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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如此作态,任由他将浴袍重新穿好,我没有再说话。然而我心中思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我对他的影响是不是太大了? 从他突然出手操控轮回眼不顾我的反对执意继续吸取我的力量,到他私底下激进地移植大哥的细胞,从他在木叶处处照顾我和阿元无不妥帖的行为,到如今我希望他不要丢掉人类该有的情绪,他就立马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我希望他有的那一面…… 诸多以往经历过的事件汇集在一起,我猛然惊觉:如今我与他的纠葛竟然已经这么深了?! “你在想什么?”我的身体陡然一空,从坐在椅子扶手上的姿势换成了被他抱到怀中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他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伸手将我的头转过去,脸颊贴近我柔声问道。 见我盯着他没说话,他又维持着相同的表情和语气又问了一遍:“千手扉间,你在想什么?” 分毫不差的嘴角弧度,半分波动都无不同的声音,只有“千手扉间”这四个字还透着些他往常熟悉的语气。室内温度不低,我也不再是人类的躯体,温度于我而言都不再是威胁,冷热温寒这些形容温度的词语应该用不到我身上,但我却觉得浑身有点凉,即便大部分空格身体都贴着他散发着活人温度的温暖的身体,那种阴冷的感觉却始终盘踞在我的心头。 甚至他温暖的身体都不再给我以往类似的感受,反而让我觉得这温暖有些虚假,实则与我紧紧挨着的是内里与我一模一样的冰冷的存在。 我抬手按了按他的唇角,按下那无意识地维持着的弧度,探究地盯着他直直看着我的一双眼眸。 平静深邃如大海般的眼眸映入我的眼帘,然而这双比上好的彩色宝石还要瑰丽的眼眸却蒙上了一层阴翳,大抵那大海深处正翻腾着无边无际汹涌狂暴的巨浪吧?表面的平静只是那片海误导人们的假象而已,若是不慎踏入那片平静的海面,或许在下一秒就会被深处潜藏着的涌流给卷走。 我状若无觉地移开视线,抬手一下又一下顺着他仍旧有些湿润的长发:“宇智波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的神色有一瞬间茫然,随即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极为乖巧道,“帮你控制你体内的力量。” 真是个好回答,主体是我,客体也是我。他想干的事就是帮我。真让人心动啊……可惜,这不是我期待听到的回答。 “除了这件事呢?”我继续问道。 “除了这件事?”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话,随即歪着头想了想,但那时间也绝对不超过一秒钟,理所当然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陪你一起走这条领悟规则之路。” 嗯。 “陪我”。 与之前的“帮我”没有任何不同。 我不满意。 “还有呢?”我再一次问道,想到他大抵又会冒出来个“__我”之类的以我为主的未来规划,我补充道,“说说你自己想干什么。除了帮我之类的事情之外的事,你有想干的吗?” “我想干的事?”他眨了眨眼,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更久了,眉头也下意识皱了起来,好半晌,他才摇了摇头,“没有。” 不对。 这样不对。 他应该想要天下和平,想要木叶好好发展,再不济想看着他的哥哥弟弟娶妻生子,看着他宇智波一族延绵壮大。 可他半点都没有提。 “没有就想。”我平静地回视着他,右手勾着他的下巴轻轻挠了挠,“你的梦想,你的亲人,你的挚友,你的族人,你的村子,你的未来……告诉我你想干的事。” 虽然这已经几近于明示,但我还是想听到他口中说出一些除了我以外的东西,与我半点都不相干的东西,只属于他的东西。 他的喉结因为发痒咕哝了一下,下巴却仍旧乖顺地待在我的手指处。即便被我挠得有些发痒,他也没有偏头避开我的手。 “没有。”他半分迟疑都没有,一条一条地开始否决我的列举,“我的梦想已经达成了,和平不再是水中月、镜中花,以木叶的能力,天下一统是迟早的事。空哥和泉奈都好好的,这已经再美好不过。柱间也越来越成熟,他这个村长当的很优秀,未来他会带领木叶走上越来越好的道路。宇智波一族在木叶也过的不错,族人不需要一辈子都出生入死也能过上很好的生活。木叶有了他们,也会变得更好。” 说到此,他停顿了一下,见我仍旧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话语简短却掷地有声:“最后,我的未来——千手扉间,我的未来就是你。” 一直以来平静无波的道侣契约陡然出现变化,浓烈到令人室息的情感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他取消了屏蔽自身情绪的手段! 我闭了闭眼,一直慢慢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长发的手也不再动作,只自然地垂落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 耳畔却传来他刻意放轻的声音:“千手扉间,我们的未来注定交织。