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忱,准时出现在张华的视野之中。 中午时分,张华与这些远道而来的同仁在酒店餐厅会面。 大家聚在一起,张华则依次看向每一位成员,有条不紊地部署着工作任务。 大家一边认真聆听,一边不时点头,手中的笔在本子上飞速记录着要点。 用过午餐后,这些工作人员没有丝毫懈怠,迅速按照张华的精心布置,奔赴省城的各个部门。 他们深知 “趁热打铁” 的重要性,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行,期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理想的成果。 张华则独自回到酒店房间,半躺在柔软的床上,双眼紧紧盯着手机,满心期待着各路人马的工作汇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可张华的心却愈发焦急。 他一会儿坐起身来,一会儿又重新躺下,就这样,漫长的一个下午悄然过去,张华始终没有等到任何一个汇报电话,这让他彻底躺不住了。 “搞什么搞,不是都强调要趁热打铁了吗?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各路人马都被打了伏击?不然怎么连一路都没能完成目标任务?” 张华心中暗自嘀咕,脸上露出焦急与疑惑。 他猛地翻身下床,迅速穿戴整齐。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张华快步上前打开门,只见北原市新任的农业局局长谭凤年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农业厅副厅长赵东来。 谭凤年身材微微发福,圆圆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芒,那模样仿佛带着天大的好消息。 张华先是看了一眼谭凤年,谭凤年见状,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口说道:“张市长,这次可太顺利了!省厅的领导们对咱们北原市给予了极大的支持。 这不,今晚我们局想着请省厅的领导们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 起初几位领导都不答应,我灵机一动,说您张市长可能也会参加,嘿,他们一听到您在,立马就改变主意了,这不都来了。” 赵东来紧跟其后,满脸笑意地走上前,热情地握住张华的手,略带嗔怪地说道:“你张市长今天可是有些不妥啊! 回了省城,这就好比回娘家,你却一直不露面,你都不知道,娘家的这些人可都眼巴巴地盼着你呢。 今晚既然是谭局长组局,那行,咱们就吃个团圆饭。 我可得跟你说啊,张老弟,今天不仅娘家人都到齐了,我还特意给你带来了几个新朋友。 我还是那句话,你以后有事儿,尽管回娘家找我们,娘家肯定会全力支持你,绝不含糊!” 张华听着两人的话,心中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脸上赶紧露出笑容。 他一边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屋,一边说道:“哎呀,真是辛苦你们了,能得到省厅的支持,这可太好了。 既然如此,今晚这顿饭,我一定好好敬各位领导几杯,感谢大家对北原市工作的支持!”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那些出去的人陆续地回到了房间里。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心情都非常愉悦。 张华见状,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好啊,看他们这样子,八成是都办成了,千万别请省里面的各个部门领导喝酒了。 这么多家要是今晚一起请,我岂不是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跑着去串场子吗? 到时候别说吃东西了,恐怕光是一家一家地跑着陪酒,就够我受的了!” 一想到这里,张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疼。 京城,这座古老而又充满神秘气息的城市,在这个周一,迎来了一场意义非凡的会谈。 今日,京城的天空一改往日的阴霾,消失许久的太阳终于露了面,可那光线却显得有些绵软无力,丝毫无法驱散冬日的寒意。 三四级的风在大街小巷中呼啸而过,裹挟着地上厚厚的积雪,让整座城市显得格外寒冷。 马灿下榻的酒店房间内,闹钟刚一响,他便迅速从床上坐起。 尽管窗外的寒意透过窗户缝隙丝丝缕缕地钻进来,他却没有丝毫犹豫,利落地掀开被子。 他深知,今天这场与牧老的会面,将对他在南陆省的诸多谋划产生深远影响,每一个细节都不容有失。 洗漱完毕,他站在衣柜前,仔细挑选着今天要穿的衣服,目光最终落在一套熨烫得笔挺的西装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西装取出,穿在身上,对着镜子反复整理自己的领带,一会儿拉紧一点,一会儿又松开一些,力求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走出酒店,寒风扑面而来,马灿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裹紧身上的大衣,快步走向路边等候的轿车。 司机早已等候多时,见马灿过来,迅速下车为他打开车门。 