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盯着陶显的眼睛,很快想到了那神府的异样。 屋内没有点灯,光线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陶显眼里也没有丝毫的光亮,因而也映不出林渡的那张刻意带了凶戾之气的脸。 林渡倏然笑了,她盯着眼前的人,轻声道,“借人躯体,听人墙角,窥人隐私,如何?看到你想要的了吗?” “你有多少个躯体可借?来一个,我杀一个?如何?”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就要扼住陶显的脖颈上的时候,那人眼睛一眨,接着嗷一嗓子喊了出来,连着后退了几步。 “林小道长,您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陶显捂着怦怦跳得差点跳出喉咙的心脏,心说这无上宗的“小师叔”也太吓人了,本来屋里就黑,那小白脸和大黑眼睛,笑得还跟要吃人一般,说是从地里爬出来的鬼他也信啊! 林渡伸出的手上倏然多出了一把沉铁折扇,接着在那骨节上打了个转,垂眸意味不明道,“一般人一直盯着另一个人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要亲上去……” 陶显吓得魂儿都没了,听到这话恨不得给林渡跪下,这孩子才多大点儿…… “第二种,是要揍上去。”林渡抬眼,往前走了一步,下三白阴郁疏冷,“很显然,我和你,只可能是第二种。” 陶显哦了一声,“那还好。”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不不不是,林小道长,你要揍我干什么?” 林渡抬手,在陶显惊恐的眼神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猜呢?” “我猜不出来。”陶显老老实实地怂成了一团。 林渡定定看了他一眼,“你的耳朵什么时候能听见的?又是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的?” 陶显的修为比林渡高,其实是可以主动冲破的,但很显然,原本的他是个乖觉人物,既然林渡不让他听,他就应该知道那不是他可以听的东西。 林渡看过许多人,自觉看人还算准确,原来的陶显,像极了考入国企一步步升职加薪走到管理岗位就心满意足的老实人。 可方才的陶显,可不像是个老实人,倒像悄没声儿进实验室查看研究生是否在摸鱼的大老板。 陶显恍然回神,“对哦,为什么?” “你刚刚在干什么?看来实在不老实啊?你莫不是飞星派前来探查我们无上宗亲传弟子密辛的探子吧?” 林渡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陶显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一步,心说今天这心脏算是废了,指不定墨麟还没死他先心脏突突过去了。 这小孩儿压迫感怎么这么强。 黑天黑夜的,要不是少了一把刀,就跟那杀人犯似的。 “我……我没什么印象,我这人老爱发呆,你封了我的喉咙又封了我的听觉,我无聊,就在发呆来着。” 林渡盯着他惶然的面孔,接着笑了一下,“发呆发着破了我的灵力封印?那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啊。” 陶显这么一想还真是,林渡虽然比自己修为低,可到底是琴心境大圆满的修士了,还是天赋第一,难不成,他当真有什么自己还没发现的潜力? 林渡看着这老实人把心里想的都摆在了脸上,轻轻哧了一声,转过了身,“逗你玩儿呢,我也无聊,你的封印是我解的。” 两个人的互动已经吸引了那边三人的注意,麻婆婆看着小少年转过头来一瞬间扬起的笑,一只手摩挲了一下手腕的刻花银镯。 这小孩儿,是真的鬼精灵的。 自觉被戏弄了陶显:……谢谢,不要有下回了,这大起大落的,他年纪大,心脏受不住。 林渡垂眸,抱着胳膊等夏天无询问如何引蛊、如何刮骨,握着扇子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敲着自己的胳膊。 “那蛊倒也不是不会动,用它最害怕的力量和最吸引它的力量,一个赶,一个引,我再从中捉了用秘法拔除杀死也就是了。” 麻婆婆看了一眼林渡,“你方才身上的灵力波动,是至纯的冰灵力?” “是。” “等药来,回我那地方,就行了。”麻婆婆顿了顿,开口道,“至于报酬,我要你们找到一个蛊虫的原始母蛊,再灭了它。” “要立下天地誓言,我只给你们十年时间。” 林渡愣了一下,一个蛊虫的母蛊死亡,就代表着一个蛊师传承的彻底断绝,若那母蛊已有传承之人,那就相当于废了一个蛊师。 甚至很有可能,直接杀了一群的蛊师。 麻婆婆是真的恨蛊虫,难怪她治天下人的蛊毒,却又离群索居。 