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柔被他轻轻拍打着后背,拉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柔就在我这里,休息。” 他垂眸,静静地欣赏她的模样。 胸腔中燃烧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对她病态的渴望。 只不过面上隐藏得很好。 第373章 唐柔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青年让她躺在自己腿上,贤惠地给她洗头发,兴致勃勃地拧开水调试水温,又拿吹风机吹干。 略显笨拙的过程中溅了她一身水,又用湿漉漉的触手裹着她亲亲抱抱,仿佛给她重新洗了个澡。 他心满意足,仿佛在做什么快乐事。 唐柔感觉自己在受很大的苦。 整个人又湿又冷,还没有力气,再三制止阿尔菲诺无果后,她半死不活地仰躺着,急需做梦。 梦境至少可以让她短暂地摆脱这只触手怪。 身体极度疲惫,精神却异常兴奋。 她没办法进入到稳定的梦境当中,也就没办法通过做梦这一手段回到过去,整个人烦躁得翻来覆去,把原因归结在阿尔菲诺身上。 “别碰我了!你很凉!” 阿尔菲诺总是短暂地听一下话,几秒之后又期期艾艾地粘过来。 他听话,但只听一小部分,对唐柔的话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 也就在这种烦不胜烦的情况下,唐柔对他久别重逢的宠爱很快消失。 她的温柔也只存在了短暂的一小会儿。 阿尔菲诺勾着她的头发,下垂的眼尾略带委屈,用拟态人类的手臂圈着她。 即便唐柔像炸毛的猫一样暴躁也不愿意松手,任由她推推搡搡,像纵容不驯的爱宠一样纵容她,无奈地说,“柔柔,别闹了。” 唐柔,“……” 她觉得阿尔菲诺抢了她的台词。 良久后,筋疲力竭的人类疲倦不堪的睡过去。 没有进入过去的世界,而是进入了一个乍一看和人类世界相同,文字却像乱码一样的世界。 楼宇之间的商业广告模糊一片,像被特殊手段处理掉的阉割画面。 街道上行走着一坨坨泥泞不堪的生物,像融化的沥青。 唐柔觉得恐怖,她转身,这一次,猝不及防掉入了水底。 扑面而来的潮水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寒冷侵蚀着每一寸骨骼,撕扯灵魂,让她意识疯狂又恍惚。 冥冥间,她好像看到了古怪绮丽的水底世界,一切诡谲缤纷,像被严重污染过的泥浆,粘稠而汹涌。 片刻后,她又来到了陆地上。 这一次是滨海城市,有教堂,一群人在祈祷,身上穿着圣洁又整齐的白袍,可白袍下露出的并不是脸,而是一根根扭曲的触手。 这里的人全都由一团触手组成。 唐柔断断续续做了许多梦,又像是去了许多不同的世界里。 然而那些梦境的某一刻,都被从天而降的触手破坏。墨绿色的沼泽撕开天空,将世界生生撕开了一条裂缝。 每一个世界里的生物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仰头看向天空,发出惊恐的呼声。 它们四散逃开,不停尖叫和哭喊,又或是跪在地上,像跪拜神明一样跪拜从天而降的巨大触手。 而每一次,那些触手都直勾勾地奔着唐柔而来。 唐柔站在原地,仰望着那些绿色,浑身沉重到像化成了雕塑,像化成了大地的一部分,又像变成了轻盈而无重量的羽毛,被触手缠着卷上天空。 每一个世界都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扭曲崩塌。 阿尔菲诺抵达的每一个世界都坍塌毁灭,化为虚无。 “这些世界、太脆弱了,无法承担我的到来。”他这样说着,轻轻拍打着唐柔的背脊,对她柔声说,“继续睡吧。” 可是他怎么会追到她的梦里来呢? 唐柔无意识地抱住他的胳膊,困倦地问,“刚刚那些世界是真实的吗?” 阿尔菲诺想了想,“对生活在那些世界里的东西来说,是的。” 可随后他又纠正,语气率真中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冷漠,“可它们很弱。” 弱者,没有拒绝强大力量的资格。 唐柔抱住他的头,低声说,“闭嘴。” 那些话不能细想,会让人发疯。 阿尔菲诺顺从地闭上嘴,脸颊贴着她。 “十年前,沙滩上,那个快被太阳晒死的软趴趴的东西,是你吗?”唐柔忽然又问。 阿尔菲诺从装睡中睁开眼,慢慢回忆着,良久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说, “柔说的是,那一次?” “你记得!真的是你?”唐柔声音拔高了一些。 阿尔菲诺点头,“是我。” 她很惊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么早以前?” “早吗?” 对于他漫长的生命来说,那只不过是循环往复过程当中的某一个节点,他们的生命不像人类这样短暂,每一天都在追寻所谓的意义和价值,当生命的长度变成他们这样,已经不在乎所谓活着的意义。 