马灿坐进车内,靠在椅背上,眼睛望着窗外的街景,思绪却飘向了即将到来的会面。 第1002章 套话 还是在那座幽静的四合院里,马灿见到了老谋深算、步步为营的牧老。 牧老今天的心情仿佛很好,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 马灿看后心里不由得一阵腹诽:“别看人老了,还是那么现实,‘土特产’没送到是一个面庞,收到了‘土特产’后又是一副面孔。 你说你都多大了,又身居高位,要这么多钱你花的完吗? 你都不看看你那年龄,随便还有几天活头啊?” 今日的牧老,身着一件中式对襟棉袄,虽已年逾古稀,但身姿依旧挺拔,眼神中透着精明与深邃。 他脸上挂着如暖阳般的笑容,打开了热气腾腾的书房门,热情地招呼道:“马主任,快请进,我可盼着你呢。” 马灿连忙堆起笑容,恭敬地回应:“牧老,给您添麻烦了。” 两人来到书房,分宾主落座。 一位工作人员为马灿沏了一杯茶,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牧老笑着开口:“马主任,我对南陆省的发展一直很关注,你呢,还是有一定工作魄力的,你们的工作很有成效啊。” 马灿双手接过茶杯,微微欠身,说道:“全靠牧老您的关心和支持,我们才能顺利推进各项工作。” 说着,他打开公文包,准备拿出文件。 牧老摆了摆手,说道:“工作的事儿不着急,咱们先聊聊家常。 马主任,你来京城也有段日子了,还习惯吗?” 马灿心里一紧,暗自思忖:“这老狐狸,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脸上却依旧堆满笑容,回答道:“多谢牧老关心,京城底蕴深厚,就是这天气着实有些冷。 牧老啊,只是有点事实在有点麻烦,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了,只好求牧老施以援手了,就是再冷我也得登门相求啊。” 牧老微笑着点了点头,见他扔出去的话题被马灿如此巧妙地将话题又绕了回来。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马主任啊,关于你的事情,我可是特意去帮你打听了一下哦。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一些资金方面的小问题嘛。 你想想看,哪个干部在工作中不会或多或少地动用一点公款来办事呢? 这也是人之常情啊。毕竟,官场之中,迎来送往、人情世故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嘛。” 马灿微微欠身,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牧老,您的消息真是灵通。不过,您也清楚,我们在南陆省推进工作,确实面临诸多挑战。 有时候,为了项目能够顺利开展,在资金的使用上难免会有些灵活变通。 但我绝对没有任何私心,每一分钱都用在了刀刃上,都是为了南陆省的发展,为了给老百姓谋福祉。” 牧老微微眯起眼睛,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好似马灿此刻混乱不堪的心境。 他目光始终牢牢地落在马灿身上,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马主任,我自然相信你的初衷是好的。 官场复杂,做事不易,这我都明白。 但你要知道,如今反腐倡廉的形势严峻,任何一点小失误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要是这件事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大肆宣扬,对你和南陆省的形象都将造成极大的损害。 你想想啊,你是什么身份,南陆省国资委主任,那是代表南陆省政府管理全省的国有资产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的。” 马灿只觉喉咙干涩,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愈发密集,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在牧老那看似轻描淡写却又极具压迫力的话语下,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赶紧说道:“牧老,还请您帮帮我!” 牧老依旧面带笑容,他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说道:“马主任,我也不想看到你陷入这般困境。 既然你能找到我了,说明你对我还是信任的。 我这个人风风雨雨几十年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对于你当前的困境,我也是深有感触啊。 据我了解到的,你现在不但被你们南陆省纪委盯上,同时也是京城纪委的督办案件了。 马主任,所谓有病治病,不能讳疾忌医吧? 你既然找到我这了,我也答应帮你了,你必须得给我讲真话,不然我怎么帮你啊? 再说了,你一个厅级干部,若是真要我真要插手办你这个事,想摆平还是不算很困难的,但是,前提是——我要听实话!” 马灿听着牧老的话,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处境竟如此严峻,已然被两省纪委同时盯上,还成了京城纪委的督办案件。