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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说道:“回曹相,白家早年应是不知情的。” “早年?”曹德江疑惑。 月见说道:“那鸣珂所替代的那位白家七娘子三岁被拐后就被人所害,夏侯令将鸣珂送回时谎称其已经八岁,因着身上胎记、信物皆是白家七娘子所有,白家便认回了她,更因幼年之事对她格外疼爱些。” “白家早年曾有一位郎君迎娶了南齐奉安公嫡女,所生的孩子更是嫁入了南齐皇室,夏侯令原本送鸣珂去白家是为了南齐,怎料阴差阳错之下,鸣珂与前往临州外祖家贺寿的崔奇相识。” “或是觉得与崔家结亲利益更大,也或许是夏侯令早有野心未雨绸缪,鸣珂引着崔奇对她动了情,而白家家世对于当时的崔家来说是锦上添花,后来两家定下亲事,鸣珂就以白家七娘子的身份嫁进了京城。” 月见声音不高,娓娓道来。 “白氏入京之后颇得崔奇喜爱,加上当年世家势大,她身为崔家之妇不仅轻易能与其他几家女眷交好,更很容易就能交好朝中那些命妇以及后宫嫔妃。” 世人都小瞧后宅妇人,殊不知很多事情女子做起来远比男子要更加容易。 鸣珂嫁入京中十余年,如涓涓细流不着痕迹地侵入各家后宅之地,男子朝堂之上挥斥方遒,可终归是要回归后宅与妻妾同寝。 而鸣珂所做的,就是不着痕迹地借着那些或美貌或娇柔的女子之口,打探朝中隐秘,挑唆一些人野心,搅乱浑水之后安插北陵的探子,一点点侵蚀大魏。 当年的先帝后宫,朝堂权臣府宅,就连各大世家后院都有鸣珂的人,而最让人震惊的,莫过于顺着鸣珂的事情还查出了先帝之所以那般忌惮当年的太子,怨憎萧厌父子,居然很大原因是起于后宫宠妃的枕边谗言。 太祖皇帝对于太子的偏爱本就惹了先帝的眼,再有人一日日地在他耳边说着太子之好,说着太子是如何威慑朝堂众臣信服,说着太祖皇帝对太子的看重,太子总有一日会越过皇位。 先帝那本就不满的心添了恐惧怨恨,日积月累之下,才会父子反目。 月见缓缓说着关于鸣珂的事情: “白家早年应该是不知道鸣珂之事,至少在鸣珂嫁入崔家之前是不知情的,他们不过是白七娘子偏宠一些,纵容一些,但对于朝廷并无反心,后来鸣珂入京之后借了不少白家的势,也借此做了一些危及朝堂的事情,白家一步错步步错,等察觉不对时已经泥足深陷。” 白家上下纯粹是被鸣珂强行拉入了漩涡之中,不知情时已然背叛了朝廷,被迫成为了北陵的“棋子”,哪怕后面发现鸣珂身份有异,想要抽身也已经为时已晚。 “这些年鸣珂从大魏探知消息无数,夏侯令也正是借此才能好几次让北陵与大魏交战时,本该落败却每每都能异军取胜,他也因此屡建奇功在北陵日益权盛。” “好再当年太祖皇帝在世时就防着朝堂生变,将镇安军和龙庭卫独立于朝堂之外,而先帝和废帝又因谋害当年的太子殿下遗失了能够调兵的信物,以至于镇安军和龙庭卫不受朝中调遣,否则单凭着鸣珂源源不断送出去的那些布防图和朝中、军中的消息,落雁关怕是早就被攻破,北陵铁骑也已经踏平魏朝了。” 棠宁等着月见说完之后才开口:“北陵大军前些年和镇安军交手,好几次都能危时反制,而且有几次偷袭之时更是意外的精准。” “狄双成他们领兵多年都是谨慎之人,早就察觉边境布防图走漏,从那之后每次换防不仅会防着奉城的细作,也同样防着京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加上废帝他们没有龙玉令,心虚之下不敢过于诘问,镇安军那边几乎成了“自治”,京中难以探听到他们消息,也送不进去任何人,所以落雁关才能守得住这么多年。 否则有鸣珂这枚埋藏极深的棋子,北陵怕是早就已经挥师南下。 御书房内几人随着棠宁主仆的话都是脸色变化,他们自然不会不懂其中凶险,谁能想到区区一个细作,就险些毁了大魏。 钱宝坤忍不住说道:“那鸣珂人呢?” 棠宁说道:“死了,她是北陵细作,暴露之后惟死一途。” 钱宝坤张了张嘴,怎么就死了?