林渡不及深思其中的含义,怕那个傻柱子又开口讲什么不该说的,自己开口道,“敢问麻婆婆,除此以外,别无可替?毕竟我们这帮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上几个蛊师,哪有那么倒霉?” 谁知那麻婆婆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你别跟我滑头,这村子之后的山里都是蛊寨,天底下只要有心,哪里见不到一个蛊师,你无非觉得随便杀灭一个蛊师算是妄杀是不是?” 林渡抬手,用扇子敲了自己的头,“您哪儿的话,这不是我年纪小,读书少,不懂嘛,要不,您给我点跟蛊师和蛊虫有关的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您说是不是?” “我原本想要在这里待几日,不过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明天午后启程,你们也就在这里吧。” 麻婆婆顿了顿,冲着林渡好心提醒道,“日头落了,夜里山中瘴气多,你们想回也不好回,老实待在屋内,不要胡闹。” 老人说着,手中多出一本牛皮纸包裹的册子,“只怕你懒怠看完。” “那也要看啊。”林渡笑吟吟地接过那本书,“多谢婆婆。” 入夜,四个人被安排到了两间厢房里,林渡却借口墨麟和夏天无必须待在一起,自己只能委屈一下和陶显挤挤。 一进屋子,林渡先放了一盏灯,灯上两颗圆溜溜的球,将原本点着的烛火映衬得如同蝇头一般。 原先还觉得别扭的陶显眼睛一亮,其实和富家弟子一道出行也还是很有好处的嘛。 林渡自己个儿将那书往桌上一摆,看了一眼这桌面,虽然就是寻常木材,可被擦得锃亮,灯光一映,水汪汪的。 再回头一看,屋里每一处都干净整洁,可这分明是没人住的厢房。 林渡眯起眼睛,伸手摸了一下,连一点灰都没有,难不成是刚擦的? 那这村子还真够热情好客的。 她翻开那本册子,发现全是手写,还是最古老的文字,约莫等于篆书,还带着一些象形字,不是如今修真界的书籍通用的字。 林渡此刻只恨自己是个理科生。 篆书她也是要学的,大师姐给她的书是有的,只是那东西她学得不算快,要读一整本书还是有点困难的,更何况还不只是篆书,还有全靠蒙的象形文字。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人啊,还是得多读书。” 陶显看了一眼灯前的林渡,那人坐在桌前,拧眉沉思,看着像是在苦读,甚至看着看着还掏出了另一本大厚砖头书,迅猛地翻起了页。 ……这帮无上宗弟子半夜不修炼还看书? 那他们什么时候修炼? “林小道长,你不用打坐修炼吗?我也可以坐凳子上,床给你。”陶显不想占小孩儿的便宜,开口提出换个位置。 林渡在翻译篆书,本来就烦,闻言不走心道,“今天先不修炼了,要压制一下境界,不然我就要结丹了。” 陶显:? 和这帮天才在一起他得多备几颗保心丹。 第94章 缺大德了 林渡现在像是刚学完了二十六个字母的人就要被迫阅读专业英文文献,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翻译出了其中全部用篆书写的一段话。 “情蛊,以蛊师本人心头精血饲养,被下蛊之人,蛊虫寄生于其心血之内,二者精血相融,中蛊者将渐渐爱上蛊师,无法自拔,愿为其奉献一切。” “如若见不到蛊师,则会心痛难忍,逐渐失去理智。” “如果被下蛊者移情别恋,将心裂而死。” 林渡歪着头,怎么总跟心过不去呢? 这控制感情的,应当是脑子才对吧?怎么不抓几个蛊虫塞进人家脑子里。 吃脑子,脑子空空的不就说什么是什么了? 林渡转头自己笑了一声,说是心,其实重点只怕是精血。 修士的精血是精华所在,若精血相融,出于本能地将其视为血亲。 这到底是不是爱情,还不好说呢。 林渡硬着头皮啃着下一段内容,忽然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陶显倏然睁开眼睛,林渡一只胳膊顺着按在两本书上,指尖划过书页,听到声音也没动,“去开门吧。” “……这大半夜的,谁来敲门啊?”陶显心中泛着嘀咕,有些不敢开。 “大半夜的,自然是鬼敲门啊。”林渡目光就没从书本上移开过,另一只手在册子上记着一些复杂的东西。 陶显干笑一声,“林小道长你就爱跟我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你没发现吗?这村子里阴气很重,而且今日只打了一个照面的村长和那个孕妇,孕妇看着年纪不小了,实际骨龄才二十四岁,而村长看着极为老迈,像是个老头儿,但人家才三十,你说怪不怪。” 林渡掀起眼皮睨他,“难不成你没发现?” 陶显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嘴角还咧着,但已经开始下弯,像是被吓得不轻,“那小道长你们还敢在这里借宿?” 