本就动怒,此时认定了赵家联手陆家算计于他和萧厌,想起之前陆崇远要挟他时的憋屈,他几乎瞬间就信了赵夫人先前说的那些话。 赵家可是有兵权的,陆家勾结他们是想图谋什么? 安帝怒火冲头:“来人,把赵家人给朕拿下!!” 第395章 不提赵元朗几人被带下去时不停喊冤,安帝脸上神色也是难看至极。 他简直烦透了陆家。 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朝中,次次针对萧厌,他已经放过他们几回,陆家却依旧不知收敛,陆崇远是当真以为他不敢动他们,还是觉得陆家还能像是以前一样,在京中一手遮天。 他把他这个皇帝当傻子吗?! 曹德江看着赵家人被拉下去后,上前半步说道: “陛下,别的事情暂且不提,赵家今日进宫,还有四皇子妃的死显然都有蹊跷,他们先前大闹枢密院惊动不少人,如果不能尽快查清今日之事,恐会惹得人心惶惶。” 崔林当然乐意看到陆家倒霉,不像是曹德江这般言语中正,反而开口就直冲陆家去。 “曹公说的是,这些人未免太胆大包天了,堂堂皇子妃说杀就杀,还敢当街行凶灭口,要不是祥宁郡主凑巧遇见了赵夫人,今日这事所有人都会被蒙在鼓里,不过赵将军往日里瞧着武将粗蛮,没想到他还有这般心思。” 安帝闻言冷笑一声:“赵元朗?他怎么能有这么缜密的算计,分明是有人在给赵家出谋划策!” 他说话间看向吴怀:“那个陆寅呢?” 吴怀连忙道:“在京兆府那边,微臣怕出意外,让人看着他。” 安帝:“他可有说跟铖王勾结的是谁?” 吴怀摇摇头:“没有,他只是说关氏死的冤枉,也并非是跟铖王媾和的人。” “陆寅说他自从被陛下送回陆家之后,陆家对他就极尽羞辱苛待,好几次都差点活不下去,他想要跟陆郎令求情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可陆郎令却只字不提,还任由府中子弟作践他。” “当年荣国夫人产子之时被人易子,可关氏当时并未生产,那陆寅想着自己本就是被关氏强行抱走,与父母生生分离多年,觉得自己也是无辜受害,不该承受陆家那些人责难,就想要暗中查探自己身份。” “谁知道这一查才发现,跟他生世有关的所有线索,都像是被人故意抹掉,他竟查不出丝毫。” 冯秋荔皱眉说道:“铖王的事情早就尘埃落定,陆寅此人也没什么用了,按理说陛下既然没有追究放他回了陆家,陆家那边该远远将人打发了才是,何必留在府里欺辱,而且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还有人故意抹去他过去的痕迹?” “还能为什么,心虚呗。” 崔林在旁嗤笑了声:“那陆寅当年是被谁抱走,旁人不知道,他生身父母难道也不知道?陆家人做贼心虚,可不就得把过去抹的干干净净。” “陆家人屡屡欺君罔上,还跟赵家勾结,他们将陛下当成了什么?” 安帝本就厌恶陆家至极,心中怒气横升时,眼底满是寒霜。 “虞延峰,带人围了赵家,去给朕查,朕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陆家,传陆崇远即刻进宫!” …… 赵夫人身上的毒算是压住了,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昏迷不醒。 安帝命人将其暂时安置在宫中,待赵家之事查明之后再行决断。 刑部、大理寺依旧去查四皇子妃的案子,连带着赵家的事也让他们经手,等交代好一切之后,其他人退下,安帝才单独留了棠宁:“回去告诉萧厌,让他进宫见朕。” 棠宁抿着唇不说话。 安帝皱眉:“朕的话你没听到?” 棠宁抬头时眼圈微红:“陛下让阿兄进宫做什么?又查陆家吗?” “放肆!”安帝呵斥。 