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 孙福强是打车回的方庄,当天他就关掉了手机,用的与外界保持联系的手机,是张兰张姨的手机。 下午,一则案情通报反馈到了南陆省纪委,瞬间在省纪委、省监察厅掀起了轩然大波。 纪委二室派遣至白马市竹林县负责调查案情的两名工作人员,本应秉持公正、廉洁的原则履行职责,但他们却在执行任务期间做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恶劣行径。 这两名工作人员来到当地村委之后,不仅没有专心投入到案件的侦查工作当中,反而沉迷于吃喝享乐。 在一次饭局上,他们更是毫无节制地狂饮美酒,直至酩酊大醉。 而酒精似乎彻底冲昏了他们的头脑,让他们丧失了基本的理智与道德底线。 酒醉后的两人开始肆意滋事,行为愈发失控。当看到饭馆里的两名女服务员时,他们竟然心生邪念,强行扯掉女服务员的衣服,试图对其实施不轨之举。 可怜那两名女服务员惊恐万分,拼命挣扎呼救。 幸运的是,饭馆老板及时发现了这一情况,并迅速召集店内员工一同上前制止。 面对众人的阻拦,这两名工作人员依然毫不收敛,继续胡作非为,于是遭到众人的殴打。 最终,饭馆老板果断选择了报警。 竹林县警方在接到报警后高度重视,第一时间派出警力赶赴现场展开调查。 到达现场后,警方立即控制住了局面,并对相关当事人及目击者进行询问取证。 经过仔细勘查,警方不仅获取了在场人员的明确指认,还调取了饭馆内的监控摄像头以及众多围观老百姓用手机拍摄下来的大量照片作为证据。 这些详实的证据加上警方对二人酒醒后的审讯,他们二人对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闻讯的二室主任游昌武吃惊的不但当场跳了起来,而且牙都快咬碎了,他对二人先是一阵破口大骂,接着是一阵捶胸顿足。 这一切的一切,从自己的不顺和出现的麻烦再到手下的人接连出事,都源于对张华的留置审查。 如果没有张华这件事,自己也不会去那个酒店,更不会有“讹半街”被自己的座驾撞伤; 没有张华这件事,自己也不会派人去章平县调查核实证据,派去的两名工作人员被企业的工人误以为是招摇撞骗的骗子,当场被打个半死,又被章平县警方关了四十八个小时,是自己派人将那两个倒霉蛋接回省城的。 目前两人正在住院治疗。 现在好了,派往竹林县的这一路的两名工作人员不但没有调查出张华的什么违法违纪的证据,自身更是出了大事,已经是触犯了刑法,一旦被法院认定是那方面未遂,也是至少被判三年以上。 哎,如今被自己派出去的两路人员不但没有任何收获,还惹了麻烦不说,关键的是常务副书记、厅长江波还要对他启动立案调查程序。 游昌武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愤怒,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都是自己这个没有原则的私心在作怪!” 南陆省纪委、南陆省监察厅对于此事也迅速作出反应,马上派遣工作人员赶赴竹林县,调查两名工作人员在竹林县违法违纪的情况。 一时间,连刘志广也觉得有点焦头烂额了。 当天下午临近四点的时候,此时正忙碌着的江波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工作节奏。 他拿起了话筒,却听到了刘志广严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江书记啊,省委那边的意见已经传达过来了。 经过研究讨论,决定先让张华停职接受调查,后续再根据具体情况作出进一步的处理决定。” 听完这番话,江波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懑,但面对省委如此明确的指示,他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服从。 然而,这种无奈并没有让他就此罢休,他紧紧握着话筒,语气坚定地说道:“刘书记,对于组织给出的这个处理意见,我实在无法心服口服! 不过既然上级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自然会接受安排。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关于张华这件事,我要求由我本人亲自来负责办理此案。 如果最终查明张华确实存在违法违纪的行为,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但倘若组织对张华的处理有误,那就必须要有相关人员站出来对此负责!” 说完这些,江波便重重地挂断了电话,仿佛想要以此宣泄出内心的不满与憋屈。 于是,在刘志广的授意下,江波在办公室里一共收到了十多份对张华的举报信,看着这些内容大差不差、只是行文表述不同的举报信,江波拍案而起:“陷害,这是陷害,是赤裸裸的阴谋陷害!” 在江波的授意下,简永红与省农业厅的纪检书记马国增亲自去张华留置的那个酒店的。 马国增代表组织宣读了对张华的“停职检查”的处分决定。 看着张华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简永红道:“说吧,你这两天在房间里又憋出来什么坏主意了?” 