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那羞恼之色也被害怕取代,突然想起眼前这人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她骗的团团转的宋家长子。 他就是个疯子! 宋姝兰不敢再跟他作戏,只有些害怕地说道:“阿兄,我已经很听话了,我…我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兰儿很乖。” “……” 宋姝兰抖了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总觉得现在的宋瑾修让人害怕。 宋瑾修见状笑了声,只走到一旁坐下后说道:“这地方好像有些小了,让你住着委屈了些。” 宋姝兰刚想说一句不委屈,就陡然愣住。 “你想不想出去?” “阿兄?”宋姝兰惊疑。 宋瑾修抬眼看着她:“不用害怕,我知道你当初回宋家图的是什么,可如今宋家没了,你这个国公府女娘的梦是做不成了,不过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让你回到如在国公府时的日子,你想不想要?” 宋姝兰闻言有些心动,可是这话出自宋瑾修之口……她有些迟疑:“阿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永顺伯府的七郎君,两日后与人相约在西郊通月湖上,泛舟赏荷。” 宋姝兰眼神蓦地睁大。 宋瑾修神色平静:“当初你从京城叩拜去灵云寺时,途中晕厥,我记得那位罗七郎君曾经救过你,对你也颇为中意。” “宋家出事之初,他曾派人来府中探望过你,你向来都懂得如何让男人心软,也知道怎样拿捏这些世家权贵的公子,我想若能给你机会,让罗七郎君对你重燃旧情应该不难。” “阿兄,你……” 宋姝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说话的宋瑾修,他居然让他去勾引永顺伯府的庶出子,这可是那个最讲规矩的宋瑾修! 她既是惊愕,也是心动,看宋瑾修平静的样子,她迟疑着说道:“可是罗云平是不可能娶我的。” “他当然不可能娶你。” 宋瑾修口中说出的话格外诛心:“你是逆犯之女,也因陷害棠宁声名狼藉,以你生母的身份你断然不可能再嫁高门,就算是妾室也没人会冒风险,罗七郎自然也不会蠢得将你放进府中,让永顺伯府成为笑话。” “那你还!”宋姝兰被他的话说的恼怒。 宋瑾修看着她:“你想为妻为妾自然不可能,可如果只是当个养在外间的金丝雀,以你的容貌和能耐,想来应该是得心应手。” “宋瑾修,你疯了,你居然让我去当别人的外室?!”宋姝兰怒目而视。 宋瑾修却是平静:“外室如何,你母亲当年不也曾当过外室,却能哄得我父亲多年念念不忘,为她赔上整个宋国公府,想来你耳濡目染之下,应该不会输给你母亲才是。” 见宋姝兰脸上涨红,他缓声说道: “你回京后勾引陆执年,百般诱惑谢寅,挑拨我与棠宁关系,为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可是以你如今的名声,京中任何一家官宦权贵的子弟都不会纳你入府,甚至你想要与他们接近都难。” “罗七郎已经是你如今最好,也是最后的选择,只要你能攀上永顺伯府,让罗七郎对你动情,哪怕只是被养在外面也没什么大碍,只要你能紧紧抓住罗七郎的心,你想要什么没有?” 宋姝兰脸上变幻不断,既是因为宋瑾修羞辱她和她阿娘的那些话,也是因为他口中说的那些正是她如今难堪至极的处境。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么憋屈的活着,若不然当初何必费尽心思的进京,想尽办法地将宋棠宁踩下去。 她想要荣华富贵,想要高人一等。 哪怕不择手段她也愿意。 “何况外室也并非不能上位,只要你手段足够,说不得将来罗七郎能为你拿下永顺伯府,你也未必不能期冀当个伯爷夫人。” 