棠宁脸上微白,却梗着脖子半步不退:“陛下明知道阿兄跟陆家早就你死我活,他为了替您铲除世家,更是成了那些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上次漕粮的案子您强逼他退让,将事情止于陆肇,阿兄认了,哪怕成了满朝的笑话他也未曾怨怼于您,只说陛下心有衡量是迫不得已,可是这一次,您又想如上次一样吗?” “宋棠宁!” 安帝用力拍在椅子上,脸上满是被人冒犯的震怒。 冯内侍站在一旁只觉得腿都软了,恨不得能堵了这姑奶奶的嘴。 可棠宁却依旧红着眼不退:“我不知道您到底有什么思量,可阿兄的命也是命。” “您对陆家屡屡心软,连赵家人都知道您放纵陆家,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陆家兜底,他们才敢害死四皇子妃,敢当街行凶杀人,可是陛下,阿兄他没有这份底气。” “他身有残缺天生就低人一等,他豁出命去为陛下办事,所得也不过外人口中一句阉贼弄权,他所倚仗的惟有您的信任,可是您不信他,无论是谁谗言几句都能让您心生怀疑。” 小姑娘说话时带上了几分愤恨,还有不甘和委屈,抬眼瞪着安帝时更如同初生牛犊,将他里子面子都撕扯了干净。 “阿兄的手段陛下是清楚的,他一旦进宫接手赵家和陆家的案子,势必会查个底朝天,陆家费尽心力遮掩的必定不是小事,说不定查出来后抄家灭族都算是轻的,陛下确定要让阿兄来查吗?” “你放肆!!” 安帝气的脸色黝黑,仿佛被揭穿了心底隐秘,怒极之下抓着身前笔洗就朝着下面砸了过来。 棠宁没动,那笔洗落在她肩头,砸的她踉跄差点跌倒。 小女娘脸上吃疼苍白,冯内侍摇摇欲坠。 一万次后悔自己上了贼船,更恨不得能捂着棠宁别叫她再开口。 这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冯内侍连忙上前:“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祥宁郡主也不是故意冒犯陛下。” “萧督主的伤势的确还重,连江太医也说他还得静养,而且您也让何大人他们接手赵家的事情了,枢密院眼下因着四皇子妃的死正在风口浪尖,萧督主不插手也是好事,免得外人说您偏护。” 他快速说完之后,就朝着宋棠宁。 “祥宁郡主,陛下让萧督主查案那是对他的倚重,你看看满京城有几个能像是萧督主这般言语冒犯陛下,陛下还不曾追究的?” “奴才知道你对今日的事不满,但陛下也是被人蒙骗,朝中的事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陛下若真不信任萧督主,今儿个出事之后就直接派人去将萧督主抓回来了,又哪还会派奴才和太医过去?” 第396章 棠宁跪在地上红着眼睛,虽然依旧倔强,可脸上到底多了迟疑。 安帝看着她挂着眼泪,明明有些后悔却只是咬着嘴唇不肯吭声的样子,莫名就想起了萧厌那狗脾气。 “你倒是跟你阿兄一样,包天的胆子,就你刚才那些话,朕要了你脑袋都没人说句不是!” 见小女娘脸发白,手里下意识抓着衣摆,绷着下颚时生出惧意。 安帝看着她泪汪汪的样子,突然就没了计较的心思。 陆家的事,是他理亏。 今天这些事也的确不适合萧厌来查,他跟陆家本就不死不休,又几次被陆家算计必定怀恨在心。 万一真查到什么不该查到的东西,难保他还能再压着萧厌放手一次。 安帝脸色微松,没好气睨了眼棠宁:“行了,赶紧出去,朕看着就烦” “那我阿兄……” “你不是说了你阿兄伤重,让他继续养着!” 棠宁闻言迟疑了下却没起身。 安帝没好气:“朕已经饶了你们兄妹大不敬了,怎么,还不知足?” 棠宁小小声地说道:“棠宁不敢,只是您总是对人心软,又叫了陆崇远进宫,会不会他待会儿跟您说上两句,您又恼了阿兄了。” “要不然我再多跪一会儿,免得您来回传召……” “……” 安帝脸色漆黑,没好气地骂了声。 “滚出去!” 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气人! 棠宁眼见安帝黑了脸,麻溜地滚了。 