张华笑道:“我说两位,我如今不是被停职检查了吗?我想了一下,这个官啊我真的不想当了,当的太累了。 如今我现在被停职了,我感觉我心里很不满意,我希望上级应该将我撤职,这样我就彻底的无官一身轻了,想去哪去哪,不受限制。 可是现在倒好,还是哪都没法去,只能在家里玩了。” 简永红白了他一眼,骂道:“你说你是个混蛋不?我们几个人为了你都将领导得罪的死死的了,你这会想着当逃兵了。 张华,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个奇懒无比的心,给我重新振作起来,跟着姐走,咱们要跟他们打一场大仗了!” 第702章 葛顺如会客 张华拍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说大姐,你能不能先将我送回家啊,我这一身衣服都穿几天了,没闻见都发臭了吗?” 简永红一摇头:“没有,反正自打认识你,你就是这个味,我都习惯了。” 马国增哈哈大笑。 张华看了一眼他:“我说两位,你们是不是成心气我来了?我都被你们宣布停职了,看着你们怎么这么高兴? 你们俩一个个乐的,好家伙,好像过年一样,咋的?还有,你老马也跟我有仇吗? 看着我倒霉,你也开心?” 马国增摇了摇头,脸上露着笑容说道:“要说跟你张厅长有仇嘛,那还真谈不上。 只不过今天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你知道为啥不? 其他那些个干部,一旦被关进留置房里,不过才短短一两天或者两三天而已,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都开始发蔫儿了,好不容易能够重新见到外面的世界时,那眼神简直充满了期盼和渴望呐! 可是再瞅瞅你,好家伙,从里面出来之后居然还是有说有笑的,好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说张厅长呀,你的心咋就能这么大呢?” 听到这话,张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抬起手一挥,试图去拍打马国增。 然而,马国增反应极为敏捷,身子轻轻一闪便躲开了张华的攻击。 张华见状,不由得翻起了白眼,嘴里嘟囔道:“嘿哟,你这老马啊,净瞎胡说些啥呀你!你怎么能把我跟那些人相提并论呢?他们都是因为犯了事才被关进去的,而我呢?我可是清白无辜的啊! 我是愣被他们冤枉的关到这的好不? 再者说了,我可是有着坚定信仰的人!从我踏进那个留置房的那一刻起,我就始终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平安无事地走出来。 果不其然吧,这不就出来了么?谁承想啊,出来后还给我放了个长假,整整半年呐!至少得半年时间啊! 你说说看,遇到这种情况我能不高兴吗?嘿嘿,所以啊,拜托你嘞简永红同志,如果等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麻烦你帮忙再给我继续延长一下呗,最好能多延长几次。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拥有充足的时间陪伴我的宝贝儿子一同成长啦,可以亲自送他去上幼儿园,然后再一路护送他上小学了。 想想都觉得美啊!哈哈哈哈……” 简永红与马国增看着张华这个货那一副贱兮兮的样子,都想上去用脚踹他,停职审查,他愣是当假期过,一次还不行,还要延期,还尽量多延几次。 能如此儿戏般的对待停职审查的,恐怕也只有张华这个货了。 张华回到方庄的时候都快下午五点半了。 一进门,看到孙福强正跟岳父高长山下象棋呢。 大家见张华回来先是一愣,稍后也都很高兴,尤其张兰,别提多高兴了。 张华很想伸手抱抱儿子,可看到温云霞和张兰犟着鼻子看自己的眼神,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影响了大家,赶紧哈哈笑着逃回了楼上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此时,在省城中心那座气势恢宏、庄严巍峨的南陆省人大办公大楼内,副主任葛顺如正端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与对面的人专注地交谈着。 葛顺如原本可是省委秘书长,想当初,他在那个职位上风头无两,备受瞩目。 然而,自从张云山书记调离之后,他的命运便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他竟然从令人艳羡的省委秘书长之位调到了省人大,担任起了一名看似平淡无奇的副主任。 如今刚满五十岁的葛顺如,本应正值事业上升期,拥有一片光明灿烂的前程。 可谁能料到,命运会如此弄人,他自己都茫然不知为何会遭遇这样的变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换到了这个新的工作岗位上。 此时,与他对面而坐交谈的是京城来的一名客人,葛顺如之所以能与他见面交谈,是远在京城的谢志斌亲自给他打的电话介绍的,说是一个熟人想到南陆省做点业务,因为在南陆省没有什么关系,于是谢志斌便将他来找葛顺如的。 葛顺如一听,自己虽然如今只是个人大副主任,没了往日那般显赫的权势,有什么可帮到谢志斌的这个熟人的? 