宋瑾修的话如同砝码重重压在宋姝兰心中的天平上,让她心生动摇,看着她脸上变化,宋瑾修说道:“机会只有这一次,你如果想去我就帮你安排。” 宋姝兰看着他:“你会这么好心的帮我?” 宋瑾修道:“我是你阿兄。” 宋姝兰冷笑:“把自己妹妹送上男人床去当外室的阿兄?” 宋瑾修面色不变:“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不忍见你蹉跎替你找一条出路,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权当我没来过。”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好像笃定了眼前的人会答应他似的,坐在那的身形一动不动。 宋姝兰死死看着他片刻才咬牙:“你想要什么?”她顿了顿冷笑:“你可别告诉我,你让我去勾引罗七郎,当真是一片好心!” 宋瑾修轻笑:“兰儿还是这么聪明,我如今在朝中寸步难行,想要调查陆家的案子也极为不易,永顺伯府的七郎君与四皇子走的近,必然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兰儿若能帮阿兄平了陆家的案子,得圣上青眼,往后也会多人庇护。” 宋姝兰沉声道:“你叫我帮你打探消息?” “怎能叫帮我,这也是在帮你自己。”宋瑾修温声道:“我若好了,你自然也能好,况且你若促成我与罗七郎交好,说不得还能救他一命,让他对你言听计从。” “宋瑾修,你无耻!!”宋姝兰骂道。 宋瑾修半点不恼:“那你去,还是不去?” 宋姝兰脸上变化不断,半晌低声道:“我去!” 她不想一直留在这里,不想被困在这破院子里一辈子,何况只要攀上了罗云平,到时候帮不帮宋瑾修那就是她自己说了算,她只要有个桥梁能见到人。 等将来,她定然要宋瑾修好看!! 宋瑾修仿佛没看到她一闪而逝的狠色,只笑了声:“好,这几日你好生收拾自己,两日后我送你过去。” 他说完后起身朝外走去,等走了两步才道, “父亲他们明日就要离京发配了,你可想见他们?” 宋姝兰冷漠:“他们发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去见他们万一让人想起我阿娘身份,我还怎么勾引罗七郎?” 似是因为撕破了脸,她在宋瑾修面前半点都不伪装了。 看着宋姝兰对宋鸿这般冷情,宋瑾修突然就觉得好笑,父亲那般聪明的人,心肠也狠,可为着个青梅竹马的女儿毁了一生。 可谁能想到,他百般怜惜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宋瑾修直接转身朝外走,到了外间给了那两个婆子些碎银子:“你们不用再看着她了。” 引泉担心:“郎君,她会不会跑?” “不会。” 如今京中没人能帮她,她想要见罗家人,就会安心留在这里,她舍不得跑。 宋瑾修低声道:“我们还剩多少银子?” 引泉说道:“八十两。” “去取五十两,明早给押送父亲他们的衙差送去,再准备些衣物药食,里头缝十五两碎银子一起送去。” 引泉张了张嘴,他们只有这八十两银子了,给出去五十两,再藏十五两,买买药食衣物怕是就什么都不剩不了。 可郎君的俸禄还要好些时候才能领,郎君还要办差…… 宋瑾修安抚:“照我说的办,过两日就不缺银子了。” 引泉虽然不解,却还是低声道:“是。” 第219章 宋家人离京这日,天气格外的好。 宋家几人带着木枷和脚镣,被押解流放的差役牵着绳索赶着朝城外走时,大病一场瘦的皮包骨头的宋老夫人一边咳喘着,一边满是期冀地频频回头,宋鸿和宋覃也是时不时朝着城内的方向张望。 城内进进出出不少人,可却没有他们所盼望的身影,离城门越近,他们脚下步子就越发沉重,脸上神色就开始变得急躁起来,惟独苍老了许多的宋大夫人脸上麻木冷漠。 “走快些!” 差役拉了拉绳索,几人都是踉跄了下。 城中不少人都瞧见了这一行出城的犯人,见着重镣在身不由侧目,更有甚者认出了其中的宋鸿,都是忍不住指指点点。 “那不是宋国公府的人吗?” “什么国公府,早就是阶下囚了。” 那宋鸿本是中书侍郎,又是国公府嫡出,若无意外就算继承不了国公爵位,将来也是前程一片大好。 可谁能想他居然跟逆贼之女勾结,行欺君犯上之罪,不仅如此还将自己留下的孽种栽赃给已逝的弟弟,险些害死弟弟唯一的血脉。 结果现在好了,国公府没了,宋家上下也被抄家流放,说句自己找死都不为过。 “只我听说那宋家长子逃出来了?” “你说的是那位玉台公子吧?” 说话的人站在街旁的酒楼上,瞧着下面走过的宋家人,提起“玉台公子”四字时,满是嘲讽。 “他是出来了,而且就是他替他父亲宋鸿认的罪,主动检举他父亲与人勾结在戾太子一案中掉包了逆犯之女,又借着往日时常出入陆家,卖了旧友得了陛下赏识,官复原职重归朝堂了。” 周围几人都是“嘶”了声,随即便有人唾弃。 “卖父求荣,当真无耻。” “这种人也配为官?” “陛下怎么会赏识这种无耻小人,当真是糊涂……” “嘘!” 人群顿时有人拦着,“你不要命了?” 外间安静了一瞬,众人默契跳过议论安帝的话,继续说着宋家的事。 棠宁带着恢复了许多的宋茹,跟过来凑热闹的钱绮月一起坐在隔间的包厢里。 听着外面时不时传进来的议论声,钱绮月趴在窗边瞧着下面拖着脚镣路过的宋家人,满是不屑地嗤了声。 “那宋瑾修何止是无耻,还狡诈的厉害,我听说我爹说,他前几日还踩着傅来庆那蠢蛋博了一片好名声呢。” “傅来庆也是没脑子,眼巴巴的凑上去给人搭架子,那宋瑾修原本压根没人理会,如今倒好,好几位本还对他厌恶至极的朝臣都对他改了态度。” 棠宁早知道这事,见钱绮月愤愤不平柔声说道:“傅郎君也是心思单纯,才会被人算计,况且宋瑾修有心想要缓解处境,就算没有傅郎君也会有旁人。” 钱绮月撇撇嘴,觉得傅来庆就是个倒霉蛋,她旋即想起别的事来。 “哎对了棠宁,我听说宋瑾修之前曾想要让他母亲跟宋三夫人那样,以跟宋鸿和离来保全她自己,可是刑部那边允了宋三夫人递上的和离书,却独独没允宋大夫人的。” 她压低了声音悄悄问:“是萧督主打回去的吗?” 棠宁“嗯”了声:“国有国法,宋三夫人对宋家的事所知不多,宋大夫人不一样,若是人人都能钻了漏子以和离归家避开刑罚,往后谁还敬畏朝廷法纪。” 钱绮月被她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逗笑,哪怕明知道萧厌卡着宋瑾修这事纯属故意,她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偷笑着附和:“是是是,你家督主大人铁面无私,维护朝廷法纪。” 棠宁听到“你家”二字,莫名耳尖烫了下,见钱绮月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小小地白了她一眼。 钱绮月其实是有些担心棠宁先前突然昏厥的事情,那段凭空消失的记忆也成了她心病,但是见棠宁好似完全不记得那日的事情,而且萧厌之前也特意叮嘱过她,她到底压了心头疑惑,跟她说着别的。 宋茹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她身子已经好了些,只血色还没将养过来,巴掌大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白。 她探眼瞧着下面已经走过去的宋家人,扭头低声问:“阿姊,你说阿……”她想说阿兄,可突然又觉得不该这么叫宋瑾修,就改了称呼:“你说宋瑾修他们会来吗?” 棠宁摇摇头:“不知道。” 钱绮月探头:“他要是不来,这名声怕是真要臭不可闻了。” “他来了,名声也未必能能好到哪里去。”棠宁随口说道。 宋瑾修不来,自然人人会说他自私狠厉,冷心绝情,可他来了,旁人也不会高看他一眼,反而会因为他先出卖生父又来送他们出城,说他反复无常,虚情假意,踩着宋家人尸骨虚伪博孝名。 他自己将自己的路走绝了,来不来都一样会遭人谩骂。 下面宋家的人眼见着就要到了城门,宋鸿他们只觉得心中越发的急,宋老夫人频频张望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安。 