等人走后安帝才忍不住骂道:“这宋棠宁当初多乖巧一个小姑娘,性子也柔顺,怎么就被养成这般模样?” “那萧厌自己是个狗脾气,如今还养了个比他还大胆的狗崽子出来,要是荣迁安知道,朕看他棺材板都压不住!” 冯内侍闻言讪讪,那姑奶奶哪里乖巧柔顺了,那纯粹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 “那还不是因为陛下宽容。”他拍了个马屁。 安帝没好气:“朕就是太纵容他们了。” 说归说,气归气,可安帝倒也没想将宋棠宁怎样。 他喝了点外间人送上来的茶,觉得心气顺了些后,才朝着冯内侍问:“你今日去,萧厌当真伤重?” 冯内侍心中一紧:“江太医说萧督主伤势的确还有些厉害,不过奴才瞧着也不像是外间传言那般缠绵病榻难以起身,萧督主这段时间不管枢密院的事情,多少怕是有些故意。” 他伺候安帝多年,自然知道安帝疑心有多重。 身为圣前贴身伺候的人,他绝不能偏向萧厌,半点儿都不行。 冯内侍小心斟酌着说辞:“陛下也知道枢密院那些人的手段,萧督主就算起不了身,可只要吩咐几句,要查灵云寺那事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但是他就是不理不顾,分明就是故意任由事情闹大。” “四皇子妃的死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要不是一直拖延着,也闹不成这样。奴才今日带着人过去时,萧督主说那些话也像是在跟陛下赌气。” 安帝闻言嗤了声:“他就是小心眼,睚眦必报又护短。” “朕先前压了陆家的事情结果让他受伤,那宋棠宁又接连出事,老四他们手段龌蹉,朕看他就是想要给宋棠宁出气。” 他不在意四皇子妃的死,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子妃,死了也就死了,更何况他本就厌恶四皇子,自然恨屋及乌。 冯内侍小心问:“那还要不要传召萧督主……” 安帝冷眼:“传召什么,让他再指着朕鼻子闹一通?” 冯内侍讪讪:“那积云巷里那些禁军的人……” “撤回来。” 安帝满是厌烦的揉了揉眉心,心里躁意升腾时,不耐说道:“萧厌既然要养伤,就叫他好生养着,叫曹德江盯着赵家的事一些,这件事情不准世家的人插手。” “那陆家……” “让吴怀去查,看陆家隐瞒了什么。” 冯内侍连忙领旨。 安帝被闹闹哄哄了一早上,只觉头疼,他从袖中取了装着金丹的锦盒服了两粒,起身道:“朕去歇一会,闹的朕头疼。” “可陛下,您召了陆郎令进宫,他应该快到了……” “到了就到了,让他在外面候着!” 安帝一听陆崇远就烦,冷声说了一句后转身就走。 冯内侍心里放松下来,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奴才扶着您。” …… 棠宁在出宫的甬道上等了一会儿,才见到被放出来的沧浪。 见他神色不对,棠宁问:“陛下对你用刑了?” 沧浪摇头:“没有,就是挨了几板子。” 枢密院这事闹的太大,督主不在京中,他这个“主事”的首当其冲就挨了罚。 他被带下去的时候,就听到安帝说让虞延峰他们去积云巷让督主进宫,他当时就慌了神,可是被关在宫里根本没办法脱身。 “女郎,督主那边……” “暂时没事。” 棠宁安抚了一句,见沧浪还想问什么,朝着他低声道:“等回去后再说。” 二人乘车离开宫门,沧浪以为是要回积云巷,可谁知道马车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等马车停在荣晟书院外时,沧浪满脸费解。 棠宁却什么都没说,只下车进了书院,一路朝着书院后山而去。 快到晟宁居时,就见到站在院前的月见。 “女郎,曹公来了。” 棠宁点点头,朝着里面走去。 晟宁居里已经煮好了茶,小炉火旺,茶水翻滚时香气四溢,童老先生正跟曹德江说着话。 