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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此处处听从……” 如同训练恶犬,磨掉他骨子里的凶悍,变成最听话的狗。 只要主人一句话,要生便生,要死便死。 咔! 榻边被直接拍断,萧厌双目赤红,哪怕早就猜到真相不堪,也知宋家定是对棠宁动了手脚,可他从未想过他家小姑娘幼时居然遭过这般对待。 宋家…… 宋家!! 萧厌喉间像是堵着什么,只恨不得撕了宋家的人,半晌才寒声道:“那为何棠宁没有……” 沧浪自然知道他问什么,低声回道:“据宋家人交代,女郎当初的确已被人训的对宋老夫人言听计从,而且因着想要替宋家铺路,陆皇后也有心跟荣家联姻,连陆执年和宋瑾修也如她一样,用同样的手段让女郎对他们极为依赖。” “可后来女郎突然大病了一场,高热晕厥还险些丢了性命,恰逢荣国夫人去见女郎,宋家根本来不及做手脚。” “当时宋老夫人惊慌极了,怕荣国夫人察觉不对,也怕女郎还没完全训好,谁想女郎醒来之后却忘了一切。” “她记不得荣大娘子的死因,也忘了别庄里那段时间所有事情,一切跟荣大娘子有关的她都像是不记得了。” “荣国夫人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未曾多想,宋家的人几番试探,见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才安心下来。” 沧浪说着说着就气怒起来: “女郎忘了那些,可因先前的事下意识对宋老夫人亲近,特别是宋瑾修和陆执年,女郎对他们格外执着,也就是因为这样,陆皇后后来才能浑水摸鱼弄下女郎和陆家那桩婚约。” 都道棠宁对陆执年深情,非他不可,哪怕不要贵女颜面也要上赶着贴着陆家不放,可谁能想到,那所谓的“深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算计。 沧浪只要想起审问宋家人和陆皇后知道的那些,就只觉得怒气冲头。 当年的棠宁不过是五、六岁的孩子,他们居然敢那么对她。 这些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萧厌听着沧浪的话,脸上晦暗如同蒙上寒霜,想起棠宁的眼泪,想起她方才昏迷时依旧哭着喊“阿娘”,他剑眸一点点染上血色。 “把宋家人和陆青凤,给本督一刀一刀剐了。” “一日三剐,别让他们死了,哪怕剩个骨头架子,也要让他们活着!” 就这么死了,便宜了他们! 第437章 棠宁高热时起时退,浑浑噩噩了两日。 萧厌中途回宫了一趟,安顿好京中的事情之后,就出城来了庄子一直守在棠宁床边。 他低声安抚着她时不时陷入梦魇的呓语,替她擦着不断浮出的冷汗,喂她吃药,替她按着偶尔噩梦惊悸时的手脚痉挛。 萧厌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阿兄在”,安抚着昏迷时满是不安,陷入噩梦难以抽身的小姑娘。 荣玥和顾鹤莲来时,身边跟着满是担忧的薛茹和钱绮月。 几人隔着窗户看着萧厌坐在床边,床上的人瞧不真切,但萧厌眉眼低垂时却格外温柔,那向来冷峻的轮廓也因染上了暖色柔软下来,只是满是缱绻的神色却让得荣玥心头一悸。 那目光,全然不是一个兄长该有的。 钱绮月站在一旁也是脸色微变。 萧督主和棠宁,他们…… 她霍然看向薛茹,却见她脸色未变,似是察觉到她目光,薛茹回头捏了捏她的手,朝着她摇摇头。 荣玥心下有些慌,下意识就抬脚就朝着里间走进去。 萧厌听到脚步声回头,见荣玥死死看着他像是要开口,他只低声沙哑。 “棠宁刚睡安稳,有话出去说。” 他低头将掌心里握着的手放回被子里,替棠宁掖好被角,又将她粘在脸上的青丝拨开。 大手拂过脸颊时毫不避嫌的亲昵,让荣玥看的眼皮子直跳。 