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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好了,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晚上我请你喝酒!” 他才走了几步,许砚秋突然抬起头。 他看到脚手架上有一根绳子断了,一根钢筋松动,开始慢慢往下掉。 940-捡回一条命 许砚秋觉得全世界忽然都安静下来,他仿佛听到了钢筋摩擦的微小声音。 横着的那根钢筋快要挣脱束缚,即将奔向大地!然而,脚手架底下的一群人看不见那个方位。 许砚秋看向地面,关胜平笑着向他走来。 许砚秋忽然歇斯底里大喊起来:“小关,往后退!” 关胜平愣住了,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许砚秋,面目狰狞、声音恐怖! 他抬起的脚这样悬在半空,有些疑惑地看着许砚秋。 许砚秋见他站在那里不动,迈开腿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 关胜平只感觉许砚秋像一阵风一样刮到他面前,然后粗鲁地一把抓起他的领子,拽着他就跑。 许砚秋跑的方向跟他往前走的方向正好相反,他几乎是被许砚秋拖着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 不到五秒钟,所有人听到一声巨响。 一根钢筋从天而降,砰一声落在地上,钢筋巨大的惯性直接戳破水泥地面,扎进地里足足一米多深! 那个地方,就是刚才关胜平站的地方。 所有人都惊呆了。 关胜平震惊地看着没入地面的半截钢筋,如果不是许砚秋把他拽走,他今天要被捅个窟窿! 安全科的人先反应过来,立刻大喊:“所有人立刻撤退到汽机房!撤退撤退!” 关胜平来不及多想,一把拽起许砚秋从旁边的小门抄近路进了汽机房。 到了安全的地方,许砚秋似乎脚软了一样慢慢蹲在了地上。 关胜平见他的表情非常难看,又像哭又像笑。 许砚秋无论如何没想到,他来找关胜平,关胜平往前走,走到那个危险点。 而他来找关胜平,是为了提醒他有危险。 他又是因,又是果。 他想起谢云舟经常骂天的场景,这一刻,他也想骂天! 他之前对谢云舟的话始终保留一丝疑虑。 现在他不得不相信,谢云舟说的那些事情大概率都是真的。 关胜平刚捡回一条命,也有点腿软,跟着蹲下来:“砚秋,谢谢你救我。” 许砚秋抬头看着他:“不谢,是我喊你,你才往前走的。” 关胜平摇摇头:“你不喊我,我随时也可能往那边走。” 许砚秋也不管墙上脏不脏,直接靠在上面:“小关,我们回省局吧,你最近不要回来。” 关胜平劫后余生一般:“砚秋,这事儿真邪乎,那老头子这么神奇吗?” 许砚秋没有正面回答:“你躲过这一劫,往后肯定一切顺利。” 关胜平拍拍胸口:“真是太吓人了,砚秋,我们走吧,下午还有培训呢。” 许砚秋嗯一声,就着他伸出来的手站起身。 二人几乎是相互搀扶着离开现场,返回省局。 当天晚上,许砚秋给谢云舟回了个电话。 “砚秋,是你吗?” “是我,你一个人在书房吗?” “嗯,小曼在哄孩子们睡觉,你今天打电话很早。” “我吃了饭就出来了,想跟你说两件事情。” “你说。” “第一,伍家放弃了伍泽培。” 谢云舟笑两声:“在我的意料之中。” “第二,小关的劫难过去了。” 谢云舟心中一凛:“小关怎么样了?” 许砚秋到现在想起那根钢筋,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今天中午我从薛家回来,小关临时回他们厂里去了。 我紧急打车去找他,当时他正好站在锅炉房底下。6楼脚手架上有根钢筋往下掉,他看不见,往我跟前走,我把他拽开了。” 谢云舟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这件事情,小曼这几天一直睡不安稳。谢谢你砚秋。” “我打算让他在这边再待几天,等他们机组检修结束了再说。” “可以,我准备邀请他来新安学我们新机组的设备布局。我晚上给薛局打电话,我听说省局回头也要在庐州建新机组,总要培养新人。” “好,需要我做什么,可以打招待所的电话,我出来给你回话。” “辛苦你了。” “客气了。” 双方很客气地挂了电话。 谢云舟放下电话后一转身,看到顾小曼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悄无声息。 他微微一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走路怎么没声音。” 顾小曼非常安静地看着他。 到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和许砚秋之间有秘密。 