可谢志斌亲自打电话所托,他又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见了。 当葛顺如在办公室里见到他时,还没来得及问询对方要在南陆省做什么业务时,对方却开口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抛出了一个问题,一个很是尖锐的问题。 这令葛顺如不得不严肃对待来的这名客人了。 来人问的问题是:“葛主任,你之前是南陆省省委秘书长,经常在云山同志身边,你对你们省委、包括云山同志的一些个人方面的私事也是非常了解的,我想知道的是云山同志在南陆省尤其是当书记的这个期间,有没有刻意去打压过你们的班子成员? 或者是云山同志在你们班子中是不是搞一言堂?” 葛顺如一听到这个问题,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原本还有些疑惑和不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立刻就明白来人的身份。 对方一开口就抛出如此敏感尖锐的话题,着实让葛顺如有些措手不及,但对于过去在省委工作时的种种事情,自然还是心知肚明的。 于是,葛顺如深吸一口气,开始谨慎地组织语言回答道:“关于您提到的这个问题嘛……”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张云山同志在担任南陆省领导期间,可以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推动各项工作的开展当中去的。 他不辞辛劳,日夜操劳,一心只为能够让省内的经济得到快速发展,同时也要确保社会秩序保持稳定,并促使各个方面都能不断取得新的进步。”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接着又强调道:“然而,关于你问的所谓的张云山同志刻意针对班子人员进行打压的说法,就我个人而言,目前确实还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来支撑这一观点。 毕竟,凡事我们都要讲究真凭实据嘛。” 顿了顿,他略微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继续讲道:“当然啦,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对于同一件事情的看法往往都会存在一定的差异,而且大家的理解角度也不尽相同。 所以呢,如果有些人非要坚持认为在日常工作中领导给予的批评就是一种刻意的针对或者说是打压行为的话,那恐怕也就很难再跟他们进一步沟通解释清楚了。 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从二十三岁开始参加工作,算下来至今为止已经整整工作了二十七个年头了,在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里呀,我前前后后大大小小总共被领导批评过数十次之多,可我从来不会把这些批评看作是什么针对或者打压。 相反,每次遇到领导指出我的问题时,我都会立刻端正自己的态度,认认真真地去看待以及深入理解领导给我的那些宝贵意见和建议。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够不断地完善自我,提升自身能力水平,从而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来的。 最后我还是想重申一遍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受到了一点批评就片面地将其视为针对或者打压,那这个人的思想认识可真是太狭隘、太偏激了。 当然了,也是这个人在政治上极不成熟的表现!” (未完待续) 第703章 张华的决定 省城东郊方庄,张华的家。 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又换了一身衣服的张华坐在茶桌边冲泡着茶,高长山、温云霞、孙福强三人围坐在茶桌边。 孙福强看着张华,笑着说道:“你这都被关了几天的人了,这回到家,我怎么看着怎么像没事人一样啊?这精神头一点没变。” 张华笑着看着他:“强哥,咱俩这会谁也别笑话谁了,都是垮台干部,放在古代,咱俩这会就属于'革职待参、闭门思过'期。 你是老大哥呢,你都不担心,我有啥好担心的。 对了强哥,你有啥想法没有?” 孙福强看着他,反问道:“怎么?不老老实实端正好态度,自我加强思想教育,随时接受组织的调查,难道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张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接受个屁!”只见他嘴角上扬,露出不屑的笑容,手中却动作熟练地端起刚刚烧开的水壶,开始冲洗茶盅里面的茶叶。 伴随手中的动作,张华缓缓开口说道:“强哥啊,经历过这么一场风波之后,我可是实实在在地感到有些厌倦了。 你可别误会,我绝对不是惧怕了什么人,更不是没有勇气或者不愿意和某些人、某些势力做斗争。 