直到出了城门也不见期盼的人出现,他们脸色都是灰暗了下来。 却在此时,突然有人在远处急切出声。 “几位差爷且慢。” 引泉好不容易才赶上了宋家人出城,他快步走到近前,未曾跟满是欣喜的宋家人说话,就先越过他们上前走到那几个押解的差役身前。 “几位差爷,家中人犯事流放,我是前来送行的,还望几位差爷能行个方便。” 他说话间就递上早准备好的东西。 那领头的差役看了眼手里多出来的两块银铤,掂量了下重量后,神色就和煦了许多,只将手中绳索递给了引泉,朝着他说道:“别太久,还要赶路。” 引泉连忙道:“多谢差爷。” 那几个差役收了好处予人方便,上前解了宋家几人的枷锁就退开了些。 引泉见状这才快步走到宋家人身旁,宋老夫人见他就迫不及待地道:“是瑾修来了吗?瑾修呢?” 宋覃也是上前:“阿南和阿鸢呢,他们也来了吗?” 第220章 引泉见着二人情绪激动,宋鸿虽然没说话却也是急切看着他,他低头避开他们目光说道:“小郎君和女郎身子不适,没办法过来,郎君有要务在身也是分身乏术,郎君特意嘱咐小人来送你们。” 宋覃脸色顿时难看,当初为换宋瑾修保一双儿女出去,他配合着他认了罪,得了今日流放之刑。 他从来不后悔为他们做的,可是这段时间宋瑾南他们一次都没去看过他也就算了,今日他都被发配出京了,他们居然也不来,却让他寒心至极。 “什么身子不适,偏偏就今日身子不适?”宋覃沉声质问。 宋老夫人也是一把抓着引泉衣裳,那先前被折断过的手扭曲用不上劲,另外一只手却是力气大的像是要将他胳膊都抓破。 “你是骗我的是不是,宋瑾修有什么要务分身乏术,让他来看他祖母、父亲一眼都不行,他是自己逃了出去,就将我们这些废人都舍了?!” 引泉被她声音震得耳朵都麻,眼看着城门前有人望过来,他急声道:“老夫人误会了,郎君真的是有事来不了。” 他用力挣脱宋老夫人的手,退后一步才将身后背着的包袱取下来。 “郎君知道你们此去路途遥远,特意让我备了药食衣物,那边冬日寒冷,还有些御寒的东西。” 引泉将包袱递给一旁的宋鸿,压低了声音:“这里面干粮都是能存放的,现在天气还不算太热,好生用油纸包着能吃上些日子,还有那些厚袄。” 他声音更低了些:“小人在每一件袖口胸前都缝了二两的碎银,小心些不会被人发现,此去路途遥远,若有所需时,郎主可以取出来应急……” 啪—— 宋老夫人挥手就将那包袱打落在地:“二两碎银,宋瑾修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他踩着他亲爹的命爬出了诏狱,如今就拿几两碎银子就想打发了我们?!” 她原还念着宋瑾修能来送送他们,哪怕想办法替他们周全一二也好,他如今官复原职,怎么也能说几句话,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一直看重的长孙居然这么绝情。 此去荒服三千里,她这般身子都未必能走得到地方,几两碎银子,她路上病了连药都用不起,他们这么多人能干什么? 宋老夫人只觉得宋瑾修是想看着他们去死! 她本就被关的心里惊恐,见宋瑾修居然要舍弃他们,人就越发慌了,说起话来声音又大又尖利。 “宋瑾修是不是以为他重得陛下看重,就能连爹娘祖母都不要了,他就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砰!” 宋大夫人突然推了宋老夫人一把,将正在大喊大叫的宋老夫人推得一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嘴里的声音也陡然断掉。 宋鸿一惊连忙将自家母亲扶着,扭头就怒斥:“你疯了,你怎么敢跟母亲动手……” “我呸,她是谁母亲?我可没这么个老泼妇当母亲!”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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