她想起之前许砚秋看她时的复杂眼神。 谢云舟见她双眼沉寂,一双漆黑的眸子点墨一般深不见底。 他有些吃惊,她平日里都是活泼热闹,眼光明媚有神,很少像现在这样难以捉摸。 他的心跳快起来,他最怕她这样安静沉默,仿佛没有灵魂一般。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呼唤:“小曼~小曼~小曼~” 顾小曼嗯一声:“我在。” 谢云舟松了口气:“你怎么了?” 顾小曼抬头看着他:“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谢云舟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回道:“我没有任何事情瞒着你,以后不要再吓我。” 顾小曼没有再追问,小样,想骗我,我等你主动坦白。 她主动转移话题:“砚秋说什么了?” “伍家果然放弃了小胖子。” “但是伍德彪扯出那么大的亏空,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谢云舟的指腹在她头发上轻轻抚摸:“不会的,伍家那个臭婆娘骂我,我肯定不能就这样随便放过她。 让薛家同时收拾伍家父子两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薛家收拾一个,剩下的一个我来。 再等一等,有个好消息快落实了。等这个好消息落实,就是收拾伍家的时候。” 顾小曼好奇地看着他:“什么好消息?” 谢云舟眼里的光变得明亮起来,含笑在她耳边轻声道:“顾主任,重要的消息不能白送的。” 顾小曼也笑起来:“谢总工,既然是重要的消息,那我就不打听啦。” 说完,她轻轻推开他,微微挑起下巴看着他,准备离开书房。 谢云舟一把拉住她:“顾主任不想知道小关的事儿吗?” 顾小曼伸手拧他一下:“少啰嗦,快说!” 941-二弟不听话 谢云舟又将她揽进怀里:“今天小关回一趟厂里,砚秋去找他,刚好看到锅炉房掉下来的东西,砚秋手脚快,一把拽开了他。” 顾小曼听得心惊肉跳:“事情已经发生了?” 谢云舟嗯一声:“你不用再担心了。” 顾小曼长出一口气,然后瞟了他一眼。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肯定隐瞒了不少事情。 罢了,不说就不说,早晚你会主动说的。 谢云舟见她眼波流转,知道她心里有疑惑。 他不想管那些事儿,这几天夫妻两个都紧绷着神经。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他想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小曼~”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顾小曼嗯一声。 “你还能像上回那样吗?” “上回哪样呀?” 谢云舟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捉住她的手,轻轻放在他身上。 初夏衣衫单薄,她隔着衣服曲指轻轻弹了他一下。 谢云舟被弹得闷哼一声,立刻伸手打横将她抱起。 …… 等云雨停歇,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谢云舟到了贤者时间,头脑异常清醒,他当着顾小曼的面拨通了薛仁华家里的电话。 电话在书房里,薛文蕙正在书房看书呢,随手拿起电话:“你好。” “小薛,我是谢云舟。” 薛文蕙哎呀一声:“谢总工好。” “薛局在家里吗?” “在呢。” “能不能麻烦你请他接个电话。” “您稍等,我这就去喊。” 薛仁华五十多了,晚上瞌睡少,这会儿正在屋里跟薛太太说闲话,听到女儿喊,打开门。 “什么事?” “爸,龙湖谢总工来电话。” 薛仁华呵一声:“谢大少爷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薛文蕙笑着抱住父亲的胳膊:“爸,我在新安没少得谢家人的照顾,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去接个电话,明天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薛仁华被女儿拉着去了书房,拿起电话:“你好。” 谢云舟的声音非常恭敬:“薛局您好,我是新安龙湖谢云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薛仁华哦一声:“还好,不是特别晚,你有什么事?” 谢云舟笑起来:“砚秋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谢谢薛局对他的照应。” “他跟你只是远亲,你对他倒是上心。” 