他们甚至可以沉在海底,没有任何活动,沉睡上漫长的时间。 漫长到一个文明的更替。 只不过以他的语言能力,还不足以向唐柔描述他漫长的生命。 阿尔菲诺只是说,“嗯,那个时间、我见过柔。” 时间在他们眼中,是有轮廓的。 唐柔怔怔地仰头,看那双近在咫尺的眼,“所以我们十年前就见过?” “可以、这样说……吧?” 唐柔又问,“海边的那个怪物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有一截、断掉的触手、留在那里了。” 说到这里,阿尔菲诺露出一些伤心的神色,抱着唐柔的肩膀低低地说,“是柔弄断的,不记得了吗?” 她弄断的? 唐柔苦思冥想,终于想起在某一日清晨,她被缠在自己身上的软体生物吓到,因此用木棍戳断了它一根触手的行径。 “那根触手?” 阿尔菲诺轻轻点头,“我的每一条、触手、都可以思考。” 他认为自己的触手是漂亮的,独立的,比人类还要能干和聪明……尽管只有他自己这么认为。 那条触手被游轮上的幸存者们留下,像敬畏神的遗迹一样敬畏它,用海边被他吃掉的巨大海洋动物骸骨混入各种珍贵的矿石,将鲜活的触手包裹其中,做成巨大的神像。 他们凭借想象力还原他的面貌,并将他敬重为神。 人类真是一种盲目追求力量的弱小生物。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又很强,可以用虚无缥缈的编造出来的东西,去统治一群人的意志。 “那只红色的怪物?” 他皱眉,“不是我。”眼神颇有些嫌弃。 可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不说话了。 那一天,唐柔在教堂里推倒了那个巨大的神像,将神像摔碎了一条裂口,神像中藏匿的触手感知到唐柔的气味,拥有自主意识般离开。 又寄生在徘徊在那片海域的巨大异种生物身上,控制着那个东西。 可那条触手没有继承他的记忆,也不知道他有多爱她,只是本能地被唐柔身上残留着的他本体的味道吸引了。 唐柔还在生气地说,“那个生物把我囚困在没有人的世界里,让我每天都很痛苦。” 他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唐柔又问,“那既然你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来那个世界找我,为什么要毁掉地上城?” 她仍然记得阿尔菲诺撕裂时空将用触手将她卷出来时的画面。 阿尔菲诺想了良久,缓声说,“同一个时空、不能出现两个相同的灵魂。” 这句话,有人说过。 唐柔依稀记得,梦境中出现的那个未来世界的纳西索斯,也说过这句话。 想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个未来世界的纳西索斯了,自从最后一次梦境中,未来那个纳西索斯告诉她,她已经改变了未来后,她就再也没有在梦境中见过他。 究竟是她的命运变了,还是她说改变了某些未来,导致未来那个导致一直在梦境中会见到的纳西索斯,冥冥之中因为蝴蝶效应消失了? 一种未知的失落束缚着她。 “既然过去是可以改变的。”唐柔好像在黑暗中寻到了火把的人,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那我是不是,可以改变某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拯救某些她错过的人? “柔,不要改变时空。” 黑暗中,冰冷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不要尝试、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可以?” 他像慈爱的长辈看待天真顽劣的孩童那样循循善诱,用温吞的语气询问,“柔柔,想改变、什么?” 想改变什么? “我想救人。”她急切地说,“我有想救的人,我有遗憾的事,我也有责任去改变一些本不应该发生的过往……” “柔,为什么觉得、只要回去了、就能改变?” “因为我已经改变了呀。”唐柔坐直了一些,凑近阿尔菲诺,极力证明自己,“我曾经救下过阿瑟兰,真的,那一次,她本来可能会被寄生的一种生物伤害,可我提前梦到了那些画面,让她来到我家…… 所以阿瑟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而且我还改变了……” “那么,”阿尔菲诺轻声打断她,慢吞吞地问,“那一次,是不是有别人、死了?” 唐柔猛然僵住。 寒意顺着背脊攀爬。 是的,那一次有别人死了。 离开巴别塔之前,唐柔因为做过一场梦,将停电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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