只不过呢,我是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做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实在是太无聊了! 我们明明拥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有大把大把可以用来干正经事儿的时间,却非得把宝贵的精力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斗上面。 结果怎么样呢?弄得各方面都变得动荡不安,工作没办法顺利有效地向前推进,原本精心制定出来的良好政策也无法得到持续施行。 到头来又能得到些什么呢?无非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代新人换旧人,整个局面混乱不堪。 我们的某些人呐,天天不想着做正事,为了满足自己那见不得光的私欲,竟然毫不顾忌地滥用手中掌握的公权力,大搞所谓的排挤打压,对所谓的敌对阵营进行倾轧,哼!真是令人不齿!” “可不就是这样嘛!这就是官场!”温云霞微微颔首,接过话头说道:“在这官场之中,明争暗斗简直无孔不入,随处可见。 说到底,一切的根源都是权力二字,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盯着那些关键部门和关键岗位上的权力,恨不得立刻将其紧紧攥在自己手心儿里。” 她轻皱眉头,语气略微沉重起来,继续说道:“可是,即便真的费尽心思把权力抢到了手,那又能怎样呢?难道说抢到自己手里之后,这些权力就变成自家的私产啦?难道还能一直握在手上不成?” 张华插话进来说道:“就是啊,就算运气好到底,中途没被别人给替换掉,而且还能够顺顺利利地待到退休,可那又能有多大意义呢?到最后,还不是得将权力交出去?还不是一场空?” 高长山点了点头,说道:“张华啊,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够像你一样想得这么明白、做得这么纯粹就好了。 可是现实总会有不如意,正所谓‘十根手指伸出来还有不一样的长短’,哪能奢望天下为官的人都跟你一样纯粹无私呢? 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异存在的,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会藏有一些这样或那样的小心思和盘算。 其实呀,只要他们大体上还算过得去,能够在自己的任期内把六七成的精力与心思投入到本职工作当中,那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张华冲洗完茶叶,将水倒掉,然后倒进热水,端起茶盅,轻扣茶盅盖将茶水倒进面前的几个杯子里,又将杯子逐一端到每个人的跟前。 孙福强一直看着张华手中的动作,似有所思,他抬眼望着张华:“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不干了!”张华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也知道他们是找不来我啥证据的,就算是给我捏造所谓的证据,我也不怕。 我能感觉的到,什么'停职调查',只不过是借口罢了,是他们面对当前的舆论作出的妥协,也可以说是他们下的台阶。 强哥,其实咱俩都一样,不信你看吧,会有调查人员上门来找咱们谈话,进行调查,那都是走过场,一点意义都没有。 反正停职期结束,我是不递交复职申请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我是不玩了。 强哥,从一开始李叔、卢姨,还有我爸妈他们四人一同被宣布退二线,我就知道事情不对。 是的,卢姨和我妈她们早到年龄了,可为什么之前没有说让退二线?是咱们省没有制定二线的年龄标准吗?是之前没有执行这项政策吗? 再说了,咱们省制定的二线有这么强制吗?以前的柔性去哪了? 行,就算是现在执行的认真了,到线一刀切了,可两夫妻有同时去二线的吗? 还有,强哥,你们区里面的干部有没有到线还没有切掉的?看看省直机关单位里面有多少到了年龄的还没退二线的? 不是一刀切吗?这个政策是针对咱们身边的人一刀切的吧? 有些事啊,咱们不较这个真也就罢了,再说了,退二线也没什么不好,我也就选择忍了。 但他们不要以为我傻,四位长辈去二线的原因是什么呢?那是在某些人眼里面,只要四位老人去了二线,咱们兄弟就没了根了、没了后台倚仗了。 他们就可以对咱们下手了。 真是一群用脚后跟考虑问题的蠢货,就这还搞斗争呢,就这智商玩斗争不死的老惨吗?他们也就仗着权势高,咱们和他们不对等,咱们才一时的落了下风。 可是事情啊,人在做、天在看,咱们级别低,还有级别高的呢,咱们能忍,别人就一定能忍? 再说了,京城方面不知道咱们省发生的事吗?不说别的,就我的这事搞得民怨沸腾的,他们就能瞒着不让京城知道? 等着吧,咱们现在无官一身轻了,这大夏天的坐在屋里看戏多好!” 孙福强说道:“既然这么多事情你都看的这么清楚,你以后干或是不干我不劝你,毕竟你也经历这么多了,有自己的切身体会与感悟。 我只想告诉你的是,这些人会最终收拾不了残局的,囡囡的姥爷告诫咱们,无论咱们当前接受什么样的处分,只接受,不辩解。 