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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你怎么办?” “顾耀祖,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怎么就不能伺候我了!人家小秋的女人病了,他每天端屎倒尿,你哪里比小秋好了?” 顾耀祖扭头走了。 过了几天,韩清华对爷儿两个道:“妈姓佛,最近我也听人家讲经,人家都说心火大要清清肠胃,我想给妈去去火。” 爷儿两个就一句话,你看着办就行。 韩清华当天就给婆婆的饭量减半,当然,她自己也吃一半。 徐春梅饭量减半,拉屎量也减半,清理起来更简单一些。 过了两天,韩清华又给婆婆的饭量减半,她自己也减半。 徐春梅一天天躺在那里不动,一天吃以前的四分之一也饿不死。 韩清华不一样,她还要种菜园、干家务活儿,照顾老人孩子。 没过两天,韩清华在村口晕倒了,饿晕的。 75-你要死就早点死 顾景田吓得要死,老婆可不能出事,不然家里就乱套了。 现在他每个月只需要给点钱,老婆能把两个孩子带好,能伺候老父母。 他啥都不用操心,挣了大钱就去赌,老婆也不管他。 顾景田把老婆背回家,请医生来看,听到医生说是饿晕的,顾景田急了:“清华,你又没有火大,你不用去火,你该吃饭吃饭。” 这下子大家都知道韩清华跟婆婆一起饿肚子,被饿晕了。 徐春梅听到后在床上骂的更凶的,说儿媳妇心黑,害她什么的。 顾景田把老娘吵了一顿! 当天,他亲自给老娘送饭,就一小碗,老婆那里是一大碗,他还亲自给老婆买了些好吃的。 “清华你该吃吃,这个家里不能没有你。” 顾耀祖低着头,他知道老婆子的饭量,那一小碗连半饱都不够的。 他没说话,低头吃饭。 就这样,徐春梅的饭量被定下来了,每顿就一小碗。 天长日久,她的胃被饿小了,饭量变小了,人也瘦了很多。 她女儿没了,也没人来看她,大儿媳妇偶尔来一趟,就是不停地夸小儿媳妇伺候的好。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好,没人在意。 徐春梅逐渐安静下来,不再骂人,韩清华给她换洗的时候,她再也不骂人了。 但她经常会用怨毒的目光看着顾耀祖和韩清华。 顾耀祖偶尔看她一眼,韩清华依旧给她洗屎洗尿,但不给她吃饱。 大房婆媳的事儿通过顾耀宗传给了顾景元,又传给了顾小曼。 顾小曼夸了一句:“二嫂倒是个有担当的。” 顾耀堂撇嘴:“你别跟我说你没看明白,你二嫂整治她婆婆呢。你大伯娘就是个饭桶,一顿吃一小碗,饿不死她!” 顾小曼哼一声:“能给婆婆洗屎洗尿,还是个天天骂她的婆婆,少吃点怎么了? 你还说人家,我爷当年病了,你一天没伺候,全是我哥伺候的! 我奶以前在我家里,也是我给她洗澡换衣服,你也没管!” 顾耀堂立刻闭嘴。 沈君瑶笑了笑:“你这二嫂算孝顺的,常年伺候脾气不好的瘫痪老人,很不容易。” 林淑娴趁机奚落顾耀堂:“耀堂,你放心,景元孝顺,不会让你吃不饱的。” 顾耀堂哼一声:“那我就是命好,有个好儿子,你羡慕也没用!” 林淑娴跟顾耀堂打嘴仗从来没赢过,看到孙媳妇在一边,她也闭嘴。 这样,韩清华伺候婆婆伺候了整整五年,成了远近闻名的孝顺媳妇。 徐春梅死的时候虽然人有点瘦,但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长一个疮。 韩清华凭着这一点,成了家里说一不二的人,在外头的信誉也很好,顾景田有时候谈生意都喜欢把老婆带上。 人家一听说顾老板的老婆这么孝顺,靠谱! 但她似乎已经对顾景田失望透顶,专心培养两个孩子,除了要基本的生活费,她从来不管他,任由他在外头吃喝嫖赌。 又过了几年,菲菲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韩清华带着女儿到顾景元家里拜访。 顾景元看到这个堂嫂后很尊敬:“二嫂来了,快请进!” 他伺候过瘫痪的祖父,知道嫂子的不容易。 韩清华带了些礼物,非常客气:“菲菲,快叫三叔。” 菲菲小声地叫了声三叔,她还记得三婶和大姑那年痛揍她奶奶时的样子,故而有点胆怯。 顾景元笑着夸侄女:“菲菲考上大学了,真好,咱们家的女孩子都会读书。 