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算资金早已批复到了各个市。 按照常规流程,这笔资金已经分配完毕,我们省厅目前也没有多余的资金可以直接拨给北原市了。” 说到这里,刘厅长似乎有些无奈,但他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考虑到你们北原市工作的特殊性,我们不能对你们的困难视而不见。 经过深思熟虑,我们决定打破一些常规,想办法从省福彩中心协调出一部分资金来帮助你们。 省厅会尽力支持你们北原市,先从省福彩中心为你们协调三千万资金,以解燃眉之急,帮助你们度过眼前的难关。” 第1020章 折中 刘昶肃厅长热情地邀请张华留下来共进午餐,那眼神中满是真诚。 然而,张华心里还装着诸多亟待梳理的思绪与计划,实在难以安坐下来享受这顿午餐。 他脸上挂着谦逊而礼貌的笑容,委婉地谢道:“刘厅长,实在太感谢您的盛情了,只是我手头还有些紧要事务得尽快处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好好陪您吃顿饭。” 刘昶肃厅长听闻,轻轻拍了拍张华的肩膀,笑着说:“行,工作要紧,下次咱再聚。” 走出省民政的大门。 尽管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天空中的细雨却不仅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发细密起来,宛如无数根轻柔的银针,纷纷扬扬地洒落。 张华停下脚步,抬手从口袋里取出口罩,动作娴熟地戴上,而后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把雨伞,“唰” 地一声轻轻撑开。 他静静地站在路边的过道上,目光透过细密的雨幕,凝视着眼前那一片朦胧的世界。 雨滴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路旁的树叶上,起初只是星星点点,转瞬之间便汇聚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水珠顺着叶片缓缓滑落,最终打在张华的雨伞上,发出清脆悦耳的 “嘀嗒” 声响。 这声音在张华的耳畔不断回荡,引领着他陷入深深的思索。 张华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之前在省住建厅和省民政厅的两场见面场景。 那两次会面,原本艰难的资金争取工作,竟意外地顺利,对方都慷慨地拿出了三千万元资金。 他不禁喃喃自语道:“不对啊,不对,这事儿怎么感觉有点邪门了,我的脸就这么值钱了吗? 见一面就三千万,见一面就三千万,这数额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可要是全省这么多厅局单位都这样,那加起来的数字可就相当庞大了啊!”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眉头紧紧皱起。 思索片刻后,他抬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迅速找到陈剑锋的号码,而后拨通了电话。 张华将上午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陈剑锋。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陈剑锋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便是一句半开玩笑的笑骂:“你张华回省城是不是就只顾抱着你那漂亮的媳妇睡觉了? 你能不能关心一下其他方面的事啊?” 张华一听,不服气地回应道:“你别鬼扯,说,其他有啥事发生? 我有一种预感,我再跑一个厅,还能搞回来三千万,你信不?” 陈剑锋笑完后,语气稍微变得严肃了些,说道:“你啊,我也真算是服了你了,就没有人告诉你这件事吗? 如果你真知道了这件事,以你那心狠的样子,三千万绝对打发不了你的。” 张华一听,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赶紧追问:“快说,发生了啥事了?” 陈剑锋也不隐瞒,将昨天下午省委开会的会议内容一五一十地说了一下。 张华听着听着,原本站得笔直的身子微微前倾,脸上的表情从疑惑逐渐转为懊悔,最后竟忍不住直跺脚,大喊:“可惜了,可惜了!” 原来,省委在昨天专门召集省直机关单位的一把手开会,会上省委罗书记很有指向性地指出,张华作为常务副市长代表北原市向省直各单位寻求帮助时,遭遇了 “门难进、脸难看、人难见” 的官僚主义作风。 这一番严厉批评,如同一记重锤,瞬间敲醒了省直机关的领导们。 张华这才迎来了如今这般热情接待的待遇。 “哦,原来是这样啊。” 张华回着陈剑锋的话,脸上带着一抹坏笑。 陈剑锋一听张华的声音不对,马上警觉起来,说道:“行了,你就别动你的坏心眼了,一个厅真能给咱们搞三千万,已经不错了。 你的小刀就别磨得这么锋利了,来年还有很多事得找各个厅支持的,你这一家伙把人都得罪死了,明年的工作还怎么干啊? 张华同志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张华回头看了看省民政厅的大门,那扇大门在细雨中显得庄严肃穆。 他眼睛里闪烁的亮光慢慢黯淡了下来,内心深处的那股冲动也逐渐平息。 是啊,陈剑锋提醒得对。 倒不是张华愿意此时放过这些厅局,主要是时间节点不对,他们此时给出的借口十分充分:“现在是岁末年终了,本年度的预算资金早下拨下去完了。 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张华在心里默默权衡着,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雨伞微微倾斜,挡住越来越细密的雨丝,抬脚缓缓朝着路边走去 。 