他还想着能将人抓回来之后,说不定能问出些别的东西。 棠宁似是看出他心思,扬唇说道:“鸣珂骨头极硬,对北陵感情极深不说,这些年留于大魏,夏侯令定然也会防备她万一被抓后扛不住严刑,不会告诉她太多北陵的事情。” “本宫这次寻她也不过是想要借她的手传些消息去北陵,顺便将那半块龙玉令送去夏侯令手中,至于别的从未想过能撬开她的嘴,更何况鸣珂虽然死了,但本宫抓到了更好的。” “有他在,或许能问出更多事情。” 曹德江睁大眼:“娘娘是说,这段时间藏在暗处搅弄浑水的人?” 棠宁点点头:“说起来,那人还是梁相的老熟人。” 第879章 老熟人? 梁广义神色顿了顿:“世家的人?” 能被皇后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只能是世家的人,而世家之中其他人都在京城,不在京城的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借北陵的势,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当初跟藩王搅合在一起,后来围杀萧厌想要引起大魏内乱,其中隐有北陵痕迹的陆九安。 梁广义抬眼:“是陆九安?” 棠宁笑了笑:“梁相英明,不过这次最大的收获不是他,而是北陵那位新晋权臣,初云公主府驸马,季容卿。” “他是当初失踪的陆家三郎,陆执年。” 梁广义猛地瞪大了眼,就连曹德江他们也是满脸愕然。 北陵与大魏是宿敌,他们自然都有关注北陵的消息,北陵新出的那位权臣季容卿,据闻迎娶初云公主乌娅之后便手握宗聿部兵力,得北陵汗王宠信,其心计超绝手段狠辣,初入北陵王庭不久就能与国师夏侯令抗衡,甚至几次夺了夏侯令的势让国师府对其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他们早对这个季容卿有所耳闻,听说他身体孱弱病痛在身,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当初失踪的陆家三郎,更没想到他被陆家舍弃之后,竟能凭一己之力去到北陵得此“机缘”,成为北陵万人之上的权臣。 钱宝坤愕然片刻,陡然冷了脸:“他既是陆执年,那当初边境屠城……” “是他所为。”棠宁说道:“他为了跟夏侯令争夺北陵兵权,激怒大魏交战,陆九安在内替蛮兵引路,这才能选择龙庭卫和镇安军巡守薄弱的地方,急袭之后全身而退…” “这两个畜生!” 钱宝坤脸上满是怒色忍不住大骂出声,如果是北陵蛮兵也就算了,虽然仇恨他们嗜血杀伐,但是两国交战不择手段者并非没有,非我族内他们只需血债血偿,可偏偏为首的是两个大魏人。 那是他们的同胞,是他们母国的百姓,他们却为了在北陵夺权为了一己之私就将那么多人的性命当作踏脚石,那尸山血海之下他们就不怕冤魂索命吗?他们简直禽兽不如!! 曹德江几人也是脸色难看,就连梁广义也是顶着牙槽满面寒霜。 棠宁早就已经过了最初知道消息时的震怒,朝着几人说道:“陆九安已被生擒,有他在足以撬出北陵隐秘,而这次借鸣珂之手送往北陵的消息,还有陆九安的身份也足以让陆执年在北陵无立锥之地。” 陆执年以季容卿入北陵的身份本就是假的,他之前糊弄初云公主乌娅以及北陵汗王的那些事情也半真半假,北陵如果一直打胜仗也就算了,无人会质疑他作假,可一旦败了,陆执年的身份就会成了索命的刀。 届时北陵大败之后首当其冲的就是领兵的夏侯令,还有派人打探回消息致使战局失误的陆执年。 棠宁声音冷漠:“陛下不会饶了陆执年,也定会替那些枉死的百姓和将士讨一个公道。” 陆执年的命,他们要定了。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死!! 曹德江他们闻言也都是神色冷漠,对于陆执年更是深恶痛绝,曹德江沉声问:“娘娘,陛下如今是否已到了西北?” 