谢云舟很痛快地给了承诺:“砚秋和我舅兄是干兄弟,他妹妹是我家顾主任的亲表弟妹,我们虽无血缘关系,却如同至亲。” 薛仁华笑了一声:“谢书记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在外头受了伤?” “是受了伤,还在慢慢养身体。” “原来他干新安总厂书记的时候,我在别的地方当书记,那时候我们来省局开会经常凑在一起说话。” “我爸也说过,当时各个总厂的书记中老牌大学生不多,还说薛局是正经的老电力人,他是半路转行的。” “谢书记有本事,从建筑行业到电力行业,现在又转去了纪委,干的风生水起。” 谢云舟叹口气:“总是要担风险,前一阵子我家的事情薛局想必也知道了,多谢您当时帮我拖住了伍家,不然他们还要在新安给我捣乱。” 薛仁华见他终于吐真章,也不再藏着掖着:“伍家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了,往后你们想做什么,也不必再问我的意思。” “谢谢薛局,我今晚打这个电话并不是为了伍家,而是想请您帮个忙。” 薛仁华奇怪:“你怎么不去找老高?他比我官大。” 谢云舟笑起来:“高局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和文礼大哥是朋友,我遇到事情,肯定第一个想找我的朋友,文礼大哥这几天出差,我就厚着脸皮来求您。” “你说,什么事情?” “我听说省局明年要在庐州建新机组?” “是有这个打算,这跟你的工作并不相干。” “薛局,您误会我了,不是我想管闲事。我们龙湖二期正在兴建,我已经汇报过我们石厂长,我们想请省局出面,请一些优秀的同行过来学习。 这样将来省里不管哪里再建新机组,不管是基建还是调试,我们不缺人才。” 薛仁华心里佩服起来,谢家小儿虽然喜欢弄权,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格局大,他做事情总是想全局和长久,不会着眼于局部和眼前。 “这个提议很好,之前高局也提过,明儿我跟领导们汇报。” “谢谢薛局。” 两个人又闲扯了一会儿,谢云舟中途提了关胜平一次,然后结束通话。 顾小曼全程没说话,心一直提着。 谢云舟放下电话后拉起他的手:“小关应该没事了。” 顾小曼打了个哈欠:“今晚我要好好睡个觉。” 此时的关胜平正在省局的小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砚秋,明天我要去找那个算命先生。” “你去干什么?” “他既然能算出我有危险,我想让他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 许砚秋非常无语,刚捡回一条命,就开始想钱。 他想了想之后反驳关胜平:“如果他会算什么时候发财,怎么发财,他可以自己去发财。” 关胜平哈哈两声:“你说得对,不过发财这事儿也要看运气的,说不定算命先生就没那财运呢。” 许砚秋解决了关胜平的事情,现在满脑子都是薛文蕙,说话也变得敷衍起来:“别做梦了,踏踏实实的上班,天上只有飞来横祸,飞来横财也有,大多都不是好事,如果接不住,害得人家破人亡的多着呢。” 关胜平在床上摆个大字型:“你说得对,砚秋,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我的福星。” 许砚秋笑了笑:“不是我,算命先生才是。”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关胜平很快睡着了。 许砚秋还是睡不着,他经常会想起那天的那个拥抱。 姑娘的身子好软,还带着香味。 她昨天的裙子很漂亮,她用了他给的口红。 许砚秋越想越觉得浑身燥热。 他因为身体强壮,年少时开窍早。后来因为受情伤,他再也不去想男女之事。 现在又有了喜欢的姑娘,这让他每天晚上变得难熬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立刻看了一眼,然后在心里骂了句该死。 942-许大神 许砚秋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双眼乌青。 关胜平奇怪:“砚秋你咋了?” 许砚秋揉揉眼睛:“我没事。” 关胜平咧嘴笑:“快起来洗洗,咱们去吃饭。” 二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了薛文蕙。 薛文蕙捧着大大的饭盒:“师兄,关主任,你们来吃饭呀。” 许砚秋的双眼一亮:“文惠。” 薛文蕙对着他笑了笑:“我来打点稀饭回去,师兄你们快去吃饭吧。” 许砚秋没有走,眼里带着渴望地看着她。 