而在遥远繁华的京城,今日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太阳光。 太阳慵懒的照射着大地上皑皑的白雪,显得是那么亮眼。 这座充满无尽机遇与挑战的都市,喧嚣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在这一片热闹喧嚣之中,马灿今天却显得格外谦卑和低调。 他身着一身低调的深色西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 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他再次来到了牧老所在之处,准备拜见这位在他心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 与周一见到牧老时的情景截然不同,今天的牧老,依旧端坐在那古色古香的太师椅上,身姿挺拔,不怒自威。 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一扫上次见面时最后盛怒的状态,恢复了初见面时的淡然与威严。 仅仅是这般姿态,就让马灿不禁心生敬畏,双腿微微有些发软。 对于马灿的再度到来,牧老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微微抬眸,目光淡淡地落在马灿身上,缓缓说道:“马主任,你的事情既然已经暴露出来了,而且还被京城和南陆省两地的纪委给盯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这边强行去协调,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而且代价也会很大!” 马灿静静地听着,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愈发焦急如焚。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十分艰难,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但他仍然抱着一线希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求,期待着牧老能给他指条明路,带他走出这困境。 牧老顿了顿,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帮你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你不妨听听看是否合适。 如果觉得可行,我可以立刻着手去协调。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或者不同意,那也无妨,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但我要提醒你的是,那样的话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的。” (未完待续) 第1021章 入彀 马灿听闻牧老有法子,原本有些沮丧低垂的头瞬间抬起,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他颤抖着说道:“牧老,您快说,只要能帮我渡过这难关,什么法子我都愿意尝试。” 此刻的他,如同在黑暗中溺水之人,紧紧抓住了这根可能救命的稻草。 牧老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直直地盯着马灿,神色凝重地说:“我有一位在境外有深厚势力的朋友,我决定让他安排你先出国避避风头。 那边有一套成熟的流程,能让你安全抵达,并且在当地为你提供庇护。 你呢,只要人不被纪委控制起来,是自由的,就还有机会。 然后呢,我这边再帮你想办法协调,将你调离当前的位置,暂时来京城一个不起眼的部门任职。 这样你暂时蛰伏一段时间,日后再寻求机会东山再起。” 马灿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 “川” 字,出国避难这个法子听起来虽然可行,但其中的风险和未知让他心里直发怵。 他在国内经营多年,所有的人脉、资源都在这里,一旦出国,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前途未卜。 可眼下,纪委紧追不放,留在国内,他似乎更没有出路。 犹豫了片刻,马灿嗫嚅着问道:“牧老,这出国避难,安全真能有保障吗?而且,我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 牧老靠回太师椅,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说道:“我既然提出这个法子,自然有把握。 我那朋友在境外势力庞大,这么多年来,经他手安排出国避难的人不在少数,还从未出过岔子。 至于人生地不熟,到了那边自然有人接应你,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再说了,时间也不会太长,我这边争取加快点进度,你早日调离原岗位,来到京城一个不起眼的部门,关注度也就降低了好多。” 马灿,这位南陆省国资委主任,可不是一般人。 他手握大量资源和权力,可谓是一方大佬。 更重要的是,在很多情况下,他还代表着南陆省省政府,其地位和影响力不容小觑。 然而,当听到牧老竟然要他出国避难,并且将他调往京城一个毫不起眼的部门任职时,马灿心中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可想而知。 