林渡这才想起来,这人神府有点问题,所以神识或许根本没有外放出去过,所以没看出来,而且一般道修比较讲礼貌,不像她五行缺德,什么都要过一遍脑子。 “更奇怪的是,这帮人,虽然体内有灵气,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利用。” 若是正经修士,自然可以用灵气抵御阴气,防止自己在阴气之内被消磨掉太多的生机,但他们如今这个状况,不如说是灵气的容器。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却并不重,与其同时,门外的人也终于响起了声音,“敢问,外乡来的道长在吗?深夜打搅,实属无奈,民妇求见长老,是为了腹中孩子。” 陶显觉得这声音听着怪虚弱的,“还是个女鬼……” 林渡叹了一口气,一道灵气打着卷儿覆上了门把手,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外站着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妇人,见着门开了,里头的人还好好坐着,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下午你在哭,为什么。” 妇人错愕地看向说话的人,那小道长年纪看着不大,是最朴素的道修打扮,只有身上衣料和那简简单单一根白玉短簪看着不凡,依旧背对着她,背脊笔直却消瘦,大约是在伏案苦读什么东西,连头都不曾回。 似乎是怕妇人没听清,林渡翻过一页,又好脾气地问了一句,“你说不想生女儿,为什么?” 陶显愣了一下,他莫名觉得,林小道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冷了些。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走进了屋子,接着小心把门带上了,接着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林渡奋笔疾书的手一顿,转头看了一眼陶显,“不去扶?” 陶显觉得于礼不合,但被林渡一看,就还是老老实实下了床,把人扶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伸手,那妇人却愣了一下,接着一把握住了人的手腕,也不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带了点哭腔,“道长,求你带我走吧?再不然,就给我一副打胎药。” 林渡转过头去,意外地看了一眼那妇人。 陶显不敢妄动,小声道,“您起来吧?有什么事不能起来再说吗?再说,你跪我没用啊,你有手有脚的,谁还能拦着你不成?医修在隔壁,你敲错门了。” 那妇人抬起脸,双眼含泪,“我没有敲错门,你都能回来,定然有办法带我出去的对不对?” 林渡握着笔的手一顿,陶显也跟着一怔,像是有些不解,“您说什么呢?” “我不会错认的,只有村子里生下的孩子才会有月神留下的印记,你掌根有道疤。” 林渡一直放在那女子身上的神识顺势落在了陶显的掌根凹陷处,还真就有个疤痕 陶显愣了一下,自己先是收回了手,“你胡说什么呢,这分明是……分明是……” 他想说指不定是他小时候皮的,就跟林渡一样,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说不准就被打了手板, 可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身上有个不能消退的疤痕,无疑是不正常的。 林渡又将神识收回来,接着转过身装作还在看书的模样,实则轻轻用神识戳了戳自己神府里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那团神念。 接连戳了好几下,那道神念才迟迟有了反应。 “有事?”阎野的声音在她的神府响起,有些缥缈空灵。 “师父,有个问题,我遇到一个人,四百多岁的腾云境修士,他的神府像是受过明显的伤或者有残缺,连我的神识都随意闯入,并且有时候感觉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好像有人透过他的眼睛和耳朵在监视我,这应该是什么?傀儡?还是被人掌控了神府?” 阎野的声音凝实了一些,“他有别的异常吗?比如,失魂?记忆残缺?” “我觉得有,记忆残缺,并且不记得被当作容器的时候,而且我从他神府撤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 “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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