薛文蕙见他这样,脸色微微泛红:“我回去了。” 许砚秋上前追了两步:“文惠,中午我吃了饭去蛋糕店,你去吗?” 晚上约她出来好像不大合适,薛家也不会轻易放人,他改为白天。 薛文蕙连头都没回,低低地嗯一声,然后快步走掉。 关胜平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窃笑一声。 许砚秋一扫刚才的颓废,很高兴地跟关胜平吃饭,然后去参加培训。 一整个上午他都有些心不在焉,中午随便扒了两口饭,回屋换了身衣服,然后兴高采烈地去蛋糕店。 临走前他再次嘱咐关胜平:“小关,你别乱跑,我回来时给你带蛋糕。” 关胜平笑着摆手:“你快去吧,我等会儿睡觉。” 等许砚秋走了不到十分钟,关胜平换上衣服,一个人往阴阳巷而去,径直找到那位李先生。 老头儿一眼认出关胜平:“小伙子来了,你同伴呢?” 关胜平往他面前一坐,上下把老头儿打量两遍。 李先生一看就懂,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小伙子是不是还想看什么?” 关胜平伸出手:“先生,你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发财。” 李先生哈哈笑:“小伙子,这个东西只能看个大概,具体的机缘要看天意。” 关胜平凑近了道:“先生,你既然有真本事,怎么在这里摆摊啊。” 李先生哦一声:“小伙子觉得我应该去哪里?” 关胜平一拍大腿:“你能预测吉凶,这本事去哪里不是人家的座上宾!” 李先生心里一惊,试探性地问道:“小伙子,你去东南方向了?” 关胜平小声道:“先生,昨儿我差点没命了,所以今天来问问先生我的财运。” 李先生比他还吃惊:“应验了?” 关胜平点头:“算是吧,先生你真神了。” 李先生呆若木鸡,突然,他一把抓住关胜平的手:“小伙子,你的同伴呢?” 天哪天哪,他老头子在阴阳巷连蒙带猜糊弄了这么年,没想到居然遇到一位“真神”! 老头儿激动的差点把胡子拽断了! 关胜平也抓住他的手:“先生别管他,他这几天忙着谈对象呢,他不让我出来,我偷偷跑出来的。” 李先生更激动了:“小伙子,你明天带他一起来,你带他来,我就告诉你去哪里发财!” 关胜平不高兴了:“先生,你告诉我就是,我给的起钱!” 李先生又开始瞎胡扯:“我实话告诉你,单看你是没有财运的,你的财运就在你那个同伴身上。需要他牵桥搭线,你才能找到财神爷!” 关胜平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在胡扯,心里开始怀疑,看来这老头真是瞎蒙的,亏他还以为遇到了真神。 他的热情降了下来,又缠了一会儿,老头始终要求见许砚秋,关胜平慢慢变得兴趣缺缺:“先生不说就算了,我兄弟是个老实人,你可别想着蒙他。”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半天,关胜平拂袖而去。 老头子还在身后撵:“小伙子,你带我去见你兄弟一趟好不好?” 关胜平懒得理他,直接跳上了公交车,心里还很不平,这老头纯粹瞎猫碰上死耗子。 等回到招待所,发现许砚秋还没回来,他立刻躺在床上装睡。 许砚秋回来的时候,听到屋里轻微的鼾声,悄悄进屋,眼见着时间不早了,他没有睡觉,安静地躺在那里,回味刚才的约会。 原来女生说话带着嗔意时那么可爱,女生穿高跟鞋走路时步子很小,他都不敢跨大步。 他想起以前顾小曼说穿高跟鞋走路脚累,想起薛文蕙刚才穿着细高跟凉鞋走了好远的路。 许砚秋闭上了眼睛,如果明天中午她还能出来,他想带她去买些东西。 以后提醒她不需要每次都穿高跟鞋。 大院里的兄弟们经常给家属买衣服鞋子,还有首饰什么的。 他现在没名没分的,买衣服好像不合适,倒是可以买首饰。买首饰应该不需要她一起去,他自己就能去。 等下午这边结束了,晚上带着小关一起去,小关最抠门了,会砍价。 于是,砍价大师关胜平下午下班后被许砚秋拉去了庐州最好的金店。 关胜平看着金碧辉煌的金店,连连感叹:“砚秋你真有钱,你都买得起金子了!” 许砚秋有些紧张:“你也买的起。” 关胜平左看看右看看:“砚秋,你买什么?我虽然没对象,我想给我妈买样东西。” 许砚秋想了想之后道:“我想买个镯子。” “走,咱们去看看。” 两个大小伙子把金店逛了个遍,虽然这家店的东西不便宜,但童叟无欺。 许砚秋就是看中了这家店的正规,才来这里买。 他见关胜平给母亲买镯子,他也给母亲王香萍买了一条项链。 又买了一对镯子,准备送给薛文蕙。 出门的时候,兄弟两个把金饰藏在包里,将包背在胸前。 关胜平一边走一边咧嘴:“金子真贵。” 许砚秋将包带子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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