因为辩解也没用,你不说话,他们说你以沉默对抗组织。 你要是辩解了,他们则说你公开对抗组织。 反正他们想收拾咱们,咱们怎么做都是错的。” 张华摇着头无奈的笑道:“这就是有了权力的嘴,他的上下嘴唇一碰,说你有错,你累死也对不了。” 省城某四合院,老省长何康华的家。 老省长正在书房与一个中年人面对面坐着。 老省长面带慈祥的微笑,目光柔和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已然步入中年的男子,缓缓开口说道:“我还记得初次见到你的模样,那时的你呀,不过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 真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呐,这一晃啊,你竟然也快要迈向知命之年了!” 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笑容,回应道:“可不是嘛,何老。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连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都已经历经了如此多的风雨春秋,我又怎能不老去呢?” 老省长感慨地说道:“嗯,确实如此啊!时间是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的。 回首往昔,看看咱们国家这些年来所经历的沧海桑田般的巨大变迁,从曾经的一穷二白到如今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真是令人心潮澎湃,感慨万千呐!” 说到此处,老省长的眼中闪烁着自豪与欣慰的光芒。 老省长微微仰头,双目凝视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在崇山峻岭间蜿蜒的万里长城的油画。 口中缓缓地吟诵出了那一句令所有国人为之耳熟能详的词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跳动的音符,在空气中回荡。 对面坐着的中年人静静地聆听着,当老省长吟诵完这句词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稍作停顿之后,中年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道:“何老,此次我临离开京城之前,首长特意嘱咐过我,务必将他对您的亲切问候转达给您。 不仅如此,首长还殷切地希望我能够告诉您,衷心祝愿您身体康健,在闲暇之余能够多多关注一下南陆省的发展和建设的情况。” 第704章 闹心的生日宴(1) 今天是谭雪四十一岁的生日。 以前一直与她一起生活的父母,自从来到省城后便被她唯一的哥谭翰林接到省委大院的干部楼去住了。 可她的父母还是坚持要给唯一的女儿谭雪过生日。 实际上,那对慈祥的老夫妻对于儿女们的生日一直都非常重视。 不仅每年都会精心地为女儿谭雪庆祝生日,而且即便是已经年届五十六岁的儿子谭翰林,他们也从未有一年疏忽过。 只不过有时候由于距离较远等原因,没办法亲自下厨为儿子烹制一桌美味佳肴罢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仍然会准时拨通电话,告知谭翰林当天是他的生辰,并反复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一番,务必要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与此同时,就算儿子并不在身旁,老两口依旧会兴致勃勃地准备一大桌丰盛可口的饭菜,还特意留出一个座位给谭翰林,仿佛他就坐在那里一般,然后满心欢喜地遥祝他生日快乐、平安顺遂。 这种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始终萦绕在他们一家人之间,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温暖的底色。 当下午的阳光逐渐西斜,结束一天繁忙工作的谭雪和她的丈夫江波,再次接到了来自谭母的电话。 是谭母打来电话催他们抓紧时间赶去哥哥家里,他们今晚做了好多好吃的,来为谭雪庆生。 谭翰林如今所居住的地方乃是省委高层领导聚居的区域,安保措施极为严密,外人根本难以涉足此地。 而谭翰林作为现任的南陆省省委书记,其所居住的干部楼更是在周边众多建筑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座小楼虽然层数不多,仅仅只有两层而已,但它那独特的编号却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其主人尊贵非凡的身份——就是令人瞩目的一号楼。 谭雪与江波带上十二岁的儿子便赶往省委大院。 虽然是去为自己过生日,又有父母在,但毕竟那是哥嫂的家,懂事的谭雪还是在去的路上买了一些礼物,即便是亲哥的家,也不能空着手去,毕竟还有嫂子在呢不是,要是被嫂子挑了理,谭雪就是自己不说,江波的面子也挂不住。 