这意味着他将远离权力中心,一段时间内肯定会被边缘化,这对于一向恃权骄纵的他来说,简直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紧闭,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的不满和不甘。 过了一会儿,马灿缓缓地低下头,他开始陷入沉思,思考着牧老这样安排的原因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得牧老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官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 当一个人在某个权力位置上待久了,他身上的那些缺点便会逐渐显露出来。 毕竟,人无完人嘛,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存在一些不足之处。 不过呢,那些精明的人却懂得巧妙地隐藏起自己的缺点。 这是为何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你长期处于这个重要的岗位上,必然会成为众多势力关注的焦点,同时也会成为许多人巴结的对象。 如此一来,如果这个人不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不懂得隐藏自身的不足,反而整日里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甚至偶尔还会骄傲狂纵一番,那么他无形中就会树立起一部分敌人。 可惜的是,这个人对此却浑然不觉,不仅没有丝毫改变,甚至变本加厉,对那些并非手握大权的上级,或者是不分管自己这一块工作的上级,表现出不尊重或是不给面子的态度。 这样一来,所带来的后果可就相当严重了啊。” 马灿身体一震,瞪大着眼睛看着牧老。 牧老语气严肃地继续说道:“马主任啊,你好好想一想,自从你出事以后,有谁跟你谈论过这件事情吗? 有没有人在私下里向你透露一些消息呢? 按理说,你作为一个省的堂堂的国资委主任,应该有不少朋友或者关系比较好的人吧?而且你也肯定帮过一些人做过实事吧?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你被两级纪委调查,竟然没有一个人向你透露半句,这难道不奇怪吗? 要不是你多了个心眼,自己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跑到京城来找我,我帮你了解清楚了情况。 马主任啊,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你的为人处世方面存在着不小的问题啊。 我希望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反省一下,彻底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 我呢,也会给你推荐一些新的人,你就重新开始建立自己的社交圈子吧,把以前的那些关系全部都断掉,不要再跟他们有任何联系了!” 马灿赶紧不住的点头。 是啊,要不是牧老帮他了解的这么详细,他就是出事还有点稀里糊涂的呢。 可事实上他哪里知道,要不是他来拜访这位所谓的“德高望重、位高权重”的牧老,他的事情还没有这么严重呢。 也正是急于立功赎罪的这位牧老,将他的事由白菜价盘成了肉价钱,把将来式,硬生生的说成了现在进行时。 也正是马灿对他的盲目崇拜,当然了,马灿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是急于自保乱了心智所导致的,一步一步走进了这位牧老精心设计好的彀中。 正所谓“贼不打三年自招”,这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 一个人无论做过什么,好的一面可能并不会被他人传颂,而坏的一面却总是难以掩盖。 即使你想尽办法捂住众人的嘴巴,也无法堵住那悠悠众口。 马灿在官场中行走多年,自然深知这个道理。 他在位时,身边围绕着许多逐利之人,他们为了讨好他,可谓是用尽了各种手段,阿谀奉承、谄媚讨好,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一旦他失势,那些曾经对他趋炎附势的人,又有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反手给自己一招,将自己打得更加狼狈不堪,甚至跌入尘埃呢? 马灿并非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他太过自负,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始终坚信自己的地位和权力能够保护他,让他免受这些事情的困扰。 然而,现实却往往是残酷的,看来他也将很快要经历这个非常艰难的时刻了。 马灿一边点头,一边在心底泛起一阵苦涩。 牧老的话,看似苦口婆心,实则如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坎上。 他回想起过往种种,那些在权力巅峰时的肆意,如今都成了扎在身上的刺。 曾经以为的风光无限,却在不经意间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甚至,就连这次陪他来京城帮着他向牧老送“土特产”的两名企业家,马灿此时想起,自尾椎骨部位顿时生出一股寒意。 