你的目光所及之处,即是我存在的地方;你的步伐前往之途,即是我生命的方向;你的灵魂栖息之所,即是我跋涉的终点。” 他疯了。 “宇智波斑,我再问一遍:你‘自己’想干什么?你的意志,你的思维,你的想法,你的渴望……说说因你自身意识驱动而生的想法。”我加重读了“自己”这个词。 我想听到他以自身意识为主体的想法。 我想看到这个灼热的灵魂拥有耀眼自我的未来。 我想,这么一个人,不应该倒在疯狂地追寻我的路上。 “呵!”他贴着我的耳廓轻轻笑了起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到的声音却怪极了,丝毫不像他平时说话的语调,“我想干什么?千手扉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你说。”我眼皮都没动一下,只催促他继续说下去,语气波澜不惊。 古怪的语调又变回他日常轻轻柔柔的声音:“我想抱你。” 第二百八十九章 火影作为日语系的衍生作品, 当它演化成真实的世界时,其中生存的人类自然用的也是日语。而日语中的“抱”字——“だく”,除了日常的“抱, 搂”之外,还有“发生亲密行为”的意思。 然而此时我却并不是很想懂这一点。 “除了这一件事呢?”总觉得继续问下去也白费功夫,但我却执意问道。 “没有了。”他轻轻笑了起来,连带着胸膛都一颤一颤的,“千手扉间, 做不到的事情说出来都是空话, 我说了也是在做白日梦而已。而这一条,即便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我也想让你知道。” ……这也是我曾说过的话——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说出来。 糟糕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却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我如此肆意地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自我, 换来的就是一个愈来愈贴近我的“怪物”。 他的过去如此璀璨, 他的现在却在一点一滴地从人类世界中剥离, 他的未来更已然扭曲。 一个七情六欲俱全,悲哀惘恨尝尽,喜怒哀乐随心的人类变成无知无觉, 视痛苦为寻常, 视折磨为无物, 视未来为虚妄的怪物, 需要遭遇什么? 他的身体要经受非人的折磨, 以求得遭受严重到能令寻常人类死亡的伤势后也能活下来;他的灵魂要忍受绝对黑暗的侵蚀, 以求得失去五感之后仍旧能够维持清醒的意识;但, 与此同时, 他又要做到绝对贴近人类的伪装,以求得达成他心中追寻之人的期望。 一边要迫使自己忽视自己身上所遭受的种种危险, 抛弃自己的神经、思维、感官对自己发出的示警;另一边又要强制自己维持绝对的敏锐,对于另一个存在的任意一点情感、思维、行为做到洞若观火…… 两种完全相反的模式被迫在一个人身上同时进行会发生什么? 会像我一样,变成一个披着人类外皮的怪物。但他与我不同,他在最初的最初也只是个货真价实的纯粹的人类,这种割裂的演变,他能承受吗? 看着他如今微微笑着的模样,眼中满蕴的阴霾,道侣契约中炽热无比的偏执的爱意……我有一种感觉——我是支撑着他的岌岌可危的支柱。 一旦这根支柱出了问题……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有点不太敢去想,然而清醒的理智却让我明白一点——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不是做梦。”我搂上他的脖颈,扣着他的后脑道。 “什么?”他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反问了一句。 “不是做梦。”我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扣着他后脑的手下滑,勾了勾他脖间系着的丝带,“如果你想做那种事的话——” 我微微撤身盯着他仍旧怔愣着的脸,凑上去轻轻贴了贴他的唇,这才曼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是因为这消息太过震惊,还是因为我摩挲着他脖颈间丝带的动作导致他的喉间有些发痒,他喉结咕哝了几声,仍旧没有动作。 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吞咽了一下,不确定道:“真的吗?” “真的。”我肯定道。 “这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陷阱?!”然而我如此干脆的肯定却引起了他的警惕,“千手扉间,你又想像上次那样吓我!” 看来上次的事真的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但是我真的没有故技重施的打算。 我摇头道:“不会。” “那你为什么突然同意了?”他仍旧警惕,甚至开始自己猜测起来,“是因为我胸口的伤疤?你在可怜我?” “……不是。你胸口的伤疤虽然看着可怖,但于我而言也不过尔尔罢了。”他总是能在奇怪的地方泛起警惕心。 “你终于将我视为同类了?”