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直直盯着她,摇了摇头:“叮嘱别人时句句肺腑,怎的到我这里就只有寒暄客气?” 晏殊:…… 哪个学子不想着借乡试改变命运?她这句话哪里不对了? 于是硬着头皮补了一句:“其它都不重要,平安就好。” 往年乡试多有死人的案例,待在逼仄拥挤的环境里一连九日,若换了之前的江辞还真未必承受得住,不过如今他身上的毒已解,只要心态足够好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听到最后四字,江辞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 “那就借嫂嫂吉言了。” 临进贡院前,江辞目光深邃的看了晏殊一眼,随即才伸手接过小厮提着的篮子,缓步朝贡院门口走去。 他的背影笔直孤冷,即便走在喧闹的人群中依旧显得格外醒目耀眼。 晏殊目送江辞的身影走进贡院,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一切顺利,如她所说能从此次乡试中脱颖而出,早日达成所愿。 “小妹,我们回吧。” “好,三哥,我们先送你回书院,我和二哥就直接去三十里镇了。” 最近忙着种植玉米,因为晏二生的种植经验不够,所以很多事晏殊都要亲力亲为。 这几日终于把刘家庄子上那块地全都种上玉米了,余下不少种子则在三十里镇规划出一块田地全都耕种上。 而从村民手里收上来的那批土豆,如今已经全部送去了冀北军大营里。 这一批土豆足够整个冀北军吃上半年之久,等十月底玉米就下来了,届时玉米面就能顺利接替上。 最开心的莫过于刘彬父子,那批粮食送入冀北军大营的翌日,刘彬便派人接晏殊去了侯府。 那是晏殊第二次进刘彬的书房,这一日她成功拿到了冀北军的兵符。 刘彬当时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晏姑娘,你带来的粮食种子足可以改变整个大隋未来的国运,如今局势风云变幻,我刘家虽不想深陷其中却已是身不由己,这冀北军的兵符我亲自交付到你的手中,希望晏姑娘能助我刘家平稳度过这场劫难。” 晏殊接了兵符,目光诚挚的看向刘彬。 “多谢侯爷的信任,兵符只要在我手中一日定会妥善保管,晏殊在此立誓,只要刘家遵循家训永无不轨之心,今后若刘家遇到危险,这冀北军的兵符随时归还。” 刘彬淡淡笑了笑:“我如今妻儿环绕无拘无束,只要京城那边的火不烧到信阳府来,我刘家依旧只会安居一隅不问世事。” 刘家祖训:“月圆则缺、日中则移,万事不求太满,需遵循中庸之道。” 这也是刘家能世袭罔替百年依旧荣盛不衰的原因,刘家世代家主都坚守一个道理,不到山穷水尽、亡族灭种时绝不可做反贼! 此时的大隋虽天灾人祸不断,但从如今风向来看已有明君出世之象,江辞与晏殊都非泛泛之辈,刘家能做的就是借助这股东风顺势而为,虽舍了五万冀北军,却能换取刘家下一个百年兴盛。 —— 九日后,乡试结束 贡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学子们一个个满身倦怠的走了出来,有不少人是被搀扶着出来的。 江辞、温玉堂、刘昀昭和蔡文杰四人结伴走了出来。 “慕白兄,此次的策题还真被你言中了,还好我们听取你的建议提前做了准备,这次的策论我答的还算满意,为此今日我请客,咱们四人好好聚一聚如何?” 蔡文杰玩笑道:“没成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被关在贡院那破地方整整九天,你竟然还如此精力充沛,我现在双腿都是软的,今日实在有心无力,陪不了你了。” 刘昀昭上下打量了蔡文杰一眼,呵呵一笑:“文杰兄身子有点虚啊,你瞧瞧玉堂兄和慕白兄,他们可看着和平常无异。” 蔡文杰自嘲一声:“他二人平日都习武,我一个文弱书生自是比不了,我娘子来接我了,三位就此别过。” “告辞!” 蔡文杰先走一步,刘昀昭的目光朝江辞和温玉堂看去。 “你们两个要不要去?” 温玉堂道:“改日再聚吧,今日我想去晏家向晏二叔他们报个平安。” 听到温玉堂要去晏家,江辞长睫微动。 “正巧顺路,玉堂与我同行吧。” 温玉堂温声拒绝:“晏武、晏淮说是要来接我,今日就不和江公子一起了。” “玉堂!” 温玉堂话音刚落,晏武、晏淮兄弟二人赶着马车朝贡院这边驶来。 刘昀昭道:“既然你们都没时间,那咱们就改日人齐了再约,慕白兄,我家马车也来了,先走一步。” 江辞点头应了一声,目光却是朝着晏家马车看的。 温玉堂看到晏家兄弟赶来接他,朝江辞作揖辞行后立刻迎了上去。 晏淮见江辞站在不远处,礼貌的点头示意。 晏武则只是冷淡的瞥了江辞一眼,随即便扭过脸不去看他,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面对温玉堂时,兄弟二人则显得很高兴。 “怎么样?身子骨还受得住不?” 温玉堂笑道:“二婶、晏姑娘和文嫂子为我准备的食物充沛,这几日我吃的好睡得好,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行,看你的精神头儿还不错,走吧,家里今晚给你摆了接风宴。” “好!” 晏淮和温玉堂一起上了马车,晏武坐在前面赶车,三人驾车快速离去。 江辞目送晏家马车离开,心里竟有些失落。 她没有来…… —— 江府 江辞回府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熏香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月色长衫,披散着一头半干的齐腰长发便直接去了书房。 “主子!” 暗线在江辞进来后立刻闪身出现,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最近有什么消息?” 暗线回道:“晏姑娘这几日一直在刘家庄子和三十里镇来回奔波,那批马铃薯收上来后全部送去了冀北大营里,最近晏姑娘又张罗着耕种另一种庄稼,也是从未见过的新粮食,据说是生长周期只有短短三个月,等十月底这批新栽种的粮食就能收成了。另外,前几日永定侯刘彬曾接晏殊入府,属下不知他们具体谈了什么。” 江辞沉吟片刻:“可是在那批马铃薯送入冀北大营之后?” 暗线目光微亮:“主子英明,的确是在那批马铃薯送去冀北军大营后不久,刘彬就单独见了晏姑娘一面。” 江辞一只手撑着额侧陷入沉思,那日她说刘彬会将兵符交到她手中,她与刘家谈成的条件想必就是马铃薯和这个新品种的粮食,只要手里握有这两种粮食,信阳府这个山岭贫瘠的地界摇身一变就成了大隋的鱼米之乡,手里有了粮食百姓才会富足,兵力才会强大,若从长远来看这笔买卖刘家并不亏。 刘家选择将兵符交给晏殊,一来,她是女子且与皇家没有关联,却又能很好的牵制他。二来,若他今后能坐上那个位置,冀北军就成了一股制衡他和刘家的中坚力量,他若想动刘家,晏殊极有可能会将兵符交还给刘家自保,当然,只要他不动刘家,没有了私兵,刘家也不会有造反的机会。 想通了这一点,江辞唇角微微上扬。 这个点子想必是她出的,总体上她还是偏向他的。 见主子脸上竟露出一抹笑意,暗线眼底闪过惊奇。 他效忠主子已经有四年时间,每次与主子见面时,主子的脸上鲜少会流露出太多情绪,更是从未见他如此愉悦的笑过。 “主子,我们的人已经和影六他们联系上了,这是那边的回信。” 暗线将书信递到江辞面前,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辞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并未拆开信封,直接将那封信揣入袖袍中。 “你继续派人盯着晏家和永定侯府,有任何情况及时回报。” “是!” 第597章 送回京城 暗线快速消失,那些人也已经走入了院外。 院门口站着两名影卫值守,见到来人立刻上前行礼。 “郡主!” 魏央停下脚步朝二人看去:“听府中下人说阿辞回来了,我有事找他。” 最近魏央因伤势过重一直卧床休息,直到近两日身上的伤势才日渐好转,可是大夫说那几条鞭伤太深,即便痊愈了也会落下疤痕。 没有哪个女子想在自己细嫩的身上落下丑陋的疤痕,魏央因此心情变得阴晴不定,不开心了就拿身旁的奴仆撒气,伺候在魏央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这位祖宗。 然而,另外一件事更让魏央心神不宁。 听府中下人说她受伤昏迷那日城内的几位名医都束手无策,江辞深夜带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前来给她医治,她之所以能挺过来正是被那女子所救。 身旁伺候的婆子描述了那女子的样貌,魏央听后确信那人就是晏殊。 说明江辞和晏殊私下里已经见过面了,他会不会记起什么?亦或者晏殊会给他说什么? 魏央越想越担忧,可恨的是从她苏醒后江辞从未踏足过她的院子,这段时日她总是心神不宁,得知江辞回府了她便立刻梳妆打扮一番前来见他。 “郡主稍等,容属下进去请示主子一句。” 一名影卫转身走入院子里,径直来到书房门外。 “主子,昭阳郡主在门外求见。” “让她进来。” “是!” 得了江辞的应允,影卫这才放魏央一行人进入院子里。 魏央让随行的丫鬟等候在外面,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阿辞,你参加乡试这几日受累了,我熬了鸡汤送来给你补补身子。” 江辞放下手里的书籍抬眸看向魏央:“郡主伤势好了?” 魏央微微一笑:“已经好多了,你去参加乡试那日我伤势未愈也未能亲自去贡院相送,心里始终留有遗憾。” 话落,魏央走到书案前,将托盘内的鸡汤摆在了桌上。 “听府中下人说我昏迷时你帮我四处寻医救治,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只怕会死在那恶人鞭下了,对了,阿辞可知伤我的人是谁?” 江辞沉声道:“此事过去这么久,郡主该查的想必已经查清了。” 眼见瞒不过江辞,魏央只好如实道:“我的确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来人回报说那红衣男子是永定侯府的二公子刘寒月。” 江辞端起书案上的茶盏慢悠悠呷了一口茶水。 “既然郡主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也应该摸清了那刘寒月的品性,他行事作风素来乖张狠辣,刘彬又对这个儿子极为宠爱,郡主若想对他动手便是与整个永定侯府结下仇怨,即便此事闹到长公主那里郡主也讨不到任何好处,长公主毕竟不是你的生母,断不会为了你和永定侯府结怨,郡主可仔细想清楚。” 魏央颇为不甘心:“即便动不了刘寒月,那个女子呢?我乃是堂堂昭阳郡主,怎能被一介平民之女如此欺辱?” 说这番话时,魏央暗中留意江辞的神情。 她想杀晏殊是真,说出这些话也是想试探江辞的心思。 江辞脸上没什么情绪,冷声道:“当日胭脂铺子的事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是郡主闹事在先伤人在后,究竟是谁欺辱了谁?大长公主治家严明,若此事传入京城,外人皆传你张扬跋扈、欺压良民,届时郡主可想过如何自处?” 魏央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股怨念升起。 “难道在阿辞心里我就是这般仗势欺人?我堂堂昭阳郡主生来尊贵,无缘无故怎会刁难一个无权无势的贫民百姓?分明是她先打伤了我的丫鬟,有错在先还胡搅蛮缠,我一时气不过才让人去教训她的,本意也只是想吓吓她,并没有真的想对她下死手。” 话落,魏央的泪珠子一滴滴往下落,满眼委屈的看向江辞。 “阿辞,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欺负她,不能因为我是郡主就觉得是我恃强凌弱,这对我不公平!那女子欺人太甚,也不知她和刘寒月是什么关系,一介平民竟然能让侯府二公子为她出头……” 魏央故意提起晏殊和刘寒月的关系,见江辞始终无动于衷,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应该没有记起什么。 江辞对魏央的委屈视若无睹,直言不讳道:“当时胭脂铺外有不少百姓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要将铺子里的几名小厮与铺子外的百姓分别审讯一番,最后核对口供便知真相如何,郡主是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魏央神情微变,眼神里闪过慌乱之色。 “我没有闹大此事的意思,既然此事已经过去,我不再追究就是了。” 江辞道:“郡主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久不归家恐遭人非议,既然郡主的身体已无大碍,明日一早我会安排影烈他们送你回京。” 魏央立刻摇头拒绝:“我不要回京,阿辞,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我们既已是未婚夫妻了,我跟在自己未来夫君身边谁敢非议我?” 江辞冷晒一声:“我们有没有婚约在身,郡主应该比我更清楚。” 魏央愕然的瞪大双眼:“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想起了什么?” 江辞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郡主害怕我会想起什么?最初失忆时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你是我的未婚妻,说我们曾经如何患难与共、情深似海,可我面对你时只觉得陌生,心里竟升不起半分男女之情,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心悦与否即便失忆了这颗心也不会撒谎。” 江辞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劈下,惊的魏央后退了两步。 “阿辞,相处的这半年间,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一刻对我动过心吗?” 江辞冷冷看向她,说出的话比他的目光更无情。 “若不是看在大长公主的面子,在你对她动杀心时就该是个死人了。” 