很快自下而上的充斥了全身,令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第1022章 一个亿 牧老瞧着马灿那副神情,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晓得自己的话已然触动了他。 于是,牧老放缓了语调,和声细语地接着说道:“你当下这处境,确实艰难得很,可也并非一点儿转机都没有。 只要你依照我吩咐的去做,到国外暂避风头,我这边再使使劲儿运作运作,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咱们到京城去,一切重新开始,未必就不能再度飞黄腾达。” 马灿缓缓抬起头来,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犹疑,嘴唇微微动了动,嗫嚅道:“牧老,可这出国…… 万一……” 他内心对出国避难这事,依旧满是疑虑。 毕竟这一步一旦跨出去,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往后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未知的迷雾之中。 牧老微微蹙起眉头,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不耐烦,开口说道:“你如今还有旁的选择吗?留在国内,纪委那边步步紧逼,你觉着自己能扛得住?” 那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责备,好似在责怪马灿这般优柔寡断。 马灿咬了咬后槽牙,内心纠结得如同乱麻。 他心里明白,牧老所言句句属实,可真要让他舍弃在国内苦心经营多年积攒下来的一切,奔赴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度,他实在是难以割舍。 这些年,他在国内费尽心思地经营,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脉资源、巨额财富,还有那高高在上、令人艳羡的地位,一旦离开,都将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不见。 念及此处,马灿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哽咽:“牧老,我…… 我真的舍不得啊。” 牧老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舍不得?你现在要是不果断些,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舍不得。” 这话仿若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戳进马灿的心窝,让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 马灿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牧老,我听您的。” 随即,马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事,心里猛地一紧。 为了能见到这位牧老,自己前前后后已经送了他不少价值不菲的 “土特产” 了。 如今牧老又是安排自己出国躲避风头,又是托人给自己提供庇护,还打算把自己调到京城去。 难道这位牧老真如传说中那般古道热肠,愿意毫无所求地义务帮自己? 这般想着,马灿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牧老,您看我得准备多少....... 那个....... 才能最终达到您说的结果。” 却见牧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鬓角部位那颗如硬币大小的老年斑也跟着晃动了几下,缓缓说道:“这自古以来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钱财啊,说到底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些时候,可真不能看得太重。 我这个人啊,一辈子就信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啊,还年轻,往后有的是机会。 将来,我再给你介绍些人脉,至于你能走到多高的位置,我不敢打保票,但是要说你今后能挣到多少钱? 呵呵,马主任啊,这可都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在京城这个地方,那可是遍地黄金,就看你有没有能耐去捡了!” 马灿在牧老这句话的煽动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幅在京城重新崛起的画面。 京城,这座充满机遇与挑战的繁华大城市,无数人在这里实现了飞黄腾达的梦想。 他仿佛看到自己穿梭于豪华的别墅群之间,与各界权贵谈笑风生,手中再次掌握着巨大的权力,财富也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他的眼神逐渐炽热起来,原本的犹豫开始慢慢褪去:“牧老,您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只要能保住性命,一切都还有机会。” 马灿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之前的哽咽也消失不见。 他紧紧握住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向未知的未来宣誓。 随即,他抬起脸,目光炽热的望向牧老:“牧老,我相信您了,您告诉我还需要多少资金能帮我达成这个愿望吧。 