谭翰林跟前是一个女儿,快二十岁了,正在读大学,眼下正是暑假期间,一直在家,不怎么出门,但是她跟江波的儿子关系很是亲近。 虽然是姑舅表姐弟,两人在一起,比亲姐弟还要亲。 随着谭雪一家三口缓缓地走进了一号楼内,原本安静祥和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一场丰盛的生日宴会就此拉开帷幕。 平日里身居高位、一脸严肃的谭翰林,此时此刻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身上那省委书记的威严架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慈祥与和蔼可亲。 只见他不停地伸出筷子,熟练地从餐桌上摆满的佳肴中挑选出适合谭雪口味的菜品,并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夹到谭雪面前的碗里。 “来,我的宝贝妹妹,尝尝这个,这个可不辣哦,多吃一点。还有这个,虽然不是很甜,但味道也是相当不错的,你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多吃一些。” 谭翰林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一边还不忘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谭雪。 坐在一旁的妻子和女儿看到这一幕,包括江波和儿子脸上不禁涌起一丝羡慕和嫉妒之情。 他们望着谭翰林那专注且宠溺的神情,再看看谭雪碗中堆积如山的美味食物,不由自主地抿起了嘴角。 然而,这种情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怨恨或不满,更多的只是一种温馨家庭氛围下自然而然产生的小小情绪波动罢了。 毕竟,在这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之中,每个人都深深地爱着彼此,哪怕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争风吃醋”,也只会让这份亲情变得愈发浓厚和珍贵,同时,也为这个团圆的家庭增添了一些搞笑的味素罢了。 谭父谭母老两口看着这个场景,那是乐在脸上,甜在心里。 一个小时后,众人也都吃个差不多了,而谭翰林的女儿早拉着小表弟跑楼上去了,估计当表姐的又给小表弟准备了不少的好玩意。 就在这个时候,谭翰林缓缓地放下手中紧握的筷子,动作轻柔而优雅。 接着,他伸手端起放在一旁的水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清澈透明的水,轻轻地漱了漱口,随后,他喉咙一动,顺畅地将那口水咽了下去。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江波啊,我可是听说了,你们那位刘书记有意把巡视这块儿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啊,怎么回事呀?你不愿意接手?” 听到这话,江波猛地一下挺直了原本有些松弛的身体,回应道:“书记……”只见谭翰林抬手一挥给打断了他的话:“咱们现在都是在家里呢,就别那么正式,说些咱自家人才能讲的贴心话吧。” 江波先是愣了一愣,随即连忙点了点头,应声道:“嗯,好的,哥。 其实情况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目前不仅挑起了纪委常务工作这副重担,而且还要兼顾管理监察厅那一摊子的事务。 对于我这么个新上任不久的领导来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所以呢,我寻思着还是先集中精力,把眼前手头的这两项工作认认真真地做好、做到熟练精通再说其他的。” 谭翰林点了一下头:“你说的也是,毕竟你这两块就够忙的,只是巡视方面的事务你推掉了实在可惜,那毕竟是联系全省各地很好的桥梁纽带,更是你集聚广泛人脉的最便捷最有效的途径。 也为你今后的工作和发展能够打下良好基础的。 嗯,既然你这样选择了,也行,贪多嚼不烂嘛,干工作就是这样,先易后难,抓紧时间熟悉你当下的工作,将来你还是要挑重担的。” 谭雪说道:“好了,哥,他就是这样,能把手中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你就不要给他加这么重的担子了。 再说了,他们的副职领导也不少,可以给其他领导分担点啊,你可不能让他一人将什么工作都做了吧?” 谭翰林看着谭雪笑了一下:“有些事你不懂,不告诉你这么多,快吃你的。” 随后,他缓缓地将那张严肃的脸庞转向江波,说道:“江波啊,如今你可是全省纪检部门的二号领导人物了,在这呢,我得给你提个醒儿,平日里可千万别有事没事就跟你们那位书记对着干呀,这么做对你没啥好处。 当然咯,话又说回来,他在某些具体事务的处理方式上或许确实存在那么一点儿不够妥当之处。 不过呢,省委对于他的工作总体而言还是持支持态度的。 你想想看哈,就咱俩这层关系,如果因为你跟他之间的矛盾搞得太过僵化,那到时候我究竟应该偏向于他呢,还是站在你这边呢? 