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在牧老那犀利的目光注视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衣服的人,毫无隐私可言。 “牧…… 牧老,我…… 我……” 马灿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中满是颤抖与恐惧。 他深知此刻已无路可退,若再对牧老有所隐瞒,恐怕真的会万劫不复。 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缓缓说道:“牧老,我知道错了,我一定跟您说实话。” 马灿抬起头,目光与牧老对视,眼中满是懊悔与无奈。“牧老,这次的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我们省有个宏达项目在推进过程中,资金缺口比预期的大得多。 为了不让项目停滞,我…… 我擅自挪用了一笔国资委的专项资金。 我本想着等项目盈利后,马上就把钱还回去,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马灿说着,声音愈发低沉,头也渐渐低了下去。 却见牧老摇了摇头:“马主任,我说了,我要听实话,你这好像还不是实话吧? 你那个宏达项目是假的,真正的是你身边围着的几个老板吧? 你动用了专项资金名义上是对私企投资,其实投的资金呢?只是在他们的公司账面上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大部分以购买国外设备的名义转移出去了吧?” 只见马灿“忽”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牧老,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牧......牧老,这件事您......您也知道?” 牧老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马灿那因震惊而扭曲的面庞。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马主任,在这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有些事,想瞒住可不容易。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在有心人的眼里,破绽百出。” 说罢,牧老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轻轻扬了扬:“这里面,详细记录了你和那几个老板之间的资金往来,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我告诉你啊马主任,这是我从你们南陆省纪委搞来的材料。 你说,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你既然让我帮你,你为什么还要瞒我呢?” (未完待续) 第1003章 就是贪财,也是得有一条底线的 马灿只觉双腿发软,“扑通” 一声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自以为隐秘的行径,竟被南陆省纪委和牧老摸得如此透彻。 而牧老,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马灿,仿佛在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反应,整个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儿的啼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有三分钟,马灿额头上流着大颗的汗珠,事已至此,他决定向牧老摊牌。 反正牧老这边已经收了他大量的 “土特产” 了,如今牧老既然已经挑明了话题,他索性心一横不妨就直说了吧。 他用手背抹去了额头的汗水,转过头来看着牧老,说道:“牧老,您既然都了解得这么详细了,那么我就不再隐瞒您了,什么都告诉您。 您老想知道什么,就请您问吧,我绝不讳疾忌医了。” 牧老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又扬了扬手中印满铅字的纸张:“马主任,我想知道的这上边都已经告诉我了,其他的我就不想知道了,那是你的秘密。 总之,钱已经转出去了,那就转出去吧,那是你能力的问题。 不过我还是要说的是,我们既然作为炎黄子孙,还是有一条底线的,做的再不好,做的再错,关起门来说还是一家人的事。 将钱转移出境,那就是另外一种性质了。” 说到这,牧老将手中的纸张叠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接着又说道:“马主任,你这个事我尽量协调。 事情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涉及的资金过多,而且都转移出去了,协调起来会有不少难度啊。 关于你让我帮你协调的第二件事。 我也侧面了解了一下,不就是将北原市的一名常务副市长给挪挪位置嘛。 一名副书记和一个常务副市长斗法,副书记竟然落败了,这传出去也太让人笑话了吧。” 马灿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牧老抬手制止。 