顾鹤莲察觉身旁的人气息急促起来,自然也看到了萧厌的动作,他目光黑沉了些,到底比荣玥要忍得住心神。 见萧厌眼下青黑,躺在床上的棠宁脸色更不好,顾鹤莲伸手拉了荣玥一下。 “先出去再说。” 萧厌看了眼顾鹤莲,这才对着花芜道:“照顾好棠宁。” 花芜红着眼:“是。” …… 荣玥忍着满腹的话,被萧厌带到了侧厢,等站稳之后,尚且来不及质问萧厌对棠宁那不同寻常的亲昵,就被萧厌一沓东西递到了面前。 萧厌两日未曾好生休息,说话时带着几分喑哑:“棠宁昏迷了两日了。” 荣玥顿时大惊:“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昏迷?” 萧厌脸微白:“她知道了一些往事,受了刺激。” 没等荣玥他们开口询问,萧厌就主动说道: “冷宫大火之前,我命人将陆皇后劫了出来,先前宋瑾修将本该发配的宋家人接回了京城,安置在了城郊,这次我将他们聚在了一起,这是他们的口供。” 他顿了顿: “全是与棠宁有关的,还有荣大娘子的死因。” 那厚厚一沓纸张,上面全是新墨,因着一边记录一边用刑,字迹不算平整,还沾着些血迹。 荣玥听闻跟阿姊死因有关,陡然就想起那夜被顾鹤莲带到阿姊坟前,曾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阿姊他们到死都不得安宁,阿姊未必是死在意外。 荣玥顾不得询问,连忙就拿着手里的东西看了起来,只最上面一张还没看完,整个人就脸色惨白地踉跄了半步。 “荣玥!” 顾鹤莲连忙上前扶着她,低头看到她手中那纸上写着的东西。 他神色大恸,想要接过荣玥手中接下来那些,却被她强行拦住。 “我……”荣玥红着眼含着眼泪:“我自己看!” 她拿着下面那些口供,看着上面写着宋家跟陆皇后勾结,写着宋老夫人意外害死阿姊后,惧怕荣家责难,又舍不得荣家助力,怕亲眼目睹阿姊死因的棠宁吐露真相,将其囚禁在宋家别庄。 那纸上字仿佛都染了殷红,每一个字都如同最锐利的刀子,剐得荣玥鲜血淋漓。 她死死咬着嘴唇,唇瓣上已见了血迹,荣玥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死死看着宋家折磨棠宁。 等看完之后,她脸上白得透明,浑身发抖时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喉咙里几乎尝到了腥甜。 “是我……都是我……” “是我没有顾好棠宁,是我不该轻信了宋家,阿姊明明可以活下来的,还有棠宁,我该将她带在身边,我怎么会信了宋家那些豺狼,把棠宁交给了他们……” 荣玥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她该去看阿姊“尸骨”,她该将棠宁带在身边,是她害死了阿姊,是她害了棠宁。 顾鹤莲也是满心震怒,他怎么都没想到宋家那些人道貌岸然,私底下却这么对棠宁。 他看着哭的难以自已的荣玥,见她脸上白的似要晕过去,连忙揽着她:“不是你的错,这跟你无关。” 顾鹤莲用力握着荣玥的手: “荣家阿姊亡故,太傅大受刺激,当时病重差点没熬过去,你照顾太傅病床之前半步难离,宋家和铖王他们又有心联手欺瞒,你怎能想到他们会那般对待宋熙的亲骨肉?” 那是宋家的亲孙女,是他们至亲血脉。 虎毒尚且不食子,谁能想到宋家那般恶毒。 顾鹤莲沉声道:“是宋家,是他们歹毒,是陆皇后贪心不足。” 荣玥脑子里一点点清醒,眼睛却更红:“宋家,我要杀了他们!!” 钱绮月和薛茹站在一旁,原是不解荣玥二人为什么这么激动,可当捡起落在地上的东西看了一眼。 别说向来脾气火爆嫉恶如仇的钱绮月气的浑身发抖,就连薛茹也是死死咬牙。 萧厌看着神情激动的几人,深吸口气:“宋家的人和陆皇后,我已经让人关了起来,他们万死难偿当年罪孽,只是棠宁受了刺激突发高热,后来便一直昏迷。” “这两日她断断续续呓语过一些过往,等她醒来之后恐怕会记起幼时的事,本督怕……” 他心口颤动,连言语都变的艰难。 