要知道,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你们那儿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呀! 领导就是领导,领导所拥有的权威以及下达的指示那都是不容挑战和质疑的。 作为领导嘛,自然有其独特的站位与思考角度,才会制定一系列的决策的。 不说其他,就说那个张华吧,他以前是做过很多符合老百姓利益的事,我也不否认他曾经的确是一名优秀的基层干部。 可是,他如今违反了党纪国法,理当应该被追责。 省委也是考虑到他之前作出了许多优异的成绩,也有意对他宽容一些,可他倒好,他就没明白省里的一番苦心,为了保护他,他竟然与组织对抗。 昨天我听说了,你与志广书记吵争执的还是相当厉害的,志广书记向我汇报后,为了咱们这层关系,也为了维护你的权威,我没有怎么支持他,而是支持了你,先将张华放了回去。” 江波侧着脑袋看着谭翰林,问道:“不是,哥,您是听谁说的张华违法违纪了?没有证据的事,别说几封举报信,他就是拉来一车也不能采信啊。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话就对张华进行约谈,约谈都没有结束就被直接送进留置房里隔离审查了,这怎么会是保护他呢?纪委在这一方面很是明显的在违规或违法嘛! 还有,张华怎么可能是被放回去了?他现在不是被停职审查了吗?” 第705章 闹心的生日宴(2) “江波!”谭翰林猛地提高了音量,他那严肃而略带责备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江波,声音也随之变得低沉且严厉起来:“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对于张华这个人所下达的处分决定,难道连省委的决定也不行吗? 怎么着?难不成你的言外之意是说省委的这个决定也是属于违法乱纪的吗? 我可告诉你,省委在对待张华的违法违纪这件事情上面,态度可是相当慎重的,可以说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最终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我理解你,毕竟你曾经在白马市与他有过一段同事经历,但是,你坚决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到对一件事的判断。 你如今已经是南陆省纪委常务副书记、南陆省监察厅的厅长,是全省纪检战线上二号人物,也算是手握权柄的,所以,在考虑事情上一定要站在更高的一个层面去考虑问题、对待问题,一定要有大局观,务必要和省委保持高度的一致。” 江波看着这位大舅哥,紧绷了一下嘴唇,然后说道:“我在任何时候都始终跟省委保持高度一致、保证时刻维护省委的权威。 只是有件事我不明白,希望省委能给予解答,我不明白的问题很简单,就是怎么处分张华我都没意见,但是有个前提,请先将张华的违法违纪的证据拿给我,否则我是坚决不予配合,并反对对张华的任何处分决定的。 哥,你是省委书记,我就想搞清楚一件事,省委是基于什么考虑才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仅凭几张漏洞百出的举报信就对张华采取如此严厉的处分的? 刚刚你也说省委是在保护张华,难道将他关起来、停职检查就是保护他吗? 都将他这样了还是保护吗?这样做,可以来说已经将他的官场生涯给终结了一半了,这就是保护? 要是不保护呢?是不是已经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移交给司法机关审判了呢?” “江波,我看你是越说越荒唐了啊。”谭翰林再次接话打断了江波的质问,然后他语气稍微缓了下来:“今晚是谭雪的生日宴,不要聊这些扫兴的话了,很不合时宜,影响了大家的气氛。” 他说完这话,对着一边坐着的妻子仲欣歌说道:“等一会将俩孩子喊下来,一会要切蛋糕了。” 仪态显得雍容华贵的仲欣歌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坐在桌边的谭父说话了,他是看向江波问的话:“江波啊,你说的张华是哪个张华?是章平县的那个县委书记张华吗?” 江波赶紧回话:“爸,是的,就是那个张华,他从章平县调到省城来工作了,现在是省农业厅的副厅长。” “哦,他在县委书记的任上没有待多长时间啊?怎么将他调走了?也好,他这个年轻人有能力、有才智,提早将他提上来也是不错的。 怎么了?我刚刚听你们说他违纪了?连他都违纪了?在哪方面违纪的?是生活作风还是经济方面?”谭父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江波还没有回答,却听谭雪说道:“爸,张华这个人啊,别看出身贫寒,上天还是对他挺照顾的,他全靠自己一心苦读出来,又考公入了体制,买彩票还中了大奖,钱上他不缺,娶的妻子又是咱们省电视台很漂亮的女记者。 爸,他现在手中不但有钱,还抱得美人归,官场上他口碑这么好,又属于年轻干部,前途无限,你说他犯得上在生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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