以后星期天就来三叔家里吃饭,我认识你们学校几个教授,以后有什么难处就来跟三叔说。” 韩清华差点掉泪,她辛苦这么多年,终于跟二房攀上了关系! 小叔子愿意照顾她女儿,听听,人家还认识教授呢。 土豪陆青青回来后立刻给菲菲封了个大红包,鼓励她好好学习。 顾小曼下班后也赶过来送了个大红包,还给菲菲买了个移动电话。 至于顾景田,大家一字不提,都当他死了一样。 至于那年姑嫂两个和徐春梅打架的事情,众人都略过不提。 顾景元留母女两个住了一夜,陆青青第二天给侄女买了两身衣服。 韩清华再三感谢:“兄弟媳妇,菲菲这丫头胆子小,我家离得远,以后能不能请你们帮我多照顾一些。” 陆青青很豪爽:“二嫂放心,保证没人敢欺负菲菲。” 韩清华心满意足地回了顾家庄,继续培养儿子。 顾景田听说老婆跟二房兄妹好上了,喜出望外:“清华,你真有本事,景元和小曼臭犟臭犟的,他们现在居然愿意跟你来往!” 韩清华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对他笑了笑:“总归是亲的。” 顾景田非常高兴,第二天就到处炫耀自己和堂弟堂妹关系好,兄弟媳妇给我家丫头买衣服、封红包,大妹妹给侄女买电话。 凭着这层关系,顾景田很快融到一些资金,开始干新的生意。 可他的赌瘾是改不掉的,输掉了一大笔钱。 顾景田觉得无所谓,凭着他堂弟堂妹,多少钱没有。 他又去融资,继续赌,越赌越大,越欠越多。 人家来要债,顾景田想让韩清华去找顾景元和顾小曼。 韩清华翻脸,不去! 顾景田骂她:“我死了你就有好日子过是吧?” 韩清华冷哼一声:“你自己赌博欠的钱,凭什么用我的人情去还!我的人情以后要用在我两个孩子身上!” 顾景田大声骂她:“你是不是想看我死,今天不还这个债,人家就要把我手剁了!” 韩清华想起自己婚后这么多年的委屈,怒从心中起,冲到厨房拎出菜刀:“剁了就剁了,你那手留着也没用!” 顾景田知道她赌气,把手在桌子上拍的啪啪响:“我怎么没用了,这么多年,家里吃的喝的不是我挣回来的!” 就在他拍桌子的时候,韩清华一把抓住他的手,趁他没反应过来,把他手按在桌子上,手起刀落,四根手指齐刷刷被剁掉一大半! 顾景田疼的在地上滚,韩清华把那四根断指扔到垃圾桶里:“剁了就剁了,这样省得再赌!” 来要债的人都惊呆了,我靠,这娘们真狠啊! 大伙儿赶紧都跑掉了,要债归要债,命要紧! 顾景田的四根手指被扔垃圾桶里去了,无法再接回去,他成了个残疾。 这一刀下去,顾景田彻底老实了,人家都不敢跟他赌。 开玩笑,万一你老婆来砍人怎么办! 顾景田比当年的顾耀堂还要惨,毕竟顾小曼不敢砍她爹,韩清华是真的敢砍男人。 韩清华放出话,赌债一概不管,谁来要债,她就砍掉顾景田一根手指,手指砍完了砍脚趾,脚趾砍完了砍头! 头砍了再砍老公爹的手指,老公爹也有脚趾和头。教不好儿子,被砍也是活该! 吓得顾耀祖大气儿不敢出。 顾景田只能乖乖打理窑厂,赚了钱也没地方去赌。 菲菲毕业后在省城找了份很好的工作,韩清华嘱咐女儿没事儿不要回家。 没过几年,韩清华把儿子也送去了大学,顾景元很照顾侄儿。 韩清华带着顾景田和顾耀祖一起生活。 顾耀祖老了,面对强悍的儿媳妇,他一个字不敢啰嗦。 韩清华让他每天敲木鱼念经两个小时,他老老实实照做,一分钟都不敢少。 至于顾景田。 韩清华说了,你要死就早点去死! 顾景田知道儿女都大了,韩清华熬出头了,每次老婆骂他,他在心里嘀咕,我才不死呢! 76-一报还一报 谢云舟对两个孩子的教养模式不一样。 对女儿,他只有一点要求,要求女儿要有主体思维。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叫主体思维。 谢云舟面对幼小的女儿,只是摸摸她的头:“主体性就是,你思考问题时要从自我出发,你是主体,不是客体。” 葡萄似懂非懂。 他有意识地教导女儿去面对真实的世界,让女儿明白这个社会的基本运行规则。告诉女儿除了父母,很多来自外界的爱都是有代价的,不要一味沉溺在别人对你的宠爱之中。 甚至有些父母的爱也是有代价的,比如你姥爷对你妈的爱。 谢文哲在一边捣乱:“你说你老丈人的坏话,当心他明天来揍你。” 谢云舟笑:“爸你不去告状,我岳父不知道。” 对儿子,他就完全不一样了。 