就是不够,我砸锅卖铁也去想办法!” 牧老冲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伸出右手,高高的竖起了食指。 马灿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呼的脱口而出:“一千万?” 牧老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神秘莫测:“一千万? 马主任,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 一千万就想让我动用我身边的这么多资源来帮你?” 马灿的心猛地一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此刻,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面对的远不是一场简单的交易,而是一场豪赌,筹码是他的全部身家乃至未来。 “那…… 牧老,您说,到底需要多少?” 马灿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金额的恐惧,也是对自己能否承受的担忧。 牧老慢悠悠地靠回椅背,紧紧盯着马灿,仿佛要将他看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道:“马主任,我不但知道你倒腾出去了多少钱,而且我还知道这笔钱又是怎么倒腾回到国内的。 我呢,年龄这么大了,不缺吃不缺喝的,又有这么高的福利待遇,本来我是什么事都可以不管不问的。 是你找到了我这,求我帮忙。 人啊,谁没有个难处,但凡能伸手帮一把,我还是尽量想办法去帮的。 我现在向你要一个亿,可不是趁机敲诈你,来赚你这笔钱的。 我这是动用我多年的人脉为你支付的铺路钱。 再说了,我向你要一个亿,需要你砸锅卖铁了吗?不过是你赚的那些有问题的钱的一部分而已嘛。 我又没有狮子大张口的给你要完,将你赚的那些钱全部装到我的口袋里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身外之物斤斤计较呢,你啊,难堪大任,去吧,你另找他人去哪,你的忙啊,看来我是帮不上喽!” 马灿听着牧老这番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牧老竟对自己的资金运作了如指掌,这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他心中暗暗叫苦,本以为自己那些隐秘的操作无人知晓,没想到在牧老面前竟如同透明一般。 “牧老,您误会了,我绝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马灿急忙解释:“只是这一个亿数额实在巨大,我得好好盘算盘算。 您也知道,这些年虽说赚了些钱,但各处也都需要打点,手头并没有那么宽裕。” 马灿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他心里清楚,这一个亿一旦拿出去,自己多年的心血便会折损大半。 牧老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哼,事到如今还在跟我耍心眼。 我既然开口要这个数,就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马灿低下头,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他明白,牧老所言句句在理,可真要拿出这一个亿,他实在肉疼。他在心里反复权衡,一方面是可能失去的巨额财富,另一方面是渺茫但充满诱惑的未来。 如果拒绝牧老,自己留在国内必定是死路一条;可要是答应,未来也充满了不确定性,谁能保证牧老一定能兑现承诺? “牧老,我知道您人脉广、手段多,可我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 您看,能不能先付一部分,等我到了京城,站稳脚跟,再把剩下的补齐?” 马灿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想法,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牧老能网开一面。 牧老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马主任,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啊? 我既然答应帮你,就一定会做到。 但你要是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那这事儿也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第1023章 殃及无辜 牧老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显然对马灿的提议很不满意。 马灿见牧老生气,心中愈发慌乱。 他知道自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万劫不复。思索再三,他咬了咬牙,说道:“牧老,我信您!一个亿,我想办法凑。 但您一定要保证,帮我在京城重新立足,让我能东山再起!” 牧老却没有接他的话,右手本来竖起的食指旁边,中指和无名指也慢慢的竖了起来,口中说道:“马主任,事情谈到今天,我们该说的话既然都已经挑明了。 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的人要是没有见到那一个亿,你就不要怪我不帮你了。” 马灿赶紧点头,心中暗暗叫苦。 