牧老靠在太师椅上,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斟酌着用词:“马主任,你在官场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你也很清楚的。 北原市也是刚刚换了干部,前面的书记、市长,不是被移交给司法部门了,就是被纪律审查了。 一任地方主要领导干部,这样不思进取,只知道贪污民脂民膏,那是咎由自取。 现在换过去的那个书记兼任市长,我听说他的声望还不错,那个常务副市长呢,更是一个突出的人物。 不但在你们南陆省,就是在全国,那也是挂上号的人。 现在南陆省方面既然已经委以他重任了,此时再硬插手,有点不妥啊。 我听说还是罗中伟书记亲自点的名,将他派过去的。 马主任啊,你那个副书记的关系,要不然换个地方? 北原市有什么好的,已经被前面的领导给祸害的一团糟了。 对了,你还有个侄子吧,叫什么?他现在就是北原市的组织部长。 你是想帮那个副书记的同时,在帮你侄子吧?” 马灿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牧老的每一句话,都直直地刺中他的要害,将他心底那点隐秘的盘算戳了个粉碎。 过了好一会儿,马灿才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挽回局面:“牧老,您…… 您这话说的,我哪敢有这样的心思。 我就是单纯觉得那常务副市长行事风格太强硬,在工作上和我们理念不合,实在不利于北原市的发展。 至于我侄子,他在北原市任职,那也是组织上的安排,也有几年了,可就是没有机会啊。” 牧老轻轻摇了摇头:“马主任,你我都是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都能看的懂的。 在官场,人脉关系错综复杂,谁都想为自己的人谋个好前程,这我能理解。 但你得明白,做事得讲究个时机和分寸。 现在北原市的局势刚刚稳定下来,新领导班子正准备大展拳脚,你这时候想动那个常务副市长,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罗中伟书记亲自点名的人,你觉得是那么好撼动的吗?” 牧老的话像一记记重锤,敲得马灿的心直发慌。 他深知牧老说得在理,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想到自己之前为了在北原市布局,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和资源,一旦功亏一篑,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马灿心急如焚,声音中满是恳切,说道:“牧老,我…… 我知道这次是我考虑欠妥了。 但您看,能不能再帮我想想办法?我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您人脉广、见识多,肯定有办法既能让我侄子和那个副书记在北原市站稳脚跟,又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牧老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地看着马灿,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书房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在马灿的心上。 良久,牧老缓缓开口:“办法不是没有,不过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首先,你得让你侄子和那个副书记,让他们先低调行事,多做出点成绩来,提升自己的威望。 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借机推他们一把。” 马灿忙不迭地点头,眼中满是感激:“牧老,太感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定让他们照您说的做。 只是…… 这‘时机成熟’,具体是指什么时候啊?” 马灿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搓着双手,迫切地想要从牧老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牧老微微眯起眼睛,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就急了? 官场之事,瞬息万变,时机岂是能提前定好的? 得看形势发展。不过有一点你要清楚,在这之前,你千万不能再轻举妄动,别给他们惹麻烦。 要是因为你的鲁莽,坏了整个计划,那谁也帮不了他们。” 牧老说着,目光锐利的紧紧盯着马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 马灿被牧老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他低下头,小声说道:“牧老,我明白,我一定让他们谨言慎行。 只是我这心里实在没底,您看,能不能给我透个底,大概往哪个方向努力,我也好给他们传达清楚。” 牧老放下茶杯,身子往后靠了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给你点提示。 一个地方要发展,肯定会有一些重大项目要推进,既然那个常务副市长那么优秀,想必他也不会例外。 这就是你的人表现的机会。 让他们积极参与,把项目做好,做出亮点。 但记住,别想着走捷径,别再搞那些歪门邪道,要实实在在地做出成绩,让上面的人看到他们的能力和努力。” 