他头一次这么害怕。 怕棠宁忆起过往,走不出来。 更怕她幼时借着遗忘才压下去的恐惧,还有那些曾让她险些疯狂的记忆,会毁了她。 荣玥他们听着萧厌的话后,神色也都变的紧张起来。 当年那宋家的老虔婆是抱着毁了棠宁的心思做的那些事情,每一桩每一件都恶毒至极,用尽一切办法磨断人的骨头剥离皮肉将人驯化。 别说年幼的棠宁,就是成人怕也难以捱过那些痛苦。 棠宁遗忘了那段记忆,才能安稳到现在,可万一想起来之后…… 萧厌捏了捏手指:“宋家该死,可棠宁不该替他们陪葬,你们是棠宁最在意的人,如果……本督想你们能陪着棠宁。” 荣玥脸色苍白,钱绮月死死抓着腰间鞭子。 顾鹤莲寒声道:“别让宋家的人轻易死了。” “自然……” “啊——” 萧厌话没说完,隔壁突如其来的惊叫,让得几人都是脸色大变。 第438章 “棠宁!” 萧厌陡然起身,快步就朝外疾驰而去,荣玥他们也是脸色大变,连忙跟在身后。 屋中棠宁已经醒了,只是披发坐在床上,脸上全是惊恐。 “女郎,女郎是我……我是花芜……” 花芜想要伸手按住棠宁,可刚一靠近就被她拿着枕头打了开来。 棠宁紧紧抱着被子挡在头上,整个人蜷成一团,簌簌发抖地缩在床边角落里,后背抵在墙上嘴里不断呓语。 “别过来!” “别过来……” 花芜看着害怕的棠宁眼泪直掉,她不敢靠近,只手足无措地叫着“女郎”,可棠宁听到声音却像是更害怕。 她死死抱着自己,将头蒙在被子里不敢看到光亮。 只要看不到光,就没人进来,只要周围黑着,就不会被罚… 门前几人看着躲在角落里的棠宁都是呼吸停滞,心口如同被人用力攥紧揪着的疼,荣玥更是疼的有些喘不过气。 这是她阿姊的孩子,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小女娘,她不该这样的! “棠宁,我是姨母,你看看我……我是姨母……” 荣玥到了床边哭着想抱棠宁,可才刚靠近棠宁就惊恐缩成一团,那被角被掀开些许,藏在里面的棠宁突然尖叫,望着突如其来的光亮满是惊恐。 “走开,走开……阿娘……别过来……” 棠宁挥手打着,嘴里尖叫,像是失了庇护的惊弓之鸟,稍一碰就会崩溃。 “别碰她!” 萧厌突然出声,越过荣玥拿着被子将棠宁整个包了起来,然后挥袖打落了床边不远处的撑杆。 窗户“砰”地落下来时,屋中昏暗下来。 “把纱缦放下来,关上门,用东西挡住所有透光的地方。” “萧厌……” “出去!” 萧厌抬眸:“别惊到她。” 荣玥不想离开,可棠宁害怕他们接近,甚至像是神智混乱丝毫认不得人,刚才她那眼神让荣玥心口如同滴血。 顾鹤莲也是红了眼睛,他看着躲在被子里簌簌发抖的棠宁,拉着荣玥低声道:“我们先出去。” …… 屋里安静下来,房门关上之后,缝隙也被挡了起来。 外间本就剩余不多的夕阳被全部挡住,那墨青色的床幔垂落下来,让本就昏暗的床上几乎不见光亮。 萧厌看着缩在角落的棠宁,安静陪着她。 黑暗像是给了棠宁安全感,她发抖的身子慢慢平静下来,抵在墙角蜷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出声,像是睡着了。 可萧厌却能听到她不稳的呼吸声。 他知道,她没睡着。 “棠宁。” 角落里的身影一抖。 萧厌竭力放轻了声音:“别怕,他们不会进来,阿兄在。” 棠宁蜷着自己,眼神木然,听到“阿兄”时猛地颤了颤,更朝角落里缩去。 萧厌蓦地想起,年幼的棠宁根本不认识别的兄长,她眼里的阿兄是宋瑾修,是宋鸿的儿子,是那个说着疼爱她却看着她沦入地狱的人。 他眼底浮出一丝懊恼,半晌才换了说辞。 “还记得你小时候种下的那棵梨树吗,你说过,等梨树结果之后,最大最好的那颗梨子要送给我。” 梨……树? 棠宁眼神动了动。 