三天时间,要凑齐一个亿,谈何容易。 但他不敢表露丝毫不满,生怕惹恼了牧老,断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牧老将手放了下来,又将身体往后靠了一下,又是缓慢的说道:“好了,这个事就这么定了。 说另外的事。 北原市的那个姓苏的副书记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你的人吗?” 马灿赶紧摇头,据实回答道:“牧老,严格的来说他不算我的人,他是原来我们省的省委常委、副省长汪喆的小舅子。” 牧老似乎沉思了一下,问道:“是不是调到粮食局当副局长,后来被纪委审查的那个汪喆啊?” “对,就是他。” 马灿说道:“汪喆在我们省还是有不少的人脉关系的,跟京城的一些人也相处的挺好,只是他这次出事好像被他的亲戚所连累。 哦,他的亲戚就是我们南陆省上一任的书记谭翰林,谭翰林的老婆仲新歌跟汪喆是表兄妹吧。 他的这个表妹吧,要说还算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就是太强势了,插手的地方太多,以至于将她的老公和表哥都连累进去了。” 牧老哼了一声:“女人太强势都是男人惯的。 一开始就给她划好红线,越过红线就对她不客气,怎么还会连累的自己? 其实啊,领导干部的家属也好当,也不好当。 老话说得好啊,‘家有贤妻夫无横祸’,遇到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是男人事业腾飞的翅膀。 要是遇到一个二五眼的女人,身边的男人都跟着倒霉去吧!” 马灿听着牧老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牧老面带思索之色,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开口道:“如此说来,你和汪喆之间还是有着不浅的渊源啊。” 马灿心中暗自叹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几乎都已经交到了牧老的手中,再隐瞒下去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他决定实话实说:“是的,牧老。我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完全是仰仗汪省长对我的帮助。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就绝对不会有我的今天。” 说到这里,马灿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后来,汪省长出了事,我虽然和他走得比较近,而且也存在着不少利益关系,但他却始终没有把我供出来。 就凭这一点,我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牧老点了点头:“这我就明白了。 你对那个姓苏的照顾,甚至帮他争位子,就是看在汪喆的面子了?” 马灿点了点头,说道:“牧老,事实上也不是我一个人在帮他,还有不少人。 因为大家不少人当初都受过汪省长的恩惠,所以大家对他的小舅子还是很给面子的。 再说了,他小舅子苏广联做人也是挺是那么回事的。” “嗯?还有不少人?”牧老皱眉问道:“都有谁?你们既然有意帮汪喆的小舅子,为什么不帮他去一个好的地市? 北原市可是乱成一团的地方。 我也注意到了,现在北原市被罗中伟派过去几名很有能力的领导干部,我相信在他们的带领下,北原市一定能改变之前的不堪局面的。 你们这个时间还抬着汪喆的小舅子往主要领导位置上挤,是不是不合时宜啊? 就是找到我,我也在这个时间不敢和罗中伟提起这个事的。 他派去的人那可是很出名的,能力很强的,是一个发展经济的好手。 你说我怎么跟他说这件事啊?” 牧老说到这,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马主任啊,我的意思呢,要么汪喆的小舅子继续待在他的副书记的位置上就挺好了。 副书记嘛,已经是核心领导了,眼下就不要往前想着走一步了。 实在不行的话,那样也行,去其他地市,哪怕不在南陆省,我都有办法让他前进一步。” 只见坐着的马灿一下站了起来,口中很急切的说道:“牧老,不可,千万不要将苏广联从北原市调走啊!” 牧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了平静,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地盯着马灿:“哦?说说你的理由,为何这么坚决?”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探究,显然对马灿的反应很是好奇。 马灿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坐回椅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牧老,实不相瞒,北原市对苏广联来说至关重要,对我们…… 对我也同样重要。” 南陆省省城,方庄张华的家。 张华吃着午饭向大家讲起了上午跑资金的事,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李景运苦笑着,将饭碗往桌子上一推,口中说道:“你张华就这么好的命吗?天之骄子吗? 这太阳就围着你转了是不是? 我是服了,你只是被冷落了半天,省委罗书记马上就针对性的为你召开了一次重要的会议,一下为你打开了路子。 原来的时候,张书记在的时候,我们都议论你是不是张书记的私生子。 现在张书记调走了,罗书记来了,好嘛,这都不带隐藏了是吧? 你这直接成了罗书记的私生子了!” 在这个特殊的大家庭里,氛围一向都是很好的。 