魏央心如刀绞,她极为不服气的喊道:“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那个贱民,这半年间我伪装成你喜欢的样子,事事以你为主,把整颗心都捧到了你面前,我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为了你如此放低姿态,只求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即便是块石头也应该焐热了,可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所谓的付出就是连同外祖编造谎言蒙蔽我?还是想将我变成一无所知的傻子,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魏央,我不杀你已经是网开一面。” 魏央被江辞的冷漠狠狠刺痛,也彻底明白自己半年多的付出毫无所获,心里一阵不甘和愤恨。 她的脸上挤出一抹淡淡笑意。 “我明白了,等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郡主请回。” 下了逐客令后,江辞不再理会魏央。 第598章 抉择 魏央满心愤怒的离开江辞的院落,路过花园时被突然出现的影烈拦了下来。 “郡主刚刚和主子吵架了?” 魏央冷哼一声:“我们的事何须你一个奴才多嘴?” 影烈面无表情的看向魏央:“明日主子命属下送您回京,只怕您和主子的婚事会就此作罢。主子即便失忆了依旧对晏殊再次动心,郡主一定觉得心有不甘吧?。” 魏央神情颇为焦躁,影烈这番话狠狠刺激到了她。 “狗奴才,你是来嘲笑本郡主的吗?” 影烈垂眸恭敬说道:“属下不敢嘲笑郡主,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临行前宗主曾授意属下暗中协助郡主,如今来看您并未得到主子的青睐,主子的目光反而又被晏殊吸引了去,若明日您被送回京城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魏央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满是恨意。 影烈说的对,江辞送她回京摆明了就是不想兑现婚约一事,她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可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江辞继续留她在身边呢? 影烈这时说道:“临行前宗主曾给了属下一样东西,他说主子这边若有变故,可以用此法子一试。” 魏央眸色一亮,追问道:“什么法子?” 影烈从束腰间摸出一包药交给魏央:“该如何做想必郡主心里已经有数了。” 魏央接了药,当看到纸包上写的药名后陷入了久久沉默。 “好,一切听从凤爷爷的安排。” 她想要的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要得到,阿辞,这是你逼我的。 —— 东院书房内 当魏央离去后,江辞朝屋内某个角落撇了一眼。 “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靠墙的一排书柜缓缓向两侧移动,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一抹挺拔俊朗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 来人是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身着一件锦衣绣服,面容生的周正俊朗,剑眉入鬓,器宇轩昂,一看便知是钟鸣鼎食之家培养出的贵公子,此刻他面带笑意步履从容的走到屋内,轻撩衣摆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这个妹妹从小受大长公主言传身教,长公主的心机谋略她是没学到一成,可记仇的性子确是继承了十之八九,今日你如此直白的拒绝她,怕是会让这丫头想出更极端的法子来。” 江辞沉声道:“机会给她了,就看她自己如何抉择。” 魏钊呵呵一笑,抬起修长的手整了整华丽的衣衫。 “你这时候把我喊来信阳府,是想让我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魏钊比江辞大三岁,他身为永安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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