他继续猜测道,“你之前说过的,愿意听一听一位同等存在说的话。” “……不。”我有些无奈,“宇智波斑,你究竟算不算我的同类?你的心里应该清楚才对。”他如今的实力仍旧远远不及我,谈何成为“我的同类”?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这种事?”他几次猜测都被我否决,反而令他愈发防备,“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太过偏执,如果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会不会好一些?我是他追寻的目标,如果我表现得愈发贴近人类,他自然也不会蒙头往抹消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畏怖忧悸等身为人类的自我这种糟糕的未来发展。 他既然以我为中心,那我的意志自然凌驾于他的诸多想法之上,不需要我明言,他便不会继续往死胡同里钻。 不过好像我以往的表现给了他一种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答应他的错觉,如今即便我同意此事,他的第一反应仍旧是“我想借此达成什么目的,而这个目的很可能与他的追寻背道而驰”。 我冲他勾了勾嘴角,指尖停下摩挲着他脖颈间丝带的动作,转而沿着他的下颌划过,没有回答他的话。 随即我才起身去了浴室——我没有洗漱的需求,但我却也不太想继续待在那里,听他极可能冒出来的一个接一个的不靠谱的猜测。 身上的衣物心念一转便化作纯粹的黑雾融入我的体内,任由凉水从我头顶倾泻而下,我只环着臂膀,指尖规律地点着手臂,思考该如何让他重新作为人类生活下去——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还是希望他无论是外在,还是内里都可以作为纯粹的人类存在。 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封闭的浴室隔绝了外界隐约走动的声响,我沉下心神思考该如何行事,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震响给打断了思绪——浴室的门被他大力地推开了,重重拍在浴室的墙壁上,又弹了回来,被他二次用力撑在墙边。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身后可以看到室内翻倒的桌椅,盯着我的眼眸几欲冒火,神色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决。 耳边淅淅沥沥的水声很大,但我却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喘息,胸膛剧烈的心跳,甚至牙齿紧紧咬着的咯吱咯吱声都犹如响在我的耳畔一般。 “什么事?”我靠墙的姿势动都没动,只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开口。 “千手扉间。”他收回撑着浴室门的手,往前踯躅了几步,随即头也不回地将门啪的一声带上。 “说。”我简短地催促他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离谱的猜测,以至于连一刻都等不及,要追到浴室来告诉我。 “我想了一下!”他抹了把脸,原本踯躅的脚步也坚定起来,“虽然这可能又是个陷阱。” “但是?”我好脾气地接过他的话,示意他继续发表他的高见。 他向我走来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维持着奔到我身前的动作,声音激越道:“但是怎么想我都不可能放弃啊!就算有什么陷阱,那也等之后再说!” 说罢他猛然扑到我身上,即便被凉水淋了一头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也没有放弃搂着我的动作,反而径直吻了过来。 我放下环抱着的双臂,将水温调到热水的那一侧,这才回抱住他,任他在我口中动作。 直到长长久久的一个吻结束,任他轻轻咬着我的耳廓,我才顺着他的长发道:“宇智波斑,每个人的偏好都不同,我也无意模仿那些游女艺伎的行为,所以——” 我轻笑着对上他的眼睛,抚着他的脸颊道:“由你来主导吧。”以免他又胡乱猜测,我补充道,“换而言之,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瞳孔猛然一缩,一紫一红的异色眼眸上蒙着的阴霾涌动,大海深处掩藏着的翻涌着的无边无际的巨浪打破那刻意维持着的虚假的平静的海面,彻底展露在我眼前。海底深处潜藏着的激流也不甘示弱地涌出海面,激流与巨浪泾渭分明却又极为统一地朝我袭来。 巨浪翻覆,我犹如一艘小船般被打到浪尖,又在下一刻沉入巨浪的怀抱,被卷着朝更为高远的天空而去;激流翻涌,也不甘示弱地卷住我,试图将我拖入深邃的万丈海底。道侣契约一波又一波传递过来炽热到仿佛能将一切存在融化的、热切的、迫不及待的、能够撕裂一切的浓烈到令人心惊的爱意。 这就是那只兽吗?潜藏在他心底的,只消我一句话就能被放出来的,在漫长的时光中成长着的,披着黑色皮毛的兽。 我喘息着将脸埋在他的长发间,原本有些扎人的长发在日积月累间也成为了习以为常的存在,却在下一瞬被他将下巴掰正,鼻尖相贴,鼻息交织,眼神相对。