芒果从小不知道争抢,总是玩姐姐剩下的玩具,父亲怕他受委屈,经常把他抱在怀里安慰。 他也喜欢趴在父亲怀里。 因为他性格好,父亲怕他吃亏,从小教他三十六计,还教他怎么在生活中运用。 小芒果只能在爸爸身上做实验,尝试着使用三十六计。 用好了,父亲会夸他,哪怕被他坑到了。 爷爷经常笑话父亲,一报还一报,活该! 父亲告诉他,可以不用计,但不能不懂,别人用的时候,你要有还手的力气。 平常不要让人家看出你有太多心眼,也不能让人家觉得你没心眼。 刚开始,他感觉父亲太厉害了,不管他要做什么,父亲都能提前预知他的想法和行为。 他很泄气,有点不服气,为什么姐姐不用学? 父亲开玩笑:“你姐像你姥爷,看起来就不像好欺负的样子。你看起来就是个老实孩子,要是再没心眼,早晚被人家卖了!” 小芒果很受伤,眼泪汪汪地看着爸爸:“爸爸,我是不是很笨?” 谢云舟忙将儿子抱进怀里:“你姐姐是女生,我除了教她读书和一些基本道理,没办法教她太多。 很多时候,我没办法完全体会女性要面对的困难。 我先问你,你觉得你妈妈优秀吗?” 小芒果点头。 谢云舟笑着摸摸儿子的头:“所以,姐姐由妈妈教,妈妈会告诉她女生会面对的困难,妈妈有很好的应对方法。 你不一样,你是男孩子,只能是我来告诉你我们要面对什么样的现实社会。 以后你会发现,男女各有各的难处,应对方法也不能通用。” 小芒果似懂非懂点点头。 谢云舟看着儿子温声道:“你不笨,一点不笨,我说什么,你都能一点都通。” 小芒果高兴起来,又问母亲对他有什么要求。 母亲说他一切都很好。 父亲无情地戳破他的幻想:“你妈爱你,你长成一坨屎她也会说你是香的。 你二叔小时候懒得冒泡,你奶奶和你太太也说他是个好孩子。” 谢文哲又在一边捣乱:“我明天就把你的话告诉云清,亏他天天到处夸你好。” 谢云舟又笑:“爸你说了也没用,我给他塞一把钱,他还是会说我好。” 谢文哲感叹:“老咯,退休了,手里没资源,儿子也不拍我马屁了。” 小芒果从小被父亲反复磋磨,虽然性格看起来还是温吞吞的,内心已经非常坚韧。 父子两个成天在家里斗智斗勇,刚开始父亲让着他,渐渐地父亲开始加大力度,他只能把姐姐拉来当帮手。 姐弟两个一起扛不住的时候,就去找爷爷帮忙。 爷爷直摆手:“别喊我,我没用,我以前经常被你爸骗。” 双胞胎又去找妈妈。 “妈,你让我爸歇一歇,太操心了。” 顾小曼笑眯眯地摸摸女儿的头:“你爸跟你们闹着玩呢,他就是太爱你们,怕你们出门吃亏。” 葡萄撅起嘴:“我们又不是傻子。” 顾小曼问女儿:“你弟弟以前一个人出门,你怎么也担心呢?在你爸心里,你们两个是小孩,他恨不得把全身的本事都教给你们。 你们仔细想一想,除了教你们这些人心之术,是他不是还教你们待人接物、为人处世,教你们读书、遵纪守法,甚至还教你们要爱护弱小,回馈社会。 你们小的时候,你爸给你们做识字卡,一张一张在上面画画。 冬天怕你们冻着,一个晚上给你们盖好多次被子。夏天怕你们吹空调受不了,关掉卧室空调,用手给你们扇扇子,一扇几个小时。” 小姑娘不再埋怨:“妈,我爸总这样操心,容易老的。” 顾小曼哈哈笑:“不会的,在你们看来,你爸操心太多。其实跟外头那些事情比起来,家里这些事情费不了他多少心思。” 小姑娘钻进妈妈怀里:“妈,你怎么不担心我们呢?” 顾小曼伸手摸摸女儿的头:“我妈妈对我没有什么要求,我爸忙,没时间管我。我是放养着长大的,自己管自己。 让我管孩子,其实我也不知道该管什么。我只能做好自己,希望你们能学一些我的优点。” 芒果坐在一边,他都上初中了,不好再躲进妈妈怀里。 顾小曼伸手摸摸儿子的头:“你爸工作好累,他回家想跟你们玩,你们大了,又不知道跟你们玩什么,就用他认为能促进你们成长的方式。 没事的,他以前经常这样跟你爷爷玩。 你们就当哄他开心,跟他互动。他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我们只能做他的精神支柱。” 葡萄用脸蹭蹭母亲:“妈,你也是咱们家的顶梁柱。” 顾小曼又哈哈笑,笑完后跟两个孩子商量:“你们哄你爸高兴,我给你们涨零花钱。” 双胞胎继续陪爸爸斗智斗勇,每天从妈妈那里领更多的零花钱。 双胞胎接受的教育完全跟外界想的相反。 都说父亲性格温和,其实父亲对他们要求最严格。 都说母亲是母老虎,其实母亲对他们最温柔了。 