马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牧老,您说得对。 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全力以赴。 只是.......”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只见牧老身边的工作人员突然推门进来,快步走到牧老身边,向牧老的手中递了一份材料。 材料不厚,仅是薄薄的一张纸。 牧老赶紧拿在手中,放在眼前阅看。 只见牧老越看表情越凝重,待看完后,牧老冷哼一声,然后对着马灿一甩手,那张纸便飞舞着落到了马灿面前的脚下。 只听牧老冷哼一声,说道:“马主任,我这边正在想办法帮你和帮你的家人呢,你那边就那么急不可耐吗? 他们不但开始惹事了,还将我给卖了出去。 马主任,我想问问你,你们到底居心何在?怎么?想拉着我一起下水?” 第1004章 首战告捷 张华今晚喝得老惨了。 被省农业厅的一帮旧同事灌,这还只是一个酒局的事儿。 关键是,三公里之外,省发改委的湛叔那边还有一场。 湛叔叫湛国祥,在南陆省发改委已经工作多年,可以说是这里的元老级人物了。 南陆省发改委内部设有三十来个职能处室,每个处室都有其特定的职责和任务。 而湛叔所在的固定资产投资处,则承担着对全省固定资产投资进行综合管理的重要职责。 具体来说,固定资产投资处需要拟订全省投资总规模、结构调控目标以及相关的政策措施。 这意味着他们要对全省的投资情况进行全面的分析和研究,制定出合理的投资计划和政策,以促进经济的稳定发展。 此外,固定资产投资处还需要会同相关部门明确政府投资项目的审批权限,以及政府核准的固定资产投资项目目录。 这对于规范政府投资行为、提高投资效益具有重要意义。 同时,固定资产投资处还要统筹安排上级与省预算内的基本建设资金,确保这些资金能够合理分配到各个项目中,发挥最大的作用。 最后,固定资产投资处还拥有按规定权限对重大项目进行审批、核准、审核、备案的权力。 这就要求他们在项目评估和决策过程中,要严格把关,确保项目的可行性和合理性。 张华抱着湛叔这样一个大腿,可以来说,对北原市的发展极其有利。 张华深知这一点,所以哪怕身体已经被酒精折腾得有些吃不消,也强撑着精神,准备赶赴下一场酒局。 他心里清楚,今晚在湛叔面前的表现,说不定就能为北原市争取到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端起的酒杯跟他的身体一样,也是斜的,杯子里的酒不停的往外洒落。 湛叔看着他,心里却跟明镜一样,他知道这个跟猴崽子一样的家伙又开始耍滑头了,以他真实的酒量,虽然他说他是从省农业厅那一帮老同事的酒局上跑过来的。 但他绝对不会喝到这个程度。 于是他也不点破。 白天的时候,湛叔不但将他处里面的资源帮着北原市倾斜了不少,还积极游说其他处室让尽可能的往北原市倾斜。 他还将老省长何康华给搬了出来,并将老省长站台张华的事说了一遍。 当即,获得了大家的支持。 湛国祥下午的时候还找了发改委主任龚元河亲自汇报工作,专门汇报的这件事。 龚元河听完也为张华高兴,但是,在争取资金和跑项目的这一方面,大家各有各的路子,既然张华没有公开,那大家索性都不挑破。 于是,龚元河顺着湛国祥的话,笑着点头道:“张华这小子,有股子冲劲,也懂得抓住机会,这次能得到这么多助力,也是他平日里积累的人脉和自身努力的结果。” 湛国祥也笑着回应:“是啊,这孩子有想法,北原市在他手上,未来可期。” 两人又就北原市的发展前景探讨了一番,才结束了这次汇报。 今晚,湛国祥不但从省发改委拉出来几个处长与张华见面喝酒,还拉来省城的两位企业家。 在这种氛围下,张华只得捏着鼻子喝了。 所好的是,北原市发改委的两个主任可是也挺有眼力见的,他们哪敢让他们的张市长一人冲到前面喝酒呢、 于是,在他们俩的分担下,张华才稍稍觉得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酒桌文化,源远流长,历经数千年的传承与演变,其内涵之丰富、形式之多样,堪称博大精深。 在我国的社交场合中,酒桌不仅仅是一个饮酒作乐的地方,更是人们交流沟通、建立关系、洽谈事务的重要平台。 在酒桌上,人们通过敬酒、劝酒等方式来表达彼此的敬意和友好。 这种互动不仅能够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还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为后续的交流和合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同时,酒桌也是谈工作的绝佳场所。 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人们更容易放下防备,坦诚地交流想法和意见。 许多重要的商业决策、合作意向都是在酒桌上敲定的。 当然了,酒桌文化也并非完美无缺。 过度饮酒可能会对身体健康造成影响,同时,一些不恰当的劝酒行为也可能会让人感到不适。 因此,在享受酒桌文化的同时,也应该注意适度饮酒,尊重他人的意愿,避免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今晚的两个饭局,虽艰难万分,却成果斐然。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方庄时,已将近晚上十点了。 毕竟明天是周二,众人都还得上班,今晚的饭局便没持续太久。 先不说农业厅这边,就湛叔那儿,已明确表示明年会有诸多政策向北原市倾斜,力度之大,足以助力北原市在发展的道路上迈出一大步。 