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矮胖子被砸的措手不及,捂着大的像皮球的脑袋,粗粗哑哑的嗓子愤怒的骂道,“我操你妈,傻逼!” 顾也二话不说直直的走去,先是朝着他的脸狠狠打了一拳,而后,右手捏住他的胳膊,左手摁住肩膀,向上一提一掰,一套动作干净利落,矮胖子的右手成功脱臼。 只见矮胖子捂着自己的右肩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顾也挑衅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开口,“再逼逼叨叨,老子卸了你另一条胳膊。” 老师们都震惊的僵在一处,顾也学习好,次次年级第一,家里又给学校做了很多贡献,平时顾也再怎么胡闹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没想到这次他直接卸了人胳膊。 顾也清楚的知道这次闹事必不可少的会影响比赛的成绩,甚至会被取消比赛成绩,他也不想老师为了保他们成绩而被别人说三道四。 他看向二班的人,抬手指着被卸了胳膊的人,微微抬了抬下巴,勾着嘴角好不嚣张的开口,“老子今天卸了你一条胳膊,送你们二班一个第一名,记得谢谢老子。” 观众席上的男男女女都在大喊,“顾也帅飞我!” 全校的人都知道二班胜之不武,他们即使如愿得到那施舍的第一名,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 顾也却还像个没事人似的,漫不经心的笑着,对观众席喊了句,“沈婠婠,走了。” 沈婠还低头玩着手机,压根没听到顾也的话。 顾也啧了一声,上了观众席,轻轻拍了拍沈婠的头,“大小姐,不跟我走?” 沈婠觉得莫名其妙,“不是还有比赛吗?我跟你走干嘛?” 顾也看着沈婠一脸无辜的表情,没忍住气笑了,“我都比完了,你还看谁?” 见沈婠没动,顾也长叹了口气,“去看看江译那小子怎么样了,你要不要跟我去?” 沈婠这才点点头应好,起身时,腿却毫无征兆的软了一下,有些疼。 这小姑娘还真是得慢慢哄着来,要不然就算打死她她都不听你的话。 想着想着,顾也无声的笑着摇了摇头。 医务室里,江译的脚踝上敷着冰袋,躺在白色的床上,手里还不亦乐乎的把玩着手机。 完全看不出是个病号的样子。 顾也走近调侃道,“江少爷挺享受啊。” 江译的视线依依不舍的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了沈婠身上,“婠婠,来看哥哥了啊。” 说完还不忘挑衅的看看顾也。 顾也轻哼一声,笑骂着开口,“你少来,别浪到沈婠婠身上。” 沈婠不是没听说过江译的风光伟绩,他妥妥的浪子一名,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沈婠抿着唇笑的好看,缓缓开口,“江译哥哥你的脚没伤到骨头吧?” 轻轻柔柔的声线敲击在顾也的心上,一颤一颤的。 顾也啧了一声,“沈婠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沈婠觉得莫名其妙极了,没好气的开口,“我哪里没好好说话?” 好吧,顾也不得不承认,少女的声线确实惹人,不经意间就能撩他一把。 江译在旁边看戏看的不亦乐乎,手机里女朋友的消息都没来得及回。 江译带着笑意开口,“谢谢婠婠关心,我没事,小伤而已。” 沈婠点点头。 天有不测风云,一整天都晴空万里的天忽然变的乌云密布,感觉下一秒乌云就要吞噬大地似的。 顾也载着沈婠回家,路上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顾也停下车,脱了外套罩到沈婠的头上。 在顾也的外套下,沈婠更显得小小一只,宽大的校服甚至能完整的罩住沈婠。 沈婠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下一秒她被少年身上熟悉的香气包裹住,但这一次不同,只有淡淡的橘子香气和微弱的奶香,没有了尼古丁的味道。 沈婠脸颊微微泛红,她不受控制贪恋的吸了吸,吸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瞬间脸红的更甚。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女孩礼貌的接通,“伯母。”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不用接我们的。” “真的没事。” “就快到家了。” 几句过后双方挂了电话。 放到以前的沈婠身上,这些事看在她眼里都荒唐至极,冒雨骑行回家,骑行上下学,拒绝家里接送,等等,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沈婠现在却觉得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沈婠弯了弯唇。 沈婠还是不可避免的淋了些雨,校服的裤子湿哒哒的黏在腿上,沈婠还是有些不悦,她讨厌这黏腻腻的感觉。 