见棠宁进来,童老先生就主动起身笑道:“我还说郡主要再过一会儿才来呢,既然来了,那你们先聊,我去跟院里的人一起批今日的卷子,三日后要贴小榜分班。” 棠宁温声道:“辛苦先生了。” 童老先生离开之后,棠宁才走到他先前的地方席地坐了下来。 月见手脚利落地将桌上被用过的茶盏收了下去,棠宁取了炉边新的茶杯添了茶,又将曹德江身前的杯子也添满后,才对着曹德江恭敬道: “今日宫中,多谢曹公替我解围。” 曹德江却没有笑脸:“你以为老夫愿意?你和萧厌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棠宁在宫里见过曹德江后,就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他,曹德江对她和阿兄的事情知道的本就比旁人多一些,她那番作戏瞒得过旁人瞒不过他。 此时见他脸色不好,棠宁说道:“我和阿兄也是迫不得已。” 曹德江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头憋怒,她要是辩解两句也就算了,可这副模样是觉得被他揭穿之后破罐子破摔? 他压着怒气沉声道:“萧厌去了哪里?” 见棠宁似是想要说话,他眼中锐利: “别跟老夫说他在积云巷里,萧厌为人向来精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铤而走险激怒陛下,还让你进宫替他周旋。” “灵云寺后他一直不曾露面,京中的水越搅越混,老夫先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萧厌是不是不在京城?!” 第397章 守在门外的月见和沧浪都是心中一惊,倒是棠宁对着曹德江的质问沉默了了一瞬:“曹公英明。” “别给老夫打马虎眼。” 曹德江算是看透了眼前这小丫头,瞧着温软纯良,实则心眼儿一堆。 “萧厌为何偷偷离京,你们知不知道这事要是被陛下知道,欺君罔上是会没命的?” 棠宁见老爷子动气放软了声音:“我们也不想,可世事无常。” 曹德江面无表情:“老夫听你给我编!” “……”棠宁满眼无奈:“没骗您,阿兄去了歙州。” 曹德江皱眉:“歙州?” 棠宁看着对面老人:“阿兄意外查到一些戾太子旧事,跟陆家有关,因为事关重大不敢交与旁人,所以才借口重伤离京。” “陆家那边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人也去了南地,而且好像察觉到了有人在查这些事情,他们应该是以为阿兄拿着灵云寺的事转移目光,遮掩南地行径,所以想要揭穿阿兄伤势,给他落个欺君的罪名。” 曹德江听着棠宁的话皱眉思索,只瞬间就理顺了来龙去脉。 陆钦“行刺”是被萧厌算计,为的就是让他有名正言顺不露面的借口,萧厌怕是在安帝遇刺后不久就出了京。 陆崇远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的人,能让他不惜杀了四皇子妃嫁祸逼迫,甚至满是仓促动手,又能让萧厌不敢假手于人亲自前往调查,还跟戾太子有关又在歙州的事情…… 曹德江脸色难看:“二十年前,南地水患赈灾?” 棠宁有些意外曹德江这般敏锐,点点头轻声道:“二十年前戾太子奉命南下赈灾,官船沉凿,后南地暴乱戾太子失了民心被迫回京,曹公当时已在朝堂应该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原本阿兄只是因为漕粮的案子心有不甘,暗中在查陆家的事,可谁想到却意外查到了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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