棠宁提起萧厌时神色才松缓了几分:“十日前陛下传讯时就说已到贡康,那里距奉城不过二百余里,这几日时间下来想必陛下已经带人悄无声息融入西北战场,只待时机。” 而如今,时机已至。 棠宁抬头看向几人:“北陵细作疾行,最多十日便能到边关,钱尚书。” “臣在。” “这几日先行筹措军需粮草,五日后送往北陵,由纪王带兵押运。” 纪王愣了下,有些惊讶看向棠宁:“我去押运?” “怎么,不愿意?”棠宁看着他。 纪王迟疑了下:“不是不愿,只是我身份特殊,惠王事情在前,宗亲那边未必安分,皇后娘娘这个时候让我前往押运粮草,就不怕我生了异心从中作梗,坏了陛下的大业?” 棠宁直视他:“那你会吗?” 见纪王沉默不言,她直白说道:“你若真有反心,今夜就是最好的机会,可你没有。” “你顾全大局,深知朝中生乱之后会殃及边关,你在意大魏江山也在意天下百姓,你和惠王他们私心贪婪本质上就有所不同,本宫也相信你不会蠢到在粮草战事之上动手脚。” “况且那日本宫与你说的话不是假的,陛下并不想当孤家寡人。” 谢家是萧厌本族,太祖皇帝的血脉亦是他至亲。 他既不想赶尽杀绝,也不想登临高位之后曲高和寡,孤寂寥寥。 “眼下京中乱局虽平,但本宫须得坐镇后方,朝中武将虽多,但此时能够得本宫信任派往西北的却没几个。” “纪王叔,本宫知你有鸿鹄之志,不愿将你困缚京城方寸之地,浪费了你一身马上功夫,而且你身为皇室亲王,既享天下供奉,是不是也该担起你应有的责任,替本宫和陛下分忧?” “总不好陛下在外辛苦征战,你却躲在京中享福,小心陛下嫉妒。” 纪王看着语带调侃的棠宁,想要看出她的试探之意,可是对上她漆黑双眸,却只看到里面满满的认真。 他紧抿着嘴角,想起当年太祖皇帝在时,他亦得太祖调教出来的悍勇之将,甚至在马背上比太子更为勇武几分,他曾真心想要辅佐太子替他开疆扩土,为大魏征战四方。 可是后来太子出事,朝堂乱成一团,他一日日蛰伏起来,连他自己都要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纪王与棠宁对视片刻,忍不住低笑出声:“皇后娘娘还是这么懂得拿捏人心。” 让他不得不服,也不得不认。 他技不如人。 纪王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如同所有臣子朝着君主垂头恭敬。 “臣谢天裕,愿领皇令前往西北,助陛下征伐北陵,万死不辞。” 棠宁浅笑:“那就拜托纪王叔了。”让纪王起身之后,她便扭头交代:“钱尚书,户部那边抓紧一些,尽快准备好后续的东西,好让纪王早日上路。” 纪王嘴角抽了下:“……” 钱宝坤忍不住笑出声:“娘娘放心,臣明白。” 第880章 棠宁没让纪王一人前往,还调派了户部、兵部两名官员随同,她允了纪王六部行走之权,等他领命打算离开之时,还特意叫住了他让他莫要忘了惠王一家子除皇籍的事情,可谓是将小气记仇睚眦必报显露到了极致。 纪王满脸无语又满心复杂地领了差事离开,等出了宫门时,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纪王府随扈瞧见他出来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昨夜宫中的事情已经传了出来,惠王和世家联手意图谋逆被皇后擒获的消息业已传遍京中,宗亲数位王爷郡王都已经被放出宫了,惟独纪王被留在了宫中。 那随扈红着眼:“昨夜凶险,听闻王爷险些落于惠王他们手中险些出事,惠王他们可有伤您,还有皇后娘娘,他可有因为惠王的事情迁怒于您……” “行了,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闹腾了一夜都没消停,这会儿耳边一连串的话语让纪王只觉得自己脑仁都疼。 他抬脚上了马车之后,才没好气的说道:“皇后要是迁怒本王,你以为本王还能好端端的走出来?”