而今晚酒局上接触的两家企业,在张华的不懈努力下,也基本敲定了明年在北原市投资的意向。 这两份沉甸甸的收获,如同给北原市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湛叔在酒局现场还带来一个意外之喜。 他告知张华,将一些近期具有季节突击性的申报项目交给了北原市。 这些项目申报时间紧迫,若能及时申报,下个月就能拿到资金。 虽说单个项目资金量不算庞大,但几个项目加起来,也有好几千万。 对于财政窘迫的北原市以及各县区而言,这笔资金无疑是一场及时雨,能极大地舒缓当下的紧张局面。 张华深知,此刻不宜纠结资金是否挪用的问题,等明年经费下来,再将账目补齐便是。 这就如同家庭过日子,遇到经济紧张时,适时地拆东墙补西墙,是无奈之举,也是维持运转的必要手段,财政方面亦是同理。 张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稍作休息后,便强打起精神,拨通了陈剑锋的手机,将今天的喜讯第一时间告诉他。 电话那头,陈剑锋得到消息后,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还没睡觉的他趿拉着拖鞋,在客厅里兴奋地走来走去,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张华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你这一趟,今天首战告捷,可给咱北原市带来了大希望啊!” 两人分享完喜悦,聊了会儿后续工作安排,陈剑锋语气一转,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张华,不过还有件事得跟你提一嘴。 今天下午简永红去了市财政局,调取了一些官员捐款的情况。” 张华闻言毫不在乎地说道:“你就放心吧,那些官员捐款也好,自愿退出来的赃款也好,反正都直接入到财政局账面上了,我又没过手一分钱,也没一个个与他们谈过话。 我有什么好怕的,谁爱咋举报就咋举报。 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陈剑锋听了,还是有些担忧:“张华,虽说咱行得正坐得端,还是不得不防啊,就怕小人长戚戚啊。” 张华笑了笑,语气坚定:“陈大书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别说他们继续胡来了。 等我忙完省城这边的工作,也该跟他们摊牌了。 我坚决不允许我正在前面冲锋的时候,我的背后被人打冷枪或扯后腿!” 陈剑锋被张华的话鼓舞,点了点头,仿佛张华能看到一般:“张华,你说得对,咱继续按计划走。 我们啊,有时候还是得手腕硬一点好!” 张华应了一声,叮嘱道:“好,你也别太累着,注意休息。 对了,申报项目的事,明天你组织个会议,好好讨论一下,争取尽快落实。” 两人又交流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张华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 举报风波虽如一片乌云,但在他看来,不过是暂时的阴霾,挡不住北原市发展的曙光。 他心中谋划着未来的工作,暗暗发誓,一定要带领北原市走出困境。 第1005章 马灿跳脚了 北原市,夜幕笼罩,万籁俱寂。 北原市委组织部部长马佳良忙碌了一天,正准备上床休息,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马佳良有些诧异,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他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小叔马灿的名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喜悦。 他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小叔马灿的咆哮声:“马佳良,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马佳良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骂吓了一跳,他赶紧喊了一声:“小叔,怎么了?” 然而,小叔马灿根本不给马佳良解释的机会,继续怒不可遏地骂道:“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心里不清楚吗?” 马佳良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小叔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只能默默地听着小叔在电话里不停地责骂。 小叔的声音很大,听起来不仅歇斯底里,还有些气急败坏,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马佳良身上。 马佳良觉得,如果小叔现在站在他面前,恐怕真的会毫不留情地用大耳光抽他。 他一手端着手机,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反驳了。 这场暴风骤雨般的怒骂持续了将近五分钟,马佳良觉得小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他估计小叔应该是骂累了,口干舌燥,甚至嘴角都可能已经泛起了白沫。 