李景运和张华这对活宝哥们更是什么话都敢胡咧咧的。 李景运这样说,在场的众人没有感觉到不妥,都知道这是属于他们兄弟俩的玩笑,所以大家只是听着,然后一起大笑。 倒是慧芳阿姨,一边笑着,伸手拍了一下李景运:“吃着饭你也胡说八道,你还让不让好好吃饭了?” 张华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对着李景运戏谑道:“咋了?羡慕吗? 你想有这个待遇,你还没有呢? 你有本事也成为谁的私生子试试?” 说完这话,他突然发现不妥,赶紧闭上了嘴。 旁边的李叔和高长山这时哈哈大笑起来。 慧芳阿姨脸一红,瞪了张华一眼:“我说你们俩今天上脸了是不是? 不好好吃饭,哪那么多废话? 再说了,你们俩闹腾就闹腾吧,捎带着骂我干啥?” (未完待续) 第1024章 机会不是等来的 张华满脸尴尬,脑袋不自觉地缩了缩,一声不吭,只顾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李景运呢,猛地一拍大腿,他满脸堆笑,手里还握着筷子,就迫不及待地指着张华,刚要开口说话。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慧芳阿姨那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嗔怪的眼神,瞬间像被点了哑穴,笑容僵在脸上,脑袋也跟着耷拉下去。 可不是嘛,这俩活宝刚刚胡言乱语一通,嬉闹间竟把慧芳阿姨也牵扯进来了。 他们俩活该被慧芳阿姨骂。 沈丽娜和高倩这两位心有灵犀的妻子,相视而笑,那笑容里满是对自家老公窘态的调侃。 她们各自瞧着李景运和张华的模样,笑得愈发欢快,清脆的笑声在屋内回荡,为这温馨的饭桌又添了几分活泼与俏皮。 李叔坐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微笑着,那笑容里蕴含着长辈对晚辈们玩闹的包容与宠溺。 在这氛围微妙的时刻,敢出来搅和、插科打诨的,也就只有高长山这 “老顽童” 了。 只见他全然不顾几个小辈正围坐在一桌吃饭,直接扭头朝着卢慧芳,说道:“我说亲家母哟,你年轻那会儿,那也是漂亮得跟朵盛开的花儿似的。 你咋就没寻思着,跟哪个高级领导干部生个私生子啥的呢?” 卢慧芳一听,脸上瞬间泛起一抹佯装的怒色,笑骂道:“你瞅瞅,俩孩子不懂事瞎闹,你高长山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咋也跟着瞎起哄呢? 你就可劲儿得意吧,等你们家老温回来了,看我不跟她好好唠唠,让她好好收拾收拾你这老不正经的!” 这便是这个特殊大家庭所展现出的独特和睦氛围。 它并非由传统意义上单一血脉相连的家庭构成,而是汇聚了来自三个不同家庭的成员,共同拼凑出一个独一无二的温暖小世界。 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独特的过往与经历,或曲折,或平淡,但他们却能奇妙地和谐共处,彼此间关爱有加。 而这一切和谐的根源,恰似一根无形却坚韧的纽带,将所有人紧紧维系在一起,这根纽带,便是张华。 家庭成员们对彼此满是尊重、理解与包容。 尽管各自有着不同的生活习惯,秉持着各异的价值观,可他们都心甘情愿地为了这个特殊的家,努力去适应、去改变。 他们学会了耐心倾听对方的心声,尊重彼此的每一个选择,并且在遭遇困难时,毫不犹豫地相互扶持,携手共进。 这个特殊的大家庭,就宛如一座宁静而温暖的港湾。 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喧嚣纷扰、复杂多变,这里永远洋溢着欢声笑语,流淌着无尽的关怀。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能精准地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深深感受到那份独有的家庭温暖与归属感。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叔好不容易止住笑,清了清嗓子,说道:“行了行了,不瞎闹腾了,说正事。” 他将脸转向张华:“张华啊,你这次跑资金历经艰难,能引起罗书记的高度重视,我认为这背后可是有不少门道啊。 其一呢,足以见得罗书记对北原市的发展那是真心实意地上心; 其二,咱们省直机关长期以来存在的人浮于事、散漫拖沓、推诿扯皮的不良工作作风,确实到了非整治不可的紧要关头了。 罗书记巧妙地借着这个由头,雷厉风行地开展整治行动,这不,正好为你争取资金开辟了一条顺畅的道路; 其三,依我看呐,张华你的能力是实实在在获得了罗书记的认可。 罗书记派你去北原市工作,就是盼着你能在那儿大展拳脚,把工作干得漂漂亮亮的。 可如今北原市的形势所迫,你不得不回省城四处奔波找资金,这无疑分散了你的工作重心,这肯定也不是罗书记愿意看到的。 反正不管从公从私哪个角度来讲,罗书记召开这次会议都是必然之举。” 他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恰似一阵及时雨,瞬间浇灭了刚刚的嬉闹之火。 众人纷纷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聆听着,眼神里满是对李叔这番见解的认同与钦佩。 张华更是不住地点头,对李叔的分析深表赞同。 高长山若有所思,微微颔首说道:“老李这么一剖析,还真是这个理儿。 之前咱们都只看到张华跑资金成功这表面的风光热闹,压根儿没往深层次去琢磨。 这么看来,罗书记这一招棋,下得那叫一个妙啊,既有力地推动了北原市的工作进展,又顺带整治了机关作风,可谓是一举两得。” 李景运也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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