斜靠在马车上后,他才伸手揉着眉心:“皇后又非陛下,岂会滥杀……” 耳边滔滔不绝的声音一顿,纪王抬头就看到随扈来不及收回的神色,眼神晃动时面容苍白,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丝惊恐。 纪王眉心一皱:“你那是什么表情?” 那人张了张嘴,小声说道:“昨天夜里,东扈长街死了数百人,京郊四营和京巡城防府衙也死了好些人,黑甲卫围杀北陵余孽时,发现了不少人藏于朝臣勋贵府邸,凡与其有关之人,全数斩杀一个没留。” “听说惠王他们逼宫之前,便命人围了荣晟书院和京中不少朝臣府邸,蛰伏于惠王暂且虚与委蛇的也就罢了,可与其合谋妄图谋逆的几乎全被皇后下令杀了个干净,那些世家和惠王府的死士私兵更是一个不剩,尸首人头就垒在东市街口。” 皇后没有让那些人下狱,更没给他们什么改过自新重头来过的机会。 凡与北陵有关,与惠王合谋,敢于反抗黑甲卫的,一律全是一个字。 杀! 他偷偷去看了一眼,昨夜死去的那些人多的数不过来,那尸首人头几乎垒成了几座高高的山堆,一眼望不到头,而整个东市街口都被鲜血染红,哪怕相隔甚远也依旧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气,让人稍一靠近便几欲作呕。 随扈一想到自己看到的那画面,就忍不住脸色惨白:“几位住在东市附近的大人们途径时都被吓得不行,诚郡王他们更是当场晕了过去,皇后娘娘她手段实在是狠辣……” 纪王听着身旁的人话,看着他满眼惊恐害怕的样子,想起刚才宫里与他说笑的皇后,只觉后脊生寒的同时,心中也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皇后若非果决狠辣之人,怎敢以自身为饵,和陛下一起以江山为局引所有人入瓮。 如今所有都已暴露,西北战场却还没结束,她自然要借惠王谋逆之事,以绝对强势震慑住所有人,杀到他们不敢再生心思。 纪王抿了抿嘴角,想起皇后与他玩笑似的说的那几句话,他收敛神色说道:“对待谋逆之人,自是要雷霆手段,否则京中难以消停。” “可是……” 随扈低声道:“奴才听闻皇后判了惠王府上下死刑,连世家那边也没逃掉,皇后娘娘会不会因为惠王清算宗室?” 纪王淡声道:“心放在肚子里,皇后已经下令让本王押送粮草前往西北。” 随扈睁大眼:“您?” 皇后她怎么会…… 那人吃惊至极,怎么都没想到这种时候皇后居然会放心让自家王爷去西北,他张了张嘴:“王爷,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本王如今有什么值得皇后诈的?” 纪王扯扯嘴角,况且…… 他摸了摸自己心口,之前惠王以为逼宫得势想要让他与他们联手算计皇后的时候,曾借梁广义的手喂了他一颗世家特有的毒药,好能逼他给皇后下了那红颜枯,如今想来那毒恐怕不是世家给的,而是皇后给的。 皇后敢放他去西北,一方面是的确信他没那么蠢,想要替萧厌寻个帮手,另外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她有绝对把握,哪怕他真的不知死活临时生变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她也能随时控制得了他。 皇后啊,可没那么天真。 纪王扬唇笑了笑,心中没什么怨怪之意。 皇后若真因为一声“纪王叔”,因为所谓血脉亲缘就对他毫无保留,那她恐怕早就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下了。 “行了,回去吧,本王洗漱一下还有的是事情要忙。” 纪王望着街边枝头舒展的杨柳,春日晨曦温暖,落在人身上时明媚灿烂,而他眼眸也如那日升朝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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