双胞胎一天比一天大,性格越来越明显。 姐姐外向型,弟弟内敛型。 姐弟两个的共同点有三个,一是读书好,二是长得漂亮,三是不好骗。 77-怨气满满的关总 双胞胎升高三那年,父亲要去京市工作,家里的事情全部落在了母亲肩上。 他们这时才发现,平常只会带着他们吃喝玩乐的母亲原来力量这么强大。 父亲不在家里的时候,母亲一个人撑起一个家。 爷爷告诉他们,你妈年轻时是我们龙湖镇出了名的能干,比你爸强多了,你们可千万别小瞧你妈。 双胞胎高考一起考去了京市,正好父亲也在京市工作。 一个家庭还是分成两半,他们和父亲在京市,祖父母和母亲在庐州,哦,还有太太。 好像打这以后,一家七口就很少聚在一起。 父亲在京市工作三年后才返回庐州。 从此,这个七口之家只有寒暑假才能聚在一起。 双胞胎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等他们留学归来,家里产生了分歧。 芒果想去科技公司,父亲反对,父亲想让他去京市部委。 他不太想去,跟父亲发生了分歧。 谢云舟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沉声道:“我只是提建议,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要是三天后你还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你就去吧。” 他本以为父亲会强烈反对,没想到争吵就这样没了。 他去找祖父,祖父把他带进书房,陪他喝米酒。 “明煦啊,一眨眼,你跟你姐姐都快三十岁了。” 谢明煦有些苦闷:“爷,我是不是很没用?我爸跟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在新安混的风生水起。” 满头白发的谢文哲笑了笑:“傻孩子,你爸43岁去发改委,我56岁才去省纪委,那我岂不是更不如他。” 谢明煦笑了笑:“爷,我爸那时候的路是你安排的吗?” 谢文哲摇头:“去基层是我要求的,后面很多次选择,都是他自己做的。 你爸小的时候啊,特别乖。长大后也很争气,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样样都做得好。 读书、工作、成家、养孩子,没有一样事情让我太操心。 那时候,人人都羡慕我有个懂事的好儿子。 咱们家,我脾气暴躁,你奶奶不言不语,你妈性格鲜明,你爸他其实很不容易,他是一家之主,他要顾及到每一个人。 你爸从小性格不明显,看起来像缺点。等他到了官场,反倒成了优点。 江南省很多人知道谢文哲,因为我总是大开杀戒,这就是性格太明显的缺点。” 谢明煦安慰祖父:“爷,都是为了工作。” 谢文哲笑得目光慈和:“你爸是实干派,但是翻他的履历,没有一个人不说他能干的。 我不一样,人家翻我的履历,好家伙,杀了好多人! 所以很多事情上,我的经验不一定比得上你爸。 如果是斗争,可能我还能出点主意,要说人生路的选择,你还是听你爸的。 我升官全靠喊打喊杀和运气好,不能给你借鉴。” 谢明煦安静地听祖父说话。 82岁的谢文哲开始喜欢回忆往事:“你跟你姐姐出生那天晚上,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他一个人在产房门口偷偷哭。 那时候他才25岁,他怕自己做不好父亲。 你爸对你管束严格,也是跟我学的,你爸很多事情都是在学我。 你爸不怎么管你姐姐,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管,只能交给你妈。 你姑姑年少夭折,你爸对家里的姑娘们都是捧着惯着。 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他是个大直男,他觉得男人应该顶天立地。 不过他比别的直男好点,他会欣赏上进的女性。 没有人天生会做父亲,都是学的,你爸比我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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