他的精神细丝也在刹那间侵入我的灵魂,即便面临着随时可能被吞噬的威胁,也仍旧执拗地在我的精神世界中前行,丝毫不顾一片黑暗中潜藏着的危险。 我分出一缕精神细丝驱散周围垂涎他的力量,不出意外地被他发现了,随即不客气地缠上我的精神细丝,甚至他执拗地像拧麻绳一样试图将我的精神细丝作为绳芯包裹。 外界,他停滞了片刻的动作终于动了,他亲了亲我的唇角,即便我们的精神细丝相缠,他仍旧习惯于用嘴发声:“千手扉间,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同意这种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4-28 20:46:28~2022-04-29 18:5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KI-W 2个;毛絨絨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辜的猫咪、汚濁失格 10瓶;轻羽、Sunday 5瓶;闲生踏歌 3瓶;29712131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九十章 为什么会同意这种事?为了让他得偿所愿, 不要再偏执地往非人的方向转变。 但我不能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精神细丝传递的想法无可遮掩。这种想法只会成为他愈发想要转变为与我一样的存在的动力。 我闭了闭眼, 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随意道:“心血来潮?一时起意?” “你对人类的爱欲之事开始感兴趣了吗?”他了然地点头。 “啊。”他要这么以为也可以。 “我是你最近的选择?”他继续猜测道。 “最近的选择”,不是“唯一的选择”,听上去我好像随便找个人都能做这种事一样。 “唔——”我拖长语调,有点想反驳, 但又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做都做了, 无论是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再去找其他人。 “好了, 别说了。”他打断我的话, 一脸郁郁道, “看你这种思考的表情, 我也能知道那不会是我想要的回答。”说罢又俯下身碰了碰我的唇, 更用力地抱着我道,“幸好我这个时候在你的身边,总算结果还是好的。” “总算?” “是啊。”即便沉溺于欢愉之中, 他的声音也依旧带出几丝杀气, “幸好没有发生让哪个渣滓碰你的事情。”说罢他的动作愈发激烈起来, 甚至带着几分泄愤的意味, 虽然于我无碍, 但总归不如方才那么惬意。 事情的动因对他的影响这么大吗?我一向认为只要“结果”不错, 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可以无视, 毕竟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除非需要复盘反省,我才会纠结于一件事的过程。 可看着他如今不愉的神色, 我却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环住他的脖颈,我揉着他的头,贴着他的耳边轻笑道:“宇智波斑,你猜错了。你不是‘最近的选择’,你是‘唯一的选择’。放心吧,不会有其他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话音刚落,他瞬间僵住了身形,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随着我亲了亲他的脸颊的动作,他才有了反应。 “千手扉间!”急促的、颤抖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他的眼圈蓦然红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的眼眶涌出,接连不断地滴落在我身上。 我并不想出言调侃他“为什么又哭了”,也不想任由他继续哭下去,索性拉下他的身体,轻柔地舔舐过他的脸颊,吻净他泪珠滑过的痕迹……良久良久,直到他不再落泪为止,我才停下了动作。 “千手扉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千手扉间。”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像是有什么存在抑制不住要从他的声音中冒出来一样。 “我在。” “你刚才说——”他的声线紧绷着,仿佛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没错。”我的确这么说过。 “你会骗人吗?”他反问道,不待我回答又自顾自摇头道,“不,你从来不骗人。” “那么——”他冲我咧开一个古怪的笑容,一个明显的以兽性为主导的猎食者享用美餐之前的笑容,“我就真的相信了哦——” “你——”见他这副模样,我有些疑惑。 可不待我说完,他就一口咬在我的锁骨上——仍旧是幼时留下的那个被苦无刺穿的伤口。即便那不是我的身体,但我经历过的事情依旧忠实地反映到了我的灵魂之上。 锁骨仿佛成为了一只猎手的食物,被反复舔舐、噬咬、啃食,是比之方才加重许多的力道。