萧厌轻声道:“我第一次见你时,眼睛受伤瞧不见东西,你总喜欢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 “你说你最喜欢你阿娘做的梅花酥,喜欢爹爹送你的木头马,喜欢偷偷扯太傅的胡子,哪怕我不回应,你也能缠着我说上一整日。” “那时候你就小小的一团儿,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我心情郁郁不肯搭理你,你也能自顾自的说个不停,累了就非得朝我怀里钻,说抱着你哄你睡,等我眼睛能看见了,你就带我去看你种的梨树,要将头一茬的果子送给我。” 棠宁下巴支在膝上,眼神一点点平静下来,像是在出神。 萧厌试探着靠近了几分:“我就想啊,怎么有这么爱说话的小孩儿。” “我走的那日,你抱着我的腿哭的稀里哗啦,眼泪泛滥得把人都能给淹了,你阿娘哄着你说许久你都不肯放手,还闹着要跟我走……” 被子里的人安静了许久,才传出低低的声音。 “小哥哥……” “嗯,我回来了。” 萧厌已经挪到了她身旁,他没去掀她身上紧紧裹着的被子,只缓缓地伸手放在她身边:“我在这里,别怕。” 里头的人一动不动,他也不急,就那么安静坐着。 许久之后,那被子才掀开小小的一角,细软白嫩的小手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萧厌手上。 猛地被握紧时,棠宁晃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混混沌沌的脑子像是清醒过来,本来惊恐麻木的眼中也渐渐有了光彩。 “阿兄…” 萧厌心中一悸,险些落泪,那竭力稳住的平静轰然碎裂,失而复得的惶恐让他用力将人抱进了怀中。 “棠宁,棠宁……” 棠宁抱着萧厌也是哭了起来,像是要将心中所有都宣泄出来,她边哭边说着“好疼”,说着“阿娘死了”,哭着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那逼仄的黑暗之中,她什么都看不到,没人来救她。 她一遍一遍的惨叫着却逃不出去,只能看着自己沉沦,看着自己一点点被驯服,看着她从憎恨到惧怕到期待…… 她觉得她快要熬不下去…… “阿兄……” 棠宁双腿缠在萧厌腰上,手臂死死缠着他如同浮木,惊惧害怕让她想要抓住什么,而抱着她的人让她难以满足, 她低头咬着萧厌的薄唇,宣泄哭着时想要更多,萧厌被唇上的动作惊住,只稍有退避之意,就察觉到眼泪混入了唇齿间。 那泛着咸意的热烈让他眼中暗了下来,他陡然收紧抱着怀中娇软的手,另外一只手扶着她后脑,垂眸覆了上去。 不似往日温柔,彼此都带着丝决然的疯狂,热意从唇边到了耳后,丝丝绕绕,如最撩人的酥麻顺着脖颈而下。 衣衫凌乱间,棠宁神情迷离,她仰着头,纤细洁白的玉手在黑暗里扶着床框,眼中带着薄雾。 嘴里细细碎碎的声音让得萧厌红了眼。 手下的滑腻触人心弦,萧厌忍着几乎快要爆炸的身体,低头伏在她身上,许久之后,棠宁突然绷紧了身子。 萧厌才从她身上抬起头来,将人用力抱进怀里。 “阿兄…” 棠宁只觉得头脑空白,回神时,就见身上人满头是汗,连呼吸都带着极致隐忍的热气,仿佛稍微靠近就能燃烧起来。 他唇边殷红,呼吸黏腻,喉间滚动时有汗落在她脸上。 “阿兄,我能帮你的……” 想起刚才他做的事情,棠宁早将那些恐惧害怕抛在脑后,极致快感后剩下的便是羞涩和感动。 她红着眼尾,哪怕不能正常敦伦,她也可以帮他。 “阿兄,我不怕。” 萧厌愣了下,低头看着小姑娘水蒙蒙的眼里带着一往无前,明明是最亲密的事情却好似豁出去一般。 他蓦地想起来,他好像从未跟她说过,他这太监是假的。 见小姑娘满脸羞涩,哪怕忐忑也依旧望着他,他忍不住就轻笑起来,引着棠宁的手就朝着暗处探去。 “那就……劳累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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