但反观顾也,他浑身湿透,头发都在滴水,白色的体恤被淋的有些透明,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身材。 看着并不胖的顾也,瘦而不柴,壮而不油,肩宽窄腰,沈婠有些呆住,刚刚好的肌肉不会让人反感,甚至有些上头。 顾母闻声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语气里满是愧疚,“婠婠是不是湿透了?伯母今天就该看看天气,让你李叔送你的。” 沈婠笑着摇头,换鞋的动作没停,“我披着顾也哥哥的外套了,没怎么淋湿。” “这腿都湿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顾也轻哼出声,“您就不关心关心我?” “臭小子,你也去洗洗。” 顾也漫不经心的笑着回答,“行。” 沈婠刚洗完换上睡衣,就听到顾母催促吃饭的声音。 沈婠随意搓了搓头发,便下了楼,她走路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 顾母语气里带着责怪,“怎么不吹干头发?会感冒的!” 沈婠乖巧的回答,“没事的伯母,一会再吹。” 这时顾也才姗姗来迟。 顾也定睛一看,一团小小的背影缩在椅子上,还挺可爱。 “怎么没吹头发?” 沈婠吃着菜的手一顿,才意识到是在说自己。 “懒得吹,一会就干了。” 顾也哼笑出声,戏谑的说道,“小公主还有犯懒的时候啊?” 沈婠懒得理,敷衍开口,“头发长很难吹,你懂什么啊。” 顾也假装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样子点了点头。 吃完晚饭后,沈婠起身上楼,顾也也跟了上去。 顾也缓缓开口,“沈婠婠,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沈婠满脑袋的问号,但还是乖乖跟他进了房间。 疑惑的问,“怎么了顾也哥哥?” 顾也被这一问像是呛住了喉咙,轻咳几声,“你们女生喜欢什么?” “啊?” 沈婠反应了几秒,像是窥探到了什么八卦似的,“你交女朋友了?” 顾也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似的,语调都提高了几分,“你回答就是了,少问。” 沈婠明白的点了点头,“哦,那我不告诉你。” 啧,“让你问还不行吗?” “不问了。” 沈婠这就起身要走,顾也连忙拉住,“你等会。” 随后他转身从卫生间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吹风机。 沈婠疑惑的问,“你拿它干嘛?” “你头发还湿着,不吹吹?” “我说了我不喜欢吹。”说完就慌忙的要逃走。 顾也一把拉住,忍不住笑出了声,“又不是要吃了你,跑什么。” 顾也把她一把摁在床上,“坐好,我给你吹。” 沈婠坐在床上,顾也站在床边,吹风机嗡嗡作响,黑黑长长的头发被顾也揽在手里,缠在指尖上。 细细软软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心,痒痒的。 随着风吹动顾也手中的头发,栀子花香气还夹杂着些许像茉莉花香又不像的气味窜进顾也的鼻腔。 不只刺激着他的鼻腔。 那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勾的顾也心痒痒。 沈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顾也都没听到。 “我跟你说话呢。” 过了几秒,顾也像才回魂似的,连咳了几声,“怎么了?” 沈婠试探性的不疾不徐的开口,“是什么样的女孩?” 顾也心不在焉的捧着头发吹,嘴里不受控制的回答着沈婠的话,“娇气。” 沈婠不可思议的拧了拧眉,“这算是好词吗?” 心不在焉的顾也被沈婠牵着鼻子走,问什么答什么。 “那她喜欢什么?” “不知道。” “你为什么送她礼物?” “她生日。” 沈婠犹豫了一瞬,缓缓开口,“你喜欢她吗?” 第6章 顾也这才反应过来,抬手弹了她脑门一下,“少管。” “切。” 顾也似是有些留恋的顺了一下她软软的发丝,“干了。”收起吹风机朝着卫生间走去。 顾也哼笑出声,“差一点就被你牵着鼻子走了。” 沈婠似是有些小得意的笑。 顾也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 顾也被顾母叫走,沈婠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也双手插着兜懒懒散散的靠在门边,静静地接受顾母的审视。 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母亲大人,您有何贵干啊?” 顾母坐在床边冷着脸色,“谈恋爱了?” 顾也一时竞忘了反应,像是反应了一会,头向前伸了伸,似是好奇的发问,“谁啊?” 顾母冷哼一声,起身走到顾也身前,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们教导主任的电话都打到了我这儿了!” 