巨浪与激流终于合而为一,整片大海都泛起波涛,我闭上眼睛,顺着这股力道被卷入海底,被送到那充斥着炽热偏执爱意的深海。 这时,猎手狰狞的尖牙,长出的利爪才完完整整地展现在我面前。脑海中映出曾经勾勒过的顶级猎食者的模样,逐渐与身上偏执的人影重合,他已有了三分影子,剩下的——剩下的只差时间了。 “千手扉间,睁眼。”眼皮被舔舐,他偏执的语气响起。 我顺从地睁开眼眸,看着他露出的偏执疯狂的笑容,凑上去亲了亲他。 引得他面容有一瞬间的空白,就连激烈的动作都缓了几分:“我以为……我以为你讨厌我这副模样。” 我思考了一下,如果这种偏执到追着人不放的行为放到其他人身上,那的确挺讨厌的,跟一只追着猎物不放的鬣狗一样讨厌。不过他如此做,却并不会令我产生厌恶、恶心等情绪。 其中缘由我暂时想不明白,但我却循着心意开口道:“你是宇智波斑。”大概这其中的区别就在于做同样事情的人不一样吧。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锐利的眼神直直刺入我心里,嘴角绽开志得意满的笑容,脸部的每一块肌肉都透着愉悦——他很满意我的答案。 “千手扉间,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想,你会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最会察言观色,最会揣摩人心的人。”说到此,他笑了起来,“如今看来,即便你无需那些模仿的手段,你也能做到这一点。” “因为我是宇智波斑?”他捂住脸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拭去眼角的些许湿润,凑近我交换了一个凶狠的如野兽进食般的充斥着血气的吻,“这个答案,我简直太喜欢了!” 因为自己的价值得到承认了吗?我没有问出口,只是顺从地接受着他的动作。直到夜深,他才发泄完心中一直以来淤积的情绪,道侣契约中令人窒息的汹涌爱意才略微平稳下来。 “千手扉间。”他好像很喜欢舔舐我锁骨上的那道伤口,即便以我的体质,被咬出的青紫很快就能愈合,他也依旧乐此不疲地重复着制造青紫的动作。 “什么事?”我侧身回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颈间,搭在他腰腹的指尖恰好触摸到那片他曾因挖空胸膛而遗留下来的伤疤上。 “这道疤是不是很丑?”他按住我摩挲着伤疤的手,声音中明显听得出他忐忑的心境,“我到底还是跟你不一样,曾经在我身上造成的伤口并不能像你一样完全修复。” “还行吧。”我不甚在意道,“我还没有无聊到对着一道伤疤评判美丑的地步。” “呵呵。”他轻声笑了起来,“也对,你从来不会纠结这种问题,是我着相了。” 不是他“着相了”,是我不在意,所以他原本很在意,如今也学着像我一样不去在意。我心下叹息,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抽出手重新环抱住他。 肌肤相贴,活人的温暖毫无保留地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甚至因为他最初火属性查克拉的缘故,比之常人微微高上些许的体温令我愈发不想动弹。 “困了吗?”他揉着我的头柔声道,“困了就睡吧。” 不想跟他就我如今这种状态到底会不会感到“困”争论,不论他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只是习惯性地问这么一句,只要他依旧在我面前展现独属于人类的认知,我都无意去纠正他。 于是,我只将头往他的发间埋了埋,没有回答。这种行为又惹得他一阵轻笑,随即耳畔听到的呼吸声才慢慢轻了下来,相贴的胸膛感受到的心跳也慢慢平稳下来。伴着他独属于活人的特质,我渐渐陷入沉眠之中。 翌日,我是被身上的动作给闹醒的。一睁眼便是他毛糙得四处炸开的头发,随手拨开长发,不出意外地看到一片青紫,以及孜孜不倦地制造这一切的元凶。 “你醒了?”察觉到我半支起身的动作,元凶抬起头冲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随即又俯下身继续动作。 直到我下意识发出一声轻喘,他才志得意满地翻身躺到我身边,唇舌却依旧流连于在我身上制造青紫。 “宇智波斑,你是小孩子吗?”些微青紫不消片刻就在我的身体强大的愈合力下消失,却又被瞬间注意到的他重新制造出来。 “呵!”他凑近跟我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随即才轻轻啄着我的唇角慢条斯理道,“这不是小孩子的幼稚行为,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占有欲。”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可是结果有区别吗?我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他却仿佛从这一眼中得到了什么信号,看了看天色,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既然你都醒了,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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