这时,马佳良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小叔,你是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再说了,我都不知道我干什么惹着你了,你看你凶的?” 马灿一共兄弟三个,马灿排行最小。 马佳良是马灿大哥的儿子。 马灿的大哥,也就是马佳良的父亲,与马灿年龄差的多,所以,打小就对马灿很亲。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家里实在是供应不起三个能吃的男孩子上学。 于是马灿的大哥和父母商量后,自己退出了上学,帮着父母一起做事供应两个弟弟读书。 后来马灿的二哥因为高考落榜,便外出打工了。 家里仅有马灿一人继续上学。 马灿那时很是知道为家里争气,他集合了三兄弟的聪明智慧,一路成绩优异,一路顺利的考入了大学,直至最后参加工作。 马灿对家里人很好,他也深知他的今天是大哥的付出所带来的,于是他将对大哥的感激都付在大哥的儿子马佳良身上。 马佳良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全是马灿背后的支撑。 所以,马佳良对这位小叔是既敬又怕。 这就是马灿怒骂,马佳良不敢还一口字的原因。 马灿喘着粗气,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咬牙切齿道:“你还装糊涂? 你告诉我,举报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个当口上你居然敢白纸黑字的署名来举报一名常务副市长? 还特么联名? 你以为苏广联你们几个人联名就能将张华从北原市踢走? 马佳良啊马佳良,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当了多少年的干部了,你能不能成熟起来,能不能别这么白痴弱智啊?” 马灿的这一席话一下将马佳良说蒙圈了,他嗫嚅道:“举报信?什么举报信?还联名举报?小叔,我不知道什么举报信啊,我也没有联名举报过谁啊?” 马灿在电话那头气得直跺脚,声音愈发高亢:“你还敢嘴硬!今天不但省里都收到举报信了,开始调查张华了。 就连我在京城都知道了。 白纸黑字写着你和苏广联等人的名字,举报张华在工作中滥用职权、违规提拔问题官员,还大肆收取贿赂。 现在上面都在调查这件事,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马佳良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他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小叔,我真的没参与过什么举报,这肯定是有人冒用我的名义。 我虽然对这件事有我自己的看法,但我一直都支持张华市长的工作的,怎么可能去举报他呢?” 马灿冷哼一声,满是怀疑:“冒用你名义?这么大的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冒用你的名字? 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情。 你平时跟苏广联他们走得那么近,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搞的鬼,现在事情闹大了,你就想撇清关系?” 马佳良急得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小叔,我对天发誓,我真没参与啊! 苏广联和于胜利他们之前是抱怨过张华市长,可我自己也清楚,张华市长来了之后,会给北原市带来机会的,我怎么可能这会去举报他?” 却听马灿骂道:“你个混蛋,你现在还给我撒谎不说实话是不是? 你知道吗?你们在会所的见面聊天被人录了个清清楚楚的。 你们说的什么话你不知道? 你不但想将苏广联抛出来进行利用,你还将牧老的事也说了出来,你是深怕背后给你帮忙的人暴露不出来啊? 怎么?你们还想着将市委书记陈剑锋也一并赶走,是吗?” 马佳良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电击,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小叔,您说什么?会所被录?这怎么可能…… 我真的没那个意思啊!我和苏广联他们在会所就是普通聊天,虽然对张华市长的一些做法有过不同看法,但绝对没有要举报他,更没想过赶走陈剑锋书记啊。” 马佳良越说越激动,眼眶再次泛红,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马灿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你还狡辩! 录像我都看到了,你当时说什么‘张华太强势,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得想办法治治他’,还说什么‘陈剑锋也和张华穿一条裤子,得一起想办法’,这难道是我听错了? 还有,你提牧老那件事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敏感?” 马佳良脑袋一片空白,努力回忆着在会所的每一个瞬间,他记得当时大家确实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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