顾也嘶了一声,抬手便要挡,“疼疼疼!” 顾母将手拿开,缓缓开口,“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学校。” 顾也有些不解,“您去学校干嘛?学校又有什么器材需要你捐?” 顾母睨了他一眼,“没一点出息。” 顾也懒得解释,直接出了门。 本来开心的心情被这一弄,心情全无。 顾也烦躁的抽出根烟叼在嘴里。 从窗户里投射出一个影子,动来动去。 顾也抬头看,被拉的平直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涟漪。 一个纤细优越的影子透过床帘映在窗户上,双臂如雄鹰展翅,高举至头顶,侧着的头缓缓抬起,修长的脖颈犹如天鹅,高贵的不染尘世。 一圈接一圈,优雅至极。 高高抬起的一条细长的腿脚尖绷的直直的在空中与其成一字。 顾也看呆在原地,这小姑娘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他暗暗的在心里想。 顾也赏心悦目的透过窗子看,沈婠像极了八音盒上旋转着的舞者,而顾也则是偷偷趴在橱窗前见不得光的窥视者。 沈婠闭着眼缓缓地垂下手臂,“好久没跳了,还有些吃力。”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头缓缓的低下,望着站在地上的脚。 沈婠莫名的一阵酸涩涌上心头,无处发泄,索性拉开窗帘,吹吹晚风,透透气。 顾也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与沈婠四目相对,他的心房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感受莫名。 沈婠盯着顾也,疑惑的话从眼神中冒了出来。 顾也回归到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的放荡不羁,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高高举起朝着楼上的人招了招手。 “沈婠婠,你还不睡?” 沈婠打开门走到阳台,缓缓开口,“你睡了?” 顾也笑出了声,坏心情似是烟消云散,“可以是睡了啊。”被故意拉长的尾音,撩人于无形。 沈婠静静的注视着顾也,她感觉今天的顾也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顾也则是直直的回望着,一点要收回视线的样子都没有。 他抿着唇,嘴角似是上扬又似没有,眼神也似与往常不同,像是多了些温柔。 顾也挑眉笑了笑,又抬起手挥起,“走了。” 这场眼神的对弈中,最终还是顾也败下阵来。 顾也回到房间,映入眼帘的是平整的床上有一块褶皱,而这一块如同平静湖面上的一丝涟漪,不只是湖面。这是因为小姑娘而泛起的涟漪。 沈婠坐在床上的画面出现在顾也的脑海中,顾也倚在墙边不自觉地耸肩低笑。心情也好了很多很多。 沈婠吹了会晚风,舒服极了。 她舒服的长舒了口气,坏心情被晚风悉数卷走,郁闷一扫而空。 秋雨过后,空气中更多了些秋天的气息,夏天的气息也所剩无几。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 顾母说要一起去学校,沈婠并没有多想,毕竟顾家在学校地位确实很高。 可在车上,沈婠感受到了如冰窖一般的冷,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一路上,平时拌嘴吵架的母子一言不发,每个人的兴致似乎也都不是很高。 沈婠先回了班级,她见顾母走在前面,顾也懒懒散散的跟在后面,偶尔和路过的男生挑逗几句。 他们去的方向是教务处。 沈婠收回视线回了座位。 顾母轻轻敲了几下门,屋里传出一道常年吸烟的中年男人粗粗哑哑的嗓音,“进。” 主任抬眼一见是顾母,连忙起身,笑的殷勤,“顾夫人,早知您来,我下去接您。” 顾母见惯了这些社会上的小伎俩,轻笑,“长话短说,我儿子和谁在谈恋爱?” 顾也站在一旁,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长辈们在说话,即便他再有冤屈也是不能贸然插嘴。 主任依旧笑的灿烂,边沏着茶边开口,“是这样,我听说啊,他和一个女孩子走的很近,举止很亲密,我倒是没亲眼见到。” 顾母挑了挑眉,了然,毫不留情的开口,“没有证据,就直接跟我儿子安上罪名,还折腾我一趟,我确实也大开眼界。” 顾也站在一旁,虽然他没说话,脸上的表情都是震惊。 他头一次见到顾母在外的模样,原来她并不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她在外面是女王。 这一幕看的顾也居然还有些爽,毕竟这主任平时就是溜须拍马,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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